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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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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组织大部分人的眼中, 羽柴寻都是一个近乎没有攻击性的人,不止是因为他是非武力派的技术人员,羽柴寻相对温和柔软的性格也总会让人下意识觉得他是无害的, 以至于对他完全没有戒心。

眼前的羽柴寻依然是那副无害的外表。

他微笑起来的表情其实也和羽柴寻平时在组织里时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又确确实实地有哪里不一样了,就好像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琴酒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羽柴寻。

或者说, 正是因为曾经从羽柴寻身上窥见过那绝对谈不上无害的那一面, 琴酒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地记住羽柴寻的名字。

羽柴寻是个擅于隐藏自己的人, 他疯狂又极具进攻性的那一面永远被他隐藏在最深处, 只有极偶尔的几个瞬间, 旁人才能从他身上瞥见一点肆意危险的本质。

但现在的羽柴寻显然已经不打算继续之前的戏码了。

他赌徒的本质在那双其实缺乏温度的眼中展露无疑:“有兴趣和我赌赌看吗?我的一切, 和你的三年。”

只有最疯狂且不计代价的赌徒才会愿意接受像这样双方筹码完全不对等的赌局,但这不代表羽柴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接下来所要承担的风险, 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羽柴寻要从琴酒手里拿到筹码的前提, 是这场赌局可以顺利开始。

双方条件对等,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有意开始的前提下,羽柴寻如果只是单方面地希望琴酒和自己打赌, 自然需要开出足以让对方心动的筹码。

更何况,羽柴寻心里很清楚, 指望琴酒为自己工作一辈子是不现实的,像琴酒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被谁完全控制, 组织把所有成员都当做工具来使用, 而对琴酒来说, 组织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趁手工具。

BOSS也是因为清楚这一点, 所以朗姆可以是组织的二把手,但琴酒不能是。

而琴酒恐怕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一点,习惯于肆意狩猎的猎手,是不可能让自己像朗姆或是BOSS一样永远隐藏起来的。

他永远都需要新鲜的猎物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所以三年就够了,毕竟这是打赌,而不是什么白日做梦的现场。

羽柴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况且所有试着去驯服凶兽的人,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反过来被咬杀殆尽。

但就算是这样,羽柴寻依然做好了琴酒不答应的准备,他姿态随意地站在琴酒的面前,说话的语气也始终很轻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琴酒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稍有异动,另一颗属于羽柴寻的子.弹也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琴酒的面前。

羽柴寻从来不怀疑琴酒的果决,事实上,对方刚才能停下来听他说完这些话,这已经很超出羽柴寻的预料了。

包括他从贝尔摩德那里得到消息,琴酒发现是她伪装但是没有当场发作也让羽柴寻非常意外。

他来之前是真的做好了琴酒想都不想直接动手的准备,毕竟琴酒以前面对所有叛徒都是这么干的——他是个向来不耐烦听人解释的人,而羽柴寻光是隐瞒自己真实实力这点就已经满足了组织对背叛的标准。

所以,琴酒接下来会怎么选?

羽柴寻耐心地等待着对面的回答,下一秒,他看见琴酒笑了一下。

那是个和平常总是带着嘲讽意味完全不同的笑容,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危险,那是老练的猎手对接下来的狩猎产生兴趣的表现。

“说说看。”

琴酒确实因为羽柴寻的话提起了兴趣,更确切地说,是对羽柴寻。

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事情抱有这样大的期待了。

“你想怎么赌?”

羽柴寻也笑了起来,他伸手拿起那个银质手铐轻敲了敲桌面。

“我不喜欢太复杂的规则,所以谁能先把手铐戴在对方的手上,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当然,”羽柴寻一字一句地笑着说道,“生死不论。”

*

最终场地定在了一个废弃的停车场。

羽柴寻选择这里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废弃了很久,这个停车场并没有什么车辆,就算有也只是一堆废铁,打坏了也不用担心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而且空间足够宽敞,比起那些狭窄的巷道,这里更适合他们发挥。

羽柴寻没有对武器或是作战方式做什么约束,这是没有必要的行为,因为这从来不是什么点到为止的切磋,只要赌局开始,为了赢得最终的胜利,不管是琴酒还是羽柴寻,都绝不可能对自己面前的人留手。

那样只会让自己输得更快。

“前半个小时,我不会开木仓。”

羽柴寻挑了挑眉:“谦让好像不是你的风格。”

琴酒直接嗤笑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羽柴寻腰腹处用绷带包扎起来的地方,微微压低的语调别有深意。

“我更喜欢会挣扎的猎物。”

狙.杀废物可没有什么成就感,更无法提供琴酒想要的刺激。

“还是算了吧,你这样我等会儿就算是赢了也不会有什么意思,”羽柴寻语气轻快,还是那副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但在某个瞬间,他的眼角微微上挑,灰蓝的眼中却带着挑衅般的笑意,“更何况,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我就不能让你满意呢?”

谈不上什么逞强不逞强,羽柴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如果他输了,那绝对不会是因为他腰上那块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

“如果你让我半小时,”羽柴寻的语调柔和又平静,“那你一定会输。”

羽柴寻毫无疑问是想赢得这场赌局的胜利,但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

琴酒眯起了眼睛,说道:“很好。”

下一秒,羽柴寻和琴酒极为默契地同时转身,他们都很清楚,在那句话落下的瞬间,赌局就已经开始了。

第一轮,他们毫不犹豫地同时选择了对狙。

和战术关系不大,如果是以手铐作为胜利的标准,近身战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既然是玩,自然要把所有花样都试过一遍。

况且,他们也需要进行一些热身运动。

这个废弃停车场里适合狙.击手的位置并不多,但就是这样才有趣,在正式开枪之前,双方狙.击手的位置选择是足以决定接下来的胜负的——更好的射击视野,更隐蔽的射击死角,无法瞄准敌人会输,而被敌人瞄准自然也会输。

羽柴寻很快就找好了其中一个位置,他之前并没有提前过来熟悉过场地,虽然他可以这么做,但是没有必要,因为羽柴寻如果只是想要取得胜利,大可以在琴酒提出让他半小时的时候就一口答应下来。

那样一来,就像羽柴寻刚才自己说的那样,如果琴酒前半个小时不开木仓,那最后赢的一定会是他。

因为他不会给琴酒拖到后半个小时的机会。

这倒不是羽柴寻在刻意追求所谓的公平,事实上,他也只是想要刺激而已。

琴酒喜欢会挣扎的猎物,那样会给他带来更为深切的刺激,而羽柴寻永远追求危险,越是像悬崖踩钢丝一样的极端环境,越能给他的神经末梢带来兴奋的感觉。

而当羽柴寻看向瞄准镜的时候,他知道琴酒也已经选好了他的位置。

废弃的停车场里寂静无声,一时间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但不管是谁都没有放松警惕。

对于优秀的狙.击手而言,只要找到了目标的确切位置,从扣下扳机到子.弹发出,甚至用不了半秒的时间。

羽柴寻始终没有开木仓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自己只会有一次射击的机会,如果那颗子.弹没能成功,自己的位置就会暴露,而在这个停车场里,是没有太多地方可以让狙击手隐蔽身形的。

这一点对琴酒也是一样,因为羽柴寻也不会错过对方位置暴露的瞬间。

他们都只有一次开木仓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夜空中的阴云被风吹得飘开,明亮的月光落进空旷的废弃停车场,羽柴寻在某个角落瞥见了仅仅一闪而过的微弱亮光。

那是来自狙.击镜的反光。

但在同一时间,另一颗子.弹也从安装了消声器的木仓管中无声发出。

羽柴寻和琴酒同时从自己原来的位置闪身而出,这个动作甚至比对方扣下扳机的速度还要更快,羽柴寻闻到独属于火.药硝烟的轻微气息,子.弹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一条血线,最后在羽柴寻身后的墙上留下一个深黑的弹孔。

他没有在乎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下一秒就抬眼往琴酒的方向望去。

琴酒也避开了羽柴寻的那颗子.弹,他的目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深幽,此刻正一瞬不移地望着自己。

羽柴寻忽然笑了。

然后下一秒,他消失在琴酒的眼前。

琴酒并不意外,寂静无声的空间中,他打开银质手铐的锁扣发出一声清脆的落响,然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黑暗。

热身结束,是时候去抓他中意的猎物了。

*

对狙的环节算是平手,接下来就是近身战。

羽柴寻指腹摩挲着手铐微微锐利的边缘,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应对方式。

在今天之前,羽柴寻其实就已经和琴酒打过一场,当然,那一次比起单纯的对决,他的目的性更强,虽然也算是正式交手过,但其实参考意义不是很大。

仅凭那种短暂的交手,是不足以判断出琴酒的真实水平的。

但另一方面,羽柴寻其实又非常了解他。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拼尽全力地交过手,但在组织里,可能也没有谁比羽柴寻更清楚琴酒的近战风格。

因为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琴酒是他的特训教练。

在那些格斗课上,羽柴寻永远是单方面挨打的那个人,但那是为了不暴露实力,事实上,虽然表现出来的都是羽柴寻在挨打,但琴酒确实也有在教他。

不得不说的是,琴酒并不是一个很合格的教官,至少羽柴寻就觉得他完全不适合教人,因为他所谓的教学,就是让羽柴寻完全按照他的思路去打架。

这当然是行不通的,毕竟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每个人所擅长的方向也完全不一样,哪怕羽柴寻不去掩饰自己的实力,他也很难让自己去适应琴酒的那种打法。

但也是因为这个,羽柴寻对琴酒习惯的打法非常了解。

而这就是他接下来的突破口。

羽柴寻在某个岔路口停了停脚步,几秒钟后,他继续向前走去。

而在羽柴寻离开之后不到两分钟,琴酒也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废弃的停车场里当然不会有灯,而今晚的月色虽然明亮,但并不足以照亮停车场里的每一个角落,因此哪怕是夜视能力非常优秀的琴酒,也很难在瞬间就判断出对面的行踪。

但琴酒并不着急,捕猎的过程就是这样,那些太容易被抓到的猎物,是很难提起他的兴趣的。

他在这个羽柴寻曾经待过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冷淡的目光在附近的地面上缓缓扫过,很快,琴酒注意到一块很浅,已经快要干掉的半圆形水迹。

前几天这里下过雨,停车场的排水系统不知道坏掉了多久,加上地面坑坑洼洼,因此很容易就会留下大滩的水迹,而羽柴寻之前选择狙.击的地点附近刚好就有那么几块水洼。

羽柴寻不会让自己的鞋底全部都是水,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也很难完全不去碰到地上的水迹,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

不过比较浅的水迹很容易就会干掉,现在还能看见一点浅浅的印子,就证明对方刚离开不久,估计还不到五分钟。

琴酒收回视线。

——找到你了。

*

羽柴寻意识到琴酒已经发现自己了。

比他想象得要快,羽柴寻沉思片刻,然后停下了脚步。

他不准备继续躲下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琴酒和赤井秀一很像,都是那种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对付的对手。

无谓的躲避只会给对方制造攻击的机会,而羽柴寻无法保证自己永远都不露出破绽。

他必须主动出击。

打定主意之后,羽柴寻就在附近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他知道琴酒一定会跟着自己过来,而对方停下来调查周围的那一刻,就是羽柴寻出手的时机。

这个时机没有让羽柴寻等待太久。

琴酒的警觉让他瞬间就转过了身,然后伸手抓住了羽柴寻的手臂,但这个反应没有超出羽柴寻的预料。

被琴酒特训的那段时间,羽柴寻就发现了,对于那些有必要留他一命的目标,琴酒习惯于先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废掉手或者脚,而面对那些没有价值的家伙,琴酒会更直接,第一招就会冲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羽柴寻在赌,琴酒并不会一上来就对自己用杀招。

这是个很有风险的判断,因为羽柴寻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想对琴酒用杀招,他的目的还是让琴酒为自己工作,但琴酒可没有和他一样的顾虑。

如果琴酒想杀他,其实是没有任何顾忌的。

毕竟羽柴寻现在已经是叛徒的身份了,只要琴酒把他的事情汇报给BOSS,琴酒不仅不会有任何麻烦,而且会更进一步地取得组织上下的信任。

而他最后还是赌对了。

匕首从袖口滑出,金属刀面的反光还没有落到眼中,刀刃就已经险险地擦过了琴酒的侧颈,琴酒对此的反应却是无视,转而更加用力地扯着羽柴寻的手臂把他摔到墙壁上。

羽柴寻的速度很快,因此身形灵巧,但力气不如他,这是他主要的劣势。

后脑撞到微有潮湿的墙壁,琴酒冰冷的气息压制过来,他的手掌用力地扣着羽柴寻的后颈,迫使他仰头展露出自己脖颈的要害处。

琴酒比他要高,自上而下的目光落下来,就像是冰冷的刀片一样一寸寸划过皮肤,最后停在羽柴寻微微显出血青色的颈动脉。

“这就放弃了?”

角落里连月光都照不进来,羽柴寻无从辨别琴酒脸上的神情,但他听得出对方语气里的嘲讽,但他丝毫不以为意,甚至笑了一下。

“你说你喜欢挣扎的猎物,那为了保命,我现在难道不是安分点比较好吗?”羽柴寻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我虽然想赢,但也不想死——”

琴酒倏地闪身,银质手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羽柴寻的手中,羽柴寻反击的动作落空,但也得以逃脱了琴酒的束缚。

羽柴寻叹了口气:“你的反应也太快了。”

从一开始,羽柴寻就很清楚自己的劣势,但这并不是不能利用的,在琴酒近身压制他的那一刻,同样也是羽柴寻最适合动手的时机。

琴酒看见羽柴寻眼神里流露出一点遗憾的情绪。

而这个人前一秒还在说着示弱的话。

琴酒眯起眼睛。

该遗憾的是他才对,在他刚才抓住对方的瞬间,不,早在更久之前,自己就该把手铐铐在他的手上,然后让他成为自己的东西。

羽柴寻察觉到他的视线,他们在黑暗中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这不是结束,因为还没有谁成功地把手铐铐在对方的手上。

羽柴寻慢慢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他知道下一次,琴酒就不会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

和那些要摆在观众看的格斗赛不同,那些真正要分出胜负分出生死的打斗往往是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虚招的,因为面对旗鼓相当的对手,哪怕是一瞬间的迟疑也可能让自己置于死地。

在某个间隙,羽柴寻忍不住喘了口气,琴酒毫无疑问是他见过最难缠的对手,在力气不如对方的情况下,他只能依靠技巧来弥补他们中间的差距。

这也导致他的体力消耗得很快,毕竟琴酒最擅长的同样也不是蛮力。

不能再耗下去了。

羽柴寻眸色微暗,下一秒,他假意脚步踉跄了一下,就在琴酒贴身过来的瞬间,他猛地拽住对方的手臂一起倒在地上,背脊上传来撞到硬地板冷硬的痛感,但羽柴寻完全顾不上这些,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瞄准了琴酒试图扣压自己那只手的手腕。

“咔嚓——”

两声手铐落锁的声音近乎同时响起。

——在羽柴寻动手的同一时间,琴酒反用了那副手铐的另一个圈,同样铐住了羽柴寻。

他们两人被同一副手铐铐在了一起,

羽柴寻异常疲惫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直接后仰躺倒在了地上。

“我输了。”

“你赢了。”

羽柴寻一愣,睁开眼看向因为被手铐铐住不得不和他离得很近的琴酒。

瞥见他的目光,琴酒声音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是你赢了,我还不至于为这点事反悔。”

羽柴寻心情顿时有点古怪,心说什么叫这点事,他想的可是让琴酒帮自己篡位……这是小事吗?

而且,“应该是我输了才对吧?”

毕竟手铐都还在他手上呢……虽说琴酒也是。

——平手这种事,对羽柴寻来说其实也就是输了。

但琴酒的表情却很不耐烦,他嗤笑了一声:“怎么,难道你还想再打一场?”

羽柴寻:“……那还是算了。”

就刚才那一轮下来,羽柴寻的力气基本已经被琴酒耗干净了,要是再来,比赛恐怕会结束得非常快。

他是喜欢刺激,但单方面挨打还是算了。

但羽柴寻依然不认为平手能算自己赢。

“那就折中一下吧,”羽柴寻想了想说道,“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满足。”

琴酒没有说话,而是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当羽柴寻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他终于语气冷淡地开口了。

“在那之前,我需要一个解释。”

羽柴寻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确实从头到尾都没和琴酒解释过什么,但问题是琴酒应该也不需要他的解释才对,毕竟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是要篡位了,羽柴寻心说他好像也没什么要解释的了。

终极目标都出来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难道琴酒是想听他具体的心路历程,他没这么无聊吧?

“需要我提醒你吗?”

看出羽柴寻的疑惑,琴酒直接冷笑了一声。

“你还没有解释,你和赤井秀一那只老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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