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040章
第040章
程瑾没有着急回去, 而是在附近随便转了一圈，还和小镇上的居民聊了会儿天，悠闲自在的好似在旅游。
小镇居民友善热情, 阿姨们说起别人的八卦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程瑾连人都不认识就已经知道老张年过八十出轨保姆, 卖生活用品的小刘特别喜欢拿回扣, 甚至还有派出所周警官私底下有三套房。
随着阿姨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程瑾不动声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手里还拿着她们塞给他的零食水果，足以见得他有多么的受欢迎。
程瑾慢悠悠的往回走着。
刚到派出所门口就见到房檐上的白毛蓝眼的猫咪, 猫咪歪歪头，用它浅蓝色的眼睛望着程瑾，好似在问他是谁一样。
程瑾笑了, 抬起手缓缓靠近白猫。
白猫低下头闻了闻他的味道，蹭了蹭, 就两下，白猫顿时没了兴趣，轻轻一跃回到地面, 身姿妖娆的离开了。
程瑾望着白猫逐渐离开的身影，稍稍思索, 便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喵？”
白猫停了下来, 回头盯着程瑾，像是在堤防又像是在疑惑。
程瑾唇角含笑双手一摊，对着它展现自己的善意。
白猫喵呜一声继续往前走, 好似同意了程瑾跟随它的做法。
“你还真是警惕，成精了吧？”
程瑾闷笑两声, 心情不错的跟着白猫进入小巷, 穿过马路, 爬过围墙……大约走了十多分钟，白猫的步伐慢了下来。
这时一人一猫已经到了一个废弃的篮球场附近。
“喵呜~嗷呜~”
白猫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叫声变的高昂热情，四脚哒哒跟个小炮弹一样冲向了篮球场深处。
程瑾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篮球场已经半废弃，一眼望去地面坑坑洼洼，地上满是废弃的装修垃圾，球场边缘甚至长满了绿色的野草。
白猫并不在意，轻松绕开路上的障碍物，很快就跑到一个小孩的面前。
与刚才的矜持不同，白猫毫不掩饰对小孩的喜欢，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围着他转了三四圈，蹭的太努力还让小孩不小心摔了个屁|股|蹲。
小孩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一只手摸着白猫的脑袋，一只手单手按动一个老人手机。
程瑾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小孩特别警惕，程瑾一靠近他立马抬头眼神警惕的盯着他，抱着白猫连连后退。
也是这一抬头才让程瑾注意到他过于浓密的睫毛以及可以称得上漂亮的五官，从而发现她的性别。
原来白猫蹭着的竟是个女孩。
女孩约莫十一二岁，身上穿着老旧的中年男人才会穿的破烂polo衫，头发更是剪的参差不齐，就跟个假小子似的。
她神情疑惑的上下打量着程瑾，见对方年纪不大便没了一开始的紧张。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喵呜~”
白猫再次凑了过来，非要和女孩贴贴。
女孩擦了下脸，一手抱着猫猫一手疯狂顺毛摸摸，抬眼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唔，小白说你是跟着那些大人坐车来的？还进过派出所？我都听说了，里面的警察特别可怕，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好厉害。”
“你的问题有点多，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程瑾很有耐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视角变化，他发现女孩旁边的废弃垃圾后面竟趴着三只野狗。一只花国本土大黄狗，一只半秃的哈士奇以及一只身上带伤的大黑狗。
三只狗子见程瑾注意到这边，全都害怕的缩成一团，嘴里还委屈的呜呜喊叫。
女孩回头瞪了一眼，不高兴道：“连一个未成年都不敢呲牙，还说要保护我？哼，幸亏我没相信你们，不然按你们的建议进派出所肯定被抓。”
三只狗子闻言，眼珠一上一下的偷瞄女孩，还不停地哼哼唧唧委屈着，好似在抗议着什么。
女孩更生气了。
她把白猫放开，一个巴掌过去，轻轻地拍了哈士奇的嘴巴子。
哈士奇：“嗷？？？”
女孩道：“别丢人现眼了，没见到我这儿有正事吗？”
这话说的，程瑾都忍不住笑了。
他对着哈士奇招招手，哈士奇没敢过来，藏的更深了。
程瑾暗自叹息，转而问道：“我这人向来不讨动物喜欢，这事不怪它。对了，你刚才是在和动物沟通？白猫也是你派到警察那边监视的？”
女孩脸色大变，紧张道：“你怎么知道？”
这话一出，顿时暴露了她确实做过这些事的事实。
程瑾抬手指着自己，说道：“喏，眼睛看到的。这只白猫很聪明，已经开始觉醒灵智了吧？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能力？又为什么要让它去监视派出所？我猜猜，那个派出所里有你讨厌的警察？”
说话时，他一直观察着女孩的表情，耐心的试探着。
惊讶，警惕，害怕……
女孩的表情变来变去，望着程瑾的眼神也不再透着亲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我就让它们过去看看，真没做什么……”
这么说着，女孩的眼神却是游移不定，满脸写着‘心虚’两个字。
程瑾见状，没有再追问，而是态度温和的自我介绍道：“我叫程瑾，身份的话应该和你认识的某个女人一样，都是回归的遇难者。唔，遇难者你知道吧？就是和你觉醒了沟通能力一样，都有特别的能力的人类。”
他的这个决定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不知想起了谁，女孩的情绪明显好多了。
她满脸好奇的偷瞄着他，腼腆的笑了，“这么说你和姐姐一样都是回归的遇难者？那你也有特殊能力咯？是了，你肯定有特殊能力，才能一眼就发现我的秘密。”顿了顿，“我叫陈招娣，你可以叫我招娣，很高兴认识你。”
陈招娣？
这个名字……
程瑾暗自叹息，轻声问道：“既然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名字，那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招娣，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我吗？”
陈招娣眉头微皱，人小鬼大的叹道：“好吧，看在你也是能力者的份上，我勉强回答你一两个问题吧。”
程瑾又笑了。
小女孩的表情过于可爱，让他不禁感叹真小孩和假小孩果然不同，比起他这个假小孩，陈招娣也太容易忽悠了。
就这样，程瑾知道了陈招娣是两天前觉醒的能力，能力也和他猜测的一样，正是‘可以与动物沟通’。
“……大多数小动物都只会思考饥饿、便便、困困之类的生理需要，唯独小白他们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它们超级厉害的，还能帮我到派出所监视。现在想想，小白可能就是你说的觉醒灵智吧？小哥哥，你懂的好多，和婷婷姐懂的一样多……”
“糟糕！婷婷姐明明提醒我，说派出所的人都是坏人，我怎么还和你说了这么多？程瑾是吧？你为什么从派出所出来？你是不是他们找来帮忙对付姐姐？别在这嬉皮笑脸，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要让狗狗咬你了！”
陈招娣说到一半，表情一僵，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望着程瑾的眼神满是害怕，说到最后眼眶含泪却还是昂首挺胸的瞪着人，怒气冲冲的试图摆出最凶的气势。
可惜，她的这招对程瑾没用。
程瑾轻轻抬手，围绕在她周围的小动物全都被毛直立，吓的呜汪呜汪的躲了起来，就连白猫都炸毛跳到了最高处小心的观望着。
“招娣，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陈招娣被这么一吓，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不受控制的想自己会怎么死去，对同为小孩的程瑾怕到极点。
程瑾唇角一抽，叹道：“我这不是还什么都没做吗？我这么说是想提醒你，其他人未必有我这样的善心，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很容易出事，懂了吗？”
陈招娣连连点头，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程瑾坐了回去，问道：“说吧，你说的姐姐是谁？那什么婷婷姐又是谁？你才多大？不好好读书，怎么跑这儿监视警察了？”
陈招娣抽噎道：“我、我没读过书……呜，我爸爸嫌弃我是女孩，想……想把我卖给别人当老婆，姐姐是帮我们的……”
程瑾闻言，眼神渐冷，心情顿时糟糕起来。
—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曲高杰他们那边努力和周伟‘攀交情’。
程珞这边没见到弟弟回来忍不住心生担忧。他坐立不安的等了会儿，还是站起身走出了派出所，开始寻找人。
走在略显破旧的马路上，程珞顺着路边的小店慢慢走着。
唔，这都走半天了，怎么还是没看到阿瑾？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不好不好，阿瑾都是成年人了，出去散心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打电话过去问就太夸张了。阿瑾说不定会嫌我麻烦，还会嫌我管太多。
可是都这么久了，阿瑾又是小孩的模样。
要不发个微信？
发什么呢？
程珞表情犹豫，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滑动翻看APP。
“哎哟，你走路不长眼呀？没看到这里有个人吗？”
“……”
“原来是个小姐姐？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我们这会儿要去饭店吃饭，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呀？我们请客。”
“别碰我……”
“诶，我们好好邀请你，你怎么这个态度？现在的女孩呀，都傲气，不爱搭理人，也不知道傲什么？”
“哥你这就不懂了吧？现在的女孩只要化化妆就是美女，都想钓凯子……”
穿着白衣服的精神小伙神情鄙夷的指责女孩。
女孩看上去二十上下，头上戴着渔夫帽遮住了脸，身上穿着宽大的卫衣牛仔裤却也能看出身材十分有料。
显然，精神小伙也发现了，被女孩吸引的他不自觉的把人拦下搭讪，却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油腻烦人。
这些围着女孩的年轻人有四五人，同仇敌忾的模样明显是一伙的。周围路人不敢惹上麻烦，全都视而不见的绕开了。
女孩抬手摸了摸兜，似乎准备做什么。
精神小伙冷哼一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我们和你说话呢，别在这儿装哑巴……”
“哟，这是怎么了？”
程珞面带笑容，单手搭在精神小伙的肩膀上，“没见到人家女生不愿意吗？怎么一个个的还敢在这拦路？”
精神小伙把他的手拍开，怒道：“关你什么事？”
程珞并不介意他的冒犯，反而抬手晃晃手机，笑道：“喏，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全都录下来了，你们不想在网上出道的话最好立刻离开。这是什么眼神？你们不会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多恶心吧？或者放上去让网友评理？他们可不会惯着你们。”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的手机，安静了下来。
程珞继续提醒道：“这手机我刚买的，五千多，你们要抢要砸我都行，就是得提前准备好赔偿的钱。呐，就那个方向，你们知道吧？派出所就在那边，所以别想着可以抢了东西就跑，跑不掉的。”
这些年轻人们一直生活在小镇，自然知道派出所的位置。
领头的男生很不高兴，伸手推了程珞一把，不等他反应就骂骂咧咧的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离开时，他的同伙还不忘回头骂几句脏话以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程珞没搭理他们，而是站在女生的身边问道：“没事吧？”
“没事。”
女生浅浅一笑，粉嫩的唇瓣微微扬起：“谢谢你。”
这个声音……甜如蜜糖，让人不自觉的头皮发麻浑身一紧。
程珞盯着女生的唇色，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你……不像这个小镇的人……”
女生紧张的抬头，顿时和程珞撞了个对脸。
女生和预想的一样漂亮。
她有着柔顺的黑色短发，短发正好到肩膀，眼睛宛如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微微上扬的唇角搭配上甜蜜的嗓音让她连说话都像是在撒娇。
这无疑是个魅力爆表的女人，男女都无法抵挡的顶级美人。
“哇，小姐姐你这也太好看了吧？”
程珞满脸惊讶，发自内心的赞赏道：“这皮肤看上去真好，一看就是天生丽质的素颜美女。这红眼睛……哪个牌子的美瞳？也太自然了……”
听到这里，女生暗自松了口气。
她敷衍的点头，说道：“谢谢，谢谢你的夸奖。这位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话还没说完，就匆匆跑远了。
程珞望着她的背影，恋恋不舍的说道：“这长相，都比得上娱乐圈的神颜了……唔，好吧，她比神颜还好看，气质好特别。”
可惜，阿瑾没在，都没机会和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说话。
程珞惋惜着，准备在周围继续转会儿，顺便给林雪洋他们带午饭回去。
—
距离派出所三百米远的一家饺子店大门紧闭。
只见刚才和程珞道别的女生推开门，逃也似的钻了进去，一进去就被另一个少女握住手臂，担忧道：“怎么这么晚？姐姐你没事吧？”
女生，也就是芦诗语缓缓摇头，柔声说道：“刚才遇到了几个小孩拦路，耽误了点时间而已，婷婷你别担心。”
陈婷闻言，皱眉说道：“是姓李的那些流氓吧？哼，他们也就能欺负欺负女生，但凡来个男的他们就跟哑巴似的，一群废物。”顿了顿，“对了，招娣那边刚刚传的消息，说派出所那边有四个生面孔。”
“生面孔？不会是范思杰的队友来救他了吧？”
芦诗语顿时紧张起来，呐呐道：“早知道就不该把人留下，唉，他的队友和这里的人不一样，肯定都特别厉害。婷婷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原本的计划吗？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别做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陈婷可听不得这些。
她握着她的肩膀，满脸认真道：“姐，你在胡说什么呢？你忘了吗？范思杰他们太过警惕，察觉到你的秘密我们才不得不把人留下。放人？姐你真的考虑过放人的后果吗？昨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吧？名气这么大的戴纳都被斩首了！还有那什么余锐，直播之后就没了消息，肯定是被警方的人关起来实验。”
芦诗语神情犹豫，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与陈婷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女孩极为聪明，否则也不会凭借着女孩的身份来到小镇上读书。
聪明人总是善于发现问题。
事实证明陈婷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的，收集信息的能力更是比她厉害多了，做的事又都是为了大家。
芦诗语根本没有反对的立场。
“姐，你想被警方关起来，失去自由成为实验品吗？”
“……不想。”
“对呀，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去当实验品？姐，我知道你担心这些生面孔，但是你仔细想想，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不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吗？”
“……是吗？”
芦诗语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她一会儿想着戴纳被杀的视频，一会儿想着余锐被抓的通告，“婷婷，我还是觉得不对，咱们不该冲动，应该和警方好好谈谈，说不定有更好的方式……”
“姐——！”
陈婷大喝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警方？姐你难道忘了小茜遭受了什么对待吗？这些人……这些人比魔鬼还可怕，你真的认为我们坦白就能得到公正吗？”
“不会的，陈家村的事都这么多年了，阿姨们的样子你也亲眼见过，你自己的体质自己知道，你觉得你这样的人送上门他们会怎么想？好，就算他们本来没有想法，等见到了你，没有想法的都会有想法。”
“诗语姐，你真的想挑战这些男人的自制力？挑战这些令人作呕，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猪猡的自制力？”
芦诗语哑口无言。
她面色涨的通红，特别想反驳陈婷却毫无办法。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刚才见到的程珞，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底气。她想，男人不是全都是色中饿狼，这里也有正常的男人。
可惜没等她说出口，陈婷就果断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姐你也没时间犹豫了。”
只见少女进入厨房端着刚煮好的饺子出来，小心的摆在桌子上，“东西就在这里，姐你自己做决定，到底是要懦弱的自投罗网，连累我们所有姐妹；还是干脆的动手，把困在派出所的小茜救出来。”
芦诗语僵着身子，眼神呆滞的望着桌子上还没正冒着腾腾热气的外卖。
要做吗？
做的话就真的没法回头了。
芦诗语缓缓摸着兜里的瓶子，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显然还没真正的下定决心。
陈婷见状，提醒道：“姐，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会一直陪着你，还有姐夫，你不想和姐夫重聚了吗？”
芦诗语：“……”
陈婷又道：“这已经是小茜被抓的第三天了。”
这下，芦诗语眼神冷了下来。
她不再犹豫，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对着面前的饺子倒了进去。
清澈的蓝色药水滴在饺子上面很快就融入其中，饺子的香气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派出所这边。
曲高杰已经和所里的大部分警员成为挚友，唯独这个苦瓜脸的周伟一直没能拿下。
他一边在心里感叹周伟的意志力堪比老刑警，一边加大马力热情的和大家一起聊着天，着重聊着周伟早年刚进入派出所时做的一些趣事。
林雪洋作壁上观，完全没有插手的打算。
他独自一人拿着周伟提供的资料反复查看，试图从里面找到新的线索。可惜，无论他怎么翻看，也只能了解到陈家村村民的性格背景。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雪洋的心情不自觉的焦虑起来。
他开始频频抬头观察曲高杰那边的情况。
曲高杰瞪了一眼，转头对着周伟笑道：“周哥，你瞧那人是不是一直观察我们？都这么久了还这态度，这人明显还在怀疑我们呀。”
周伟眸色一冷，憨厚笑道：“高杰，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一没经验，二没能力，林队瞧不上我们多正常呀？”
曲高杰发现周伟竟然还没中招，心情那叫一个不满意。
什么时候小镇派出所民警的意志力这么强悍了？这事太过不合理。直觉告诉他，这个周伟绝对是一条大鱼，必须尽快拿下。
这都二十分钟了还不行。
要不拿出法杖给自己加个增幅buff？
曲高杰犹豫着。
这时，周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劝道：“你呀，就是太焦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凑过去小声，“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才多久？林队不管怎么怀疑手里也没有任何证据，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终于来了——！
曲高杰眼前一亮，唇角的笑意愈加真实，“您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
“1176，你的外卖到了。”
伴随着一道男声，饺子大餐已经尽数摆在了门口的桌子上。
周伟抬头一瞧，发现其他人都过去拿外卖，便也站起身带着曲高杰他们过去拿了三盒。
他乐呵呵的提到了林雪洋面前，“林队，咱们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委屈您凑合一下了。”顿了顿，“一盒够吗？不够我让高杰再给您拿一盒。”
林雪洋抬头，与曲高杰对视一眼。
瞬息之间，两人的眼里都带上了一丝喜意，知道事情办成了。
林雪洋轻咳一声，婉拒道：“谢谢，我一份就够了。”主动拿过外卖，慢慢的拆开包装，注意力却放在两人身上。
周伟见状，下意识的拿了个椅子坐下。
曲高杰连忙把外卖打开放在他面前，然后才坐在周伟的身边，“我记得周哥你特别喜欢这家饺子，快趁热吃。”
“呵呵，还是高杰贴心。”
周伟不客气的连吃三个，含糊问道：“林队你这边有什么想法没？趁着时间早，赶紧定下来我们才好行动。”
曲高杰一边咀嚼着饺子，一边说道：“周哥你在说什么呢？这次计划不是你来制定吗？林队就是上面派来打杂的，哪里比得上你？”
音调飘飘荡荡，就这么进了周伟的耳朵，砸在他的心里。
他只觉得一阵恍惚，再看林雪洋时竟然发自内心的鄙夷起来，好似事情就像曲高杰说的一样，“好像……是这么回事？”
曲高杰又道：“林队，周哥给的那些钱可不是白收的，该做什么你明白吧？”
林雪洋：“……”
我什么时候收钱了？
林雪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咬牙忍了下来。
周伟可不知道他们的眉眼官司，只是下意识的听进了这句话，真以为林雪洋收了自己的钱。
这下，他不再维持憨厚的外表，望着他们的眼神彻底冷淡了下来。
曲高杰见状，心情越来越好，“周哥，陈家村这事闹的有点大，不好处理呀。这次咱们林队好说话，下次来其他人怎么办？您呀，下手还是太温柔了，还是得狠一点，一劳永逸才对。”
这话一说，周伟的表情变了。
他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怪那个范思杰，如果不是他我们又怎么会如此被动？高杰，陈家村的事恐怕瞒不住了，我们得尽快……找一个退……路……”
不知怎的，周伟的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同时与他一同倒下的还有外面的其他警员。
糟糕！
饺子有毒！
林雪洋迅速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还在那儿死命抠喉咙。
中招了！
曲高杰立刻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程瑾。
随后等他准备拿出法杖警惕时，眼前一黑，跟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