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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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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溪兰烬嘴里吐出来的“师尊”俩字甚是悦耳。

谢拾檀还算满意, 抿了口茶,竟也不嫌弃桌上的粗茶和茶盏——从前一起在宴星洲的时候,溪兰烬就没见谢拾檀碰过一食一饮, 跟不用吃饭只饮露的仙人似的。

溪兰烬忍不住多看了谢拾檀一眼,视线在他被茶水浸润的浅红薄唇上掠过, 颈侧的咬痕顿时隐隐作痛, 没了欣赏的意思:“……所以是在哪儿?”

谢拾檀掠了眼窗外的天色,没有正面回答, 起身道:“晚上来你差点跑出去的那道山门前,为师带你去。”

溪兰烬一阵无言。

折乐门还有第二道山门?

用得着重点强调“差点跑出去的那道”吗?

堂堂妄生仙尊!

见谢拾檀要走,溪兰烬连忙停止腹诽:“等到晚上才说多麻烦, 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谢拾檀头也没回地拉开门:“不行。”

“……”

小谢你变了,直到昨天下午,你都还是有问必答的,甚至不问也会答。

溪兰烬纳闷:“为什么?”

听到这一声, 谢拾檀跨过门槛的动作稍顿,转回头,眸色幽深:“叫师尊不够。”

况且若是直接告诉溪兰烬,溪兰烬肯定会一个人跑过去, 太危险了。

这话落到溪兰烬耳朵里,却变了个意思。

叫师尊还不够,那要叫什么?

叫爸爸吗?

是因为发现他是自己曾经的老对头了,所以态度变了吗?

溪兰烬想到这里,愈发郁闷:“好吧。”

听出他闷闷的声音, 谢拾檀伸手在他头上抚了抚, 修长温凉的手指落下时, 拂来淡淡的冷香:“晚上见, 我等你。”

溪兰烬郁闷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点:“……哦。”

银发雪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底,知道谢拾檀走了,溪兰烬却没像之前那样抬脚就跑。

跑不掉是一回事,而且他突然不是很想跑了。

溪兰烬坐在原处,趴在桌上发呆,片刻之后,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抬头一看,是谢熹回来了。

溪兰烬抬眸瞅了一眼,又没什么精神地趴回去,打了个招呼:“干什么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熹走到溪兰烬对面坐下,嗯了声:“出去散散心。”

话罢,垂眸看了眼桌上的茶盏:“方才有客人来?”

溪兰烬一时欲言又止,很想告诉谢熹,你现在坐的那个位置,方才坐的是天底下无人不惧的妄生仙尊。

话到嘴边,又怕吓到谢熹,体贴地咽回去,点点头:“来了个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谢熹掀掀眼皮,意味不明:“朋友?”

溪兰烬唔了声:“……嗯,朋友。”

“头一次见有你有朋友过来,”谢熹追问,“关系很好?”

溪兰烬被问住了。

在那些留存记忆不甚多的梦,以及梦魅编织的梦中,他和谢拾檀的关系看起来确实还不错。

可后来谢拾檀杀了他。

他也不知道他和谢拾檀算是什么关系,即使记起是谢拾檀杀了他,他依旧对谢拾檀提不起厌恨的感觉,反倒有那么几丝不敢直视的心虚愧疚感,所以才格外想要逃离。

隔了好半晌,溪兰烬迟疑着道:“应当……挺好吧。”

见他这副样子,谢拾檀心中有了数。

记忆恢复了,但不多。

应当是将后来的事都忘了。

这样很好。

忘掉那些关于死亡的痛苦记忆,再好不过。

谢熹不再问什么,又翻出了书在看。

见天色还早,溪兰烬脱下鞋袜,回到床上,准备打坐修行磨时间。

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左脚腕上的脚环铃铛。

溪兰烬忍不住又伸手试图扯了扯,万渡铃纹丝不动,只因为碰撞发出铃铃的轻响。

原本端坐在窗边看书的谢熹听到声音,抬眼看了会儿他的动作,溪兰烬扯得粗鲁,雪白的肌肤上勒出几圈红痕,格外醒目。

“为何想摘下来?不是很好看吗。”

溪兰烬奋力弄着那玩意,听到谢熹的声音,不可置信抬头:“好看吗?要是你脚上也有这么个玩意,你会觉得好看吗?”

谢熹又观察了片刻他的脚,嘴角似乎翘了翘,重新低头看书:“放在你脚上好看。”

……

这个不能共情的世界。

溪兰烬拳头一阵发硬,松手放弃和万渡铃较劲,盘腿坐好开始修炼。

丹田里没有寒花的存在后,修炼速度似乎变得更快了几分,之前寒花寄生在他丹田中,还会汲取他的灵力为养分,阻碍了修行速度。

溪兰烬估摸了下,总觉得自己离结婴应该不远了。

比起修行突破,他这样更像是在缓慢地恢复修为。

灵力运行了几个大周天后,再睁眼,屋里只剩下溪兰烬一个人,谢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去了。

他瞅瞅天色,见天已经暗了,跳下床抻抻衣袖,脚步沉重地往“差点跑出去的那道山门”去。

和昨日一样,走到山门近前时,那边果然立着道熟悉的雪白身影。

以谢仙尊为中心,附近三丈之内连个活物都没有,山门附近负责巡守的弟子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出,又敬又畏。

折乐门是和澹月宗有过节,关系不好,就算有江浸月和帮忙管理宗门事务的大师兄禁止底下的人乱嚼舌根,也阻止不了大部分弟子讨厌澹月宗弟子的心思。

但是谢拾檀不一样哇。

谢仙尊虽然是澹月宗的人,但和普通弟子怎么能混为一谈。

溪兰烬远远看到这一幕,莫名觉得谢仙尊虽然人人畏惧,但孤零零的瞅着挺可怜,脚步加快了些,轻快地走到谢拾檀身边,乜他一眼:“走咯,师尊。”

周围只敢偷偷用余光瞄谢拾檀的折乐门弟子们惊悚地发现,仙尊的表情忽然像回春的河,一瞬间破了冰,眉宇间都似柔软了几分:“嗯。”

妄生仙尊居然这么喜欢这个新收的弟子吗?

天哪,那个外门弟子好大的福气!

溪兰烬注意到附近投来的那些钦羡至极的酸溜溜视线,嘴角扯了一下。

有什么好羡慕的,他是被强买强卖的好吧!

他忽略掉那些视线,跟着谢拾檀越过山门:“所以我们是要去哪里?”

谢拾檀还是没回答他,走出折乐门,召出照夜剑踩上去,回手抵向溪兰烬:“过来。”

昨晚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溪兰烬看到谢拾檀颈侧就发疼,不是很想上去。

但他醒了这么久了,还没体验过御剑飞行。

而且这可是神剑照夜也。

摇摆不定了三秒后,溪兰烬还是上去了,忽略谢拾檀的手:“我自己能站稳。”

谢拾檀也不逼他,见他在自己前面站好了,便御起了照夜。

嗖地一下,眼前骤然一花,纵然溪兰烬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御剑的速度居然这么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出于惯性,身子往后一倒,撞上了谢拾檀。

身后的人倒是稳得很,被他猛然一撞,依旧稳如泰山。

想想刚刚上来时说的话,溪兰烬顿感尴尬,倔强道:“就是一不小心。”

说着,撑开他和谢拾檀之间的距离。

三息之后,在即将越过前方一座高峰时,照夜剑陡然一个漂移,溪兰烬再次猝不及防,重新摔进了谢拾檀怀里。

谢拾檀这才不紧不慢地扶住他的腰,清冷的声音清晰地落入耳中:“不要逞强。”

溪兰烬:“……”

不是,你们御剑都这样的吗?

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分明他看其他人御剑都很稳的。

难不成谢仙尊修为盖世,唯一的缺点就是空中驾驶技术不行?

溪兰烬忍不住嘟囔:“还不如你化成原形时飞得稳当呢……”

谢拾檀垂眸,看着他头顶浓密发间的小小发旋:“想看我的原形?”

溪兰烬已经有经验了,立刻猜到他八成要说什么“只给徒弟看”或者“叫师尊不够”,当即斩钉截铁道:“不想!”

谢拾檀不悦地抿起了唇角。

照夜剑速度很快,也可能是因为剑主的某些坏心眼,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下方的城里灯火煌煌,溪兰烬定睛一看,看到城门之上“凌波”俩字,就明白了:“果然是凌波城?”

他之前就用迷魂之术从葛郢那里探知到了,葛郢和梁源都是在凌波城外买到的。

不会是白叫师尊了吧?

谢拾檀扫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不是凌波城。”

溪兰烬嘀嘀咕咕:“那你还带我来这儿?”

谢拾檀没有立刻回答,带着他落到城中。

城里比山上热闹多了,纵然是夜晚,集市也还未收摊,车水马龙的,虽不及望星城热闹繁华,但也挺有意思。

溪兰烬喜欢热闹,也不急了,四下打量。

谢拾檀看他颇有兴致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方向,带着溪兰烬在长街上游逛,见溪兰烬的目光停留在什么上面,便上前丢下一块上品灵石。

一块上品灵石都能把这整条街的东西包圆了,溪兰烬看得脑瓜子嗡嗡响,连忙阻止:“我就是看看。”

谢拾檀眉宇间多了几分疑惑:“不想要吗?”

溪兰烬把灵石捞回来塞到他手里,坚定地道:“不要。”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谢拾檀不太情愿地收起灵石。

旁边的摊主比谢拾檀还不情愿。

转了一圈,溪兰烬就买了俩糖饼,犹疑着递给谢拾檀:“要么?”

凡人的食物,修士吃了还需要用灵力将其中的杂质清除,谢拾檀从来不吃,他连专门给修士特供的灵食都不吃。

但这是溪兰烬递过来的。

谢拾檀接过来,很珍惜地咬了一口,尝了尝味道。

甜糯糯的。

谢拾檀想到咬溪兰烬时的感觉,盯着溪兰烬,慢慢地又咬了一口。

溪兰烬脖子一阵发凉:“……”

不是,你吃饼看我做什么啊!

吃完糖饼,擦净了手和嘴后,谢拾檀的脚步忽然停下来,开口道:“拿到了吗?”

溪兰烬纳闷的一句“拿到什么了”还没出口,就发现谢拾檀不是在对他说话,顺着他的视线扭头一看,正见到前面一个面具摊前的青年扭过头来,摘下脸上的面具,朝俩人一笑:“拿到了。”

是江浸月。

溪兰烬顿了一下,立刻装模作样,懦弱惶恐地叫:“见过门主。”

江浸月眉头都扭曲了。

一想到这是谁,就受不了这礼。

实在是受不了。

但话又不能挑破,耽搁了谢某人的好事,八成下次就不是劈一个药峰能解决的了,江浸月稳住表情,笑得愈发慈祥:“哦?还带你的小弟子来了啊。”

说着,奇怪地望向谢拾檀:“你们怎么那么慢,不是说一盏茶的时间就到吗,我在这儿快一炷香的时间了吧,等得腿都要麻了。”

溪兰烬:“……”

溪兰烬忽然想起进城的时候,谢拾檀忽然改了方向的举动,默默望了眼谢拾檀,不敢吱声。

谢拾檀的神色很平静,看不出半点异色,避而不答:“是时候了,该走了。”

江浸月也没太纠结这件事,将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两副面具递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地挑的,递给溪兰烬的是个猫面具,递给谢拾檀的是个狼面具,雕刻得颇为精致。

溪兰烬接过面具,好奇地瞅了眼,见谢拾檀戴上了面具,便也跟着戴上,装作自己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徒弟,跟着俩人,不乱插话。

江浸月被他装得头疼,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开口问谢拾檀:“倘若那玩意当真又现世,就不是一般的棘手了,你的伤养好了没?”

听到这句,溪兰烬倏地转过头。

不是只中了毒吗,什么时候还受伤了?

谢拾檀语气淡淡的:“无妨,一点轻伤。”

“哈?”江浸月朝他拱拱手,语气夸张,“不愧是妄生仙尊啊,违逆天道遭至的重创在你嘴里都是轻伤,我瞅着你现在的样子,也不像伤养好了啊,不然在照夜寒山上,也不会被那几个宵小给偷袭得手吧。”

说着,疯狂朝谢拾檀挤眉弄眼。

还记得我说的什么吗?

千万别逞强!

谢拾檀顿默了一下,还来不及说话,袖子就被身边的人扯了扯。

溪兰烬望着他的目光中藏着几分担忧:“你一直负着伤?”

谢拾檀一直古井无波的,他居然从没发现过。

在这个方面,谢拾檀不想让溪兰烬多担心:“好许多了。”

溪兰烬感觉谢拾檀在瞒着自己,眉头拧得更紧:“违逆天道……是什么意思?”

谢拾檀没回应,伸手将他往身边拉了拉:“到了。”

溪兰烬愣了愣,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在城中走着走着,周遭的环境竟然已经变了。

还是在集市内,但已经不是人的集市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他们附近的已经不是凡人,而是各种各样戴着面具的奇怪东西了,有的没有腿,飘在半空中,有的前面瞅着是张面具,走过去了才发现面具后没有脑袋,也有拖着蛇尾的,露着豹头的。

长街上也摆着摊位,但是卖的东西不再是什么胭脂水粉、水果糖丸。

溪兰烬左手边便是个棺材铺子,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敲得咚咚响,棺材盖一下一下地被抬起又落下,隐约可见一只苍白的手。

右手边是个胡子拉碴的书生模样的人,躺在藤椅上抽着水烟,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一幅幅等人高的画,画上皆是俊男美女,笑盈盈地从画上走出来,招揽着过客推销自己,走了会儿,又回到画上休息。

妖魔鬼怪,无所不有。

溪兰烬也不害怕,看得新奇:“这是什么地方?”

谢拾檀道:“鬼市。”

溪兰烬知道鬼市,据说是个游走在阴阳两界交界处的集市,流通着不少修界严禁的东西,比如折磨了他许久的寒冰魄花。

这个地方以妖魔鬼怪居多,若是凡人或者小修士不小心进来了,八成会被分而食之。

溪兰烬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感受到面具里凝聚的灵气,了悟。

难怪要戴上面具,应当是用这个遮挡他们身上的气息,防止被看出人修的身份。

虽然那些妖鬼知道人修也会来此,但不能太大摇大摆。

到了此处,谢拾檀才简短地给溪兰烬解释了一番。

卖药给葛郢和梁源的那女子,十有八.就是祥宁村长说的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凌波城附近有通向鬼市的隐秘道路,既然葛郢和梁源都是在这附近买的丹药,在鬼市打探到消息的可能就很大。

江浸月摇摇扇子:“走吧,我知道去哪儿打探消息最快。”

江浸月说的,是个看皮影戏的地方。

底下的东西乌泱泱一大群,什么玩意都有,飘在半空中鬼怪,或者蹲坐的猛虎,偶尔还会因为某只鬼飘来飘去太挡眼睛引起一阵骂战。

溪兰烬看得想笑:“没想到这些东西也这么喜欢听故事?”

片刻之后,溪兰烬笑不出来了。

只见映在幕布上的小人仰头大笑,伴随着奇怪的配音:“哈哈,谢拾檀,你休想与那谈溪双宿双飞!”

谢拾檀:“……”

倒在地上的小人怒斥:“溪兰烬,你休得猖狂!”

溪兰烬:“…………”

然后就是一阵“啊呀呀呀看打”的激烈交战。

溪兰烬感觉这已经够顶了,还没缓过来,就看到代表着“溪兰烬”的小人一把扑倒了谢拾檀,骑在他身上,配音继续:“我魔尊溪兰烬看上的人,还没逃得掉的,今日我就要当着谈溪的面,与你洞房花烛!”

旁边代表“谈溪”的小人呜呜啜泣。

原本还算气定神闲的谢拾檀看到这个发展,不由皱起了眉。

怎么是溪兰烬骑在他身上?

溪兰烬没心思纠结这个问题,他看着自己的小人在扒谢拾檀衣服了,精神都要崩溃了:“……等等!”

这他妈什么玩意啊!

这群鬼市居民都在看什么啊?!

听到溪兰烬的声音,观众们齐刷刷回过头:“做什么?”

“没看清想再看看?我也没看清,班主,把刚刚那一幕重新演一下。”

“看戏呢,嚷嚷那么大声干什么,当心老子吃了你。”

溪兰烬简直有苦说不出。

江浸月拼命憋着笑,有点憋不动,赶紧展开扇子挡住脸,放肆地无声狂笑。

笑完了,给俩人添了把火:“师弟啊,说起来,你都恢复修为了,不去找你那个叫‘谈溪’的心尖尖吗?”

溪兰烬小心地掐了掐人中。

能不能别提这茬了,他错了还不行吗!

谢拾檀倒是还算冷静,视线缓缓从皮影戏幕布上移,望向溪兰烬,语气平静:“找着了。”

溪兰烬顶不住了,忍不住告饶:“咱能不提这一茬吗?门主,不是要打探消息吗,怎么打探?”

本来有些不悦的谢拾檀看他这样子,嘴角扬了扬。

江浸月笑够了,合上扇子:“中场休息了,走,该打探消息了。”

溪兰烬头一次对某种东西产生了不敢靠近的敬畏之情,犹疑片晌,才跟着他混进观众群里。

上一幕戏结束了,等候下一幕戏的空档,底下的观众都在回味着方才的戏,跟身边的东西讨论得十分开心。

江浸月随便选了一桌,笑着过去请问这出戏的情况,很快就得到了热情地解答。

这出戏在鬼市相当火热。

人间的茶楼喜欢将谢仙尊和他的白月光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鬼市的居民就不乐意看那种东西,经过勤劳的鬼才改善后,就有了《溪魔尊强抢谢仙尊,谈溪泣不成声》这种东西。

江浸月笑得更开心了。

溪兰烬忍不住凑到谢拾檀耳边,幽幽地道:“要不你找个理由打他一顿吧?”

谢拾檀正有此意:“好。”

江浸月乐呵呵地损完了谢拾檀和溪兰烬,也跟那群人打得颇为火热了,摇摇扇子,递上灵茶,笑着问起鬼市其他的消息。

这一桌上的都是些孤魂野鬼,哪见过这么好的灵茶,对三人的态度顿时更热情了:“最近也没什么新鲜事。”

“有啊,怎么没有?”另一只鬼道,“城里不是来了只漂亮的小女鬼吗?”

“咦,你这老色鬼,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了?都成鬼了还惦记人家漂亮呢。”

“这你也敢眼馋啊,那女鬼身上阴煞气重得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吓得我头都掉了。”

老色鬼嘻嘻笑:“我要是不好色,也不会成色鬼啊。”

溪兰烬心里一动:“什么女鬼?你们知道她在哪儿吗?”

其他鬼正要回答,那只老色鬼忽然用力吸了吸鼻子,露出丝疑惑之色,坐在原地不动,脖子却越伸越长,长得像条蛇,顶着脸凑过来:“你们的味道……怎么有些奇怪?”

溪兰烬心里一紧。

难不成是闻出他们是人修了?

这周围全是妖鬼,要是暴露他们人修的身份,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刹那之间,溪兰烬心头闪过许多念头。

老色鬼上下打量着谢拾檀端坐的身姿和放在身上的修长手指,嘿嘿笑:“你闻起来格外的香——打探消息呢?美人,把面具摘了给爷香一个,就告诉你们消息。”

溪兰烬和江浸月心里同时一咯噔。

江浸月的第一反应是闪开一点,以免谢仙尊突然爆发,殃及他这条无辜可怜的池鱼,尤其在他发现谢拾檀好像在琢磨着打他一顿的情况下,更得避开。

溪兰烬的反应是立刻按住谢拾檀的手,防止他突然爆发,把整个鬼市都给劈了:“冷静,冷静啊!”

结果下一瞬,他就被谢拾檀顺势抓着手,拽进了怀中。

谢拾檀没有像俩人想的那样暴怒,心平气和地抬起眼,开了口:“恐怕不行。”

哦,假装是一对啊,这样这只老色鬼应该能消停。

溪兰烬挣扎的动作停下,又老实了。

哪知道老色鬼见状,反倒更兴奋了:“那不是更好了吗?就像溪兰烬脚踹谈溪强抢谢拾檀那样!”

溪兰烬猛然抽剑起身。

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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