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宇智波斑似乎被她的偶像言论糊弄过去，表示过一段时间有合适的时机会让她开任务，到时候再来这个世界收割惊叹值。
黑泽谣客气地表示了期待。
第二天，她没有拍摄的工作，久违去自己名下那个公司看了一眼。
一路路过办公室格子间里许多认真工作的职员，商讨业务的职员，和客户打电话的职员，然后她在最里面的办公室里看到了正在努力工作的三岛瞳。
后者抬头看到黑泽谣出现以后难以控制地露出“你还知道来”的怨念表情，声音也像极了数日未睡产生怨灵的女鬼：“黑泽小姐……你还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吗？自从我上班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啊啊啊！”
黑泽谣移开自己有些心虚的目光，干笑道：“啊哈哈，别这样嘛，我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比如去异世界旅旅游见见网友之类的。
“现在看到你工作做得不错我就很放心了，你果然是个天才啊小瞳，这家公司可以放心交给你了哦！”
“虽然您给我开的工资很丰厚，但诗子小姐请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在酒吧继续工作下去，结果我现在根本没办法获得安稳的生活，还得继续上学、来这里、去酒吧三点跑……”
“想想办法啊黑泽小姐！”
三岛瞳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诗子小姐是她调酒那家酒吧的店长，以前也一直兢兢业业经营自己的小店，但自从挖到三岛瞳这个学什么都超快的人才，见识过对方优越的调酒技术带来的客流量以后，她已经无法承受失去对方的代价了！
——回到过去的营业值什么的真的承受不来！
因此，这个依靠狡诈手段才把初中生哄骗到这里兼职调酒的大人又再次依靠狡诈手段硬把人绑定在酒吧里。
这个好像确实需要处理一下，但不能直说。总感觉自己被女鬼抓住手的黑泽谣只能先敷衍过去，“好的好的，我会想办法的。”
公司在没有她的情况下也能步入正轨，说明三岛瞳的工作做的不错，足以担当自己的副手，甚至有更加值得培养的价值……
黑泽阵大概会这么想吧？
不，也不一定，毕竟他们公司最多是个赚钱的渠道，对组织来说不一定有多重要、吧。
想了想，她在手机上问了黑泽阵，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Gin：虽然是个能力远超常人的小孩，但对组织的作用并不大，组织没有那么需要她的力量，最多以后看在你的面子给一个代号也就罢了。】
我的面子？
黑泽谣挑起眉，那么问题来了，赚大钱的人才组织都不怎么在乎，她这个前任偶像对组织的作用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大吗？还是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居然有面子可以给其他人一个代号……
果然这组织奇奇怪怪，自己的身份也奇奇怪怪。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晚上，黑泽谣再次去了那家酒吧。
难得一天见到她两次的三岛瞳全程一直在散发怨念的视线，黑泽谣也就全程顶着这样的视线淡定喝酒。直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进入这间酒吧。
银色长发的男人笼着一席黑大衣，顶着夜晚的寒风走进这家没什么客人的小酒吧。
“咦，你怎么来了，阵？”
一个人坐在吧台的黑泽谣有些诧异。
“来找你。”
冷厉的男人瞥一眼吧台的小姑娘，不惊讶地发现这就是黑泽谣带进身边做副手的小女孩，于是直言道：“你的信号，又断了一次。”
“……”黑泽谣握着酒杯的手一用力，白皙的手掌用力到连青筋都看得出来，“你……”
“你难道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两个人明明长相并不相似——女方漂亮得多，但都是一头柔顺的长发，眼睛都是近似的颜色，气氛接近，气势起来竟然看起来也势均力敌。
二人对视的视线里噼里啪啦闪着雷光。
黑泽谣的声音不自觉带了嘲讽：“你知道什么是潘多拉的魔盒吗，黑泽阵。”
黑泽阵嘴角是半永久的冷笑：“嚯？难道你想吓唬我这是一个不能触碰的问题？”
“就是这样，爱信不信！”
“哼，凭你这么不加掩饰，迟早也会露出马脚，我会一直盯着你。”
“盯就盯，就你会盯啊！”
两个人没有争执出结果，于是两看相厌地撇过头。
在这种氛围之下早就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的三岛瞳抓紧这个两人休战的间隙打开电视，试图让除了二人争吵以外的声音充盈在这片令人难以为继的空间里。
“渴望鲜血、暴力、金钱的男人……这个宛如传说中黑|道一样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无心喝酒的黑泽谣被这道声音引得好奇抬头看一眼，然后发现……“这不是新田吗？”她纳闷。
新田就是上次在酒吧碰到的新田义史，因为经历有些传奇还有人想采访来着，难道这就是之前那个采访？
她注意力转移过去，“这是之前说好的那个采访吗？”
三岛瞳似乎也没听说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是这样。”
出于些许的好奇心，两人开始看这个采访了他们熟人的节目。
“金钱就是一切。”
“女人？最多算是好吃的吧。”
“你在小瞧我吗小子！”
“金钱、女人、暴力……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回过神来，他已经从昭和的仁义□□中抽身出来，变成了平成的怪物。”
“他不会再回来了，驰骋在充满欲望的夜色里，直到毁灭为止。”
节目不算长，但从半途中两人就开始沉默地看着节目，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应对。等这已经变得漫长的节目结束，她们唯一的感想就是——“这谁？”
“等等等等。”
黑泽谣扶住额头，“是我喝多了吗？怎么好像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又好像其实根本不认识他。”
“节目录制的时候我也在场过……新田先生明明就是平常的样子，为什么最后录制出来的成片居然这样……”
三岛瞳恍恍惚惚。
“啧，那家伙说得好听，自己朋友是记者，跟节目组的摄像和剪辑录制不一样。结果这不是瞎剪一通吗？”
黑泽谣作为圈内人，对这种手段不要太清楚，一看就是新田义史的采访结果不够劲爆，为了爆点和噱头他们就故意剪出一个“平成的怪物”形象。
但是，别说……“平成的怪物听起来还挺酷的，有种黑|道仍未消亡的感觉，”
黑泽谣从专业角度给出根本可有可无的赞赏。
“这不是重点吧……”三岛瞳无力吐槽。
黑泽阵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堪称冷漠地点了一根烟，“如今的黑|道也不过是被剪了翅膀的羽毛，徒留震撼的名号，内里早已是腐烂一团，像只被人关在笼子里观赏的金丝雀，看着真是可笑。”
“意外老牌啊你，”情绪稳定之后黑泽谣又能心平气和和他对话，“还活在黑|道猖獗的上个世纪吗？”
“要么嚣张地存活，要么轰轰烈烈地去死，被阉割后还苟延残喘的东西，不值一提。”
这位年长的弟弟撇过脸抽烟，侧脸看起来格外冷酷。
黑泽谣余光看他一眼。
说实话，她其实有点不知道如何跟黑泽阵相处。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他们从前应该是关系不错的姐弟，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她猜测十有八九跟所谓实验有关系——她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他们所有的过往。
一直以来她都是借由对方那微薄的感情来换取自己行事的自由度，从没想过去找回记忆，找回和黑泽阵有关的记忆。那个神秘的组织，究竟有没有真的对她做过什么实验，黑泽阵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搞不清楚这些，他们之间永远会有隔阂。
“喂，你对我究竟怎么想的？”
借着微微的酒意，她直接问了对方。
正端了一杯酒喝的黑泽阵睨她一眼，不愿去思考对方的脑回路究竟怎么把话题带到这里的，“什么怎么想。”
“你对我有多少感情？”
黑泽谣凑近他，两双有些相似的眼睛对上，琴酒从其中看到她对自己的冷漠、以及怀疑，“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否则这个世界上你还想相信谁？”
黑泽阵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啧，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你也是宇智波家的一员吗！”
黑泽谣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皮糙肉厚还穿了一身大衣的黑泽阵不动如山，勉强算个普通人体质的黑泽谣感觉自己一巴掌拍在了钢板上，手掌发红。
“……”黑泽谣恼羞成怒：“我果然跟你脾气不合！”
“如果你是指你这副傻样的话大概很少有人会和你脾气合得来吧。”
明明刚才还一脸冷漠抽烟的黑泽阵露出十足嘲笑的表情。
怎么说呢，这副表情还挺有说服力的。
关于二人应该真的是姐弟也真的有血缘关系的说服力，证据就是黑泽谣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血压上升，“你……”
“怎么，要用你那双金贵的手再拍我一下吗？”
黑泽阵还在嘲讽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