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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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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是有风险的。

羽柴寻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有时也会带来意外收获。

他们此刻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足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瞳孔深处流转的冰冷弧光,而另一方面, 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攻击角度, 琴酒很容易就能对准他的要害开木仓,羽柴寻也能保证自己可以在同一时间拿起桌面上散落的刀片刺进对方的肩膀。

因为人设的限制, 羽柴寻平时其实没什么机会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琴酒, 更别说像这样直白地挑衅对方。

但他确实一直想做这样的事试试, 并不只是为了圆谎。

羽柴寻一直习惯性地在脑海中分析未来所有可能发生的糟糕情况, 并预设它们全部都会在之后的某一天内发生,因此当他得知罗德被琴酒抓住之后……不,还要更早一点, 当他意识到琴酒对组织内卧底的极度厌恶时,羽柴寻就已经在预想自己和琴酒互相对立的这一幕了。

那些卧底随时都有可能反过来咬他一口,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组织的其他人其实也是一样的。

而琴酒远比朗姆更让他觉得棘手。

很快, 泛冷的指节便重重地扣压上了他的脖颈。

脖子上的绷带因为对方的这个动作越加松垮, 琴酒微凉的指腹在他微微跳动的颈动脉缓慢磨蹭, 尚未愈合的伤口在这个过程中微扯出一点血色, 同时带起细微麻痒的疼痛感。

这种折磨猎物般的手法令人本能地不适, 简直就像是连心脏都被人捏在手心,羽柴寻低垂下来的眼睫微微颤动, 心底则是冷静理智地判断眼下的形势。

他有意借此试探琴酒对自己的容忍界限——只是演恋爱脑不需要这么夸张,羽柴寻的确是刻意地想去激怒对方。

不过最后得到的结论有些可惜, 琴酒和朗姆还有BOSS不同, 他对自己的容忍度显然非常一般。

——因为刚刚对方带他医院的事, 羽柴寻原以为琴酒对自己的态度稍微有所缓和, 但现在看来貌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是一如往常的糟糕。

这意味着自己以后在对方面前还是要更加小心。

嘛,也不算太过意外的结果了。

不过试探结束,戏还是得演。

尽管伤口被压得生疼,羽柴寻还是毫不示弱地看向琴酒:“我很感谢你把我从医院带出来,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去找他。”

他试图扯开琴酒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但是收效甚微,反倒把他自己搞得更加狼狈。

琴酒眼神更加冷漠,羽柴寻估计自己在对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有好一会儿羽柴寻几乎要以为琴酒不会再说话准备直接把他掐死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冷冷地在他耳边响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

羽柴寻:好问题,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是随便念念恋爱脑台词而已。

“反正你就是不能,”羽柴寻再次发挥了自己在胡搅蛮缠上的功力,心中再次感叹恋爱脑人设的好用,“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想到什么,羽柴寻眼珠一转,十分警惕地补充道:“你也不能把我送去医院,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你不能反悔!”

总不能演着演着又把自己送回医院吧,那他绕这么一大圈到底是图什么……不过琴酒当时居然真的会同意把他从医院带出来,这点羽柴寻也完全没想到就是了。

事情变得现在这样他心情其实也很复杂。

琴酒直接被他气笑了。

作为组织里的top killer,琴酒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直挺让人害怕,就算笑起来也不会显得更柔和,反而进一步加深了他身上那种阴冷森然的感觉。

羽柴寻被他扯得半倒在桌面上,下方的零碎硬件压上他的手臂,印出一点浅浅的红印。

这个姿势非常反人类,但羽柴寻倒是借此挣脱开了琴酒的手腕,不过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被人用更重的力道按住了肩膀,最后死死地被压在组装零件的桌台上。

边缘尖锐的机械零件隔着单薄的病号服磨着他的背脊骨,但这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琴酒冷硬的指骨扣着木仓,木仓口对准桌面,尚未开火的木仓管距离羽柴寻的侧脸大概也就不到半只手掌的距离。

如果他开木仓,羽柴寻估计自己在这种近距离下受冲击力影响至少聋掉一只耳朵和瞎掉一只眼睛。

琴酒自上而下地审视他,这个角度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羽柴寻的任何动作,因此羽柴寻刚一抬腿,膝盖就先一步被人按住了。病号服的衣料太薄,便连对方掌心的热度都清晰可感。

太近了。

但羽柴寻没有就此放弃,或者说,琴酒的这个动作似乎反而激发了他的反抗本能,他再次不死心地想要偏头躲开,琴酒则是更加不耐烦,他直接抓住羽柴寻的脚踝把人重新扯回来,同时指腹用力地压上后方的某块骨骼。

琴酒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太过麻烦的操作——能用一颗子.弹快速解决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浪费更多的时间,就好像现在,羽柴寻仰着头望着对方的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施加在自己后踝骨上的力道。

“你最好还是安分点,”他的小腿因为对方的动作不得不暂时曲起,琴酒俯身过来,长发自他的肩膀一侧垂下来,微凉的发丝轻柔地扫过羽柴寻的耳廓,但落在耳边的声音却让人背脊发寒,“不然我不介意暂时卸掉你的两条腿。”

琴酒绝对会说到做到,羽柴寻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

毕竟这是琴酒,说实话,他没有直接让自己送命,已经是他正在忍耐的证明了。

羽柴寻不再挣扎,演戏演成残废绝不是他的目的,不过他嘴上还是没有放弃为自己争取自由,只是语气因为被威胁稍微缓和了一点。

于是琴酒就听见羽柴寻开始和他讲道理。

“你把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羽柴寻挺认真地和他分析,“我现在受伤了,根本不能给你提供任何帮助,而且你还得专门留在这里看管我,你不觉得非常麻烦吗?”

这也是羽柴寻一开始就没有想通的地方。

把他留在身边怎么看都是自找麻烦的行为,而琴酒又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工作狂,眼里除了工作几乎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况且羽柴寻还记得以前他们两个人一起出任务的时候,琴酒明明嫌弃他嫌弃得要死。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在羽柴寻都要怀疑琴酒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原因的时候,对方终于冷冰冰地开口了。

“这是BOSS的命令。”

羽柴寻:“……”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是不信的,但现在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貌似BOSS的要求已经是眼下最合理的理由了。

不是,BOSS已经闲到连手下的养伤问题都要管了吗?

而且讲道理,把自己交给琴酒看管,真的不会导致他身上的伤更重吗?羽柴寻觉得现在就很有这个趋势。

事情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羽柴寻脑中迅速开始各种阴谋论,是自己之前露出什么破绽了吗?不对啊,明明一直监视他的朗姆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说严重也不算特别严重,毕竟BOSS也不是第一天这样无差别怀疑任何人了,组织里到现在为止见过BOSS的人都没有几个就足以证明这一点,羽柴寻主要想搞清楚BOSS对他突然的关注是因为什么。

但羽柴寻还来得及往深处去想,侧脸上冰冷的触感就立刻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木仓管不知何时起更近地贴在他的脸边。

因为常年摆放各种零件,桌子上有一点机油的味道,和琴酒身上残余的烟草混合在一起,便显出一种格外古怪迷离的气息,让人的神经都下意识迟钝起来。

他在片刻的晃神中听见琴酒警告般压低的嗓音。

“还准备逃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冰冷的木仓管还贴在他的脸旁,这显然不是一个问句。

琴酒压根就没打算给他选择。

但还没等羽柴寻做出回答,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距离很近,大概只有五六米的样子。

掉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是伏特加的手机,而伏特加本人还保持着刚刚开门的姿势,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们这边。

绝不是他的思想太糟糕,但眼前这一幕实在很难让伏特加做出其他的判断。

羽柴寻被自家大哥压在惯常用来组装木仓械的桌台上,机械零件四处散落,他身上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撩起半边的衣袖下方能看见印在对方手臂上的各种奇怪红痕,衣领的扣子也被扯断一颗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白发青年濒死似地微微仰头,脖子上的绷带凌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扯下来,视线下移,对方的双腿无力地垂在桌边,未被衣料遮挡的苍白脚踝上有一圈明显是被人掐出来的红印。

伏特加:“…………”

他现在是不是继续滚去睡觉比较好?

*

羽柴寻不清楚伏特加后来经历了什么,反正他最后是直接被琴酒锁到了房间里。

对,字面意义上的锁。

羽柴寻看了眼铐在自己手脚的锁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对方这里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还是感慨自己这回某种意义上确实和进了监狱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反正琴酒肯定没把他当成正常病患。

虽说自己原本就只是想试试出去找赤井秀一的说辞管不管用,但最后失败得那么果断还是让羽柴寻有些无奈。

毕竟琴酒一向很厌烦这些事,一般来说不应该是眼不见心不烦把他直接扔出去吗……

不过羽柴寻也没纠结太久,失败就失败了,再去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在琴酒的房间不用担心监控和窃听器——如果真有能把这些东西装进琴酒房间的人他倒是很想认识一下,因此羽柴寻很是随意地盘腿坐在床上,然后去研究自己身上的锁铐。

老实说,质量还蛮好的。

不过很快,手铐就轻松地从他的手上脱落,羽柴寻无聊地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又再次把手铐重新锁在了自己的手上。

想逃出这里确实很难,但羽柴寻并不是做不到,受伤确实影响到了他的行动能力,但羽柴寻过去也不是没有只剩一口气然后逃脱追杀的经历,甚至次数还不少。

包括医院也是一样,只要他想,羽柴寻自己就能从无声无息地从那里出去。

关键是不能。

因为在组织其他人眼里,羽柴寻自身的能力还不足以做到这些。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只能等他的伤口自然恢复了,到时候琴酒就没理由关着自己了,不过那样一来,他这段时间势必会错过一些关于兵津会和牧野组的情报,但保险起见,自己这几天确实还是安分点好。

而且锁在这里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羽柴寻想道,至少隔着一扇门,自己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被琴酒的眼睛盯着了。

然而这个美好的想法并没能持续太久。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琴酒面无表情地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羽柴寻还是要感谢他没有忘记自己还需要吃饭,跟在身后的伏特加表情微妙,或者说,他整个人状态看起来就非常糟糕,隔着墨镜都能看见他眼底的生无可恋。

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羽柴寻自始至终都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因此也无从判断对方经历了什么。

算了,谁比谁更惨,大家就不要互相伤害了。

羽柴寻面朝琴酒摊开自己被手铐铐住的双手。

“我这样根本没办法吃东西,”羽柴寻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神色,“你应该不会打算喂我吧?”

琴酒的回答是一声冷笑。

“伏特加,给他解锁。”

当然,只有手铐,羽柴寻的脚还是被锁链牢牢地锁着。

看见餐盘上的东西时羽柴寻有些意外,他因为喉管上的伤有很多饮食禁忌,餐盘上的食物不算丰富,但也确实是他这个时期最适合吃的东西。

“谢谢。”

羽柴寻认真地说,不管怎么样,一码归一码,毕竟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琴酒对他的态度其实也还好……至少比其他那些动不动就被怀疑是卧底老鼠的家伙要好。

可惜他不可能不作死。

虽然食物量很少,但吃饭还是花了羽柴寻大约半个小时,期间琴酒和伏特加一直没有离开他的房间,琴酒怎么样不知道,但伏特加明显在这里待得很不自在。

吃完后,羽柴寻很耐心地把餐具重新整理好,然后自然地向琴酒再次伸出了双手。

他的坦然让拿着手铐的琴酒都顿了一下。

“你倒是自觉。”

羽柴寻心说不自觉还能怎么样,反正又不能逃,有没有手铐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手铐再次铐上羽柴寻的手腕,但他刚准备直接躺回去睡觉,锁链的另一端就被琴酒扯住了。

羽柴寻疑惑地朝他看过去。

琴酒平淡地解释道:“这是我的房间。”

羽柴寻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已知这地方就两个房间两张床,琴酒当然不可能去和伏特加挤一张床,伏特加估计也不敢,那对方唯一的选择就剩下……

“我可以睡沙发!”

羽柴寻立刻开口道。

人在睡眠阶段完全是无意识的,就算是浅眠也会有意识恍惚的情况,虽然羽柴寻可以保证自己不说梦话,但他实在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在睡梦中而无意间向旁边的琴酒暴露出点什么。

除非他今天晚上完全不睡……放过他这个病患吧,而且这样一来,他的伤口恢复时间只会被越拖越长。

“如果你担心我逃跑的话,”羽柴寻想到什么,补充道,“我也可以和伏特加挤一挤。”

伏特加没琴酒那么敏锐,而且睡得够死,比较让人放心。

但伏特加简直就像是听见了死亡来临的声音一样,羽柴寻的话刚落就疯狂摆手摇头,他的目光惊惧,声音也非常慌张:“大…大哥,我可以一个人睡……啊,不是,我是说我去可以睡沙发!”

和羽柴寻睡一张床?别开玩笑了,自己可就一条命!

伏特加虽然总被组织的其他人认为是傻大个,但他要是真傻,早就已经死了八百遍了!琴酒也不可能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羽柴寻有点无语。

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这样也好,伏特加主动去睡沙发了,那他也可以安心——

琴酒不轻不重地扯着锁链,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羽柴寻:“……”

看来他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

*

凌晨两点的时候,羽柴寻决定收回自己对这里隔音很好的判断。

隔壁伏特加正在打呼,他的睡眠质量实在令人羡慕,而羽柴寻此刻闭着眼睛,虽然生理上已经有了困意,但他始终没有让自己真正陷入睡眠。

这张床是单人床,挤两个成年人明显有些勉强,但羽柴寻还是尽量地和琴酒隔开了一点距离,以防自己无意间惊醒对方。

琴酒正在浅眠。

和自己一样,琴酒也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彻底的沉睡,这对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太危险了,羽柴寻甚至怀疑哪怕只是自己的呼吸频率有变都能把他惊醒。

不能睡觉,也不能做其他的事,羽柴寻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他无声无息地叹息,就当是训练耐心了。

为了打发时间以及保持清醒,羽柴寻开始在心里罗列自己之后的行动计划。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柴寻就差没在脑子里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时候,身旁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上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醒了就起来。”

羽柴寻没有动作,仍然闭着眼睛,呼吸始终平稳,哪怕他说话之后也没有半点变化,琴酒平静地审视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过了一段时间,羽柴寻听到门口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

十几秒后,羽柴寻忽地睁开眼,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琴酒走出去了。

……还真是在诈他,睡个觉而已,这家伙到底哪来的这么多个心眼?

羽柴寻正腹诽着,门外忽然又传来动静,他立刻闭上眼,继续在床上装睡。

琴酒似乎拿了点什么东西回来,羽柴寻闻到了一点火.药和机油的味道,等了一会儿后,他猜测琴酒是在保养木仓械,虽然他不理解组装台明明在外面,这人却偏要拿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不会又是为了监视自己吧?

羽柴寻心说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是个病患,他都要怀疑自己真干了什么必须要琴酒这样监管自己的罪大恶极的事情了。

琴酒保养完最后一只木仓,羽柴寻也估算着时间“醒”了过来。

但他刚想起身揉揉眼睛,手腕上就传来一个冰冷的阻力。

……差点忘了还有手铐了。

琴酒似乎根本不在意他醒没醒,羽柴寻只能自己开口道:“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去掉……我不会再逃了。”

为了强调这件事的必要性,羽柴寻说道:“洗脸刷牙,还有换衣服,你不会都打算替我干吧?”

如果他是真的犯人也就算了,落在琴酒手上能活着离开就谢天谢地吧,压根就不会思考这些,但羽柴寻又不是,还是有正常的生活需求的。

琴酒不可能来当他的贴身保姆,羽柴寻也不太敢要这样的保姆,因此只是思考了一会儿,琴酒就把钥匙扔给了他。

以及一套外出用的衣服。

羽柴寻一愣。

琴酒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个临时任务,你和我们一起。”

*

赤井秀一站在闹市区的街道口等红灯,期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他和羽柴寻的联系记录还停留在自己向对方汇报工作,消息显示是已读,但羽柴寻没有回他。

这是羽柴寻音信全无的第三天。

不,更确切地说,是他被琴酒带走的第三天。

组织里的成员经常会因为出任务隐藏自己的行踪记录,更何况羽柴寻是被琴酒带走的,因此这件事就更加没什么好在意的。

因为琴酒在组织里什么活都要干的关系,组织里的成员基本没有不认识他的,所以也不会有人去质疑他的判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琴酒虽然不是组织里的二把手,但单论威望,其实也很少有人能比得过他。

毕竟朗姆或是贝尔摩德,包括BOSS都是不爱露面的那一类人,不少成员甚至不清楚他们的存在。

——虽然说琴酒如果按照组织的隐蔽性原则来说也该行事低调点,但BOSS有时候的命令就很矛盾,什么暗.杀政要,爆.破建筑啊,这种任务一看就不可能低调得起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琴酒在组织里的威望,所以BOSS也永远不可能让他成为组织的二把手。

那无异于把自己的权利拱手相让。

不过赤井秀一暂时没有太关注琴酒的事,他在组织里还是个普通成员,这时候去窥探高层成员的情报属于典型的找死行为。

……羽柴寻是例外。

赤井秀一手指微微收紧。

羽柴寻出事之后他就没有和对方说过一句话,这一点隔壁的日本公安都要比他强,并且在朗姆的全力支持下,对方应该很快就会成为羽柴寻的直属部下。

赤井秀一对这个位置没什么想法,那在他看来影响不到什么,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还是羽柴寻本人的态度。

他必须要见到他。

而除了正常的情报途径,赤井秀一这边其实还有一个不太稳定纯看运气的情报来源。

【阿寻什么时候能和Akai见面啊,我感觉他在琴酒那边都快急死了,虽然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真的很想对他说醒醒,是你快死了不是他快死了!】

【估计要等伤好琴酒放人了吧,现阶段他也逃不出来啊】

【也不一定,琴酒不是说出任务要带他一起,出来之后说不定能逃呢】

【笑死了,明明只是让他好好养伤,为什么搞得和逃狱一样啊】

【羽柴寻:见不到心上人和待在监狱有什么区别!】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确实是进步了,至少自己现在再看见这些话基本已经可以心无波澜,不过……他动作微顿,羽柴寻收到他的消息后就一直想来找他吗?

所以他没回自己的消息,是因为琴酒?

赤井秀一顿时想到了那天琴酒在基地门口对自己的警告。

……那个人确实像是干得出这种事。

思绪短暂偏离了一会儿,不过赤井秀一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

目光在漫天的字符里快速搜寻了一会儿,赤井秀一确认了几个和地址信息有关的关键词。

看来他的运气不错。

旁边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赤井秀一毫无异样地跟随着人群向前走,心底已经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

他找到他了。

*

羽柴寻靠在车窗上发呆。

琴酒的临时任务并不复杂,情报部派去某医药公司的探子拿到了关于对方高层的某些秘密情报,因为内容比较重要,所以需要琴酒亲自去取。

而琴酒决定带上他的理由也很简单。

羽柴寻当时都快要怀疑自己露馅了:“你居然真的觉得我能在你们离开后迅速逃走?”

“为爱疯狂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听见这话从琴酒嘴里说出来简直堪称惊悚,琴酒扫了他一眼,嘲弄意味很重,“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羽柴寻:“……”

对方帮他完善了人设逻辑,挺好的,看来自己下次需要发疯的时候可以继续用这个理由。

下车的时候,羽柴寻没什么精神地跟在琴酒后面,虽然琴酒已经去掉了他的手铐脚铐,但他也完全不可能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一方面是他很难跑得过琴酒,另一方面,这里可不是基地或是安全屋,要是在这种都是普通人的公共场合跑路,之后说不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羽柴寻总觉得曾经开着直升机去狙.杀目标的琴酒不太会在意这些细节。

这可不是羽柴寻希望看到的。

所以就算要逃,也得有百分百的把握才行。

算了,今天就安分——

走过某个路口的时候,羽柴寻忽然察觉到了一个隐秘的目光。

有人在跟踪他们?

羽柴寻先是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前方正在伏特加说明任务内容的琴酒,然后装作无意地回过头,视线却趁这个机会在人群中快速扫过,忽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只是片刻的时间,羽柴寻便快速换上一副惊讶又惊喜的样子,但想到什么,他又迅速收回目光,有些慌张地跟上前面的琴酒。

羽柴寻确实非常惊讶。

赤井秀一怎么会在这里?是他自己找过来的?

不对……琴酒是刚刚才接到的消息,接头地点是不久前定好的,不管赤井秀一的消息有多灵通,都不可能那么快就得到消息找过来。

所以就是巧合?但未免也太巧了……

羽柴寻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琴酒敏锐地回过头看向他,突然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羽柴寻及时地露出一个被抓包的慌张表情。

他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琴酒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是闹市区,一直有人负责巡查,你应该不会想去警局走一趟的。”

换句话说,羽柴寻要是现在逃跑,比起先被琴酒抓住,他很可能先引起警察的注意。

羽柴寻:“……”

那你们还把接头地点定在这里!

……好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完全理解了。

警告完羽柴寻,琴酒就转身往前走了,羽柴寻则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琴酒目前还没发现赤井秀一,这很好。

他一个人确实很难离开这里,但是有人在旁边帮忙,事情就不一样了。

不过当然不能是在大街上,他一点也不想去警局喝茶,为了离开医院他这几天打卡的地点已经够多了,实在不需要再多一个。

羽柴寻迈步跟上前面的琴酒。

接下来,就要看赤井秀一打算怎么做了。

*

琴酒和对面约见的具体地点是街道尽头的一处烂尾楼,这地方虽然靠近商业街区,但因为地面周围都是凌乱摆放的建筑器材,平常就算有人经过也会特意绕路。

羽柴寻微微偏头,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赤井秀一的气息,但他觉得对方大概率会跟上来。

不然对方当时没必要盯着他看那么久,以至于最后还被自己发现。

估计是暂时藏起来了,到底是FBI的精英探员,基本的隐匿技术肯定差不到哪里去,毕竟在这里的不只是他,还有向来多疑的琴酒。

不过只要赤井秀一愿意帮他,事情就相当于成功一半了。

羽柴寻耐心地琴酒去拿接头人的情报,他还没有那么缺心眼地去破坏对方的任务,虽然在琴酒和对方交易的时候跑路成功概率应该也会更高。

但还是算了,太缺德了,他只是想离开而已。

等到琴酒的任务结束,接头人也离开的时候,羽柴寻仿佛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

然后这一瞥差点没让他当场摔倒。

赤井秀一正站在楼下看着他。

非常光明正大。

原以为对方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把自己悄悄带走的羽柴寻:“……”

不过反应过来的羽柴寻立刻意识到那其实没什么必要,横竖自己就是要逃,那过程如何对琴酒好像确实不是特别重要。

反正他最后一定会发火。

既然如此,就不用再犹豫了。

烂尾楼里没有电梯,想下去只有走楼梯,但这点距离已经足够琴酒在自己准备逃跑前反应过来顺便重新抓住他了。

不过没关系。

羽柴寻随意地将身体靠在还没有来得及装上玻璃或是围栏的落地窗边上。

还有一个更快的方法。

——这里只是二楼,就算赤井秀一来不及接住自己,他也不会怎么样,反正比跳海那次安全得多。

羽柴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从窗口跳了下去。

跳楼的过程结束得很快,二楼本来也没多高,事实上羽柴寻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就被赤井秀一稳稳接住了。

卧底先生在他耳边有些无奈地叹息。

“您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赤井秀一垂眼,目光落在羽柴寻的衣服上,黑色大衣,明显不合身的尺寸。

连衣服都是别人的。

羽柴寻隐约感应到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回头,但下一秒,他感到拥着自己肩膀的手臂微微收紧,与此同时,一只手温和地压住他的后脑。

——几乎是在羽柴寻从二楼阳台跳下去的瞬间,一个黑漆漆的木仓口就对准了赤井秀一的脑袋。

“我来接我的上司,”赤井秀一不慌不忙地抬眼对上高处琴酒的目光,声音平稳如常,“您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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