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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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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殿内服侍的宫人方才都走了个干净, 如今只剩下傅辰和沐言。

傅辰宽阔的肩背无声绷起,好似满盈的弓,收紧的弦几乎要发出铮鸣;

沐言还是第一次, 在向来逆来顺受的傅辰身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屈辱和抗拒的气息。

他只喊了一声自己,但沐言已经接收到他太过强烈的祈求。

他在求饶;

求面前的小皇帝收回成命,或是更换别的惩方式。

好似哪怕小皇帝更换的惩罚会要了他的性命, 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殿内暖热的空气滚动着, 却无法打破此刻的沉抑。

沐言也抿起了嫣红的唇肉, 挺翘的鼻尖微皱,有些犹豫要不要算了。

虽然他自己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但对于规矩严谨,把使命当做一切的傅辰来说,好像确实有些过火。

正当沐言思考如何将这一节绕过去时,傅辰的声线却再度在殿内响起;

他眼中的情绪已经尽数收敛干净, 沉默地看着手中的书册。

“小狐狸柔亮的皮毛幻化成光鲜的衣物, 却又在下一瞬,融化成莹莹的水珠,从冰雪似的肌肤上滑落, 触手又湿、又凉……”

“柔荑恍若无骨,如冰冷蛇在衣下游走, 瞬间缠住了滚烫……”

“抵按着……上下颠倒……”

傅辰的声线是偏冷调的, 一身玄色的影卫官服,或许是因为职位与常年练武的关系,即便什么都不做, 周身也会萦绕着浅淡的肃杀之气;

这样的傅辰, 与话本两个字, 扯不上丝毫关联;

更何况是这样跌破廉耻度内容的话本。

泛冷的声线吐着近乎夸张的露骨词汇;

情涩的字眼每个都读得很实,即便没有音调和情感的顿挫,却莫名让那些动作刻画得真实又传神;

仿佛言语中的画面,就在这殿内,就在两人的中间,生动又激烈的展开。

软塌上的沐言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眼睫难为情地垂下;

四肢悄悄地又往衣袖里蜷了蜷,唇肉被咬着,软红的嘴唇一点缝都没留,像是有一只手无形地捂着,连呼吸都浅若未闻。

傅辰的声音还在响起。

“方才被狐狸精变化吓得脸色泛白的书生脸色已经转为通红,将缠在身上的、没毛的狐狸拎着奶白的后颈提起来……”

沐言听得耳朵尖都要滴血了;

他实在没办法这样面对着这样的傅辰,哪怕他知道傅辰此时并没有看向自己;

难堪地在榻上扭转腰身,背对着傅辰,脚趾、手指尖都被衣摆牢牢地遮盖住,沐言才觉得好受了一点点。

而在傅辰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小块奶白的后颈,和一段在衣料遮盖下,依旧绵延起伏的腰身。

傅辰清读着话本的气息乱了一瞬,而殿内两人各怀心思,都没能发觉。

“……颠送出波浪……撞开……”

小皇帝的那一小块后颈白得扎眼,就像是皮毛幻化不见的狐狸;

这个念头骤然滑入脑海,傅辰脑中空白了一瞬,在该念到书中小狐狸的名字时,不知怎么,嘴中吐出‘陛下’两个字。

在字眼出口的瞬间,傅辰骤然惊醒,如同被当膛刺了一剑,惊惧地卡顿下来;

若沐言现在转身,就能看见傅辰苍白的脸色,和一脸不可置信,不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神情。

此刻沐言忙着攥着自己的衣襟,强行让自己忽略傅辰的声音,和傅辰念的内容;

若不是怕太明显被傅辰发现,他几乎想将自己的耳朵都堵住,阻止那些可怕的字眼钻进脑海。

也就没有听到傅辰的那句呼唤。

可傅辰的声音停下来,不过多时,沐言就发现了;

毕竟两人离得这么近,想不发现都难。

沐言的眼睫在空气中缓慢地扇动两下,还是问出了声;

“怎么停了?”

傅辰的声音如愿地又响了起来,但是这次的内容,让沐言几乎要在软塌上惊蹦起来。

傅辰:“咿……”

沐言的三观都被要被震碎了;

这是什么话本,怎么还有拟声细节的描写!

听着傅辰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将那一句拟声词拆得七零八落,沐言感觉自己碎裂的羞耻也一齐碎成渣渣扬了一地;

这会儿他已经顾不上傅辰会看到,立即伸手捂住了自己透红的耳朵;

圆润的肩和单薄的背曲了下去,像是某种努力藏起自己的小动物。

可傅辰的声线无孔不入,即便捂住耳朵,那令人羞耻的字眼也能从指缝钻进耳朵,撞击到鼓膜上,将沐言撞得战栗不已。

清冷的声线赋予了流俗的涩欲别样的意味,带来比直观地看话本更加剧烈的感官冲击;

沐言死死的咬住下唇,力道大得几乎将那瓣嫩肉刺破,留下深深的痕迹;

精致的眼眶发涨,晕出的浓晕一直延伸到眼尾、脸颊,眼眸含着的水光几乎盛不下,要从眼眶中涌溢出来;

明明是自己惩罚傅辰,此刻却似乎变成了傅辰在无情地惩罚自己;

极度羞耻的情绪焚烧着沐言的每一寸脆弱的神经,手心身上都散出湿淋淋的水汽,甚至感受到娇养的四肢里,因为过度紧张而浮现的疼痛感……

沐言终于忍耐不住,在榻上转了过来,顾不上趿上鞋子,光脚踏在地毯上,快步走近,仓促将傅辰手中的话本一下打歪;

“别、别念了”

“念得这么难听,朕看话本的兴致都要没了!”

软红的脸颊又羞又气,像只受惊而炸毛的小猫。

傅辰的声音应声停了下来。

沐言紧跳的心脏终于慢慢回落,备受压迫的胸腔可怜地、呼进了一口正常的空气,密密麻麻的刺疼像是被气流缓慢地冲走;

浓黑的眼睫还潮湿地贴在眼眶上,他拭去眼角悬挂着的湿意,顺带扫了傅辰一眼;

明明已经停了下来,傅辰的状态却也没好转到哪里去;

甚至看起来,比刚刚更加紧绷,还隐隐透着一丝消沉。

沐言想了想,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厌恶值涨了么?】

【系统:没有。】

就如同习惯了失望,沐言虽然仍觉得不正常,这次却没直接反驳系统;

【有没有可能厌恶值探测的程序bug了,或是出了别的问题?】

第一个世界,厌恶值起始就很高,而他只是说句话,厌恶值便疯狂增长;

从第二个世界开始,厌恶值就根本涨不动,而且初始厌恶值低成了0。

【系统:没有问题。】

系统似乎不愿意多说,回答完毕后就主动切断了对话框。

沐言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这个世界是正常的,怎么可能这样都不涨厌恶值?

可若是系统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在……

傅辰身上?

沐言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压下心底还没完全消散的涩意,雪色中透着红的小脸转向傅辰,认真地打量;

在捕捉到一丝怪异的情绪后,他抬手,细软的手掌轻浮地贴到了傅辰的下巴上;

因为傅辰的配合,他几乎没用力气,就将傅辰的脸抬高,冷淡的语气矜贵又傲慢;

“给朕念话本觉得很屈辱?”

傅辰:“微臣、微臣并未……”

沐言泛红的眼尾重新染上娇矜,柔软的指腹在下巴上按了一下,还透着一股隐隐的恶意;

“那这副表情是给谁看?给朕看?”

傅辰的面色有一刹的慌乱,又很快掩抑下来;

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立即请小皇帝责罚。

锋薄的唇微动,方才清朗的嗓音此刻带着艰涩;

“微臣只是……厌恶自己。”

傅辰不知道小皇帝发现了多少,但他没法解释;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些想法又怎会一次一次压抑之后,在某些他都无法预测的契机,更加强烈地卷土重来。

在平常的士族,奴仆肖想主子,已是无法转圜的死罪;

而他,竟然会肖想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独一无二的人。

傅辰只觉得自己疯了。

沐言猜不到傅辰的想法,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

“堂堂影卫统领,朕确实不该让你做这个。”

“可朕交代你的事,一事无成,你觉得你对朕来说,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用处?”

小皇帝的声音轻软,听着并不严厉,但每落下一个字,都仿佛要砸碎傅辰的脊梁;

沐言也发现这段话对傅辰的影响有些大;

傅辰似乎非常在意自己说他没有用处……

这种既要伤害人,又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太过激的方式太过熬人,沐言几乎是瞬间就决定要换个方向侮辱人换取厌恶值;

“朕怎么觉得刚才……你似乎、很享受?”

说话间,沐言微微躬身,凑近了一些,停在傅辰下颌的手擦过棱角清晰的下颌,缓慢地收了回来;

但收到半路,又落在了傅辰握着话本的手背上,柔软的指腹抵着坚硬突出的指骨,恣意又暧、昧地轻轻蹭动。

他的手指很白,又细,连骨头都像是酥软的,和傅辰常年握剑习武的手完全是两个极端;

软腻和粗硬、娇小和宽厚,就连颜色,都相差甚远。

然而两手交叠的画面并没有意想中的冲突、丑陋,反而有些异常的协调,如同合抱依偎的树木;

这样的想法让傅辰的手像是被烧灼的碳火烫了一下,想立即甩开手背上绵腻的触感,又有些不舍地强抑着不动。

此时,沐言带着雾气的眼眸染着好奇、紧张,又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诱哄,仿佛一把勾子,瞬间勾住傅辰内心强自按抑的脏污心思;

只要他一扬眼睫,自己那些不可见人的污糟,就能连骨带肉地一一牵扯出来,暴晒在阳光下。

沐言却仍在自以为是的试探;

他甚至将声音放得更柔了一些,像是拿着一颗糖,引诱犯错的小朋友承认自己的罪行;

“告诉朕”

“念话本的时候,你脑海里在想什么?”

傅辰被铺面而来的清甜香气熏蒸得血液逆流,神智错乱,香气怪异地缠在身周,密密实实,无法躲闪;

而手背上的那只软手,像是话本里惑乱人心的妖魅,又软又娇地缠着块硬骨头,锲而不舍地撩磨。

这妖魅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根本无需什么手段,只要他招招手,自己就能虔诚地匍匐在他身侧;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向往。

可沐言的疑问,直接戳破了傅辰所有自以为是的隐藏和伪装。

傅辰沉静的面容如同被击碎的琉璃,崩裂得色彩全无;

像是深海溺水的人抱着一块浮木,他原本盘算着能勉力支持多久,但转眼间,怀中的浮木消失,只留下无边无尽的、冰冷刺骨的海水。

沐言的手被生硬地躲开,傅辰俯倒在地,额头在地毯上碰出一声闷响;

“微臣冒犯陛下,求陛下……”

“赐死。”

“谁、谁说朕要赐死你了。”

沐言水亮的眼眸睁得溜圆,被傅辰有些突然的行为吓得不轻。

他不过是想借着傅辰不能接受的事刺激一下傅辰,拿到一点厌恶值;

却没想到傅辰会想得这么严重。

更可怕的是,傅辰此刻都一心求死了,却依旧一点厌恶值都没涨。

沐言都要迷茫了;

怎么会有人忠诚成这样?

自己厌恶值的任务还有机会完成吗?

沐言也怕真的把傅辰欺负个好歹出来,此刻恨不得倒回去把自己刚刚的话都收回来;

“我不过是问问……”

看着傅辰还是那副一心求死的模样,沐言软下小声音,磕磕巴巴道;

“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我也没有打你骂你,就是让你念念书……”

“大不了以后不想念不念了……”

小皇帝的反应是傅辰全然没想到的;

可这样下来,傅辰反而更觉自己该死。

确实如陛下所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好。

但陛下却依旧保留自己的官职,哪怕自己让陛下生气,陛下也不过是给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甚至在自己犯下死罪的现在,陛下想的,却是向自己解释;

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在轻哄着一个冒犯、肖想自己的奴仆。

傅辰伏在地上,心也沉到了地底;

“陛下,是臣……请陛下责罚……”

“你是不是就会说让朕罚你这句话?”

哪怕沐言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在哄人,但这句话他是真的听烦了,他气呼呼地狠咬了一下唇肉,又吃痛地松开;

“朕不想听这句话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话讲,就干脆闭嘴好了!”

傅辰:“……是。”

沐言看他的样子,好似真的还在等自己责罚他。

沐言:“……”

怎么会有人对受罚这件事这么执着?!

头疼地捡起地上的话本,卷吧卷吧推到傅辰的胸口;

“既然你这么想受罚……”

“那就罚你回去把这些话本都看一遍,然后告诉朕,哪些好看。”

傅辰半天都没伸手去接那话本。

沐言的气又上来了,软白的手指直接拉扯傅辰的衣襟,齐整平展的衣襟被他拉得松松垮垮,话本被强行塞了进去;

“不想念就看,仔仔细细地看!”

这一次陛下对自己更是放纵;

在自己提了赐死之后,连惩罚都没了。

傅辰跪在地上,神思有些恍惚。

陛下对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

傅辰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

但这种想法一经生出,仿若一股电流,走在奇经八脉的血流中,将他浑身都刺得酥痒难耐,像是从骨血里急迫地要生出什么东西;

让他连陛下后续说的话都听不见了。

直到胸口的衣襟被拨弄拉扯;

像是面前也有一只话本中吸人精气的狐狸精,将衣襟里侧的心跳用毛茸茸的爪子勾得七颠八倒。

沐言看到傅辰走神的样子,不满地用手拍了他一下,饱满的唇肉鼓起;

“你有在听朕说话吗?”

责骂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在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遽然拖到怀里的动作下被迫中止;

“唔!”

娇软的身躯撞上一堵铁壁似的胸口,沐言被迫发出一声惊呼。

傅辰就如同中了邪,有力的臂膀落在沐言的腰后,一只宽大的手掌强硬地握住了纤细到有些孱弱的腰肢;

无法反抗,无法逃离;

沐言脑海里蓦地蹦出几个零碎的词;

方才从傅辰唇中,用冷凝的声线吐露过的。

现在腰上的力道和动作,好像是第一个词……

迷糊中,沐言觉得自己好像变成那个话本中,第一次进到人间尝试吸□□气的小狐狸,明明是给自己抓了一只食物,却反过来被食物盯上;

等待着被一点一点吮吃干净,到最后,连漂亮的皮毛都被吃的湿漉漉、脏兮兮,连原型都变不回去,只能可怜兮兮地扒着‘食物’呜咽……

然而沐言没来得及印证,殿门便从外被大力推开,沉木相撞,发出一声震响;

殿门口守卫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

“应大人!圣上寝殿,不可乱闯啊!”

应琛不仅闯了,还一脸阴沉地大踏步地迈了进来,双眸冷冽地扫向殿内,落在缠抱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上。

应琛原本并没有闯殿的打算;

昨晚失约,小皇帝定然会生气,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无论小皇帝见不见他,他都得跑这一趟,毕竟是他失约在先,还有求于人,若是不来,小皇帝定然会更加生气。

但他走到殿门,听到的却是不堪入耳的内容。

应琛三步并作两步,近到跟前,眼前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晰;

抱在一起两人皆是衣衫不整;

一个星眸含着两汪动人的春水,水意盈盈颤动;一个黑眸沉若深潭,看似冷静,但若仔细查探,还能窥见还没消散完全、被极力压抑的浓深欲意。

若自己没能进来,殿内会发生什么事,一目了然。

沐言也被应琛气势吓到了一瞬,但转眼就就化为天子的盛怒;

“朕没有召你,你进来干什么!”

傅辰还在旁边,他也不怕应琛对自己做什么。

两人的身边还散着一些小册书,光从那鲜艳的图画就能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让应琛更加心绪愤懑;

他一步一步走到万人之上的摄政之位,靠的不是一味闷头辛劳。

即便此刻心中已经惊涛骇浪,他却依旧能稳下情绪;

“陛下,微臣有要事面见,无奈擅闯了寝殿。”

他直接省去了向小皇帝求恕罪的一步,转向地上跪着的傅辰;

“涉及朝政大事,傅大人不如先行退下。”

傅辰黑眸转向应琛,既未回话,也未离开。

应琛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影卫军上下,只听令皇帝一人。

哪怕他代理朝政,甚至有些时候甚至能代表皇帝。

但在影卫军这里,他是他,皇帝是皇帝。

沐言泛粉的脸庞有些犹豫,应琛看起来来者不善,可能是被自己批驳了他的奏章的事情上生气;

他的眸光别开了应琛的眼睛,语调也心虚地小了一些;

“你找朕有什么要事?”

应琛本该说宁毅回朝之事;

但扫到一旁的傅辰,话头一转;

“微臣来与陛下昨晚应约之事。”

傅辰因为这句话抬了下头。

昨晚他闯入浴池,知道了陛下沐浴更衣是在等人;

深夜在寝殿等人,等的是面前的应琛。

心底有什么才破土的东西被覆上坚硬的冰层。

应琛缓缓踱到沐言身旁,迎着另一人的视线,扬手把小皇帝有些松散的衣襟领口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散出比小皇帝更具实质的压迫感;

“或许陛下想要留下他看着我们?”

“或是,让他在殿外候着也无妨。”

被当面说出晚上勾引人的事也太过尴尬;

小皇帝明艳的小脸又粉了一层,别扭又尴尬地别过了脸,只给两人留下一点殷红的耳尖,妥协地小声道;

“傅辰,你先出去。”

傅辰沉默着站起。

“微臣告退。”

门一关上,沐言的小步子就和应琛拉开一点距离,退到软塌的另一头,看着应琛的脸上有一丝郁闷和警惕;

他总觉得应琛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是来找自己算账。

“你要和朕说什么?”

应琛刚准备解释昨晚失约的时,就看到沐言远离自己的动作,眉峰一凝;

“陛下不上早朝,就是在寝殿和傅大人玩这些?”

沐言被说得一哽,知道他刚刚看到自己和傅辰误会了;

可自己是皇帝,更何况是应琛自己失约在前!

他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沐言精致的眉眼也冷谈下来,微润的眼尾微扬,属于天子的矜傲气息流露出来;

“朕找谁需要向你报备吗?”

“应大人不是深夜失约去找苏和玉,现在还敢来朕面前叫嚣,你是觉得朕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应琛似乎讶异了一瞬;

“微臣是去见苏尚书,不是苏和玉。”

但随即他又想到什么;

“昨晚要见苏和玉的,不是陛下吗?”

“陛下深夜召见苏和玉又是为何?”

且昨晚苏和玉要随傅辰进宫,也是他拦下来的;

若他没能及时拦住,恐怕此时在殿内见到的,是更加刺目的光景。

可这件事,应琛确实无法如实解释。

苏和玉应该是在御花园时听到了自己和小皇帝的对话,猜测到什么,才刻意让苏尚书绊住自己,敲打自己一番忠君之道,让自己失约于皇帝。

这一遭应琛也未想到,所以才如此被动。

在苏和玉还未科考之前,应琛就对他有所关注;

苏尚书太过死板,在许多事情上,应琛反而受限,而他这个儿子却不一样。

即便从小被教导苏尚书那一套,却也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全然愚忠的人。

以他苏尚书之子的身份,若能为自己所用,说不定能在苏尚书那群忠皇党上有所助益。

他甚至连苏和玉未中选的方案也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了,但未想到,人还没开始用,就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敌人。

而引起这一切变数的,就是面前这个懵然不知、却无意牵动他人心绪的人。

沐言又被噎了一下,却依旧装出强硬的模样,扬起精致的下巴,漂亮的眼眸瞪向他;

“不是你截下来的人,你不知道吗?朕找他来画画。”

深夜召人画画,恐怕没人相信;

应琛自然也是不信的。

小皇帝似乎自己也知道借口有些牵强;

“你来就是说这些的?”

“说完了吗?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沐言抬手,指了指门,水润的眼眸里,驱赶之意十分明显。

应琛还是第一次在小皇帝面前吃闭门羹;

毕竟之前,都是他躲着小皇帝不见,而现在,却变成了他追在小皇帝身后。

骤然的角色调换,让应琛的脸色好看不起来,但却没有应沐言的话离开;

他垂目看了一地污糟的话本,默了半晌,伸手握住了小皇帝赶客的细软手指。

往日向来生硬的音调此刻少见地柔和下来,带着一丝缱绻意味;

“微臣是来应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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