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艾斯察觉到沐言的紧绷, 他才微微放松下来的四肢绞得更紧，被刺激出来的眼泪把自己肩膀的衣料浸湿了一片；
“不要怕，不要怕, 没人发现, 我抱着你……”
说完, 锐利的红眸射向来人，无声却强硬地驱赶。
沐言不用睁眼就知道艾斯在骗他；
他能感觉到, 洛缪尔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一刻都没离开；
这个人怎么这么变态！
做这种事已经够羞耻了, 还被别人看到，还是另一个讨厌自己的男配；
沐言恨不能原地消失。
可是敏、感还被人攥手心, 他进退不得；
沐言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难以压抑和挣脱的块感, 一边是让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的羞耻感，精神极度紧绷之下, 所有的触感都仿佛强烈了很多倍；
艾斯自然能感觉到沐言的这种情绪；
他娇颤着往他怀里钻的小动作, 过分敏、感的反应，努力隐忍到像是晕过去的样子, 都让艾斯无法自抑。
掌控的感觉, 竟然比自己倾泻的感觉还要好，艾斯几乎舍不得结束。
沐言前额零碎的乌发不知道是被溢出的泪水浸湿，还是被汗水粘湿的，变成一缕一缕，粘在细腻绯红的肌肤上；
那张平时淡漠又矜贵的小脸, 此刻如同雨中开到荼蘼的海棠, 娇艳到极致, 强撑着, 才没从枝头抖落下来。
“艾斯……”
“够了，”沐言发软的手去推艾斯的脸，“有人，以后、以后再……”
艾斯听到最后那句才停下来的。
以后再……
意思是，还有下一次。
“什么时候？”
“以后是什么时候？”
沐言不过是随口说的，听到艾斯是因为这句才停下，而刚刚他说有人他却没动，沐言顿时有些不高兴；
“你要是还不听话，就没有了。”
艾斯一怔，立马乖了下来；
“我听话。”
他替沐言拨了拨碎发，又在上面珍重又温柔地亲吻了一下，红眸里欲涩未退，又涌起炽热的爱意；
“我肯定听你的话。”
话音一收，他转向那处碍眼的人；
“还不滚！”
虽然沐言被激得害羞时的反应十分可爱，让艾斯很惊喜，但也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这样看着沐言，血仆也不行。
但那个血仆就像是吃错药一般，依旧直棱棱地站在那里，黑眸像是锁在了沐言身上。
艾斯没有多余的心绪猜测一个血仆的心情；
血仆的地位，连仆人都算不上，若是在他的封地，这样不知死活的血仆，不知道早死了多少遍。
即便是在不能杀血仆的埃德温公爵的地盘，艾斯也不能允许有藐视自己和觊觎沐言的低贱血仆存在；
猩红的眼眸看着洛缪尔，犹如看着一具尸体。
洛缪尔不是没有收到艾斯的信息；
但是他就是挪不动步子。
他看到了艾斯和沐言的动作，之前自然也看过别人的。
可他从前从没有什么感觉；
不就是嘴对嘴，能有什么感觉？
但刚刚的那一幕，让他心脏猛跳；
沐言今天穿的是长靴和短裤，那双腿细细直直的，露出的一截膝弯粉粉白白的；
从那截皮肤上，能看出那双腿还在颤抖，软肉盈盈的颤动，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贴靠在身前那两条矫健有力的双腿上勉力维持着站姿；
哪怕就是这一点肤肉露出来，也勾人得很。
在看到自己后，漂亮的红眸慌张又惶恐，双手揪着艾斯的衣衫挣动，想要把人推开；
但这点力气怎么够？
艾斯是一个成年的血族，还在纯血血族中颇有盛名，不止是因为他的家族背景，还因为天资；
血族之所以崇尚血统，自然是因为纯正的血统能给予血族更强大的能力，这一方面，和人族的慕强也没有区别。
艾斯是一个绝对强大的血族；
而沐言呢？
明明也是纯血血族，却不知道怎么娇养的，羸弱得过分；
他能受得住艾斯吗？
看起来，只是亲吻，就已经叫他难受得不行了；
要是是自己，自己绝对不会……
洛缪尔总是淡漠疏离，带着神性的面容，此刻拢上了从未属于过这张脸的情绪；
执拗、不甘、沮丧、渴望……
他这样的行为，对于艾斯来说，无异于挑衅；
艾斯的杀意毫不掩饰，可他还没有动作，属于沐言的，那只软白，这会儿湿涔涔的手，摸上艾斯有些干燥的大掌，像是一块被水浸过了的软滑豆腐钻到了掌心；
“我要回去……”
这样尴尬的场景，多呆一秒他都觉得难受。
艾斯嗜血的眼眸在洛缪尔身上停留了一秒，就抱起沐言，错身而过，往沐言的寝殿走。
沐言全程把脸埋在艾斯的衣襟里，洛缪尔只能看到他皓白的腕骨搭在艾斯的肩上，是十分依赖妥帖的姿态。
平日沐言虽然对艾斯并不可苛刻，却也从不刻意亲近，艾斯也怕惹他不高兴，哪怕心里有想法，也并不敢过度亲密，惹沐言不高兴；
可这会儿沐言主动亲近自己，艾斯几乎舍不得走完这段路；
直到进到寝殿内了，才开口道；
“到寝殿了，这里没人了，不用怕。”
沐言揪着他的衣襟探头，脸上被闷得绯红，见确实没人，才不高兴地瞥了眼艾斯；
“我才没有怕。”
要不是艾斯突然发疯，他也不至于被人看到这么羞耻的样子；
说来说去，还是艾斯这家伙的问题！
沐言有些腿软，身上也黏黏腻腻的，刚才看到洛缪尔受到惊吓，他自然就绷不住了；
脸上的热度还没褪下来，他也怕仆人看出什么，就自己去换了一套宽松简单的便装。
一出来，就看到艾斯还是他进来那个坐姿，手上拿了一块湿润过的绢巾在擦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即便血族的体温不高，但手心那里，总是要略烫一点……
想起什么画面，沐言的脸倏地又烧了起来，带着瑰丽娇艳的媚意。
艾斯看到沐言换了衣服出来，那张带着点少年气息的脸傲娇又忐忑，似乎是想伸手去拉沐言，手却被沐言半路的目光逼了回来；
脸上的忐忑更甚了；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沐言还有些湿润的漂亮眼眸瞪向他，“这样我就开心了吗？”
“你、你不开心么……”
艾斯有点慌了，他之前看沐言反应，以为沐言是喜欢的，结果他这样也还是不行么？
看到艾斯有些着急担忧的模样，沐言的小脾气散了点，他当然知道艾斯对自己没什么坏心思，但今天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还是过了点；
虽然、虽然确实是舒服的……
沐言眉毛微皱，坐在离艾斯比较远的地方；
“开心也不能这样啊……”
可他一落座，艾斯的大掌就摸了过来，把那只白白净净的小手包进手掌里；
“那就是开心的，是不是？”
艾斯紧张又期待地凑过来；
“我、我刚刚也是开心的。”
沐言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明白艾斯怎么能把这种话自然地说出来，只能继续瞪着他。
艾斯几乎是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说出让沐言也碰碰自己的话；
哪怕就是像上次那样碰一下也行；
但沐言肯定要生气。
“月圆日我来找你好不好？”
艾斯斟酌着开口。
“找我干什么？”
“月圆日公爵不让我出城堡。”
听到沐言嘴里蹦出公爵两个字，让艾斯的脸黑了一刹。
“不用出城堡，我来城堡找你，来陪你。”
“找我干什么？我不用人陪。”
月圆夜沐言多少了解一点，大概就是血族比较躁动的时候，然后成年血族可能在这个时候求偶什么的。
要是平时，艾斯说出这样的请求，沐言说不定随口就同意了；
但今天经历了这种事，沐言算是长了个心眼；
他总觉得艾斯筹谋着坏心思，蹙了下眉心；
“不准来。”
艾斯估计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再加上今天刚得了好处，不敢再惹沐言生气；
但是隐患总得解决；
“那你要答应我，你不能出去，更不能去找埃德温。”
等到沐言答应了，艾斯才放心离开。
沐言都没休息，立刻又开始琢磨任务。
斯诺对洛缪尔看来不是一般的死心塌地，光走这一条路子肯定不通，得促进一下埃德温和斯诺的感情线；
可是埃德温都能想杀掉斯诺，看起来也没几分感情，还能怎么促进呢？
沐言决定先去找埃德温探探口风，为什么他明明自己规定的不能杀血仆，却突然自己动手要杀人。
还没到埃德温的书房，半路上又遇到了洛缪尔。
而且这次，不像是偶然遇到。
子爵的居所在城堡守卫严密的地方，洛缪尔的居所虽然华贵，却离城堡的两位主人的居住点很远，甚至唯一通向的道路，也是沐言要去到大厅的唯一路径，有几道守卫把守；
洛缪尔就站在那里。
沐言第一反应是要躲开，毕竟刚刚那样羞耻的画面都被人看到了；
但转念一想，这人当时赶也赶不走，说不定就是存心膈应自己；
沐言反而又不想躲了。
他走在路的最中间，按理说根本不会碰到洛缪尔；
但就在即将交错之前，洛缪尔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沐言抬起眼尾，不耐地瞥了洛缪尔一眼；
“让开。”
他的眼尾还带着欲意滞留未散的媚红，就连唇瓣都润润的，唇肉殷红，还是被人亲吻过的模样；
看了一会儿沐言的唇，洛缪尔呼吸微沉，耳廓通红地移开目光，却仍旧背脊僵硬地挡在那里没走；
“我看到他亲你了。”
“关你什么事？”
沐言被洛缪尔的行为惹恼，冷着声；
“还不滚开。”
洛缪尔身侧的拳紧了又松；
他不知道为什么，沐言在对待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能那么可爱绵软，偏偏看向自己的时候，只有冷淡和漠视。
洛缪尔的心里无比焦躁，却又没有丝毫头绪；
他不想被讨厌，也想被沐言亲近；
他第一次尝到被人厌恶的感觉，却不知道滋味原来这么痛苦，他都要无法忍受了；
“你不讨厌艾斯、不讨厌公爵，甚至不讨厌斯诺；”
“为什么讨厌我？”
沐言再次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是有什么怪癖？”
“忍受不了别人讨厌你？”
“难道这个世界上要每个人都喜欢你？”
沐言觉得洛缪尔有些不正常；
哪怕圣使在圣庭甚至人族都是受人爱戴的，但这里是血族吧？
血族是圣庭的敌人，难道所有血族也得像圣庭的信徒那样供着他？
“更何况，我为什么不讨厌一个嫌弃我的人？”
洛缪尔愣了一下；
“我没有嫌弃你。”
他也没想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他只是忍受不了沐言的厌恶。
洛缪尔固执地拉住沐言，神情固执又认真；
“我没有讨厌你。”
“你也不能讨厌我。”
沐言像是听到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用力推开洛缪尔。
然而洛缪尔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似乎连血仆的身份都懒得遮掩了，用力钳住了沐言两个细白的手腕，折到自己起伏的胸前，力道大得沐言都挣脱不开。
沐言眼底闪过一抹惊疑；
洛缪尔虽然提前出现在血族城堡，但自然不是来游玩的，而是和埃德温有合作的剧情；
他从埃德温那里救下斯诺，应该是和埃德温达成了什么协议。
可无论如何，以他的身份，现在在血族的地盘，总得小心谨慎，对自己也应该避而远之；
那这会儿他这近乎找茬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沐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明明是施暴的人，洛缪尔此刻看起来却十分狼狈；
胸膛因为急促深重的呼吸起伏不止，黝黑的眼瞳漫上一丝红，薄唇紧抿着，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讨厌我？”
沐言就没见过在自己面前能这么嚣张的人族，偏偏这人还是什么圣使，武力值还不低；
但那又如何，难不成他真能在血族的地盘对自己一个纯血出手？
那和血族宣战有什么区别？
“凭什么？”
洛缪尔把那两只细瘦的腕子压到胸口，手腕上的蔷薇香气飘来，让他焦躁的情绪好转了一些；
“我怎么做，你可以不讨厌我？”
沐言冷着眼嗤笑了一声；
“讨厌我的不是你吗？”
“我凭什么要喜欢一个讨厌我的人？”
既然走不了，沐言也懒得挣扎了；
眼前这个人族，十分讨厌自己的触碰，不对，应该是所有血族的触碰。
沐言反过来揪住洛缪尔的衣襟，细软的手指顺着衣襟钻了进去，触到了滚热的肌肤上。
果不其然，洛缪尔立即受惊地松开了对沐言的桎梏，收回手去拉自己的衣襟；
眉头紧皱着，简直像是被人在胸口扔了一堆恶心的淤泥。
沐言即便早有心里准备，也被这一幕气得不清，漂亮的红眸里冷气四溢；
“怎么？”
“不装了？”
洛缪尔这才恍惚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白了一瞬，但又伸手去抓沐言的腕子；
沐言动作灵动的躲闪，他索性把人的腰揽住拉了过来，焦灼地申辩。
“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装。”
洛缪尔不知道怎么和沐言解释；
他只是被惊吓到了，这并不是厌恶。
从出生到现在，他没和什么人有过什么亲密接触，没有人能对神的化身不敬，他也得尽力保持自己身心的纯净；
才会对别人的触碰反应那么大。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对沐言的触碰绝对不是厌恶；
哪怕之前他确实有过抵触的情绪，可那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心动摇。
沐言明明是一个血族，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举一动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影响力，他得拼尽全力才能抵御这种危险又陌生的感觉；
然而，在看到他被艾斯搂在怀里，缠绵的亲吻时；
洛缪尔突然就放弃了抵抗。
如果抵抗的结果是看着这样的场景，那么就不要抵抗好了；
他从前总觉得自己是神的化身，带着神圣的使命而来；
但沐言的出现，让他觉得；
他是个人。
他没有那么高贵无暇的神性；
他也成不了神。
所有人都在通过他看向那个伟大的身影，所有人都不把他当做他自己；
他就像是爬到了高大神像上的蚂蚁；
没有人能看到那只蚂蚁，却希望蚂蚁能完成他们对神像期待的事情。
洛缪尔此前从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但此刻却十分坚定——
那不如就做一只蚂蚁吧。
“我喜欢你的触碰。”
“只是我还不习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习惯的。”
沐言冷眼看着他；
“你是不是忘了，血宴上时，我让你带我回马车上的样子。”
那时洛缪尔抱着他时，手伸得远远的，极力地减少和沐言的触碰，连脸都别扭地扭到一边，似乎是看沐言一眼都难受。
“你是不是还忘了，回程时，我饿得都没意识了，你直接一把把我推开，直接把我推晕了。”
这样厌恶自己的行为，这会儿还贴过来，问自己为什么讨厌他，还要求自己不要讨厌他；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洛缪尔被沐言的话刺得脸都白了，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确实是他做下的事。
但要他放手也绝不可能；
洛缪尔并不是什么擅长花言巧语的人，甚至也不知道怎么讨好人，他以往的人生里，都用不到这些技巧；
此刻便只能一遍一遍生硬的解释；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然后紧紧搂着沐言；
似乎沐言不相信他，不接受他这个回答，他就不松手。
沐言就没见过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人，他也懒得争辩了，没有被桎梏住的一只手直接伸到洛缪尔的脸上。
洛缪尔似乎习惯性地要躲，最后又意识到什么，硬生生地止住；
但脸上的神情十分紧绷，仿佛在极力忍耐让自己不适的触感。
沐言冷淡地看着他；
不是喜欢装吗？
那就让他装个够好了。
软凉细软的指腹在脸上流连，抚过敏、感的眼睫，高挺的鼻梁，甚至是软薄的唇峰；
感觉到洛缪尔混乱的呼吸，手又游弋着往下；
在下颚游走，整个掌心贴到洛缪尔的脖颈，仓惶地吞咽时，喉结在手心滑动，如同嵌入沐言的掌心；
“讨厌还是喜欢？”
沐言的视线一直在观察这洛缪尔的神情；
看着他额间崩起的青筋，看着他急促翕动的鼻翼、紧张颤动的眼睫，甚至是微微牵动的肌肤；
这个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享受或是喜欢。
同样，洛缪尔也在看着他。
沐言脸上情涩的艳丽已经散了一些，逐渐恢复往日冷霜般的肤色，唇上的艳色却难以消掉；
玫瑰般鲜艳的眼眸、殷红如血的唇瓣，点缀在这张精致的脸上，无论是色彩、轮廓、还是矜傲的神情，都美的难以言喻；
就如同飞蛾眼中的灯光；
让人移不开眼，转不了向，只想把这株被无数荆棘包围的玫瑰攀折回家，只能自己一人看，只为自己一人盛开。
“喜欢……”
沐言依旧觉得洛缪尔在强忍着对自己的厌恶，但不知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刺激，洛缪尔都死死的扛着；
哪怕自己的手滑过腰腹时，洛缪尔推拒的手已经碰到了自己，最后却依旧撤回了力道，只虚虚扶着自己的手臂。
沐言觉得有些无趣。
不明白纠结这件事情的意义是什么。
但洛缪尔松下来一口气后，却仍旧固执地坚持这个话题；
“我没有讨厌你，你相信了吧。”
沐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如让我吸你的血吧。”
“这样我说不定就相信了。”
洛缪尔顿了一刹，几乎是紧接着沐言的话；
“不行。”
随即他想解释什么，又忍住了，没说话。
沐言被生硬的拒绝激得眯起了眼，“松手，我还有事。”
“我已经证明了我没有讨厌你，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沐言：“随你怎么想。”
洛缪尔仔细观察了一下沐言的神色，可惜察言观色这项技能，他也不擅长；
“那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亲吻你了？”
沐言终于又正眼看向洛缪尔；
只是他那灵动的眼睛中的不可置信太过明显；
仿佛在问眼前这个圣洁的圣使是不是被掉包了。
洛缪尔没能解读出这一层含义.
“我看到艾斯他亲你了；”
洛缪尔是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羞耻的，但他也知道，沐言远比他看到的还要受欢迎，他能喜欢上沐言，自然别人也能，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认真，且还带着几分虔诚地看向沐言，如同他每次向神塑祷告一般，期待神灵能给他指示；
“怎么做，可以像他那样吻你？”
沐言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做梦去吧；”
“梦里什么都有。”
沐言趁机挣开洛缪尔的手，在他看来，这个男配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但他才一转身，就看到斯诺站在不远处，好似站了很久。
斯诺应该是来找洛缪尔的；
他脸上的神情还称得上沉稳，那双黑眸盯着拉扯中的两人，幽深的黑眸里却在压抑下，依旧涌动着浓烈的情绪，沐言看了一会儿，才大概能分辨出来一些，比如压抑着的嫉恨和不甘。
嫉恨，不甘……
沐言突然想到了什么。
洛缪尔毕竟是斯诺的白月光，身份地位又不一般，斯诺自然愿意替他去死，甚至与有荣焉，根本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生洛缪尔的气；
但心里那个高洁的，缀在天边的明月，如果被别人玷污，那就不一样了。
沐言顿时想到了思路，连带着洛缪尔的脸都不那么可恶了；
“你想和我亲吻？”
洛缪尔早就看到了斯诺，但他只是扫了一眼，视线又立马回到了沐言身上，没再多留一瞬的视线；
“是的。”
沐言余光扫了一眼斯诺，果然见那边的斯诺拳头握得死紧，甚至因为用力过度，颤抖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洛缪尔清逸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此刻也被兴奋染上了一丝裂痕。
沐言凑到洛缪尔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
“你以后，对斯诺都要冷漠，不能给他希望，更不能让他喜欢你。”
最好能让斯诺对他彻底死心！
洛缪尔皱了皱眉。
血族猎手效忠圣使是他们的使命，圣使就是血族猎手的希望和信仰，怎么才算是不给他希望，不然他喜欢自己？
至于冷漠，他对斯诺和对任何人都一样，算是冷漠吗？
沐言见他久久不回话，心也不规则地跳了起来，难道洛缪尔也对斯诺有意思？
“你不答应？”
洛缪尔的视线落在沐言和花瓣一样的唇上；
“我答应。”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这句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斯诺也能听得到；
他的身形瞬间僵硬起来，此刻却没人关注到他。
即便这个提议是沐言自己提出来的，但他也遭不住洛缪尔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更何况旁边还有其他人；
沐言脸上又浸出粉意，厌烦地瞪了他一眼；
“再说吧。”
可惜洛缪尔却没有他意想中的那么好糊弄，即刻抬手握住了沐言单薄圆润的肩；
“我答应你了，我现在就要吻你。”
沐言被洛缪尔理直气壮的模样都气笑了；
“你答应了，你做到了吗？”
“等你做到了再说。”
“你说，需要怎么做，我现在就可以做。”
洛缪尔紧接着道。
他脸上严肃的神情，就像是在思考什么关系圣庭和人族命运的大事；
恐怕也没人能想到，原剧情里那么正直圣洁里的圣使，会这么没有原则地对待自己的圣庭下属，还说出这么流氓的话；
说要亲吻沐言的话的时候，简直和血族饿了要吸血一样理所当然。
反而是沐言被说得有些羞耻，气呼呼地看着他，眼角都气出了媚红；
“你爱答应不答应，滚一边去。”
洛缪尔这次却没有用蛮力再去拉他，只是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不让我亲的话，我就做你不想让我做的事。”
沐言愣了一下，才恍然明白他说的‘不想让他做的事’是什么；
沐言简直被洛缪尔的无耻给震惊了。
他居然套了自己要做的事，反过来威胁自己！
而且威胁的条款，就是要亲吻自己！
绕了一圈，被交换条件的反而变成了自己！
沐言都有点弄不清洛缪尔了，闹了这么久，是真的因为什么想让自己不讨厌他、索要亲吻，还是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比如打探自己的行为，利用自己什么的。
不怪沐言多心；
他是真的被洛缪尔的无耻震惊到了，也是真的被他给威胁到了。
斯诺明显对洛缪尔有好感，如果洛缪尔还去攻略他，这个世界主角攻受的情感进度肯定会崩。
沐言抿着唇，眼眶红红的，声线都气得打颤了；
“你威胁我？”
洛缪尔看着沐言漂亮的面容，脑海里回想起艾斯亲吻时，沐言乖乖打开唇瓣，让艾斯含吃的场景；甚至被吃的过分时，还会发出几声讨好的呜咽，洗白的手臂将男人缠得更紧；
不知道究竟是想让人停下来，还是让人吃得更用力点。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衣摆，面上却一点异常没有，依旧是那副淡泊高远的模样；
但说的话却是和外形完全不符的荒谬；
“我要亲到很里面。”
比艾斯还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