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咒回」咒术高专
雾矢格桑礼貌询问：“交流赛什么时候开始？”
五条悟一挑眉, 随后用食指勾下眼罩，仔仔细细把两个人打量了一遍，他语气怪异。
“是本人啊。”
纯黑的眼罩被拉下，露出下面的蓝瞳, 很难想象这璀璨星宇般的瞳子竟然会生在人身上, 那是大自然沉淀百年的矿物都难以积淀的美丽, 无论用宝石还是星辰还形容都过于浅薄。
就是这双眼睛, 能看见别人的能力？
雾矢格桑被盯的不太舒服。
“咦？”五条悟突然看向雾矢格桑，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致的情绪。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位新同学, 没想到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六眼竟然看不透他眼睛的术式构成？
“你很奇怪啊, 新同学。”五条悟又看了几秒, 唇边突然勾起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左手成拳敲向右手：“原来如此。”
雾矢格桑觉得他莫名其妙：“什么奇怪？”
“你的眼睛啊。”五条悟弯下腰, 直勾勾的盯着雾矢格桑的眼眸：“我说为什么六眼看不懂, 原来是因为它被封印了。”
没错！
世界上不存在六眼看不透的东西, 如果有, 那就肯定是被远古传下来晦涩复杂的封印遮盖了！
封印？
雾矢格桑一愣。
眼睛？
费奥多尔也看过来。
“不过就算是眼睛被封印，也不会波及到脑子吧？”
“我说悟。”一边被当背景板的夏油杰毫不客气的一拳垂向五条悟：“你才脑子出问题了，新同学昨天才入学，行李都没收拾好, 上哪知道那么多东西。”
五条悟脑袋上的问号都快凝成实质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油杰：“杰，你脑子也出问题了？他们都来了一个周了啊。”
夏油杰：？
两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雾矢格桑和费奥多尔两人, 异口同声：“你们到底来了多久？”
这问题问的气势汹汹，大有一决高下的意思。
雾矢格桑注意到, 他们脑后竟然有一条灰线, 从耳后蔓延, 被头发遮盖，那条线潜在皮肤下，像一条鼓起的血管，骇人的是，那东西竟然像虫子一样在蠕动！
费奥多尔也注意到了那点，他瞥了眼雾矢格桑左手上蛰伏不动的灰线，然后回答五条悟他们的问题：“我们刚到，还没进过学校。”
他谁的话也没附和。
费奥多尔说完这句话，两人耳后的灰线竟然平静了下来。
五条悟把眼罩重新拉好，竟然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说法：“原来是这样。”
夏油杰也没有异议，他们轻而易举的忘记了刚才各持己见的争执，接受了雾矢格桑他们刚来，还没进过学校的说法。
五条悟看了眼远处的建筑：“我们走吧，杰，要不然夜蛾老师该骂人了。”
他们出来太久了。
说完这句话，五条悟皱皱眉。
……他们出来干什么来了？
五条悟记得自己刚才和新同学说，是采购姐妹校交流赛要用的东西，那他们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采购的东西呢？
他看了眼自己和夏油杰空空如也的手，觉得不对，刚想问问夏油杰，突然耳后一痒，五条悟伸手挠了挠，手顿在空中。
“怎么了，悟？”夏油杰重新坐到虹龙上，却发现五条悟没有移动的意思，疑惑道：“不走？”
难道他想领新同学一起走？
五条悟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我刚才想问你个问题来着。”五条悟显然并没有做那个热心同学的打算，他放下手，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但是我忘了要问什么了，所以，杰，你为什么不会读心？”
“哈？我要是有读心术，我就把你满脑子的龌龊全写下来贴到公告栏上。”
五条悟反击：“你信不信我把你藏在床垫底下、衣柜后面的那些东西全拿给夜蛾看！”
夏油杰恼羞成怒的数着五条悟的罪行：“你做任务的时候翘班去买甜品，还故意等咒灵把人家小姑娘吓哭再拔除！还没有放账，还威胁辅助监督不许告诉夜蛾老师！”
“你也没好到哪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拉着硝子一起抽烟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知道是谁先挥了一拳，然后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拳脚相向起来，无关仇恨，只是单纯的男子高中生的日常切磋……或者说被揭短的恼羞成怒。
雾矢格桑：……
“我觉得我们该离远一点。”费奥多尔看了眼轰然倒塌的大树，三人环抱的大树竟然和小草一样被他们挥出的气浪砍倒，语气淡然：“您觉得呢？”
两个超越者实力的人，怎么和总在奇怪的地方较劲的雾矢君一样幼稚。
“我觉得你说的对。”并不知道自己被评价为幼稚的雾矢格桑赞同：“我们先进学校看看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刚才的表现已经反映出很多东西了。
他们的记忆很混乱。
而且一旦他们怀疑自己的记忆，就会被耳后那条灰线强制修复。
最有趣的是，他们的外表明明是青年，但好像都觉得自己是个高中生。
行为举止，只有一个评价，幼稚。
他就不会这样。
「心房」的布局和西校区一摸一样，不过和西校区略显陈旧、透露着诡异的建筑不同，这里的建筑物干净古朴，夏日的阳光倾洒在木质房屋上，空气中是山林未经污染的清新。
雾矢格桑他们担心的进学校漫无目乱逛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因为门口站了个人在等他们。
那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性，她看上去二十几岁，皮肤很白，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淡疲惫的气势，眼下青黑盖不住天生丽质，总之，是个很美的成熟女人。
她正靠在校门口吞云吐雾，女人似乎有很多心事，单手夹着一只香烟，浑身散发着麻木而疏离的气质，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见两人走过来，她放下眼。
“你们来了。”
虽然那校医身上挂着是残破的人皮，但雾矢格桑还是认出，这个女人就是校医。
或者说，另一个校医。
一个被学校承认的校医。
手术室，那个怪物校医自我介绍时下意识的瑟缩，说明她被人禁止自称名字，教训她的人，只有可能是学校里其他强大的存在，例如，西校区的五条老师。
雾矢格桑弯了弯眸子：“该怎么称呼？”
“家入硝子，叫我硝子就可以。”家入硝子对他们兴趣不大，她似乎只是单纯的接到命令来接人，最后吸了一口，掐断手里的烟：“跟我走吧，交换生同学。”
交换生？
费奥多尔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记得五条悟也叫他们交换生，但称呼上一批学生为新生。
雾矢格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微笑：“硝子老师，我是……”
“我是学生。”家入硝子打断，女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是你们的同级生。”
同级生？
那她为什么穿着校医的白大褂？
雾矢格桑问出这个问题后，家入硝子的眼神更奇怪了：“什么白大褂？我穿的是校服啊。”
说完，她还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袖口，确认了下。
雾矢格桑从她虹膜倒映出的影像上，的确看见了一件黑蓝色的高专校服。
是他们的眼睛出了问题？
雾矢格桑转过头，却看见费奥多尔脸上也挂上疑惑的表情，他似乎也在问：您看见了白大褂？
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家入硝子没兴趣追根溯源，她问完那句后，就迈动了步子带路。
雾矢格桑凑到费奥多尔面前，问他：“你看见五条悟，是二十多岁吗？”
费奥多尔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摇摇头：“十七八岁。”
所以，是因为「破碎本源」吗？
可他并没有驱动这个能力啊。
雾矢格桑轻轻抚上自己的眼角，神色莫测。
如果他的眼睛能看见NPC真实的样子，那为什么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的校服，明显是学生的款式，家入硝子却穿上了不符合身份的白大褂？
费奥多尔趁机问道：“您似乎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很多秘密？”
雾矢格桑什么都没回答，加快了步子，但费奥多尔明确从他身上看见了气恼的情绪。
对方生气了。
费奥多尔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同样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抱歉，我不会再不顾您意愿探究您的事……”
雾矢格桑「50」-1
好感度下降的同时，雾矢格桑也回头剜了他一样，大有一种他再废话一个字，他就敢好感度清零的意思。
费奥多尔无奈，不再提起这件事。
不过，雾矢君能看见恋爱系统吗，他能看见他的好感度吗？
恋爱系统出现后，费奥多尔就试探过，他初步认为雾矢格桑看不见恋爱面板，那个面板是他运气好得到的专属，但现在……雾矢格桑真的对恋爱系统毫不知情吗？
毕竟他对这个游戏的了解，可比他深多了。
至少横滨那些人不像拥有一个可以自由交流的系统的样子。
三人在校园里走着，绕过几个弯，雾矢格桑撑不住了。
白发的青年脸颊红晕，双唇张开，喘着气，本来在树林就走了很久，现在又走，加上家入硝子速度很快，他体力快要耗尽了。
“我……”扶您吧。
费奥多尔想要将功赎罪，结果想起雾矢格桑暗地里要强的性格，把话收了回去。
又走了一会，前方传来吵闹声，或者说，一个人单方面的谩骂声。
家入硝子好像被输入了正确方程式的机器人，从一个无情的带路机器人变的鲜活了点，她又加快了步子，脸上露出的笑容冲散了那股清冷不近人意。
“你们两个，又犯什么事了？”
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戴了个墨镜，正一脸气愤的教训着眼前的两个学生。
脸上挂彩，一脸不忿，这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