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沐言坐在床边, 靠着腰后陆雎给他垫起来的枕头；
身上浮着的粉色还没散，额上闷出一点湿意，几缕乌发蜿蜒地粘在上面, 衬得巴掌大的小脸媚意流露；
偏偏还湿润的眼睛这会儿不开心地看着陆雎, 明明刚刚才经历过情玉的洗礼, 这会儿眼眸就已恢复了平日的纯澈；
纯媚交织，简直像只不谙世事、又十足勾人的山间精怪。
陆雎艰难地移开视线，去给沐言打水。
沐言别扭地翘着一只脚, 自己都不愿意往脚上看；
可越不看，脚上的触感越发明显。
脚心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摩擦仿佛还在继续，黏腻的液体虽然已经被擦去，但挂着浓稠滚烫的感觉却还在，沐言真有一瞬间, 希望把这只脚仍了换一只。
陆雎的动作很快, 端着水进了门，水温已经试好了；
在沐言面前熟练地蹲了下来, 握住沐言的脚踝。
熟悉的触感让沐言差点反射性地一脚蹬过去, 好在忍了下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小腿刚刚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这会儿已经酸得完全使不上力气。
沐言不自在地动了动腿, 脸上的委屈和埋怨又重了一分，陆雎每次到这种时候，就格外不听话；
像只兴奋到完全没了规矩的蠢狗。
脚被握着放入水中，原本适宜的水温触上脚心时, 比体温略高的温度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刺激, 特别是使用过度的脚心；
滚烫刺痛的疼让沐言哀叫了一声, 明媚的小脸娇气地皱了皱, 眼眸里又浮起水雾；
“疼……”
疼感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内心的委屈，被陆雎压制的憋闷让他难受，可又是之前自己答应的，没法在这件事上闹脾气。
“乖，不疼，我帮你揉一揉，待会涂一下药，马上就不疼了。”
男人餍足后总会格外温柔有耐心，哪怕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身上的燥热并未完全平息，被允许触碰和亲近的巨大心理满足已经超越了身体的焦渴。
他一只手托着沐言的脚，一只手捧着水，轻柔地浇在沐言的脚上，珍视又温柔；
“这样就不烫了。”
沐言扁了扁嘴，唇珠被挤得微微鼓起。
陆雎清洗的很小心，但看着沐言的脚心，那块细嫩的肤肉微微肿胀着，泛着红，仿佛快被磨破皮一般，脑海里又回想起它绵软细腻的触感；
软足紧张地绷起时，脚心的弧度格外契合，仿佛是为那处而生的一样。
脑海里的画面让陆雎有些不上不下，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原本蹲着的动作调整了一下，仿佛是要掩饰什么。
沐言只是发觉的陆雎的心不在焉，抬脚踢了陆雎的手背；
“说好了揉脚的。”
陆雎掌心的温度热乎乎的，动作力道也十分小心，从脚踝一直揉按到有些酸胀的小腿，十分舒适，沐言被按得溢出几声甜腻的鼻音；
像是撒娇的小奶猫，叫得人抓心挠肝的痒。
这点小声音一直往陆雎耳朵里钻，手下是软得发腻的手感，叫刚平息过的陆雎心烦意乱；
简直想把哼哼唧唧的人塞进怀里，把能发声儿的地方都堵住。
但他刚一晃神，沐言的脚就踢向胸口，丝质睡衣上留吓一个湿淋淋的脚印；
“不准停。”
沐言踢人时没有多想，踢出去了，才有些紧张；
但又没法在刚刚欺负过自己的人面前拉下脸。
水润的眼眸故作凶意地看着陆雎，“你是不是想偷懒不想给我揉？”
“不是。”
陆雎现在的状态发声有点困难，垂着眼不敢去看沐言。
这副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让沐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使坏地把另一条腿搭上陆雎的腿上，腿下的肌肉骤然紧绷的触感让沐言说出口的话顿了一下；
“这条腿、也要揉。”
陆雎大概能猜出点沐言的心思，但是人是自己惹生气的，他当然得哄好；
把沐言揉得舒适得哼哼唧唧，又被‘水脏了’‘水凉了’的小脾气指使得换了两趟水，沐言折腾人的力气终于使得差不多了；
张着小嘴软软地打了几个小哈欠，眼尾洇出一点湿意，才终于松口；
“行了，不按了，我要睡觉了。”
刚一开始按得是舒服，但后面慢慢就变成了一种折磨；
绵软的肤肉受不下那么多力道，即便陆雎的手一再放轻，最后都是贴着肤肉抚摸，莹白的小腿上也依旧布满了红痕；
过度受力后的肤肉极其敏感，陆雎的手稍微重一点，沐言整个身体都忍不住轻颤，软成了一滩，最后甚至难耐地拱起腰喊停；
陆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上闷出了一身热汗。
沐言靠着枕头，忍住干燥毛巾擦过皮肤带来的颤栗，有些失神泛红的眼尾看向陆雎，嗓音又细又软；
“抱我……”
陆雎像是被这道身体狠狠地抽了一下，背脊微弓，过了一会大概才明白沐言的含义。
是没了力气，让陆雎把他抱进被窝里。
沐言自己好像也有些难堪，纤薄的身体微微蜷缩着，那双媚意横生的眼小心又可怜地看着他。
陆雎有些无奈；
刚刚的那一遭像是白发泄了，在沐言的身边，他像是一头出于尴尬期的野兽，没日没夜都遭受着撩拨，任何压制和宣泄都无法具体消解掉倍受牵引的躁动。
把人放进被子里，沐言再度选择了用完就扔；
“我要自己睡，你去你自己房间。”
要是一开始，陆雎肯定还得找机会留下来，但是这会儿，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再呆下去，他估计一晚上都得睁眼过去。
给沐言捻好被子，顺了顺搭在枕头的乌发，陆雎才关灯出了门，直奔浴室。
温泉聚会陆雎果然还是跟了过来。
郊区的地方有一家新开的温泉度假村，沐言的同学们就订在这里，因为人多，索性包了一辆大巴，大家在车上还能一起聊聊天玩会儿游戏；
班上的同学看到陆雎，还过来打招呼；
他们显然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八卦的视线还是忍不住总往两人身上瞄。
沐言因为昨晚一直想着这事没有睡好，早起还有些迷糊，软软地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不住地微点，被陆雎接住，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让他补觉；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激动得疯狂拉同伴的衣服；
“我靠，好甜嗷嗷嗷！”
“突然觉得两个人很般配是怎么回事？！”
“两个都好帅啊！”
“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帅，但是好和谐好养眼啊！”
……
班上同学是不知道两人订婚的事的，似乎就把两人当做普通的情侣一样，更不要提那些包养的传言了；
毕竟传言里的沐言那么坏，但他们相处起来，觉得根本不一样嘛！
不仅好相处的很，一点有钱人的架子都没有，还腼腆得很，看一眼就容易害羞，简直让人想把他拐回家！
也许有钱有人嫉妒、长得好看有人嫉妒，这样有钱又好看的，更容易招人嫉妒吧？
他们还想着邀请沐言，沐言可能不会来，毕竟按沐言的身份，应该是去更高档的地方，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带上了陆雎。
旁边的那几个人还偷偷地拍了两张照片，在前后座传阅起来，远一点的人听了八卦有些好奇，又看不到角落陆雎和沐言的场景，着急地让人把照片发手机上。
这一来二去，动静就有点大；
睡梦中的沐言秀气的眉毛皱了皱，软软地哼了一声，便埋头往陆雎的怀里钻，汲取暖意和安全感，只留了个后脑勺在外面。
陆雎调整自己放松下来，他一紧绷，衣料下的肌群就有些硌人。
淡漠的眼神往旁边扫了一眼，旁边激动的人立马安静下来，还招呼其他人了放轻了动静；
却仍然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拿出手机在群里嗷了一嗓子。
“妈妈呀！太甜了吧！”
沐言是一直睡到终点的。
陆雎身上的衣料并不粗糙，却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红印，刚刚睡醒的脸上还留着酣红，眼眸也雾蒙蒙地，迷茫地看着大厅来来往往的人。
天冷加上刚开业，又是周末，来泡温泉的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班长招呼着给大家发了进场票，一群人便呼啦啦的去寄存东西，换泳衣。
沐言和陆雎都是一次来这种地方。
沐言是因为原身根本不会来这种廉价的场所，陆雎则是之前的十几年，不是上学就是兼职，为生计奔波，根本没有什么放松的时刻。
按道理出来玩看到这么多人，应该是要扫兴的，但沐言却心情不错；
人多又混乱，对他越有利。
可是他在大厅站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除了那个纸条就什么消息也没有，别人怎么安排，他该去找谁，一概都搞不清楚，顿时又有点郁闷。
后面几个换上泳衣的同学出来看到沐言和陆雎还在大厅站着，连忙提醒他们去换衣服；
“待会儿人更多了，快去换衣服去泡温泉吧。”
虽然都披着浴巾，但过度裸、露的皮肤还是让沐言有些尴尬，红着脸视线躲闪；
“我、我现在就去换。”
沐言又不是真的来泡温泉的，也不太想和那么多人一起泡池子，可是在大厅里站了那么久，也没人过来找他；
那张纸条不会是骗人的吧？
还是陆雎在旁边别人不好过来？
沐言郁闷地磨磨蹭蹭换好了泳衣，套了件浴袍才出更衣室，一出来，就看到陆雎等在门口。
陆雎看到沐言套了件浴袍，神色松快了一点，但转眼看到领口的一点白皙露出锁骨的形状，匀称纤细的小腿，还有粉润的脚趾，又有点烦躁。
“我们去别的地方泡。”
“别的地方？不是刚刚班长他们去的地方吗？”
“那里人太多了，我开了私密一点的私人浴池。”
“哦。”
沐言也不想和那些人混着泡，但他又有点担心约好帮他的人找不到他，有些纠结。
陆雎更换的汤池很私密，四周都围了树丛，晕黄的灯光，因为在室外，光披着浴袍还有点冷。
沐言正准备脱了浴巾下池子，抬头突然发现陆雎一直盯着自己；
停在浴巾系带的白皙手腕一下顿住了。
“你、你不去泡吗？”
水汽把四周都蒸的湿润润的，沐言的声音仿佛都像是被湿气浸润了，混着一丝不自在。
陆雎的视线上抬，落到沐言的脸上；
灯光有点暗，清雪般的小脸在这样暗的地方也要比幽暗的环境亮一个度，带着一层模糊的光晕，像透光的上好脂玉；
脸侧还有涌动的水汽，灯光里能看到水汽的流动的路径，纯净中混着点妖异；
温泉水蒸出热气卷来一点沐言身上的馨香，因为离得有一点距离，清淡得似有若无；
陆雎阴影下的喉结鼓动一下，“我就在这里，一起泡。”
沐言咬了咬因为在池边站了一会，淡成樱粉的唇肉，有点犹豫；
这个池子也挺大的，容纳两个人没有问题，但是和陆雎一起洗澡，总感觉怪怪的，而且陆雎总喜欢看着他……
沐言纠结的时候，陆雎已经伸手拉开了浴袍，流畅健硕的线条撞入眼帘，沐言急忙扭过脸，乌发边漏出一截通红的耳尖；
好在这样暗的情况下，应该不怎么看得分明。
直到身后传来水声，沐言迟疑了一会，才慢慢地扭过头，陆雎已经坐在温泉中了，也许是因为身材高大些，宽肩露在水面上；
“下来，待会着凉了。”
陆雎带着哑意的嗓音响起。
沐言呆呆地看向他，眼瞳清亮，嘴唇张合了一下，没吭声。
陆雎沉默的视线总让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但脱个浴袍而已，刚刚大厅里还有不少人穿着泳衣到处跑呢，会不会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沐言有点纠结，然后再看向陆雎时，发现陆雎已经低下了头，眼睫下垂，仿佛在闭目休息一样。
心下登时一松。
沐言背过身去，解开了浴袍挂到一边。
温泉的水面十分平静，没有半点涟漪，如同一面光洁的镜子。
镜子倒映出白皙的皮肤，从肩颈到腰臀，线条蜿蜒旖旎到极致，伸手去挂上浴袍时，因为冷意腰身微蜷，软腰微微下凹，紧致饱满的那处圆润的弧度显露了出来；
不知是水面的作用还是本身的丰腴，水面几乎能看出动作时那团软肉的晃动；
泳衣紧紧贴在身上，裤腿处的弹性似乎大一些，也有可能是那处的规模超过了这个体重的平均规模，软肉被箍紧，而边缘处又溢出一点软肉；
脱下时，应该会留下不浅的红痕。
水中勾勒的身形十分纤细，但陆雎知道，入手的触感并不像看到的那样，反而十分丰润细腻。
也许回想起了什么，陆雎不可避免地喘了口气，水面顿时泛起涟漪。
即便被温泉的热气蒸着，还是有一点冷风，沐言小小地打了个寒颤；
提起脚尖，小心往水中探了探，像是怕被水打湿绒毛的小动物，身份谨慎。
水温算得上合适，有一点烫，但对于岸边的温度是吸引人的。
脚继续往下探，却迟迟没有探到底；
池子的水似乎有很深，浮力推族着，有一种漂浮不着地的不安感。
沐言咬住唇，刚想喊陆雎，才发现陆雎低着头没看自己；
还是……还是自己下去吧。
不断深入的脚尖终于触到了坚硬的质地；
沐言有点惊喜，另一只脚也踏了进去，原本浮在岸边的手也松懈了力道。
陡然触底，水下却和岸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浮力和水流一同作用，水还有点烫，沐言慌忙地找着凭靠的墙壁，脚下却突然滑了一下。
眼看要摔进温泉里，突然一只蓬勃有力的臂膀提着腰把他拎了起来；
沐言呛了一点水，头发也湿了一些，湿软软的搭下来，情魂未定的小声咳嗽，眼尾沁出水意，打湿的眼睫惊惶地乱颤。
陆雎宽厚的手掌落到沐言的背上，轻声安抚，“没事，水不深，有我在。”
陆雎特有的冷淡声线奇迹般的让人安定，沐言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眼眸追随着陆雎，依赖中带着一丝可怜；
被搂着站了一会儿，沐言才发现水下两人的肌肤是贴着的，甚至自己有只脚还在踩在陆雎的脚背上，慌忙挪了下来。
“去旁边坐。”
陆雎牵着人过去，沐言坐下，才发现水位到了自己的颈部；
是自己太矮了吗？
看了一眼陆雎的肩，沐言有些郁闷。
水温很热，浮力也很大，沐言需要紧扒着池壁，才能获得一点水中的着落感；
只是这样的热度，一会儿就让沐言有些难捱；
热的浑身发软，原本白里透粉的肌肤此刻闷得通红，也不知是温泉的水汽还是热出的汗，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沐言也没想到泡温泉会这样难受，他整个人仿佛都要被热水泡散了、泡化了；
“陆雎……”
“怎么了？”
陆雎一直关注着沐言，沐言刚一张口，甚至几乎都没发出声音，陆雎就凑了过来；
“哪里不舒服？”
沐言手在水下扒着墙壁不敢动，见陆雎过来，手才在水里凑了过去；
这会他也顾不上触到的是什么，碰到陆雎只会让他在漂浮不安里获得安全感。
陆雎捉住了沐言的手，刚想继续追问，就发现沐言整个人都迎了过来，纤细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了他，热烫的小脸往他的肩颈处钻；
微凉的触感让沐言软软地哼了一声，接着像藤蔓一下，整个都缠绕上去。
陆雎简直变成了大号的娃娃，被沐言挂在身上蹭。
紧绷却有弹性的肌肉和温泉水一样热烫，但却比不着边际的温泉水要安定得多；
肩颈因为在水面，温度会低一点，让沐言身上过载的热气有了宣泄的地方。
陆雎整个人仿佛一尊石雕。
这样主动的沐言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密不透风的水下，那纤细绵软腿还在往他的腿上缠，缠了几下没能成功，泄气地踩着他的脚背，蹭着他肌肉紧实的小腿；
红唇张着，轻呼着热气，蹭到陆雎身上的凉意时，恍惚的神经不自觉地轻哼着，低软的声线透着可怜兮兮的劲儿，不知道是舒适还是难受；
含糊不清的哼唧声叫得陆雎收紧了手臂，拖住身上人的腰臀，换了个姿势坐着。
沐言坐在他身上，肩颈浮出水面，接触到湿凉的空气，舒适得又哼哼了两声，却依旧抱着陆雎没松手。
温热的泉水让触感变得灵敏又迟钝，任何一点触觉都能被放大察觉，但又生出无数幻觉一般，少了几分真实感。
蹭着陆雎脖颈的沐言突然僵了僵，迷茫地抬头，似乎是有些不解，又有些惊讶地看向陆雎。
但不过一息之间，湿润的眼眸就有些混乱，红唇微张，像是像说什么，最后只是咬住唇肉，软软地栽倒陆雎的身上；
陆雎也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镇定，呼吸时胸腔的起伏更大，连呼吸仿佛带着沉重的回响；
原本平缓下来的水面以两人为中心，泛起细微的涟漪，映着昏黄的灯光，煞是好看。
寂静的汤池好久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两人都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沐言抿紧的嘴巴才颤巍巍地凑在耳边着开口；
“够、够了……”
陆雎深吸一口气，抬手去捉沐言的脸，才碰到，就被沐言嫌弃的避开；
手顿了一下，便放弃了方才的动作，但依旧凑过去，在沐言的唇上轻啄了下。
汤池的木门突然传来了扣响，沐言还没来得反应，木门就被推开，是个服务员，端着两杯果汁；
进来的人看到池子里的画面也愣了一下，随即垂下了头，往两人岸边附近的小几处走，把果汁放在上面；
“两位客人，这边区域的洗手间和浴室在出门右拐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可以按门口的服务铃。”
“出去。”
这句话是陆雎说的。
沐言尴尬地埋着头，连脸都不敢抬；
刚刚他发现有人敲门，立刻挣动想从陆雎身上下来，却被陆雎的手臂按住；
被人看到自己抱着陆雎的样子，脸皮薄沐言紧张的浑身绷紧，脸色绯红。
别人肯定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直到手背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抬头对上了那个服务员的视线。
“我要喝水。”
陆雎长臂一伸，把果汁拿了过来，举到沐言面前；
沐言被泡得仿佛有些脱水，早就渴得不行，嫣红的唇瓣凑过去含住吸管，小口小口的吞咽。
渴得再厉害，喝了三分之一沐言就有些喝不下了，觉得有些撑；
他扭开头，就看见陆雎拿着杯子，几口把剩下的果汁喝了。
湿润泛红的眼眸倏地瞪大，羞怯又恼怒，“你干嘛喝我的……明明还有一杯！”
“浪费。”
陆雎的嗓音依旧透着那股清冷劲儿，听起来很正经，不像是刻意做出什么暧、昧举动的样子；
沐言有些狐疑，又没有证据，憋了半天，才糯糯了说了一句；
“以后不能和我喝同一个杯子。”
“好。”
沐言又想从陆雎身上下来，腰上的力道却依旧很沉。
“陆雎，松手。”
沐言的语气总是带着一丝高傲，却又十分会看时务，知道自己处于劣势时，嗓音又会软下来几分；
傲娇的同时又带着一丝讨好，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陆雎的手臂果然松了松。
沐言已经泡的手脚发软，有些泡够了，他并不觉得多舒服，反而想出去透透气；
“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一起。”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陆雎已经从水里起身，滚热的水珠从身上跌落；
他扶着沐言也站起来，取了件干爽的浴衣给沐言套上，腰间系了个紧实的结，才转身给自己套上浴衣；
沐言都没想好用什么方法甩掉陆雎，陆雎就已经准备好一切，打开了木门，等他出发了。
私人浴池洗手间的私密性很好，也很安静，就是进门得拐几次，拐得人有点晕；
沐言解决完刚打开隔间门，眼前陡然出现一个人，差点叫出来。
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被捂住嘴，那人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是给他递纸条的人？
他不认识这人啊？
洗手间大块砖石的墙面，居然还有一扇门。
沐言穿着拖鞋根本跑不快，直接被抗了起来，颠得他差点失去意识时，眼前被套上眼罩，塞进车里。
“沐少，不得以为之，做戏得做真一点，希望您能理解。”
话音刚落，双手就被捆了起来。
沐言什么都看不见，只模糊感觉车好像开了很久；
他脚上的拖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就套着一件浴衣，连泳衣都是湿的，即便车内开着暖气，也有些难受。
但他就这样乖乖坐着，动也没动，看着十分配合。
旁边的人看得笑了一声；
“沐少，我也没封住你的嘴，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沐言也被这句话问得愣了一下；
“我、可以问吗？”
“当然可以。”
沐言因为冷意这会儿脸上的肌肤有些雾白，唇瓣也褪成了浅色，他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
“我……是被你们绑架了吗？”
沐言甚至都不知道这批人是不是给自己递纸条的人，就乖乖地跟了过来，到了车上才觉得不对劲；
但如果真是绑架，惹怒这群人，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旁边的人笑了一声；
“算是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沐言点点头，稍微放下了点心；
他就怕绑匪对他动手，他怕疼，甚至还乖顺地补充了一句；
“我家有钱，你们可以要钱，我、我怕疼……”
旁边又传来笑声，沐言这才发现，他旁边不止一个人，好像两边都坐着人，但是他左边的人好像一直没说话，没什么动作。
“老……大，你让虏的这人可真有意思。”
旁边那人也没回声儿。
沐言继续拘谨地坐着，脚却越来越冷，冻得几乎都没有知觉，直到小腿上传来陌生的触感。
也许是因为太冷，感官都有些迟钝，沐言过了一两秒才发现那是只手，吓得他赶紧缩腿，却把那只手夹住了。
旁边的人一直没出声，听刚刚的人讲这是老大，沐言一时不知道腿是松还是不松；
直到那只手顺着往下，摸到了冰凉的脚。
沐言听到那人压低声音骂了声“艹！”
“你不知道让人换身衣服？”
声线是被刻意压低后的，沐言在脑海里搜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搜到类似的声音。
“老大，刚那多紧急哪，他旁边一直有人守着，连泡温泉都抱在一起，哪还有时间换衣服啊！”
陡然被提起刚刚温泉里的事，沐言顿时难为情地瑟缩了一下，把身子埋进座位里；
温泉里的事，不会都被人发现了什么吧？
即便再冷，沐言脸上也忍不住浮起难堪的热度；
眼前黑暗的感觉比刚刚在温泉中还要没有着落感，连车子突然的颠簸，都能让沐言缩着身子颤抖，眼前黑色的布条被眼中洇出的水意浸湿，看起来可怜极了；
哪怕得到了不会被伤害的承诺，但内心的恐惧却依旧止不住蔓延。
然后，脚上突然被一道温热的衣料包裹起来，布料的质感很精细，不像是廉价的衣服。
沐言愣了一下。
接着旁边少言的人又出了声；
“车上带衣服了吗？”
“艹，老、老大，我们是绑架，你当时度假啊？还带换洗衣物？！”
那人的呼吸声似乎带着不爽；
“你下去。”
“什么？”
“停车，让人下去。”
沐言发懵的这会儿，车上顿时少了一个人，他甚至听到了那人下车后隔着车窗的求饶；
身边的人仍旧岿然不动，让车开了出去。
发现身边人的喜怒无常，沐言顿时缩得更紧了，生怕一不小心碰到惹怒他，自己也要被丢出去。
“空调温度打高点，隔板关上。”
前面应了一声，隔板关上的细微响声响起。
被裹着的脚回暖了一些，但还是冷的，更何况他身上的浴衣是湿的，浴衣也潮潮的，这会儿即便有空调，身上依旧冰冷；
刚被温泉泡得全身发烫，这会儿又裹着湿衣服冻得不行，沐言娇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地发着冷汗。
旁人的人似有察觉，脚上又传来熟悉的触感；
“怎么还这么冷。”
沐言抿着嘴没敢说话。
突然被腾空抱起，黑暗里似乎腰上浴衣系带那里停了一只手，拉了一下，没拉开。
沐言陡然一惊，吓得声音都变了；
“你、你干什么？！”
“浴衣是湿的。”
“那、那也不能脱……”
腰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松，沐言差点都急哭了。
“里面没穿？”
也许是看沐言的反应太大，那人又问了一声；
沐言神经被吓得有些紧绷，回答得磕磕巴巴；
“穿、穿了……”
该感谢陆雎给他系的结，十分紧实；
沐言被捆着的双手按在那个结上，死活不让人拉开。
过了一会儿，系带上的手移开；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坚持放弃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倒抽一口凉气，手按着浴衣下摆，嗓音染上了哭腔；
“你、你要干什么……”
那只手只是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果然只摸到了一条泳裤；
“还是湿的。”
沐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上的布被完全浸湿，还在脸上晕出一点湿意，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是真的怕了；
是他太乐观了，能做出绑架这种事的，能是什么正常人？
“我、我家有钱，你可以找他们要钱，不要伤害我……”
“我哪里伤害你了？”
那人甚至低笑出声，视线落在那张湿润又委屈的脸庞上，白软的脸上系着一根黑色的布条，衬得皮肤更加白腻的过分，就连唇上的那一点殷红，都被衬的更红了一分；
细细弱弱的一点抽泣声都像勾子似的，让人呼吸骤然又沉了几分；
“哭什么，再哭车厢都要被你淹了。”
“我能吃了你？”
抽噎的声音被强行忍住，只剩下身体一颤颤的，挺翘的鼻尖像上了胭脂一样，实在忍不住抽泣时，发出一点轻微的鼻音；
听着更可怜了；
那人似乎被这副小可怜的模样泄了气；
“别哭了，湿衣服穿了感冒。”
“我说了不会动你就不会动你。”
这句解释让沐言勉强安下心，但又有些埋怨；
直接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吓人？
紧抿的唇瓣不知什么时候微微嘟了起来，湿润的唇珠乖巧地搭着唇瓣上，嘴里的话却唱着反调；
“不会感冒。”
湿衣服穿着当然难受，但是车上又没有别的衣服换，他宁愿穿湿衣服也不愿意裸奔。
这次男人没再和沐言商量，沐言抵在胸前的双手被他拉到肩上；
不一会儿，车座旁的地上落下一条湿淋淋的泳裤；
接着，潮湿的皱巴的浴衣也被扔在地上。
沐言气得要咬人，隔着衣服的地方不好下口，他就拱到颈边给人来了一口；
似乎是咬得有点重，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
沐言这才想起自己是被绑架的人，后悔和恐惧压过了冲动，牙齿松开了，唇却没敢移开，整个人僵着不动。
咬的地方正接近喉结，初始的痛意过去，就剩下停在上面的湿软触感，像是在含着那块皮肤亲吻一样。
男人喉结滑动时路过唇瓣所在的位置，突出的喉结，简直像是怼进那片软唇里；
汹涌的躁意像是迎面而来的一道海浪，差点将人砸得人仰马翻。
但他还记着刚刚给出的承诺，低哑的嗓音像是抵着牙齿泄出；
“咬啊，怎么不咬了。”
沐言也就能勇猛气上头的那一秒，这会儿立马缩了回来，像只鹌鹑一样，伏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声音也黏黏糯糯的；
“大、大不了……你也咬回来……”
男人嗤了一声，没再说话；
见他没有真的咬回来的意思，沐言缩着的脖颈放松了一点。
沐言身上盖着的衣物十分宽大，把蜷缩的身体整个都盖得严严实实；
但他一动都不敢动，贴在身上炙热的手掌时而游动，像是一个定时炸弹。
“刚刚在温泉和人抱在一起？”
男人心情稍稍平复，又抛出了刚刚一直想问的问题。
沐言脸热了热，抿着嘴没吭声。
“谁教你和别人泡一个池子。”
沐言不回答，男人却不肯罢休，压低的声线携裹着恶意，炙热的手掌微微用力；
他似乎对手下的皮肤有些上瘾。
细腻又软滑的触感，像是把他的手吸在上面，想到自己外套下的画面，身体便不可自抑的升温。
“你们做了什么？”
沐言：“没、没做什么……”
“那你抖什么？”
“……”
沐言眼泪又在往外沁。
这些事情又不是他愿意的；
精致明媚的脸被粗糙的指腹抬起，眼前的布料已经完全被泪水浸湿，嘴唇被了玫瑰色，小声地抽噎着，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脆弱又狼狈。
“哭什么，我只是问话，又没伤害你。”
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与宠溺。
沐言敏、感地抓到了男人的这点情绪，像是溺水之人遇到了一块浮木、突然凑近，无声地抱住这个人。
“不可以欺负我……”
如同受刑的刑犯对执行的刽子手投诚，兔子希望狐狸嘴下留情；
几乎惹人发笑。
而事实是，沐言只是毫无选择。
但对面的人似乎被这个行为取悦；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个人信任过。
有时他觉得这个人变聪明了，有时又觉得他和从前一样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居然有点怀念这种感觉；
而当这种感觉来临时，他突然觉得，这感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不欺负你，放心。”
压低的嗓音透着点愉悦。
“那……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沐言的胆子又大了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欲盖弥彰；
“你不说实话，我就自己检查了。”
他还没意识到是怎样的检查，衣服下的手突然滑落。
布料下的眼瞳骤然睁大，沐言极度惊恐地呜咽了一声，委屈、害怕、道不清的所有情绪压了过来，没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出来；
甚至在男人的轻哄下，哭得更加厉害，小脸被泪水浇得湿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别怕，真的不欺负你了。”
男人十分耐心的哄着，直到沐言情绪宣泄完后，委屈又羞怯地躲进他怀里。
“看来没撒谎。”
男人捻了捻手指，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