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沐言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起身看看, 后颈又被压着抬不了头。
直到下巴上滚烫粗糙的布料透出湿意，沐言才陡然惊醒顶着下巴的是什么东西；
“斯诺！”
沐言怒喊了一声，见斯诺还没松手, 也不再顾忌他身上的伤，对着伤口狠狠推了一把；
只是伤口上的痛感已经被沐言舔得消散得差不多，这一推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好在斯诺还是清醒过来，按着沐言后颈的手蹬时弹开。
他受到的惊吓比沐言还过之不及, 立马胡乱拉扯的衣服、被子遮盖；
高大的身子此刻扭捏地蜷着, 仿佛想把自己丑陋的一面极力窝藏起来，不在自己的神明面前展现，不让面前的神灵般的人物发现；
“殿下、殿下……”
这时候再遮掩有什么用？！
沐言被斯诺的无耻行径气的不轻，随手抓起一块布斤擦拭下巴；
摩擦的力道又重又狠，但只这样擦了两下, 他就疼得停了下来。
粗糙的布料擦在软嫩的下巴上, 如同刀刮一般, 沐言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苦楚；
两下下巴被擦得红艳艳的, 他才发现拿的是斯诺的外套；
沐言更膈应了, 立即甩手把衣服扔到斯诺身上。
“你滚一边去，我不想看见你！”
沐言羞恼得眼眶都红了，眼尾的红意更甚，委屈的泪水在红眸里颤动，却倔强地不肯掉落；
他凶狠地地瞪着斯诺, 气得简直要发抖。
枉他还替这个混蛋担心，想着给他止痛，这个混蛋却在自己给他止疼时想着这种事, 还敢这样对他……
沐言此刻已经摆出了他自认为最凶狠的模样；
但此刻眼眸湿润润的, 娇嫩的唇瓣被磨成深红, 仿佛被剥去表皮，随时要流出汁水的果肉，又被高热的体温烫的发肿，被白皙的皮肤衬着，如同吸□□气的艳鬼，香艳撩人；
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没有任何攻击力，反而更加勾人，更加让人想欺负。
斯诺只是扫了一眼，难言的躁动就再次席卷重来，只能慌乱侧脸移开视线；
“殿下……”
“对不起，我……”
只是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砾粗糙打磨过似的。
那次被圣庭伏击之后，斯诺没敢多停留，带着伤赶路。
但有了那次羞耻的经历，沐言更加排斥斯诺了。
走路和休息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累得不行了也不愿意靠着斯诺休息，时不时就蹦出几句伤人的话，要求斯诺把他送回血族。
斯诺依旧是装聋作哑的策略。
气得沐言连进食都不愿意了。
没有血液，初一开始还没什么大碍，但当体力耗尽，赶路就变成了煎熬；
没有血族的能力撑着，多走一步都如同受刑。
即便如此，沐言也依旧坚决拒绝了斯诺抱和背。
哪怕斯诺把血液用杯子盛起来，他也强忍着一口都不喝。
这样下来，沐言都几乎要饿出幻觉了，视线时不时往斯诺的脖颈处的动脉上飘。
斯诺看着沐言的抗拒和逐渐虚弱下来的状态，也越来越焦躁；
他的样子，看起来反倒比沐言还要危险几分。
在接住差点栽倒到地上的沐言后，斯诺停止赶路，带着人进了一间旅馆。
“殿下……”
斯诺的语气隐忍又沉重；
“我带您回血族，您先进食好不好？”
沐言的睫毛颤动一下，玫瑰色的的瞳色似乎淡了一点；
他已经忍到极致了，要是斯诺此刻放点血出来吸引他，他肯定会毫无原则地扑上去了；
没想到这时斯诺竟然答应了他。
饥饿让沐言反应有些迟钝，迷蒙的视线看向斯诺，卸下防备的声线轻轻软软；
“真的？”
斯诺点头。
略带苦涩味的血液被斯诺递了过来；
沐言有些皱眉，斯诺最近的血液味道不太好，他即便不用进食也能感觉到，但这会儿对进食的渴望超过了对食物的挑剔程度。
此刻他只想把那一杯抢到手里一口闷了。
杯子送到了唇边，还没碰到，沐言的尖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伸了出来，抵着下唇，牙根酸胀又刺痒；
沐言微微伸颈，主动凑过去，红眸眯起，像只温顺的猫咪。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软舌，舔了舔唇瓣，扫过细细的尖牙，像是为进食做准备；
然而启唇的瞬间，眸光扫到了斯诺的面容。
斯诺此刻的表情很沉静，视线紧紧落在沐言准备进食的红唇上。
脸上没有近日来想要接近沐言又害怕遭受拒绝的焦躁不安，没有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得到沐言青睐的失落颓然，甚至没有答应送沐言回血族的无奈不舍。
那双黑瞳黝黑又沉寂，如同阳光始终照射不到的沉闷海底，甚至都找不到生机。
沐言的心骤然跳了一下。
他往后仰了一下，避开了极度期待的食物。
“我要先回血族。”
斯诺端着杯子的手像是颤了一下，询问的语气十分平缓，然后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刻意。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沐言伸手推开杯子；
“先出发回血族，再进食。”
斯诺的手就保持着被沐言推开的姿态，他甚至发呆一般盯了手中的杯子好一会儿，才涩然道；
“好。”
沐言看到斯诺端着杯子起身离开，眼眸流连在那个杯子上，十分不舍，他真的好饿；
也不是他多疑，刚刚的举动也并不是他真的不信任斯诺；
任务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系统也没了消息，他不能任由斯诺把自己越带越远，他得赶紧回到血族。
而在他眼巴巴地看着那杯血液时，也错过了斯诺暗如浓墨的神情；
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热烈的情绪展现，五官甚至没有任何被情绪牵动的细微动作，但颌骨紧抵，额上潜伏的经络紧绷如同人像雕塑；
真正内心涌动着风暴的人，面上是没有什么表现的，如同暗流汹涌，表面却越平静的海面。
沐言盯着那杯血，渴望让他精神无法聚拢，有些走神，缓过来时，才发现斯诺坐到了自己的床边，安静地看着自己；
沉默的眼神有些渗人。
这段时间，因为沐言的拒绝，斯诺依旧是睡着地上；
他宁愿睡地上也不愿意再开一间房，沐言也随便他，反正自己是不会睡地上的，更不可能让他睡到自己身边。
饥饿让沐言陷入到无力的烦躁中，完全没办法保持好的心情和态度，这段时间，他也几乎也习惯了对斯诺的颐指气使；
斯诺就像是一条忠心的狗，无论自己对它做多过分的事，他都不会生气；
哪怕被当做出气筒，也会转眼凑过来嘘寒问暖，完全没有脾气，甚至没有自我。
这样绝对安全的表现，让沐言的态度也愈加随意起来；
“不去休息坐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沐言总觉得这会儿的斯诺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怪在哪里；
但是那种如同被一头受伤的孤狼 在暗处窥视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只想把人赶紧从身边赶开。
“滚一边去。”
“我要休息了。”
斯诺坐在那里没动。
他的眼眸盯着沐言放在被面的手。
沐言整个人都精致得如同神造，哪怕是手，随意摆放着，也像是一幅画；
纤白的手指细细的，因为骨节不明显，整个手显得格外娇小；
指甲修剪的圆圆润润，透着一点薄粉，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
看着纤细，但握起来时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手上的肌肤被养得和花一样娇，指腹微鼓，触手有肉肉软软的触感，血族特有的偏低体温，让它握起来时像一块软脂玉；
某些时候，手心会浸出湿淋淋的汗，湿湿软软的，更加让人着迷。
斯诺喉结鼓动了下，低沉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殿下很厌恶我，无论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什么都没办法给殿下”
“我怎样，殿下才能不讨厌我，甚至……喜欢我？”
“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能做到。”
沐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漂亮的红眸十分冷谈，像月亮一样，美丽又遥远；
“谁规定我一定要喜欢你？”
斯诺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
“殿下想要去血族，我可以答应您。”
沐言精神一震，有些蔫巴的眼睫瞬间翘起；
“真的？”
“真的。”
“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男人总是卑微垂落的眼眸直直对上沐言漂亮的眼睛，头一次，展露了内心幻想无数次的野望。
“先进食吧。”
沐言虽然有些好奇，但他实在饿得难受，何况不远处还放着盛着血液的杯子，有些虚弱地点点头，等着斯诺把食物端过来；
但等了半天，也没见斯诺动；
漂亮的宝石眸看向他，似乎在无声的询问，又透着无声的渴望。
下一秒，斯诺滚热的唇骤然落在了沐言的唇上，沐言惊讶地张嘴，瞬间被突破防线；
他才勉力聚起挣扎的力气，唇内就突然涌进了香甜的血液。
鲜红的瞳孔惶惑地放大，唇中却不断被动吞咽着。
明明桌上还有，这个人是这么喜欢自虐吗？
沐言有些生气，想要推拒拒绝，随即尖牙就被舔了一下，如同脱水的鱼，瞬间软倒在斯诺早已敞开的怀抱。
斯诺似乎发现了尖牙对血族的影响，原本致命的武器，现在变成了掌控血族的玩具，舔就算了，他甚至会凑近轻咬敏、感的尖牙，激得沐言悲鸣一声；
而后又安抚地轻、吮，中空的尖牙从来都是从外往里吸食血液，陡然遇到这样的动作，牙根酸胀得像是要爆开；
沐言惶恐呜呜出声，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团果冻，被人吸进嘴里，被挤压啃咬……
这一顿进食让沐言觉得自己才是被进食的对象；
被放开时，鼻尖和下巴磨的通红，眼里还泛着水光，卷睫轻颤，半天都缓不过来。
斯诺粗糙的指腹强行卡入细软手指的指缝之中，交叠按住两只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的手，留念地一下一下舔吻着沐言唇角的透明；
“继续上次的事情”
“我就带你回血族”
沐言无法衡量这个要求过不过分，但回到血族是目前最紧迫的事情。
手被捉住，沐言只能红着脸，塌下腰，俯身叼住了衣领的第一颗扣子；
他从来不知道解扣子这么艰难，舌尖被坚硬的扣子抵得很疼，粗糙的衣服磨得舌头也很疼，第一颗扣子却迟迟没有解开；
沐言急得不行，可越着急，扣子就越和他作对，偏偏衣服的主人一点都不急，垂下眼欣赏着沐言的动作；
在看到沐言鼻尖凝出汗意时，就垂下头亲掉。
扣子周围印出了湿痕，宽阔的胸膛却不住起伏着，让那个扣子绷得更紧；
这才是第一个扣子，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沐言索性用上了牙；
像是生气的奶猫，叼着一颗扣子泄愤；
最后这颗扣子被生生扯了下来；
但沐言看着下面排列着的一排扣子，唇肉瘪了瘪，红眸委屈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
男人的指骨蹭过唇瓣，坚硬的指尖轻轻沿着唇缝进去了一点，摸到了那截软舌，轻柔地碾了碾；
“受伤了吗？”
沐言颤了颤，红着耳尖把异物从唇中推了出去。
斯诺似乎知道沐言的担忧，另一只手按上了扣子；
“我来帮你。”
什么叫帮我？
沐言被这句话羞恼得咬住了唇。
指骨分明的手有些粗糙，单手解开扣子的动作十分顺畅，指尖一按一拨，一颗扣子便顺利脱离；
只是厚稳的手掌到最后不可自持地有些轻颤，似乎透着一丝急切。
明明是十分普通的画面，但急促的呼吸声，起伏的胸膛牵动衣料，手指灵动的脱扣，在沐言眼中，莫名透出一丝情涩的意味；
有些粗大的指骨动作有些熟悉；
那看起来粗苯的手指，能做出十分精巧的动作，并且十分流畅，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如同脱鞘的利刃。
不仅是脱扣，那根指骨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十分灵活；
坚硬却不突出的指甲、粗粝的薄茧仿佛都是指尖上的武器，摩擦顶刮的动作十分熟练；
手指曲起时，指骨的硬度就会完全显示出来，若不是皮肉包裹着，坚硬的骨头几乎要捅穿皮肉顶出来；
脑海中的画面让沐言惊慌地喘了口气，手腕被握着，他只能艰难地并起腿，调整成跪坐的坐姿，强行将视线从斯诺手上的动作移开；
这样的坐姿实际十分难受，紧绷的弯曲让柔软的腿、窝有些发酸，脚背也抻得难受，腰凹着，颈部又垂下，整个人被蜿蜒成几段曲线，每一处弯曲都极致又逶迤。
斯诺处理完扣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美景，喉头顿时猛跳一下，眼眸变得幽深。
沐言悄悄抬眼看了一下斯诺腹部的伤口；
哪里已经结了痂，有些伤痕较浅的地方，痂壳脱落，一点粉肉被紧绷的肌肉抻开，变成不规则的形状；其他地方，也被腹部的动作弄得痂壳边缘翘起；
此刻沐言视线的重点却不在伤处；
慌乱的视线在下面深色的衣料处扫了几次；
好像、没有像上次那样……
但沐言仍然不想凑近，甚至在手腕被牵动时，不自主地挣扎起来，似乎十分害怕靠近斯诺。
突然的挣扎让斯诺的动作停顿下来；
沐言察觉到他的反应，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湿软的声音婉转讨好；
“可不可以不这样？”
刚刚拨弄扣子的手掌扶住了沐言的后颈，有些躁动地摩挲手下娇嫩的肌肤，像是急切地掌控这个人的一起；
“不行。”
“殿下答应过我。”
斯诺看着沐言蜷缩在被面的莹润脚趾，粗糙的被子被细微蹬动的动作蹭出几条褶皱，鼻翼快速翕动着，捕获着身周的蔷薇花香，眸色越发深沉；
“殿下不愿意的话，可以换我来。”
沐言看着顶上如打开的伞般的纱账，眼眶含着一层浓郁的水雾，红唇微颤，粉嫩的鼻尖浮出一点湿润的汗；
手腕已经被放开，细白的五指陷进了不怎么柔软的枕头里。
骤然被滚烫的体温烫了一下，沐言弓着腰往后缩，又立即被轻巧的按住，原本蜷着的双腿蹬得笔直；
软凹着的，没有半点肌肉的白皙小腹剧烈地缩颤，仿佛受到什么重击；
小巧的肚脐眼变成细长的一条线，一点细小的水流顺着凹陷的腹部流了进去，折射出一点灯光。
沐言侧过脸，咬住了旁边的布料；
感觉到熟悉的质感，红眸微睁，才发现是斯诺刚刚被自己咬掉扣子的衬衣，立刻又吐了出来，别过脸，兀自咬紧牙关，强忍住想要嘤、咛的反应，身体却无法自持地剧烈颤抖。
好在斯诺履行了他的承诺，果真重新拟定了路线，准备带沐言回血族；
只是前面两人的矛盾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圣庭的身影在这段时间里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斯诺已经带着他躲到了山林里，想要绕路过去，却还是被圣庭的人发现踪迹跟了上来，斯诺似乎并不惊慌；
作为圣庭曾经的成员，他对圣庭了如指掌，甚至能准确地猜测出圣庭行动计划的排布。
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他藏起来的人出现在眼前，气息骤然混乱，任由长剑刺入胸口。
“好久不见。”
清冷的声线此刻如同鬼魅；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斯诺确实没料到，血族和圣庭如此胶着的紧要关头，洛缪尔会出现在这里。
他以为圣庭的目标是自己。
自己叛出圣庭，遭到通缉在他意料之内；
但没想到，洛缪尔的目的会是沐言。
沐言对于突然出现的意外简直无望了，他此刻只想直奔血族，并不想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他拉住洛缪尔，着急地解释意图；
“洛缪尔，我们现在要赶往血族，现在的血族和圣庭的情况你也知道，我……”
“血族？”
洛缪尔淡漠地打断了沐言的话，没有温度的视线扫向斯诺；
“这里可不是去血族的路。”
沐言满腹的焦急卡了下来，像是生锈的齿轮，无法转动半步；
“什么意思？”
“翻过这座山，不要说血族，就连圣庭，也找不到你们；”
“斯诺，我说的对吗？”
洛缪尔几近残忍地将斯诺耻辱的意图剖开，泼散在沐言眼前。
“你又骗我？”
沐言脑内十分混乱，似乎不明白斯诺为什么这时候还要骗自己，更何况，自己还答应了他……
斯诺根本不敢看沐言的眼睛，整个人都在发抖，仿佛那一件刺入的，是他的心脏。
“我既然落在圣使手上，要杀就杀。”
斯诺遇到过许多比这次更加危险的场景，哪怕浑身浴血，他也从没有放弃过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有转圜的机会。
他有着无尽的渴望，可以促使着他一次次挣扎求生，无所不用其极；
但此刻，想到子爵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他宁愿自己现在死去。
这段时间，沐言的抗拒、抵触、厌恶，几乎已经让他无望了；
他不能再抱着总有一天能让子爵接受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他已经无比清楚，子爵想要回到血族，不想让自己呆在身边；
只是他还不肯放弃。
就像与猎物搏斗至死的孤狼，哪怕鲜血流尽，他不能，也不愿松口。
但到现在，他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
洛缪尔确实没想留下他；
斯诺曾设下陷阱差点置他于死地，又违背誓言叛出圣庭，死有余辜。
洛缪尔朝押解斯诺的人使了个眼色。
然而看着斯诺的沐言很快发现他们的意图，连忙喊停；
“等等，洛缪尔，你不能杀他！”
洛缪尔看向沐言；
在他眼里，沐言也是很讨厌斯诺的，虽然不知道斯诺什么时候对沐言产生觊觎的想法，但是沐言从一开始，就对斯诺十分恶劣；
沐言红眸涌现焦急的神色，生怕主角受被洛缪尔杀死；
“他是我的血仆，也算是血族的人！”
洛缪尔对沐言对斯诺的担心十分不虞，难道斯诺在这段时间，已经被沐言所接纳。
“在此之前，他先是圣庭的叛徒。”
沐言不知道洛缪尔为什么这么坚持要杀斯诺，毕竟斯诺之前还是圣庭的人；
明明在城堡时，洛缪尔还能在埃德温面前亮出身份救下斯诺。
“你不能杀他！”
“只要你不杀他，我会回到血族，帮你完成你去血族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