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院的幼儿园24
韩菲醒过来的时候, 脑袋迷迷糊糊。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碰到了一个人的手臂。
“现在几点了？”
韩菲半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道。
她的耳边响起布料的摩挲声。
睡在她身边的男朋友拿起手机看了眼, “已经七点半了。”
韩菲点点头, 她现在要起来了。
“不知道今天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天天吃粥，我都吃腻味了。”
男朋友笑了声, “等会儿去看看就知道了。”
韩菲说好。
她从床上下来, 拖拉着自己的鞋子走进卫生间, 打开了水龙头洗脸。
她搓洗了两下, 抬起脸目光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总感觉很奇怪。
韩菲觉得好像是自己忘记了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水龙头一直在哗啦啦地流水响, 她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要看看究竟有哪里不同。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在门外等着她的男朋友半天没有等到她出来，敲了敲门。
“怎么了？是拉肚子了吗？”
男朋友的声音唤醒了韩菲的注意力。
韩菲回过神立马拿过一旁干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 “没有没有, 我马上就出来了。”
两人收拾好后跟着其他已经洗漱收拾好的病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精神病院的食堂很大, 早餐还算是供应不错。
他们到的时间挺早了, 但是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更早。
那个男人韩菲认识, 听医生说他有幻想症, 总会把看到的孩子们当做是自己生出来的。
但是男人没有子宫，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个男人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不过幸好这里有幼儿部, 里面有几个小孩子也有些不正常。
小小年纪正是应该被宠爱的时候，却被家里的大人送了过来。
医生和护士商讨了很久, 才决定让他们一起住, 好互相照顾着。
于是这个叫秦岭的病人, 就成了七个小孩子的“妈妈”。
韩菲每次来食堂总能够看到他们一家八口。
而且他们不仅是人数多, 每天的打扮都不一样。
看得出来秦岭是真的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们，总是精心地打扮他们。
看看今天这些小孩子们穿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秦岭总是把自己做工得到的钱拿给护士，拜托她们外出的时候替他买这些儿童的用品。
有小孩子的衣服，也有各种好吃的点心。
他长得高大，身体素质很好。往往能比大家赚到更多的工钱。
被韩菲打量着的一家人正站在食堂打饭的窗口，商量着要吃什么。
“妈妈，我想吃麻团！”
“可以！”
“我想吃大肉包！”
“可以！”
秦岭对孩子们的要求来者不拒，孩子们想要什么就给打什么。
不过每个人都有一份餐盘，早饭按照医院的规定只能有两样。
秦岭给每个小孩子都选了一份白粥配咸菜垫垫肚子，光吃一点点心之类的是不会饱的。
估计还没到中午就会开始肚子叫了。
小孩子们跟在妈妈的身后排队。
他们很有秩序，每个人的小手里都拿了一个儿童托盘。
这是医院里面特意购买的。
当初成立儿童部的时候买了很多小孩子用的东西，不过一直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七个小孩子。
再加上小孩子们都跟着秦岭一起生活，很多的日用品秦岭都会自己去选择，所以除了必须的东西外，其他的那些医院里已经不会再保留了。
秦岭站在其他的病人身后排队，孩子们在他身后排了一排。
他就像是那只领队的母鸡，后面跟着都是探头探脑的小鸡。
韩菲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
她不禁笑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他们已经打好了早饭，旁边的男友见她不吃，有些好奇，顺着她的目光去看秦岭他们。
不过男孩子只看了一眼就立马收回了视线。
趴在黎黎背后的天天若有所觉，他一张小脸看过来面无表情。
明明刚刚那么开心。
韩菲看到了天天的小脸，有些恍惚。
等天天移开了目光，还久久不能回神。
她低下头吃饭，旁边的男友一声不吭。
她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关心。
那种割裂的感觉又在缠绕着她。
她在医院里以前也见过好多次那个小孩子，但是从来没有过像是今天这么激动。
甚至是有冲动到想直接过去问问秦岭能不能让她来做天天的妈妈。
韩菲喝了一口粥。
这应该是不会被同意的。
她看得出来，那个孩子很爱秦岭。
旁边的男友很快吃完了，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干坐着等着她。
韩菲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今天话这么少？”
她记得以前两个人吃饭，男朋友说的话都很多的。
男孩子“啊”了一声，“我看你今天好像也没什么心情。”
韩菲慢慢吃饭。
她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情。
以前她和男朋友在一起是很快乐的，但好像今天醒过来，就觉得感情淡了。
黎黎和天天打闹呢，天天趴在他的背后锁他的喉，两个小崽崽玩得不亦乐乎。
他感觉到天天停了下来，有些疑惑。
“不玩了吗？”
天天的目光没有收回来。
黎黎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人。
“伥鬼？”
“这个剧本里还有这种东西？”
黎黎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男生的特殊之处。
他们的话声音小，秦岭听不到，但是生生听到了。
生生扫视了一眼那边就收回了目光，这样的小伥鬼他还看不上。
韩菲身边的男孩子浑身都僵直住了，在生生看过来的时候恨不得化成一缕灰烬消失不见。
生生身上的鬼气十分浓厚，他跟着的那个人类的身上也有相同的气息。
他是万万不敢去招惹的。
男孩子呆不下去，他催促了下韩菲，“你吃完了吗？”
韩菲立马加快速度把自己的食物几口吃完，“吃完了，我们走吧。”
“有点不太对劲。”天天从黎黎的后背上下来。
他和黎黎还有生生三个小孩子头靠着头。
黎黎以前是剧本劳模，剧本里事事关心。
现在他有了亲爱的妈妈，哪里还想得起来剧本的事情。
他对观察玩家的反应这件事情已经失去了原来高涨的兴趣。
“不对劲就不对劲。反正不是我们干的。再怎么也不可能赖到我们的身上。”
黎黎满不在乎地说着。
天天和生生觉得好像有道理，也没有太在乎。
但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词叫“flag”，他们当天早上说的话，下午就应验了。
回了房间后，秦岭选择和七个小孩子坦诚相见。
小孩子们之前已经把自己的任务和妈妈互通有无。
秦岭觉得不能瞒着他们，便这会儿都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但是他不知道，现场除了他们一家八口人之外，还有一个外来人。
薇薇的洋娃娃脏了，秦岭要给她洗干净，被小孩子拒绝了。
她没有要洗的任何意思，直接把玩偶一脚踢到了床底下，不见天日。
她可没有忘记天天说的，这些个玩家都联合起来想着要怎么对付他们的妈妈呢。
薇薇留着他先缓缓，等妈妈不在的时候，她要给这个玩家一点颜色看看。
做怪物们的妈妈？
也是能想的很。
这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连他们最需要保护的妈妈都打不过，其他的还想个锤子呢。
薇薇对没有自知之明的玩家们很是看不上。
所以暂时幸存下来的应潮生才喘了不到一会儿的气，就听到了这些不该被听到的话语。
洋娃娃躺在地上，睁着自己的大眼睛，双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床板。
“意思就是说一共有九个玩家在剧本里，现在的话差不多是有三个玩家不在了。”
重夜跟妈妈一起分析。
“第二条路肯定是行不通，我们只爱妈妈，其他的人想都不要想。”
“那他们有可能会进行第一个选择，让玩家的数量剩下三个。”
重夜说话的时候，天天和薇薇两个崽崽互相看了一眼，在听到剩下六个玩家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心虚。
应潮生被她的洋娃娃吃掉了灵魂，差不多是一个死人。
天天控制韩菲间接性地让和韩菲在一起的男玩家消失了。
这样差不多的话就是已经有五个玩家出局。
那还有四个人。
其中妈妈是一个，除了之前把妈妈打伤的两个，那就还有一个玩家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天天和黎黎突然想起了在食堂看到的伥鬼。
像这种也可以被玩家随时召唤的鬼东西，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玩家干的。
韩菲今天的反应也很奇怪。
天天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在脱离了天天的精神控制之后，她应该是能够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的。
几个知道内幕的小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没有开口打断重夜“完美”的分析。
他们在这边小动作不断，不住地互动，但是他们的妈妈却听得十分认真。
重夜说一句话他就点头一下，很是捧场。
重夜因为双眼看不见，性格上有些内秀。
他一般就只和自己的弟弟说话，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过这么多的话过。
秦岭能感受到小孩子不安的心情，所以他听得十分专注。
只要是重夜说的，他都相信。
他的这一份心意重夜可以明显地感知到。
崽崽的小脸都开始变得红扑扑的。
内秀的小孩子得到了来自家长的肯定，就像是得到了莫名的巨大的勇气。
旁边其他的小孩子他不管。
重夜现在就只管自己的妈妈，妈妈希望他说多一些表现自己，他就说多一些，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
他慢慢转动自己的身子，循着妈妈的声音，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方向，可以让妈妈的视线正好落在自己的身上。
顺便还能把自己身后的其他小孩子给挡住，这样妈妈就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
重夜的小心思秦岭没有发现，他是真心为这个孩子的发言而感到高兴的。
他和七个小孩子呆在一起，薇薇是大姐姐，气场很强势，不需要特别去寻找。
生生是老二，虽然不说话但是感觉无处不在，只要他想要找生生，生生就能立刻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并且会通过各种方式来告他，这个可爱的小宝贝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天天和小暴食、黎黎三个人性格天生活泼，属于小开心果。
秦岭和他们接触下来，就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话是真的多，有时候都得他主动说暂停这才能让他们止住小嘴巴。
而往往秦岭对让他们暂停说话的事情总是很心虚。
他知道孩子们和他说这么多的话，就是想和他亲近。
但是没有办法，实在是他们三个人真的是太能说了。
他一句话，三个崽崽能说上另外一百句不重样，十分捧场。
重瞳和重夜就是和他们三个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如果天天他们是活泼好动的类型，那么只两只小白狐狸就是需要他来引导的类型。
重瞳还好，还能跟天天他们身后吵吵几句。
但是重夜基本上是他不找他，重夜就能很久很久不出声，更不会去插嘴，获取妈妈的关注。
实在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小朋友。
秦岭了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重夜有些偏爱。
如果现在在秦岭的心中一定要做一个偏心的排名的话。
薇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个，第二个一定是重夜，然后是生生，其他的小孩子们都并列第四。
或许是一种怜爱的心态。
等重夜说完话后停下来，秦岭十分捧场地给他鼓掌。
“重夜说得挺不错的，逻辑很清晰，条理也很顺畅。”
秦岭夸赞道。
而在一旁听了全部的其他小朋友们，脸上已经做不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他们怀疑自己和妈妈听的不是一样的话。
“妈妈，嗯，我我觉得要慢慢来~”
“我们都喜欢妈妈，所以、所以才不会让那些玩家们靠近！”
以上都是重夜在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向妈妈撒的娇。
黎黎和天天的脸拉得老长。
他们发现了，他们的妈妈竟然也吃这一套。
哭哭、撒娇娇。
竟然都吃？！
不可思议。
妈妈的鼓励给了重夜很大的信心，他觉得自己说的就是对的，旁边小孩子的目光他就跟没有看到一样。
当着他们的面扑到了妈妈的身上，要妈妈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岭被小孩子这么依赖着，心里也很是高兴。
“说的很好，我觉得重夜你是可以多多讲话的。不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候也需要和妈妈、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一起交流。”
“这样子我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秦岭说什么重夜就听什么。
他重重地点头，跟妈妈保证。
“嗯，我会的！”
而在床底下的娃娃应潮生已经无话可说。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玩家之间的任务竟然会不一样。
想当初怪不得他看秦岭这么不顺眼呢，原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阵营的。
可惜啊，后悔知道的太晚了。
洋娃娃正在内心感叹着呢，过了会儿遮挡住他的床单就被掀开了。
因为是三张床拼在一起，床下的空间很大。
薇薇又是一脚用力地把应潮生踢进来，应潮生的位置就离她很远。
小女儿爬了进来，紧接着的是一个、两个、三个……几乎所有的小孩子全都钻了进来。
他们为了不弄脏妈妈给他们买的衣服，还特地又全都换上了医院难看的病号服装。
用这身衣服钻床底下，弄脏了他们是不会心疼的。
“就是你想伤害妈妈是吗？”
薇薇的眼睛在黑暗里在发光，旁边的几个小孩子的眼睛都是闪闪发亮的绿色。
看着他的目光里面没有对妈妈那样的眷恋，有的只是冷漠与无情。
生生揪住了这个不能动弹的娃娃，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就咬断了娃娃的手臂。
顿时一阵剧痛袭击了应潮生，他在进入这个洋娃娃里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这个洋娃娃就是他自己。
现在这种怪诞的感觉被证实。
生生哪里咬断的是洋娃娃的手臂。
他明明咬断的是应潮生的手臂。
不会动弹的应该是死物的洋娃娃突然口中爆发出刺耳的哀嚎声。
他的声音极大，他想要吸引秦岭的注意力。
天天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在打什么算盘。
小孩子嘲笑对方。
“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傻吗？妈妈要是在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进来找你，真的是，不带脑子的吗？”
“本来是想留着你的，毕竟你没有实际行动。但是又一想到万一你真的对我们的妈妈下手了，那我们到时候该找谁去。”
“所以不好意思，”黎黎勾起小嘴唇，“我们还是喜欢铲草除根。”
“要怪就只能怪你，把小算盘打到了不应该打的人身上去了。你这叫自讨苦吃。”
【系统播报：系统提醒您，本场剧本剩余的玩家人数剩下一半，请各位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开启倒计时。
任务倒计时还有：2天。】
现在的时间是自由活动时间。
病人们可以选择在房间里面休息，精神好一点的也可以选择去做工。
这里的精神病院为了节省开支，也做了很大的改动。
它可以让病人自己在这儿赚到工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这里的活计并不是很难，主要做的是手工，比如串珠子做手链这些。
很是简单。
所以大部分精神病人在精神状态好的时候都可以过来打工。
秦岭的身份是这里的常客。他到了休息的时间就自己主动过来了。
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一个npc都不认识。
他看了眼坐在房间里最前面的一个人。
他是医院里的医生，看着是很普通的一个男人。
男医生看到秦岭进来，亲切地跟他打招呼，“早啊，今天来得很准时啊。”
每一张桌子上都贴着名字条，秦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后坐下来。
“医生早啊。”
医生戴着一副眼镜瞧着他。
系统的播报声突然在耳边响起，秦岭拿着工具的手一紧，太突然了，他有些被吓到。
他低着头，没有看到医生的镜片上的光一而过。
屋子里很安静，秦岭前脚刚坐下来，后脚韩菲他们两个也跟着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这回进来的不是什么大人，而是秦岭带着的七个小孩子。
坐在最前头的医生应该是第一次被这些小孩子们打扰到了秩序，语气不是很好。
“都这么晚了才过来？”
黎黎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看。
“对不起叔叔，我们不是故意的。”
“今天很想妈妈，所以我们就来了，下次不会突然过来了。”
医生听完没有说其他的话。
几个小孩子就手拉着手穿过了一群病人，来到了秦岭的桌子边。
屋子里的人并不多，加上秦岭和韩菲他们也才坐了还不到一半。
小孩子们进来了根本丝毫不拘束，自己直接搬了没有人坐的椅子坐到妈妈的身边。
要看着妈妈干活儿。
秦岭被他们的动作逗笑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不要一直盯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薇薇人小鬼大，“我们不！我们就要跟着妈妈！”
“我们你教教我，我学会了就可以帮妈妈一起干活儿了！”
“是啊是啊！”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的，但好在是还记得这里是公开的场合，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围在秦岭的耳边窃窃私语着。
秦岭看他们这么认真的闲聊模样，还是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语气有些无奈，“那好吧。”
“耶耶耶！”
“谢谢妈妈教我！”
还没有开始学呢，小马屁就已经开始吹起来了。
秦岭感觉有些好笑，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韩菲手上在忙活着，但她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秦岭这边。
准确来说是天天的身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真的很喜欢天天。
她对其他的小孩子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只有对天天才是这样的。
【真的好温馨啊。】
【我想起我以前小的时候，家里不止我一个孩子，我和我哥哥他们就会缠在爸爸身边，嘴巴上说是要爸爸教我们他在做的东西，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就是单纯地想和爸爸呆的时间更长一点。】
【听楼上这么一说，崽崽和男妈妈真的好幸福啊。】
秦岭刚刚听到的系统的播报而不由自主开始紧张的心情，因为孩子们的突然到来和亲近，渐渐地平缓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仔细也很小心，教导孩子们十分耐心。
孩子们的手小，好不容易穿好一个小小的珠子都十分地开心。
他们正想和妈妈分享这份喜悦。
就听到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不远的距离。
“孩子们真的很厉害呢。”
秦岭听到了声音去看，发现是最前面的那个男医生，正笑着眯眯眼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