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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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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康康4周岁多了, 已经知道钱的好处,不过他白天还斩钉截铁要自己拿红包,晚上妈妈再跟他要, 他就给了。

但是和妈妈约法三章, 他的压岁钱妈妈不能花,要给他攒着, 颜如许答应了,说, 不光今年的,往年姥爷给的也都给他存着呢,一分钱钱都没花,康康这才放心, 他知道妈妈一向是说话算数的。

初二,康从新陪着颜如许回娘家。这是自从上次颜如许去颜家“管闲事”未遂后的第一次登门。后来颜良深又派司机小梁给送过几回东西,尤其是年前,送了好多年货过来,她也给颜良深打了电话,电话中,两人都客客气气,互相问候着, 好似那天的不欢而散没有发生过一样。颜良深没有跟她说过家里的事情, 她也没有问, 不过这期间黄姐给她打过两个电话,说得一次比一次直白,表达的意思是, 山中无老虎, 猴子也称王, 虎崽子被老猴子和大猴子给哄住了。

听得出来,黄姐很为颜如玉担心,但又没什么办法,颜如许知道,这个情况她肯定早就汇报给颜良深了,只是颜良深没有管,她才不得已打给颜如许的。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亲爹亲妈都不觉得如何,她这个同父异母又不算亲近的姐姐又能如何?

初二这天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她不想来颜家的,但再不愿意也要来,她和康从新说好了,要是待着不舒服,两人就告辞回家,不在这儿吃午饭了。

他们到来时,王招娣几人照例在门口迎接他们,王招娣站在最前面,小娟站在她身旁,颜如玉在小娟侧后的方向站着,颜良深从屋子里头迎出来。

康康高声的跟姥爷道了“过年好”,还没来得及和其他人问号,就被姥爷带进去,收压岁钱去了。

颜如许和康从新礼貌性的和王招娣几人互道了过年好。颜如许作为姐姐,虽然比颜如玉打了许多,但他们是平辈,压岁钱可给可不给,之前几年,颜如许没有给过,倒不是心疼钱,而是关系不亲密,今年她也没打算给。

颜如玉半边身子被小娟挡着,微微的前倾着身体,微笑地看着颜如许。

颜如许对颜如玉她笑笑。她好似跟小娟亲密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常,看不出来黄姐所说的,被她妈和大姐辖制后的委屈。

小娟变化太大了,也不知道是涂抹的药膏太有效果,还是在颜家修养得好,她脸上的冻疮消肿了,上面的青紫颜色也消退了许多,就连黄黄黑黑的皮肤也白皙了许多,虽然看起来还不是很好看,但相对最初来颜家时的样子,起码有个大姑娘的样子了,身上穿着最流行、时髦的衣服,如果不看脸,已经是个城里姑娘了。

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敢时不时地抬起头正眼看颜如许,也不用王招娣提醒就主动说话了。她身高大概有1米6左右,比颜如许低了一个头,抬起头时,能看到颜如许的脸,却只看到紧挨在她旁边的康从新坚实胸膛上的脖颈。那节脖颈很长,皮肤偏黑,没有一丝赘肉,也没有皱纹,喉结分明,随着那低沉的声音一起一伏。

那个声音说:“外面冷,先进去吧。”

这个声音很有魔力,让人不自觉就想听从,小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地就“砰”的一声,快速的跳动了一下。

她想扬起头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等鼓起勇气再抬头,却只看到一个挺拔如白杨的背影,他长臂贴在颜如许后背上,好似害怕她随时会跌倒一般,大胆而又充满了保护欲,小娟的脸滚烫不已,呼吸的节奏也有些乱了。

小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那样的高大挺拔,让人畏惧,却又莫名安心,仿佛只要站在他身边,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她没敢去看这个男人都长相,不过她知道颜如许是什么样子的,她想,这样漂亮的女人,她的丈夫一定也长得特别好看才能配得上。小娟想象着那个男人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出什么样的长相才配得起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身材。

后来,王招娣开始不听的和她说颜如许,有时候也会提到康从新。王招娣说颜如许的学历、工作,说她获得的荣誉,说她的工资,说她的资产,说她离婚了带着孩子还能找个康从新条件那么好的,她就又说起康从新相貌、工作、岗位职级待遇。

颜如许拥有的,都是王招娣最羡慕的,她以前希望颜如玉就学着颜如许,能过她那样的人生就好了,现在将小娟接过来了,也是希望小娟能像颜如许这样。所以,她就不自觉的总在小娟面前提起颜如许,把她知道的关于颜如许的事情翻来覆去的说,这其中,康从新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分量,补齐了王招娣心目中颜如许婚姻的不足。

“就你这条件,要赶上颜如许肯定是不可能了,要是能有她一半我就知足了,你以后还是得多跟颜如许接触,多跟她学习。”王招娣跟小娟说,每次看到颜如许,也总想把她推到颜如许跟前。

可惜,她太胆怯,颜如许太冷淡。

小娟正想得出身,后背忽地被拍了下,王招娣不悦的说:“看啥呢,眼神都直了,跟傻子似的,还不赶紧跟上去。”

小娟连忙抬脚往屋里走。脚上的冻疮在发痒,那痒意一直蔓延到心脏,像是羽毛挠着心间,更让人难以忍受,小娟不自觉的边走边跺脚,缓解着痒意。

王招娣抬巴掌狠狠打了下她的后背,小声说:“跟你说多少回了,这样难看,跟个跛子似的,你咋就改不了!”

王招娣的巴掌像个蒲扇,打下来的力量也没有收敛,打得小娟后背生疼,好在隔着棉衣,多少削减了些力道,再加上王招娣这些年养尊处优的,也不干农活了,力气没有以前大了,要是以前,王招娣这一巴掌下去,小娟的后背估计也得青了。

小娟没敢叫疼,到底忍住了脚上的痒意。

颜如许和康从新给颜良深拜了年,几个人坐在沙发上,便无话可说了。幸好有康康,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似的,告诉颜良深,这两天都吃了啥,玩了啥。

颜良深搂住康康,带着笑容,听得特别认真,时不时的就插上两句话,逗引着康康继续说下去。

看这情形,颜如许在心里头叹气,她父亲是真的很疼爱康康,眼里头的柔情和耐心只有在面对着康康的时候才会出现。她想着,还是留下来吃饭吧,让康康多陪陪姥爷。

王招娣、小娟和颜如玉娘三个肩挨肩地站在沙发旁侧。

颜如许不禁想起了上次她过来的时候,那时候王招娣和小娟在一处,颜如玉在他们的对面,泾渭分明,而现在,他们三人俨然已经成了一伙儿的,和沙发上坐着的这几个人壁垒分明,但王招娣分明想加入进来,一直听着颜良深和康康说话,也想插入进来,不过颜良深一直都没有看她,也没有给回应。

这是王招娣想开了,明白了颜如玉的重要性,把她拉拢了过来,还是颜如玉主动投诚到妈妈和姐姐的怀抱?颜如许心里头升起了一股荒谬之感,觉得幼稚又可笑。她又看向父亲,他的心中眼中只有康康。她不相信颜良深这样充满了政治智慧的人会看不透王招娣的小心思,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颜如许看见颜如玉讨好地对着小娟笑,她心里头又开始发闷,禁不住的握住了康从新的手,悄声说:“我想走了。”

康从新握了下她的手背,对颜良深说:“我带颜颜去趟首长家。”

颜良深抬起头来,说:“应该的,首长们对你一向很关照,是应该去给拜个年。礼物准备了吗?他们爱不爱喝酒,给他送两瓶好酒,我书房的柜子里有珍藏了好几年的茅台,你拿上两瓶。”

康从新:“礼物我准备好了,就在车里放着。康康就拜托您照看一会儿,我们就不带着孩子去了。”

颜良深笑:“不带孩子去,带了孩子人家还以为咱们是去讨压岁钱的,哈哈,康康不缺压岁钱,姥爷都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去书房,姥爷给你拿,姥爷还给你买新玩具了,都在书房里放着呢。”

康康刚刚听爸爸妈妈要出去不带他,就有些着急,闹着想要跟着去,可是一听到姥爷这里有新的玩具,立刻就犹豫了。

颜如许实时的说:“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跟着姥爷玩好吗?”

康康点点头。

沙发上坐着的人都占了起来,颜如许和康从新本来就没脱大衣,这会儿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颜良深则拉着康康要去往书房。

王招娣赶忙跟在颜如许和康从新的后边,说道:“早点回来吃饭。”

颜如许转头,说:“留步吧,我们一会儿过来。”

“唉,唉。”王招娣连忙说。

小娟、颜如玉跟在她的后面。

等到两人上车,车开走了,几人还盯着车都背影看。

小娟看得有些呆住,那挺阔的背影,走动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节奏感和力量,隔着衣服,似乎都能看到里面蓬勃的肌肉……

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给颜如许拉开车门,用手掌护住她的头顶,将她送进车里,然后长腿迈开几步就上了车,她看到这个男人转头对着颜如许温柔的笑。

隔着一段距离,隔着车窗玻璃,小娟头一次看到了康从新的面容。脸庞刚毅、棱角分明,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帅气,男人味十足的人,是自己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来的容颜。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

颜如许呼出口气,问道:“咱们去哪儿?”

康从新想了想:“去东湖公园转转?”

那是一座开放式的人民公园,颜如许以前带着康康来过一次,不过那是春天,还没见过冬天的东湖,于是便说:“行,只要不是在颜家,去哪儿都行。”

初二是闺女回娘家,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很少人会选择这一天上门拜年。颜如许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康从新想将她带出来的借口。

她是不想在颜家继续待着了,但又不忍心剥夺颜良深和康康相聚的时光,康从新找的这个借口再合适不过。

东湖公园距离市政府家属院并不远,开车七八分钟就到了。

大年初二,街上的店铺都关了,街上人烟稀少,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大街上捡着挂鞭燃放后遗漏下来的小炮,找到一个就兴奋的大叫,然后从其中一名孩子手里头接过燃着的香头,点燃炮捻,再往空中一扔。那小炮就在空中炸开,发出“砰”的一声响。

颜如许看着觉得揪心,这也太危险了,万一那鞭炮掉下来,炸在孩子身上怎么办?

她示意康从新把车速慢下来,自己从窗子探出头来,严肃着脸,朝着那群孩子喊:“喂,孩子们,不许放炮,再放炮报公安抓你们!”

那几个孩子们一看是吉普车,就以为是警车,又听到颜如许的话,“嗷”地纷纷发出惊呼,四散奔逃,不知道哪个孩子喊着“妈,公安来抓我了……”大哭着往前跑。

颜如许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忙探身回来,朝着康从新眨巴眨巴眼睛,随即说:“赶紧开车,不然一会儿孩子家长出来了。”

康从新憋着笑,赶紧开车,等开出了一段,才停下车哈哈大笑起来。

颜如许也觉好笑,两人笑了一会儿才停下,互相相撞,忽地就胶着起来,康从新喃喃着说:“你怎么这样可爱。”脸就不由自主的靠过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颜如许脸上,惹得她的脸也跟着火热起来,她不由自主扬起脸庞向前迎接着,唇舌便如同磁铁的正负极一样,迅速的粘连在一起,进而深入、探索、纠缠。颜如许费力的吞咽着康从新的舌头,便觉浑身酥麻,头脑嗡鸣,陷身到一种如梦似幻的玄妙境界之中,飘飘欲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呼吸越来越粗重,简直便要窒息,两人才分开,康从新的手已经探入颜如许的毛衣中揉捏着。车里的温度激增,如同置身炽热的沙漠,颜如许倒入到康从新怀里,浑身无力。

康从新沙哑着声音搂着她:“咱们回家。”

差10分钟12点,康从新的车子才重新驶入市政府家属院。

颜如许进门时,少见地低着头,掩盖着脸上的红晕。

康康大叫着爸爸妈妈扑过来,“你们去哪里了?我都想你们了,我都饿坏了!”

康从新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伸出一只胳膊将康康捞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颜如许忙跟孩子道歉,解释说他们去了首长家,首长留他们说话,才耽误到现在的,康康一下子就相信了,还大度地原谅了爸爸妈妈,颜如许有些心虚,有些惭愧,连忙摸摸孩子的肚子,孩子的肚子鼓溜溜的,身上还能闻到一股子肉香味。

颜良深说:“他刚刚饿了,就先吃了一些,饭都做好了,快过来吃饭吧。”

因着颜如许一家要回来,今天中午的餐食比年夜饭更加丰盛,有几道菜的食材都是小娟从来没有见过的,为着中午这顿,早晨她只是稍稍垫了垫肚子,就准备中午多吃些,可谁知,饭都做好了,颜如许夫妻两个却一直都没有回来。颜良深在家,他不说开饭,除了康康之外,没有人敢喊饿,更没有敢先吃。

小娟饥肠辘辘,偷偷去颜如玉房间找了饼干垫肚子,才缓解了她心里头的恐慌。她从小到大最害怕饿肚子,一饿肚子就会陷入到悲伤、绝望的情绪中,会想起过往很多的伤心事,特别难受。

这会儿她偷看颜如许,见她脸上还现着红晕,像是涂了胭脂一般,双眼灿若繁星,嘴唇微微嘟着嫣红如花瓣上沾了露珠,竟然比刚刚见到她时,更加光彩照人。

小娟心中忽然涌现出很多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滋味。

黄姐笑盈盈地,开始一道一道地上菜,将每一道看起来特别好吃的菜都往颜如许跟前放,直到她面前堆满了,才往别处放。

饭菜真的很好吃,那么美味,有各种肉,还有她从来没吃过的海鲜,菜里面放了好多的素油,酸甜苦辣咸鲜,味味俱全。小娟一口一口的吃着,享受着,用食物来填满心中的大大小小的沟壑。

康康刚才已经单独开小灶,吃了不少饭菜,这会儿虽然坐在餐桌上,但是已经不饿了,就有一口每一口边玩边吃着,颜如许和康从新两个不用分出精力来照顾她,就专心致志的吃饭。刚刚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会儿正饿着,正好补回来。

餐桌上很安静,大家都在低头吃饭,王招娣小眼睛滴溜溜地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个人,清清嗓子,手握住了桌边放着的一瓶白酒,说:“大过年的,咱们也喝点酒庆祝下。”

颜良深低头吃饭,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停了两秒,小娟把刚放进嘴里头的大块牛肉咀嚼得差不多了,可以张嘴说话了,才连忙拉了拉王招娣的手说:“颜叔叔他血压高不能喝酒。”

“哦”,王招娣讪讪的把酒瓶放下,说:“过节高兴嘛,喝一杯两杯的没关系,小康,你陪着喝一杯?”

康从新抬起头来笑了下,说:“我今天开车了,不能喝酒。”

颜良深抬起头,冷冷的看了王招娣一眼,看得王招娣心下一凛,不敢再说话了。

几人闷头吃完了饭,颜良深把颜如许夫妻两个叫到了书房。

王招娣翻着白眼,不满的嘟囔,死老头子,眼睛里头就只有颜如许一家!又看向颜如玉,恨恨的说:“同样都是女儿,怎么他就偏心成这样!”又看看女儿肖似自己的长相身材,怒火对准了她:“你说你咋就不是个儿子呢?要是个女儿,我哪儿像现在这样处处受制?你小娟姐也能靠着你,不像现在这样在这个家里头不上不下的!就算你是个闺女,你会长点也行啊,偏偏就随了我的长相,长成这个模样,人家颜如许、康康都长那么好看,人家是凤凰,谁还待见你这个草鸡!”

颜如玉低着头,绞着衣角,缩着肩膀,泫然欲泣,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在小娟姐的劝说下,妈妈终于对她有了些好脸色,她特别的珍惜,所以妈妈即便是骂她,她也只能听着,她不想再让妈妈对她冷漠相对了。

她问了妈妈,为什么忽然间对她态度大变,王招娣就又给她讲了一遍小娟姐在乡下遭受到的苦难,然后说:“你们都是我生的,我在这边你身边照看你疼爱的时候,你小娟姐正在乡下挨饿受冻干累活挨打,我是把应该给你小娟姐的疼爱都给了你,这才让她受苦的,一想起来我这心里就刀割一样的难受,小玉啊,你还有我,我们两个都欠了你小娟姐的,我们以后都得对她好,知道吗?”

颜如玉懵懵地点头,妈妈的意思她明白了,就是因为王招娣留在自己身边,才造成了小娟那么多不好的遭遇,自己占了小娟的疼爱,自己现在享受的生活本应该有小娟一半才对,妈妈是觉得对不起小娟,把本应该属于小娟的母爱都给了自己。

自己亏欠了小娟姐的,以后要补偿她,让小娟姐也过上好生活,这样妈妈高兴,也会也会对自己像从前一样好的。

相处两天,小娟姐虽然有诸多坏习惯,但是总是在妈妈面前帮她说好话,她逐渐从小娟姐身上感受到了姐妹亲情,那是在颜如许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颜如许像天上的云,让人仰望、高高在上,偶尔离得近了,让你觉得抬手便可够到云彩,可是真正抬起手臂,却发现那云距离你还是那么的遥远,遥不可及,永远不可能坠落凡间。

书房里的几个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颜良深叫了颜如许夫妻两个进来,自然也把康康带了进来,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至于康从新,颜家这几个人心里头的弯弯绕,他自己也有眼睛有脑子,会看会判断。他没有帮着颜如许去说些什么,始终让自己处于中立的立场,这样如果颜如许和颜良深发生什么严重的分歧和矛盾时,他还可以居中调停。

他看得出来,在颜良深心目中,颜如许和康康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其他人都无法撼动的位置。就为着他们共同的、深爱着的,最在乎的人,他也愿意帮助自己这个岳父,让他不至于真的和颜如许闹僵。

康从新先开口,“您初六便要出发去欧洲了,准备工作做好了吗?”

颜良深回答:“去置办了一身全新的西装,换了外汇,公务护照也批下来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我叫你们过来就是问你们有什么需要的,我从欧洲给你们买回来。”

康从新摇摇头:“我们什么都有,不用买,您平安去平安回来就好。”

颜良深笑笑说:“几十年过去了,终于要故地重游,也不知道变化大不大,我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和颜颜妈妈、舅舅都在法国留学,我对颜颜妈妈一见钟情,开始热烈的追求她。”

他说着边看向颜如许,颜如许并没有看过来,她在认真地看康康玩玩具。她听到了颜良深的话,但是并不想回应。

美好爱情的结局是:结婚后没过几年甜蜜日子便成了怨偶,他离开了曾经被他热烈追求着的爱人,连带着她这个女儿他也不想管了。

现在却缅怀那一段美好时光,怀念那一段感情,不觉得很讽刺吗?

颜如许从来不和颜良深讨论她的母亲,颜良深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故地重游,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让他忽略了颜如许的禁忌,还是说对比着王招娣,还是觉得前妻更好。起码他的第一位夫人有家世,有文化,漂亮、大气,知书达礼,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见颜良深还有继续缅怀的意思,颜如许抬起头,说:“听说她从港岛辗转去了英国。”

颜良深一噎,顿时把还要继续缅怀的话咽了下去。

气氛立时尴尬极了。在座的人都知道,颜如许口中的她,是指颜良深的前妻,颜如许的亲生母亲,许焕白。

康从新连忙开口,打破沉默,问颜良深:““家里的事情您准备怎么处理?”

颜良深咳嗽一声,喝了口水,说道:“我已经想好,暂且先这样,等我回来再说。”

眼看着今天的谈话也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见康康也有些困了,康从新便提出告辞,颜良深有些不舍,但也只能放颜如许一家三口里开。

康从新抱起开始揉眼睛打哈欠的儿子,说:“初六那天我送您去机场。”

颜良深点点头,瞥了眼低头不语,但也没表示反对的颜如许,拍拍康从新的肩膀,欣慰的笑了下,说:“好,到时候你过来。”

正月初三,颜良深带着媳妇孩子,拿着礼物去看望了两位老领导,这两位是知道他这些年经历,看着他一路生死,帮助他隐藏功绩、姓名,争取到现在工作岗位的大领导。他们早从康强军那里知道了康从新媳妇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想见见他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趁着过年,他们休息在家,康从新正好带着妻儿过来。一来是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妻儿,二老是汇报下自己的现状。

在这两家盘横了一天,颜如许得到了两位老领导的无数夸赞,她没想到这两位经常在报纸上、新闻上看到的大人物夸起人来一点都不吝啬,搞得她都以为自己是天女下凡了。从他们那里,也知道了些康从新不肯跟她的一些事儿,得知了康从新几次险死还生,听得她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虽然康从新现在就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可以亲吻她,拥抱她,可她还是免不了害怕。

她跟这两位老领导家的女眷们也熟悉了,也认识了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姑娘、媳妇,大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着平时一块逛街、遛娃什么的。

初四,康从新去单位值班,白凤梅和肖红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他们自带保姆,自带饭菜,又在家里热热闹闹的玩了一天,直到晚间康强军和康从新都赶回来,又在家里吃了一顿团圆饭才离开。

康晨曦和康旭阳尤其高兴,城里头繁华、热闹,好玩的多,可比郊区强多了,晚上姐俩就想留下,高低不来赖着不想走。

肖红樱觉得很是丢脸,就想强拉硬拽走他们,康康就往回拉,姐弟两个使着千斤坠,这样拉扯了半天,还是康强军一手一个将姐弟两个拉走了,还试图诱拐康康跟他们回军区大院住。康康很是动心,不过他的小脑袋使劲儿思考了一番之后决定还是留下跟爸爸妈妈住一起。

初五,夫妻两个带着康康去了那天没去成的东湖公园。

东湖公园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虽然到处都是光秃秃灰茫茫没什么好看的景色,但是湖面上结了冰,大家三一群俩一伙儿的都在冰面上玩耍。

冰面冻得很瓷实,两人带着康康在冰面上打出溜滑、坐冰车,康康开心兴奋得不得了,累得小腿都发颤了还不肯回去,晚上晚饭都没吃就睡着了,睡得特别沉,叫都叫不醒,晚上成功地尿炕了。

幸好颜如许提前有准备,给康康垫了小褥子,一泡尿全都撒在小褥子上,没蔓延到别处,康从新又发现得早,及时把尿湿的小褥子撤了出来,又半夜起来给康康换裤子、洗屁股。颜如许迷迷糊糊被吵醒,听康从新说让她睡觉,他来弄,就又继续睡着了。

初六一早康从新起来,就开始拆洗被尿湿的小褥子。给那花婶放了春节假,总不能把尿骚味道的小褥子一直放着,康从新不洗就是颜如许洗。颜如许从后面搂住了康从新,狠狠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这个男人,真是太能干了!

等康康这个罪魁祸首起来,喂饱了他,康从新就带着他一起,去给颜良深送行。这回小周秘书会陪同他一起去。虽说颜良深对国外很熟悉,又精通法、英两种语言,但毕竟已经几十年没有出去了,现在又年纪大了,身边有贴心的人照顾着,才能让人放心些。

同去的队伍中,配备了翻译、安保、医生和护士,欧洲那边也有当地华人华侨组织帮着做接待和辅助工作,行程安排得很妥帖。

康从新开车将颜良深送到机场,颜良深和康康坐在后座聊了一路,颜良深跟康康说欧洲,说他留学的经历、趣事,说他的外婆……把那天颜如许不愿意听的往事全都讲给康康听。康康是个还听众,虽然好多事儿他都听得似懂非懂,但架不住他的态度认真,还时不时的感叹着“哇”,“姥爷我也想吃”,“姥爷我也想玩”,之类的感叹词,就像是说相声有了捧哏,能让人有动力继续说下去。

颜良深的司机小梁载着小周秘书、行李在后面跟着他们。王招娣也想跟着去送,但张了好几回嘴巴,都没说出口,她自己也清楚,说出来了也是会被拒绝的。而且听说颜良深要去国外,还一去就是半个多月,王招娣心里头是高兴的,颜良深一走,这个家就是他们娘几个的天下了。平时,虽说颜良深也不怎么回家,但他随时都能回来,威慑力一直都在,再说还有黄姐,随时随地的监视者管教着他们,这回颜良深出国,一去那么老远,黄姐就是想打小报告也打不了。

车子开了大概三十分钟,就到达了位于京城北边的首都机场。颜良深留学的时候,往来国内外都靠轮船,往返一次得一个多月,现在乘坐飞机就方便多了。

康康一听姥爷能飞天上去,又羡慕又向往,又听了姥爷说了那么多国外的稀奇事儿,恨不能跟着姥爷一块去见世面。

他们这次乘坐的是民航的飞机,需要在香港转机,行程非常辛苦。

目送着姥爷被簇拥着进入安检口,康康又贴在候机大厅的玻璃窗上看了半天飞机起飞,才恋恋不舍的跟着爸爸离开。回家后,康康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跟妈妈讲他见到的大飞机,还发下了宏愿:“妈妈,以后我长大了要去开飞机!”

颜如许笑着说好,却没当回事,康康从会说话开始,不知道发了多少宏愿,吃到好吃的想当厨师,坐趟公交车想当司机,觉得幼儿园老师训人特别威武又想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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