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毛利小五郎今天本来是在家里等着看冲野洋子的节目, 顺便等一波赛马的结果，谁知道看的好好的忽然接到安室透的电话，说他们咖啡厅又出命案了。
作为距离毛利侦探事务所最近的地方, 波洛咖啡厅发生命案的频率似乎在逐渐升高。
总之, 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 毛利小五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他一进门就提醒所有人不许离开不许轻举妄动，保障案发现场的完整性。
嗯，就像降谷零刚才安排的那样。
毛利小五郎本来打算一个人来的, 谁知道一个感冒请假的小鬼头江户川柯南，一个刚放学回家不放心的毛利兰都跟上来了。只能任由他们跟在后面。
江户川柯南一进门，黑框眼镜下犀利的眼睛就迅速把案发现场整体扫了一遍。
靠近里面的那一桌上，死者就趴在那里，遗容恐怖, 身体僵直。同桌的另外三人瑟瑟发抖地站在一边, 脸色发白，显然是被吓到的模样。
在死者那一桌前面还有一桌, 三个人都是女孩子, 同样惊恐地站在原地, 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一个则是和死者那桌平行隔了一桌的男人, 和普通上班族一样的打扮，微微低着头，戴着口罩时不时咳嗽两声。
——嗯，最后一个自然就是来跟好友见面的松田阵平, 对方虽然没有让他离开, 但还是好心借了他一个口罩。
能挡一点是一点, 松田阵平也不嫌弃了。
在警察来之前, 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就已经联手勘探过一遍现场。死者是毒杀无疑, 凶手应该是把毒药下在了死者的食物、或者餐具上面，引导对方吃下才中毒身亡。
毒杀不比其他案件，需要进行的检测化验有许多，侦探在这个步骤能排上的用场很小，因此他们虽然初步猜出了可能被下了毒物的容器——三明治，但却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等待鉴定科的人把结果鉴定出来。
幸运的是，今天出警的依旧是目暮警部和高木还有千叶，都是在松田阵平之后才进的搜查一课，只要不被目暮警部看出是什么不对劲，松田阵平的身份就能保住。
他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努力扮演一个不那么起眼的上班族，头发还特地拉成一次性直发，应该不会被发现。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凶手确实把毒下在了三明治里，而且是三明治的沙拉酱中。
虽然调查之后发现安室透和死者没有任何纠葛纷争，不可能有作案动机，但因为和凶器扯上关系，他这次恐怕没办法协助破案，只能站在一边等结果。
江户川柯南人小鬼大地安慰他：“别担心，安室先生，小五郎叔叔一定会找出犯人是谁，还你清白的！”
“谢谢，柯南君。”安室透苦笑一声。
松田阵平一直在一边观察他们熟稔的相处，很快就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听出了原因——安室透现在的身份似乎是那位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的首席大弟子，跟在对方身边学习推理。
降谷零？跟人学习推理？
松田阵平眼神古怪，谁不知道当初警校时候降谷零各项综合成绩都是第一，破案相关的推理能力、观察力更是佼佼者，怎么可能现在这个年纪了还需要再弯回去学推理？只能理解为是为了接近那个侦探了。
而就他现在观察一下对方破案的逻辑和手段，怎么看都只是个糊涂侦探，没有哪里值得拜师的地方，也没有哪里值得注意……果然是和他的任务有关吧，他心想。
出乎意料的是，没多会，这个糊涂侦探居然真的把案件破解了，精妙地推理出凶手是怎么把毒药下在沙拉酱中，又是怎么作案，出于什么动机，剥茧抽丝，说得一清二楚。仿佛刚才那个糊涂侦探一瞬间被什么人附体一样头脑清醒起来。
虽然见识过了时空穿越，但松田阵平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灵魂附体之说，因此只能猜测刚才那副糊涂侦探的派头纯粹是为了麻痹凶手，特地装疯卖傻的。
案件漂亮地破解了，接下来麻烦的事还没结束。
“目暮警部，听说这边要去做笔录的人不少？需要用我的车送回去吗？”
精明干练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一身西装制服的短发女人推门而入，对现场的警部问道。
佐藤！松田阵平骤然一僵，依旧保持微微低头的姿势，不起眼地站在那几个无辜女生的后面，试图让她们帮忙遮掩一下视线。
虽说和搜查一课的人相处时间不久，但佐藤那段时间一直是和他搭档的人，怎么也比其他人熟悉一点，搜查一课最可能认出他来的就是她了。
“哦，佐藤君。除了同桌的几个人和咖啡厅的服务人员，其余客人并不需要做笔录，你帮忙载一些人也可以。”
目暮警官一边说她“来的正好”，一边让她把死者同桌的几人带走。
当然，凶手也在那三人中，他要做的就是另外的车了。
除此之外，安室透也需要走一趟做个笔录。
松田阵平悄悄给好友使了个眼色。
后者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会会回来让他先等一等。
把需要带的人打个招呼喊出去的时候，佐藤美和子的视线难免落在其他客人身上，她的眼神从松田阵平身上划过，似乎有些在意似的微微停顿视线，再次看了一眼。
从微长的深棕色直发，到没有墨镜遮挡视线下移的眼睛，到戴着口罩的下半张脸……她神情困惑，似乎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又似乎没有，处在用大脑回忆自己究竟有没有见过这么个人的记忆对比阶段。
安室透巧妙地上前一步，打断她的视线，笑着问道：“我们也需要坐佐藤小姐的车去警视厅吗？”
“嗯，”佐藤美和子回过神来，答应道：“我把你们送过去。”
“需要很长时间吗？”安室透接着问，并做出打算向前走的动作，用身体微动作暗示佐藤也一起和他离开。
果然她也开始朝门外走去，佐藤一边走一边回过神来回答：“不，店员的笔录十分钟就能录好，在路上花的时间比笔录还要久……”
最大的不确定性被降谷零带离，松田阵平没有放松，继续自己上班族的伪装，跟随人流离开了波洛咖啡厅，然后在距离这里并不远的另外一家店坐着等人。
刚才安室透给他上餐时候那张餐巾纸里果然是有什么字迹的，就写着这里的地点，松田阵平就在这里等他。
没等多久，安室透就换了身低调的打扮出现在包厢里。
“哟，零，等你好久了。”松田阵平已经不客气地开喝了。
“在那之前，先来验证一下你的身份吧。”安室透依旧一副不说信不信你的模样，也没有再对“零”这和外号做出任何反应。
松田阵平于是说了很多只有他们知道的往事，什么樱花树下打架啦，一起救下警校的老师啦，校外的便利店遭受抢劫啦，不打不相识的过往被他吐了个干净。
然后他就见降谷零好像放下了对他的怀疑，转而上手狠狠捏了他一把他的脸。
松田阵平：“？？？”
脸上的温度是常人的温度，也没有易容后的触感，百分百人皮，降谷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信你了。”
“现在我们来说吧，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认真起来，紧紧盯着好友的眼睛。
虽然同期死而复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其中的原因他必须弄清楚。
松田阵平在开口之前回想起黑泽谣三令五申认真严肃地要求他，“不准和任何人说起我能穿越的事情”，甚至以救命之恩作为要挟，便知道对方究竟有多不想暴露自己的异常。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暴露出去对她绝对没有益处，因此抱着感恩的心思答应了对方。
现在自然不能说出来。
他都答应黑泽谣了。
于是松田阵平省略一些不可言说的过程：“具体怎么获救的我其实不太能说，只能说爆炸发生后我没死，侥幸被人救下来，但是没有医院的诊治报告，之前三年的经历也不能说……来这里和你见面也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我还活着。”
毕竟研二死了，班长死了，还活着的同期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他也很想见对方，这才出现在这里。
降谷零沉默，他知道的比对方还要多，景光……也牺牲了，本以为五个同期只剩他一个，松田阵平的出现其实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只是对方的含糊其辞让他有些在意。
“不能说……其中不涉及什么阴谋吧？”
他心想，如果是被什么地下医院或者组织救下，没有治疗报告也说得过去，但如果被做了什么不好的实验或者以生命安全作为要挟，他就一定要救下自己最后的朋友！
“那倒不是，对方也不是出于什么利用的意思才救我……只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能力，一直掩藏着罢了。”
“……那你身体治好之后都在干什么？没打算回警视厅吗？”
“你也知道，这三年的空白其实有点难办，所以我暂时没有回去的办法。现在么……我在一个偶像家里当助理？”
松田阵平开了一个缓和气氛的玩笑，他还记得上次黑泽谣的助理来家里半酸半打趣地说“自己的助理还没有松田先生当的称职”巴拉巴拉，于是现在拿来开个玩笑。
“你也认识的偶像，你们还一起上过节目嘛，谣她还给我看过。”他痞里痞气地点了根烟，边抽边说。
“黑泽谣？！”降谷零猛一抬头。
“……啊，”松田阵平脸色严肃起来，“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