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078章

第078章

许久以前, 刚加入团队的某人就说程瑾才是真正的幸运之子。

幸运的得到[诡辩术]，幸运的遇上弗朗西斯，幸运的得到整个德利曼王国的支持……总之在他的嘴里, [诡辩术]的范围过于广泛，这种BUG级别的天赋异能堪称神迹，对其他的遇难者而言太过不公平。

这话是众人闲聊时提及。

玩笑似的话语搭配上那人羡慕嫉妒的面容, 让其他人都不由得讨论起了或见过或听说的天赋异能。

气氛越来越热烈, 大家越是讨论越是认同那人的说法，都认为[诡辩术]是奥兰大陆最好的天赋异能, 都在羡慕着程瑾的好运气。

可是这真的只是运气吗？

程瑾面带微笑, 心底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BUG？运气？得到[诡辩术]就能成为半神？

别搞笑了, [诡辩术]与其他天赋异能相同，都有属于它的弱点，而且是绝对不能避开的绝对弱点。程瑾和其他天赋异能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特别是当他能力越强，就越能感觉到[诡辩术]的弊端。

正如菲利克斯说的一样，[诡辩术]这个能力确实有上限。

如果说程瑾手中的[诡辩术]的容量是10的话，那么[时间]占据了5的情况下, [空间]就只有5个数的空余，能力越多，容量分散越小，能力的上限也就越低。

[诡辩术]可以选择众多能力没错, 可当使用者选择了大量能力的那一刻开始, 就已经给这些能力设下了能力上限，那是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跨越的上限。

回顾奥兰大陆的历史, 天赋异能者接连留名, 却始终没出现一个[诡辩术]的能力者。

是[诡辩术]从未出现吗？

不是的, 是过去那些得到了[诡辩术]的人贪心太过，被[诡辩术]的便利蒙蔽了双眼，选择了一个又一个的能力，让他们被这些能力拉着不断沉沦，直到彻底失去触碰高阶能力者的希望。

最初，程瑾选择了[时间]。

之后，程瑾选择了[空间]。

选择第二能力的瞬间，程瑾就发现了[诡辩术]隐藏的缺点——两个能力已是极限，再选择第三种能力不会让他变强，反而会拉低[时间]和[空间]的等级。

察觉到这一点的程瑾早早放弃了其他选择，而是追求极致的强大。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确实将[时间]、[空间]两种能力提升到半神的程度，甚至让他得到了触碰世界规则的机会。

奥兰大陆长达数万年的时间里，程瑾是唯一一个借[诡辩术]这项天赋异能爬到高位的人类。

人们忽视了他走到这一步付出的努力，将一切都归咎于虚无缥缈的‘运气’。

程瑾从不反驳，反而挺喜欢见到这些被蒙蔽双眼的蠢货失败时震惊的表情，这是独属于他的恶趣味。

早年程珞在梦境里知道了部分信息，以这些信息为关键点补充设定最终写进了《时空神座》。

他没有详细叙述[诡辩术]的情况，却也透露出了些许端倪，这才有菲利克斯自信满满的一面。

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相信奥尔科特不会主动选择其他能力，他们需要对付的能力只有[时间]和[空间]。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又出现了新的能力？还是两个以上的能力？奥尔科特已经不再重视他的‘时空’了吗？

菲利克斯面目扭曲的操纵着周遭的深绿色毒雾试图攻击，怒吼道：“你这个疯子！你这是要放弃原有的[时间][空间]，选择其他能力了吗？”

“真是蠢货。”

程瑾俯视着他，抬手控制着白色雾气主动接触毒雾，“看清楚，这是[念力]。”白色雾气迅速包裹着深绿色的毒雾，将它们彻底困住了。

啪——！

响指声毫无征兆的响起，被白雾围住的深绿色雾气毫无征兆的爆炸开来。

毒雾的爆炸范围远超想象，不过须臾之间这些带毒的雾气就扩散至巨人旁边。只闻一声惊呼，黑雾巨人腰部以上都被毒雾缠绕，菲利克斯受其影响面容身体都开始融化起来。

黑色的液体宛如实质向下滴落，最终坠在地面冒着泡泡的同时还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菲利克斯神情惊恐的盯着毒雾侵染的位置，并在毒雾染上身体前一秒毫不犹豫的从黑雾巨人里脱离，狼狈逃窜至距离绿色毒雾最远的地方。

“想逃？”

程瑾眉头微挑，手指直指他的方向，一道光束冲着菲利克斯的方向攻去。

哗哗哗——

光束与地面接触，碎石飞溅，很快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焦痕。

程瑾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说道：“又是幻像？这么快的时间就隐蔽身形。亲爱的菲利克斯，没想到你和幻境半神的契合度这么高。”

“念力，光束……你到底还有多少能力？”

阴影之中，菲利克斯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

程瑾拥有的奇怪能力远超他们的计划，如今形势逆转，已经陷入危机的人变成了他们，这种情况下别说‘伏击杀人’，就连脱身都成了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冲击波]！[念力]！

两种能力瞬间发动，阴影之中的菲利克斯发出痛苦的惨叫。

程瑾面色不变，使用[磁场]影响菲利克斯的速度，再使用[极速]能力来到他的身边，“这还是我第一次使用这么多能力对付一个人，你该感到荣幸。”

菲利克斯被[磁场]束缚的瞬间就操纵着雷电狠狠地击中自己。

雷电影响[磁场]，下一瞬，浑身狼狈的他逃离至百米之外。他的反应很快，战斗素养远超大部分异能者。

程瑾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厚。

他看向菲利克斯的方向，“雷电？这能力还挺有趣的。”响指响起，一个由雷电组成的巨大圆球出现在他的头顶。

菲利克斯望着巨大的雷电球体，崩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使用这么多能力？你明明应该被现世规则影响，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实力这么强……”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么想知道答案吗？”

程瑾满脸惊讶，没有急着攻击，而是认真打量着菲利克斯的表情。

菲利克斯顶着满脸伤痕表情执拗的望着他，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认输的倔强模样。

见此情形，程瑾轻叹一声，“可惜，我向来不是个慈善家，更没有告知答案的义务。”话音未落，巨大的雷电圆球就已经朝着菲利克斯的方向袭去。

菲利克斯试着使用黑雾抵挡，然而刚才的毒雾已将他的[黑雾]消耗大半，雷球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面前的黑色雾气不过浅淡一层，瞬间就被雷球冲破。

雷电与他的皮肤接触，刺痛感与麻痹感直冲大脑，让菲利克斯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刻晕倒过去。

可是不行。

他绝不能再次败倒在奥尔科特的面前。

菲利克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忍过了第一波的痛感，同时也发现了雷电威力看似巨大，破坏力一直维持在三阶之内。

“哈哈哈……这是三阶能力？”

菲利克斯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狰狞一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力，现在看来你的实力依旧受到限制。”

只是三阶程度的伤害，使用再多的能力也没办法将他杀死。

程瑾眉头微挑，惊讶道：“你的表情好像很自信？”

无需回答，他已经从菲利克斯的表情知道了他的想法，再联想到某些‘高阶人偶’的特殊性，顿时知道常规手段是没办法摧毁‘菲利克斯’了。

也是，现世对魔力神力的上限是四阶没错，可是被制作出的‘高阶人偶’却不是真正的人类，极有可能不再限制范围之内。

人偶吗？

他记得奥兰大陆确实有一个打着‘人偶’为名号的半神，传言这人是最有可能继承神格的厉害人物，众多国家的皇室都对他很是期待。

可惜，这个人早在程瑾穿越之前就消失了，再没出现在他人面前。

难道这次的事和这个‘人偶’有关？

程瑾知道的不多，只听说‘人偶’喜好收集珍惜物资创造‘高阶人偶’。

他创造出的‘高阶人偶’和真实的人类没什么区别，反而可以从普通人一跃成为中低阶能力者，‘高阶人偶’本身也能防御大部分低阶能力的攻击，很是厉害。

想到这里，程瑾忍不住仔细观察着菲利克斯的身体。

然而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身体和真实的菲利克斯一模一样……啊，出血量太少，三阶能力破坏力确实不够优秀，却也不是两三滴血可以过去的事吧？

[潜行]！

程瑾毫不犹豫的隐去身形。

菲利克斯紧张的环顾四周，怒道：“这是你第五个能力了吧？还是更多？奥尔科特，你什么时候拥有这些能力？你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自己……嗷……”

一道重击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程瑾竟然近在眼前，两人的距离不超过一米，他甚至能看见小孩浓密的睫毛与漂亮的灰色眼眸。

“嗨~”

程瑾微微一笑，随即挥舞着添加了[力量]的拳头砸了过去。

一、二、三……五秒不到的时间里，菲利克斯的上半||身连续遭到了数百道重击。

伴随着破空的咚咚声，每一道重击都让名为菲利克斯的‘气球’出现损伤，大量鲜血向外飞溅，将程瑾白皙的脸蛋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奥尔科特……现在的你是杀不死我的……”

菲利克斯目光怨恨，嘴里冒血的同时不忘诅咒道：“我自仇恨之中重生，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害绝不能让我退却。我诅咒你……诅咒你成为下一个陨落的神……啊啊啊啊……”

[火焰]亲昵的缠绕着他。

常人难以想象的高温包裹着菲利克斯，很快，难闻的焦味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程瑾眉头轻皱，默默地拉开距离。

也是这时，他感觉到[力量]从身体里彻底消失，同时出现的还有新的能力。

这些能力数量众多的能力小球漂浮在他的意识空间，等待他选择它们，接纳它们，使用它们。

这些能力源自韩鹤发起的活动，源自翻阅过文娱作品的人类，源自所有人的信任。

信任？

没错。

现在程瑾使用的所有能力都是网友们的想象。

他们思考了‘某个能力’的可行性，以花国十多亿的人口为基础，将二创作品大量传播以后，十个、一百个、上千个……只要有人思考了‘程瑾使用XX能力’这件事，他们就已经短暂的相信了程瑾拥有这个能力。

信任是[诡辩术]的基础，这些信任并不坚定，更谈不上真诚，却也是真实存在过。

每一种可能每一份信任都可以传达到程瑾这里，让他短暂的得到使用‘某个能力’的机会，这才有了先前的[念力][潜行]，得到了反击的机会。

至于[诡辩术]容量？

三阶的能力，用过就扔，哪里会对他掌握的[时间][空间]造成影响？再说成神以后，[诡辩术]早已退居二线，神力才是最便捷也是最强悍的能力。

也就是神力被限制，否则单凭神力他就可以做到所有事，而不是借用韩鹤他们的帮助，绕了一圈才得到他本该拥有的能力。

想到这里，程瑾望着菲利克斯的目光愈加不善。

“唔呜……奥尔科特，你恨我对吗？哈哈哈哈你终于放下你的高傲，开始憎恨了……”

火焰之中的菲利克斯畅快的笑着，“瞧瞧你现在的表情，真是一点也不像一个神明。智慧女神说的没错，你这样的奴隶根本不配成为神……”

程瑾一言不发的观察着他，发现就算被[火焰]亲吻男人也没有半点惊慌，而这明显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他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恐惧’呢？直呼我的名字就算了，你竟然还敢提起智慧女神？那女人向来讨厌邪|教徒……”

菲利克斯再蠢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程瑾早年与他相处时，他可从来不敢提起智慧女神半个字，结果现在他不只提到了女神，还知道智慧女神曾经说过的话。

[火焰]逐渐散去，露出了焦炭一样的菲利克斯。

只见曾经圆润膨胀的男人恢复成了正常体型，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被[火焰]包裹的瞬间就将身体里的神力覆盖在周身防御？

瞧这模样，没能100%防御也达到了70%以上，相对的‘神降术’得到的神力也消耗了大半，这才会恢复原本的体型。

这次的反应速度再次证明了他的特别。

程瑾确信这个人不是‘菲利克斯’，而是花国的遇难者‘阿尔洛’。他俯视着狼狈的男人，轻笑道：“不明白吗？也是，废弃的棋子能知道什么东西？不过是用过就扔的废物罢了。”

“废物？”

菲利克斯目光怨恨，抬头怒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菲利克斯-乔伊斯绝不是你口中的废物。”

这话说的，程瑾笑了：“确实，菲利克斯不是废物，可是你也不是菲利克斯本人呀。”

菲利克斯死了，早在他献祭自身的时候就彻底死了。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不过是继承了菲利克斯的记忆的其他人，记忆、身体、能力、想法都被‘制造’出来的人偶，而且是被剥夺了‘恐惧’的人偶。

没有恐惧，人偶自然不会惧怕‘神明’惧怕祂，而是会按照既定的目标执行。

难怪自打回到花国就冒出来这么多仇视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闹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低调才让他们敢到处蹦跶。

现在好了，出问题的不是他，而是失去‘恐惧’的人偶们。

察觉到这一点，程瑾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望着菲利克斯的目光都‘温柔’下来。

那个叫人偶的半神还真是聪明，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份体贴。

程瑾默默的做下了这个决定。

菲利克斯果不其然的没懂他说的话，反而一脸被羞辱的模样瞪了过来，“奥！尔！科！特！你没办法使我屈服，就开始使用这种低劣的方法试图摧毁我的思想吗？”

“啊？”

程瑾满头问号，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思考不超过一秒，他就放弃交流，毕竟‘人偶’又不是正常人类，无法正常沟通再正常不过。嗯，和教徒们交流也是这样，鸡同鸭讲什么的习惯就好。

那么，这个假菲利克斯要怎么处理呢？

没等程瑾想出一个结论，菲利克斯那边就已经捏着胸口的项链祷告起来：[尊敬的梦境之神，请求您帮助我清除眼前的邪恶，我愿交出我的灵魂、我的心脏、我的身体……]

他默念祷告词的语速很快。

可就算如此，程瑾还是察觉到了项链散发的危险气息。

这是……梦境之神残留的神力。

程瑾微垂眼睑，神情淡漠的使用[空间错位]移动到其他地方。

下一瞬，他所在的位置毫无征兆的出现大量箭雨，这些由冰系元素组成的箭雨很快就将地面完全穿透。

程瑾皱眉望向周围，发现有人在配合菲利克斯施法。

显然，从战斗一开始就有人潜伏在旁边围观，直到现在才现身操纵着卷轴攻击他。这些卷轴没了菲利克斯的[增幅]破坏力减少没错，但它们确实影响到了程瑾，让他一时半会没办法制止菲利克斯。

[空间错位]

火球舞动，异常凶猛的巨大火球将程瑾的残影彻底包裹，爆炸声顿时响彻天际。

接连数次，每一次程瑾都在遇袭的前一秒离开。

短短十秒，每次攻击都失败了。

隐藏在黑暗里的人毫不动摇，反而操控着众多的卷轴发疯似的袭击着，速度之快，数量之多，就连程瑾都不能忽视。

该死！

不能继续躲下去了！

程瑾望着菲利克斯的方向，毫不犹豫的顶着卷轴的伤害来到他的身边。三秒不到的时间里，避无可避的他已经陆续遭受了四五个魔法卷轴的伤害。

菲利克斯怒瞪着少年。

程瑾微微一笑，抬手覆在他的肩膀。

[伤害转移]

不过须臾，程瑾身上的伤尽数转移到了菲利克斯的身上。

菲利克斯怒目圆瞪，血液从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角向外流出。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祷告，而是继续默念他的祷告词。

程瑾没有犹豫，立刻发动[心灵感应]试图操纵他。

然而在他发动能力的瞬间，他就被数十个幻像拉入名为‘记忆’的深渊。

【我是菲利克斯，我恨奥尔科特，我永远信仰暗夜之神】

【增幅类能力极其优秀，阿尔洛的话，一定能帮助我成为德利曼的国王，到时候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你回到花国，回到母亲的身边】

【救救我，我想回家，还有人在等我，我不要在这里安静的死去……】

【呜呜呜我不是□□徒，我信仰的神明从始至终都只有商业之神，请主教大人相信我】

【奥尔科特害死了暗夜之神，我们必须杀死他才能让祂复活】

【弗朗西斯真是个蠢货，他到底从哪儿来的信心，认为他可以打败我？阿尔洛，下次你一定要下狠手，让弗朗西斯知道我们的实力】

……

数不清的话语在程瑾的耳边环绕。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程瑾并不会有任何动容。

他之所以停顿两秒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众多幻像之中，他见到了‘阿尔洛’的真实容貌——过于青涩的未成年。

那是一个比曾经的程瑾还要年幼的面孔，而这个长相和NU8733航班遇难者之中年龄最小的男孩有八分相似。

程瑾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总是紧张的跟在父亲的身边。

现在再看，幻像里男孩的父亲早早被害，德利曼的二王子帮助了男孩，他顺理成章的跟在了这个人的身边慢慢长大。

这些看似普通的画面记载了阿尔洛的人生，而不是菲利克斯。

奇怪，幻像里的凶手有点眼熟，好像在德利曼见过。

德利曼曾经的二王子吗？

程瑾眉头一皱，想起这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谋家，而幻像里的熟面孔曾数次出现在二王子的某个跟随者身边。

……不会吧？

程瑾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心不停地往下沉，身体下意识的移动到其他地方。

下一瞬，他刚才所在的位置被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束击中。黑光的周遭缠绕着浓厚的诅咒气息，这是神明对不敬之人的反击，也是最为恶毒的怨恨。

作为少数陨落的至高神，梦境之神死亡时的诅咒之强大，怨恨之浓烈，就连神明也不愿沾染一二。

菲利克斯作为刚才与程瑾最近的人，此时已经毫不意外的被怨恨缠绕。

程瑾眉头一皱，望着人偶倒在地上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了空难时男孩稚嫩的脸，心里不免生出一声叹息。

同一时间，限制他神力的三个巨型魔法阵发生了变化。

光芒自地面直冲云霄，空间里的黑雾迅速聚集到天空，色彩混乱的天空融合到一起，露出了蔚蓝的天空以及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色太阳。

诅咒……吗？

程瑾望着天上的黑色太阳若有所思。

然而没等他行动，他就发现战场之外站着许许多多的‘人类’，他们面无表情的僵在原地，目光怨恨的望着这个方向。

这一刻，数百道怨恨的目光汇集到程瑾一个人的身上，恐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