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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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兴高采烈地陪晶子玩拼图，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外面，高兴地说：“我们马上就有新出炉的粗点心吃了！”
与谢野晶子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乱步找回了她的蝴蝶发夹，性格开朗又活泼，而且一眼就能看透她在想什么，这让与谢野晶子十分佩服。
她的心情也比待在诊所时好多了，或者说，只要不待在森鸥外身边，她的心情明度都比较高。
虽然不知道乱步是怎么推理出来的，但是与谢野晶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有人上楼了。
与谢野晶子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拼图一角，她还没准备好去认识更多陌生人，因此下意识地想要闪避。
乱步看出了她的退避心里，安慰道：“不要怕，夏夏超棒的！而且那天你已经见过她了。”
已经见过了……
与谢野晶子内心一动，紧接着就看到侦探社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轻盈的身影跳了进来。
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跟她差不多年纪，橘色的头发明度很高，显得她整个人都活力十足，就像灿烂的向阳花。
她看上去有点陌生，但既然乱步说她们以前见过……
难道是那天的白斗篷剑客吗？从身形上看，倒确实有几分相像。
乱步高兴地起来迎接新出炉的粗点心。
“夏夏！”
乱步吃到了好吃的点心，夏夏撸到了猫猫，与谢野晶子看着面前猫猫贴贴的一幕，也忍不住手痒。
直到她一手一个摸到了猫猫头，两个人一起抬眼看她，与谢野晶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腾’地一下脸红了，试图收回不受控制的小手手，就感觉到那个带着粗点心来投喂乱步的女孩子一脸淡然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晶子：！
这这这，这是她能享受到待遇吗？
橘发的女孩子抬起一双宛如深海一般的蓝色眸子，软乎乎的发顶蹭着她的手心，一本正经地开口做自我介绍。
“你好，你可以叫我夏夏。”
与谢野晶子深吸一口气，收回恋恋不舍的手，也绽放出一个笑容。
“你好，我是与谢野晶子，叫我晶子就好。”
夏夏‘嗯’了一声，再次蠢蠢欲动。
“你刚刚摸了我的头，我可以摸摸你的吗？”
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得乱步咋舌。
晶子迟疑地应了，然后感觉自己的头发被轻轻蹭了一下，最后还碰到了她的蝴蝶发夹，就像猫猫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总想去逗弄蝴蝶一样。
夏夏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将买来的点心推到新朋友面前，无视了乱步控诉的喵喵叫，专心跟新的猫咪打好关系。
与谢野晶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把乱步喜欢吃的几样点心悄咪咪地推回去，还递过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乱步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原谅她们，谁让她们都是乱步大人的好朋友呢！
三只猫猫和谐相处的一幕看得福泽眼热，可惜他一看过来，夏夏的内置雷达立马滴滴作响，警惕地四周巡视，又把他的视线逼了回去。
福泽：……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人生中只能有乱步一只猫吗？
不妙，这只猫可太不好养了。
他看着外间的三个小孩玩了一会儿，相处很是和谐，晶子的脸上笑容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自然，他是欣慰的。
三个孩子年纪差不多，从大到小排列，乱步15岁，晶子14岁，夏夏13岁。
“等差数列。”最近被数学老师频频捉去办公室的夏夏脱口而出，成功让其他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愣了一会儿，乱步突然开始哈哈大笑。
“天呐！哈哈哈哈——难以想象，居然还有你搞不定的老师！这位老师有点强啊！”
夏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直笑到了桌子底下。
呵，辍学的人有嘲笑她的资格吗？
乱步笑完之后，怜惜地摸了摸夏夏的小辫子。
“你等会儿记得买点生姜洗发水。”
毛茸茸的猫猫才可爱！
夏夏从乱步眼里准确无误地读出了这样的意思。
她：……
哇的一声哭出来。
等夏夏趴在与谢野肩膀上自闭完，她告诉乱步自己终于又记起了一把刀的名字。
银发剑客猛地抬起头，思维卡壳。
怎么，你的异能力是批发来的吗？为什么屡屡突破我的认知？这都第几个了？
乱步鼓掌庆贺她又得到了一项新技能，与谢野晶子有点好奇她的异能力是什么，期待地看过来。
前摇照样是抽刀，随着始解语，长刀化为烟雾，逐渐膨胀成一个巨大的、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大而扁平的单眼魔鬼鱼。
大家当场瞳孔地震。
因为这条鱼，嗯，实在是，呃，不大好看。
乱步鼓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可见受到了多大的震撼。
他的‘超推理’也没法知道夏夏的能力居然这么一言难尽。
笑容灿烂的夏夏拍了拍蹭过来的大鱼：“这是肉雫唼，它可以将吞进肚子里的人治愈，等它将吃进去的人吐出来，就代表治疗已经完成了，怎么样，是不是超棒！”
乱步都惊呆了。
明明是治愈系……为什么会这么一言难尽？
治疗还要被鱼吞下去，这也太恶趣味了吧！
夏夏喜滋滋地说：“肉雫唼是不是很棒？以后不用担心受伤了，我和肉雫唼都很乐意帮忙。”
乱步：瑟瑟发抖.jpg
不——！他不想被这么丑的鱼吞进肚子里！会做噩梦的吧！一定会做噩梦的！！！
乱步头一次认识的治愈系的可怕之处。
与谢野晶子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读错夏夏话里的恶趣味，忍不住噗嗤一笑，可是随后那个笑容又淡了下去。
她的异能力没有了，她也不想再被控制着去救人。
过去了这么久，她依旧没能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对于‘不死军团’的那些成员，她心中有愧疚，因此才会封闭内心，封闭自己的异能‘请君勿死’。
看到她的神情有几分暗淡，夏夏怎么可能想不到她在想什么，迎着刀魂鼓励的笑，她伸手握住与谢野晶子的双手，轻轻地笑了。
“看呐！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就像乱步说的那样，侦探社不是想要你的异能，你不想用的话，那么不用就是了！”
与谢野晶子轻轻地回握她的双手，眼睛中有晶莹在凝聚。
“没错没错！”乱步将乱糟糟地脑袋伸过来，眯着眼睛微笑，“因为晶子不想看到有人死去，所以才那么痛苦，这是因为晶子真的很温柔，是个好人呢。”
“能力什么的无所谓啦，这种温柔才是我们想要的。”
“就像我那天说的一样，你的悲伤才有价值。”
夏夏连连点头，赞同乱步的话：“没错，这才是侦探社需要的人，对吧，大叔？”
福泽欣慰地点点头。
与谢野晶子惴惴不安：“可是待在我身边，生命会变得廉价的……”
“才不会！乱步大人这么厉害，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的！根本不会有人受伤！”
乱步自信满满地说，又想起那只一言难尽的魔鬼鱼，打了个寒颤，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受伤那就不会用到你们的能力了……对、对吧？”
他不想被鱼吞进肚子里啊啊啊啊——！
夏夏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可是乱步的体术……”
一切尽在不言中。
总有一天你要被肉雫唼吞进肚子里的，呵。
福泽深感自己责任重大：“我会督促乱步练习一些体术和剑道的。”
乱步并不想练习体术，但是想想受伤了可能要被鱼吞进肚子里，他又觉得提前练练擒拿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哭唧唧地看了一眼夏夏，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治愈系，却这么一言难尽。
被鱼吞下什么的一定会做噩梦的吧！
夏夏并不知道乱步在想什么，她在跟新来的猫猫贴贴。
“我知道一个人，她的能力有两个阶段的表现形式，第一阶段可以治愈伤势，第二阶段是非常恐怖的武器。”
“她一度是杀人如麻的杀手，是最强的剑客，她以自己的能力自豪，因为她非常的强大，但是她从未试过对其他人使用自己第一阶段的能力，因为对一个杀手来说，治疗能力似乎没什么必要。”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遇到了一个能够打败自己的人，一个命定的对手，她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战斗，后来，其他的战斗对她来说不再有吸引力，她这才回过头重新审视自己的力量。”
“生与死，竟然只有一线之隔。”
与谢野晶子有心结，这个心结形成的原因很复杂，森鸥外有很大的责任。
“你一定经常触碰到这个界限，对吗？”
泪水慢慢滑下脸庞，蝴蝶在颤抖。
他们曾经叫她‘天使’，因为她救回了他们的性命，后来是‘死亡天使’，她能治好外伤，可是对于心理创伤却无能为力。
“我觉得，你只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啦，有我和乱步在，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你想用异能力就用，不想用就不用，这里不会有人逼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与谢野晶子的心安定了许多，她抹掉眼泪，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嗯！”
当天晚上，与谢野晶子入睡之后，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人山、血海，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黑发的女人面容冷酷，手里的长刀喷出骇人的血水。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与谢野晶子就忍不住害怕到发抖。
因为这个女人的气势真的太可怕了，比她在战场上见到的任何人都可怕。
不，她已经不算是人类的范畴了，更像是恶鬼。
“抱歉，我本不想吓到你的。”
一个声音这样说道，与谢野晶子猛地回头，发现竟然是同一张面孔，但是她身后的这个人气场平和，眉眼温柔，与那披头散发，冷冰冰的恶鬼截然不同。
“我是卯之花烈，肉雫唼曾经是我的斩魄刀。”
温柔知性的黑发女人将黑发梳在胸前，编成一条发辫，她对与谢野晶子笑了笑，随手一挥，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变成类似医院的场景，只是这里的人都穿着黑色的和服，但那急匆匆的神色，让与谢野晶子感到十分熟悉。
“茶？”
与谢野跟着那个黑色头发的女人来到一间和室，面前摆放着一杯茶。
她有很多问题，但此时此刻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与谢野晶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了，正好对应着白天夏夏告诉她的那个故事。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清醒梦吗？
与谢野晶子双手握着温热的茶杯，选择在梦里向自己的内心寻求答案。
“我应该怎么做？”
卯之花烈温柔的笑笑，却伸手解开了发辫。
乌黑的发丝瞬间散落，恍惚之间，晶子以为自己好像又看到了那可怖的恶鬼。
……可她的神情却那样温柔又慈悲。
一道可怕的刀痕在卯之花烈的锁骨前，可以想象这是怎样激烈的战斗留下的伤痕。
“这应该由你自己决定，你的心其实已经告诉你答案了不是吗？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做的——”
她混不在意地任由发丝被微风拂起。
“我放下刀，可是一千年过去了，重新与那个人对战，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改变。”
战斗就是一切。
更木剑八，能够死在你的剑下，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