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宇智波斑收起须佐能乎的下一秒, 空气中无形的威压骤然消失，柳伊原本勉力支撑的紧绷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周围也同时响起一片松气声。
柳伊没有片刻停留，松开拧着宇智波斑的手, 将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转身就往自家崽崽那里赶去。
将趴坐在地上要哭不哭的小长海抱起来，然后顺便把旁边的安娜也扶了起来。
小朋友的手很嫩, 而酒吧的地面就算再干净，也有来来往往的人走过, 难免有些灰尘沙粒。刚刚那股力量真的太大了, 两小孩为了不整个人趴到地上，撑在地上的手真的非常用力。柔嫩的掌心被印出了红红紫紫一坑一坑的小印子，最严重的还冒出了一缕缕小血丝。伤口虽然不大，但应该挺痛的。
柳伊轻柔的拿出干净的帕子给两个小朋友清理出手上的脏污，柳伊拍了拍安娜的头以示鼓励, 又将小长海抱进怀里，柔声安慰：“小海做得很好，小海真棒，快点让爸爸香一个。”
柳伊知道自己对孩子太心软, 所以他在宇智波斑训练孩子的时候从来不去看的，因为训练受伤在所难免。但是, 训练受伤是一回事，现在又是另一回事。
小朋友最喜欢和爸爸贴贴亲亲了，一听, 顿时想不起来要哭了，眼睛一亮, 凑了过来快速的在柳伊的脸上, 左右个“嘛”了一下, 然后侧着小脸给爸爸亲亲，亲完一边又转向另一面。
这边柳伊和儿子相亲相爱，那边，被丢下的宇智波斑只能臭着一张脸，面对周防尊和宗像礼司两个人。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相当凝重。刚才发生异动的诱因虽然是因为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但是那种程度的攻击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做到的范围，属于更高层面的东西了。
能力越是强大的人，对力量的理解也越透彻。他们三人都很清楚，刚刚那场压制住他们所有人的攻击必然不简单，至于到底是从哪里来？他们并不知道，只隐约猜测那应该是他们还不能接触到的东西。
宇智波斑和周防尊，一个不是多话的人，一个则是懒得开口，最后只能由宗像礼司来打破沉默。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刚刚……那个是什么？”
话一出口，宗像礼司就有点后悔了，这明显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本以为无人搭理。不过，出乎意料的，有人回答的他的疑惑。
柳伊一手抱着小长海，一手拉着栉名安娜走了回来。将栉名安娜送到周防尊的身边之后，柳伊对上宗像礼司的眼睛，回答的他的问题：“刚刚那个攻击是世界意识做的，是世界意识对我们的警告。”
这个我们似乎在说柳伊他们自己，又似乎泛指了所有人。
宗像礼司动作一顿，眼神闪过一抹深思：“世界意识？”
宗像礼司对个词汇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硕士学位高学历的他到也多少接触过‘世界意识’的概念。不过，他想，柳伊口中的‘世界意识’应该和他理解中的那个并不一样。
柳伊点了点头，“解释起来我也不能说得清楚，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意识。”
……这解释说来等于没说。
倒是八田美咲突然探头过来说来一句：“是不是在动漫或者游戏里面出现的那个世界意识？”
柳伊闻言一愣，看过去对他笑了一下：“这么理解也对。”
看到柳伊对自己笑，八田美咲看了看他抱着的小孩，又看了看柳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跟谁说话，唰一下脸色涨得通红，瞬间后退了几步，直接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柳伊看着八田美咲有些莫名，正有点好奇，突然被宇智波斑卡出后脖颈，被转了回来。
这次轮到柳伊脸红了。
混蛋！后脖颈这种地方，腺体的位置，是光天化日之下随便碰的吗？！柳伊羞恼的抬脚踩了宇智波斑一下。
而宇智波斑脸色变都不变，淡定的说了一句：“赶紧说正事。”一下子就拉回了柳伊的注意力。
柳伊又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急着解决完这件事后去找小长炎，他一定要和宇智波斑好好算账！深吸一口气，柳伊压下了心中的羞恼，赶紧将事情解决，赶紧去接小孩！
柳伊面上已经恢复了风平浪静，唯有通红的耳朵暴露出了他的心情。不过，这不影响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柳伊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帆布袋，“我想你们都知道德累斯顿石板，它就是世界意识核心能量的具象化，因为承载了这个世界的意志，所以一块石板才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而这些石块，想必你们也都猜到了，是石板的碎块。机缘巧合下到了我的手里，而世界意识委托我将它归还给你们。”
宗像礼司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因为获得巨大信息量而剧烈翻滚着的心绪压下，语气保持平静询问：“是要我们将这些碎块放回到石板上面去吗？那么怎么才能让它恢复完整？如果不复原会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
一连串问题问得柳伊愣了一下。说实话，这些问题他没有去想过，因为他的任务在这些石块递到他们手中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石板会不会恢复成完整对他没有办法影响。
柳伊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帮人帮到底，对宗像礼司说道：“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麻烦稍等一下，我问一下世界意识？”
宗像礼司立刻点头答应：“劳烦了。”那架势仿佛生怕柳伊反悔。
好吧。柳伊心中小人无奈耸肩。
柳伊将小孩给宇智波斑，然后闭上了眼睛，非常干脆的就尝试联系世界意识。刚刚才闹了一场，他现在都还有被注视着的感觉，想来要联系上应该也不难，就看那世界意识愿不愿意理会了。
如柳伊所想，世界意识确实一直都在。
这个世界意识脾气还真的不太好，但却一旦都不高冷。一联系上就给柳伊灌输了一堆情绪垃圾，就像是很久没有和人说话的话痨，噼里啪啦对着柳伊就是一顿输出。
幸亏柳伊现在的精神力足够庞大，生生接住了世界意识的一通输出。如果换一个人，恐怕得疯掉。
世界意识传递出来的信息又多又杂，还毫无规律，直接打破了柳伊对这个世界意识的第一印象。
什么它钟爱的孩子一点都不理解不可爱，自己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却一点都不理解。什么他们压制着它的载体石板，将石板单独放着，还一点都不和它交流，它感觉好孤单……
好家伙！感情这不是一个暴躁老哥，而是一个留守老人啊？？？
还有像这样的宠爱方式，谁能接受得了啊？一股脑的将力量给一个普通人，让他成为王权者凌驾于众人。这已经不是宠爱了而是溺爱。
而且，柳伊听说，除了第一第二两位王权者之外，其他的王权者都已经换了好几代了，尤其是赤之王，周防尊已经是第十代的赤之王了。
好家伙！短短几十年间，就已经死掉了九个赤之王，平均下来不过几年，连十年都不到就得换一个赤之王，这怎么看怎么像捧杀。
柳伊真的很像问一句世界意识，它是不是和赤之王有仇啊？它真的是喜欢这些选择的王权者吗？
柳伊感觉自己快要被憋成内伤了，心里有许多话想要吐槽，但碍于世界意识的面子，又不怎么好说出来，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打断了世界意识的滔滔不绝。
“请问，您为什么要给他们那么多力量？难道您不知道，太过多的能量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负担了吗？尤其是赤之王。”
柳伊想起十束多多良曾经跟他说过的周防尊的睡眠状况，不禁深感同情。
赤之王的能力暴躁难以控制，让他们连睡梦之中都不得安宁，唯恐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他入睡的时候就不知不觉掉落下来，造成巨大的伤亡。
这种心理压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吧？
原本还滔滔不绝的世界意识顿时卡了一下，不过马上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还不是你说的那个伪主神！是它撬走了我的石板碎块，让我的石板便得不完整，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石板是我的力量的具象化，是让普通人和我交流的眼睛和耳朵，是我传输能力的渠道。石板都不完整了，自然会出错。哼！来了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想来第二次！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呃，这又是伪主神的锅？还居然来过两次？
柳伊想，第一次是偷走了石板，第二次才是偷走了十束多多良这些灵魂，这样时间线才对得上。
虽然柳伊感觉世界意识说的是实话，但是只要一想到，之前世界意识那个无差别的大范围压制，就感觉多多少少还是有世界意识自己的错。
柳伊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年泼妇（划掉），不、是老年夫人的形象。
柳伊打了个寒颤，赶紧将脑海中的想象划掉，赶紧言归正传，将宗像礼司的疑问转达给了世界意识。等得到答案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切断了和世界意识的精神联系。
柳伊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刚想抬手抹一把头上的汗，就被宇智波斑抢先了一步。
宇智波斑用袖口擦着柳伊额头沁出的薄汗，一边关切的询问：“没事吧？”
这铁汉柔情的样子，也是让周围的吠舞罗们看得目瞪口呆了，尤其是八田美咲最不淡定。
柳伊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拉下了宇智波斑的手牵着，然后回了一句没事，之后就转向了宗像礼司。
“你将这些碎块带回去，放到石板正确的位置上后，世界意识会自己将它给修补好的。还有，不要一味的压制石板，那个石板就是沟通世界意识的渠道，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自己尝试沟通看看。对了，等石板修复完整之后，王权者的能量就不会那么容易失控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柳伊忍不住看了一眼周防尊。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柳伊的眼神，联系柳伊话中的内容，瞬间就猜到了些什么，顿时一片哗然。
十束多多良从柳伊那里弄来的东西，虽然让周防尊使用力量后不再有掉剑的风险，也能多少睡个好觉。但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状态依旧是那么破烂。
柳伊的话显然给了他们希望。
当下草薙出云就没有忍住问出了声：“那么尊的王剑也会得到恢复吗？”
柳伊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看着吠舞罗忽喜忽悲的表情解释：“石板是世界意识对王权者传递力量的渠道，渠道不完整，力量自然也很难控制，我不知道修复石板的时候会不会连同王剑一起修复，但对你们有好处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