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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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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错过裴君珩手上牙印的闻清音猛地撇过头。

裴君珩这样子, 简直像是一只招摇的大公鸡。

不过……

裴君珩以单薄叶片就能击穿巨兽坚硬的头颅,能用指尖附剑气于外物之中。

三年不见,裴君珩的修为竟然精进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闻清音手指虚虚一点, 疯长的藤蔓便自行退开, 宛若忠诚的仆从。

他闻清音也不见得还停留在原地。

裴君珩利落地挖出巨兽头颅中的仙核,是一块透明状的晶体,被取出内核的仙兽立刻化作一摊血水。

将仙核放置在序牌上, 仙核化作一阵白雾缓缓消散,而序牌上跳出一行提示:“恭喜击败巨蹄猫。队伍积分加十五分。”

没想到巨蹄猫居然给他们加了整整十五的积分。序牌上闻清音和裴君珩的队伍排名也一跃至第一, 压过比分为十三分的第二名。

裴君珩飞落下来,来到闻清音的身边。

经过前面那一番激烈的战斗,他身上的衣衫依旧洁白如初没有惹上半点尘埃污垢。明明剑修是身上最易沾血的修士, 却选了月白色作衣衫。

闻清音的目光落在正被裴君珩擦拭的长剑上,这是一把普通的剑。

“为何不用白虹?”闻清音问他。

貌似自入学后闻清音就只在玄武上见过裴君珩握上白虹。

白虹是裴君珩的本命剑,日夜修炼才能将这把上古神剑化作自身所用, 甚至都炼出了能脱离剑本身使用的剑气。为何反而弃之不用?

似乎没想到闻清音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裴君珩擦拭剑身的手顿了下。

他将剑收回剑鞘,语气冷淡:“不想。”

裴君珩说的是“不想”, 闻清音却认为裴君珩的意思就是“不用”,没再继续问下去。

只是没想到裴君珩辛苦练出白虹, 却将这把神剑蒙尘锁阁,就算曾经就是白虹用剑气割伤他的手,他也会为这剑的命运惋惜。

但是再如何也与他无关。

闻清音与裴君珩在三年前就恩断义绝了。

“他们怎么一次性得了十五分?”看到序牌上排名变化的弟子惊叹。

前面在寻找仙兽和仙草时听到远处有响亮的兽鸣声,原本以为是哪个队伍遭殃了, 没成想居然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但对象是裴君珩和闻清音这两位宗门大比前二名的话, 又觉得没有那么惊奇了。

池非浅扫了队友一眼, 手中比之前多出一张符箓, “我们也得抓紧。”

他们继续深入仙境探索。

訾蜀之和万挽秋这边则没有那么顺利。

“别拔了,你这是野草,不是仙草。”目光扫过蹲地上拔草的万挽秋,訾蜀之气的去揪他的耳朵。

尽管耳朵被揪着,万挽秋还是倔强的将拔起的草放在序牌上,并没有收获序牌的任何反应。

这是普通的草。

“唉,这试炼也太难了吧。”气馁地扔掉手中野草,万挽秋愁眉苦脸地看向自己的序牌,他和訾蜀之目前的队伍几分还是光秃秃的“壹”。

訾蜀之也同样唉声叹气,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他并没有小门主那样操纵生灵的能力,只能依靠肉眼在丛生的野草中寻找辨别仙草。

和万挽秋这个同样技艺不精的符修一起组队,两人面对稍微厉害点的仙兽完全无能为力,没被仙兽追着跑就不错了,因此一开始试炼他们就制定策略,以寻找仙草为主。

但是在偌大的陷阱中寻找仙草谈何容易?

除了一开始找到的一株普通仙草,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一无所获。

万挽秋已经开始死马当活马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着草往序牌上放。

这一片的草都快拔秃了。

再找不到任何仙草的话,訾蜀之和万挽秋估计就要蹲在地上哭了。

不同于訾蜀之和万挽秋两人,闻清音在天色渐沉之前陆续找到好几株仙草。

他与裴君珩分工明确,他寻找仙草,而裴君珩则猎杀仙兽。两人如同阎罗王,路过之地寸仙草不生一只仙兽都不留。

序牌上的积分也咔咔上升,远远甩出排名之下的人一大截。

收获颇丰的闻清音满意地看着序牌上的积分与排名,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看来这次试炼第一他已经势在必得了。

他向来知道他可以。

但一直这样寻找也感觉劳累,耳边的水声逐渐清晰,在闻清音和裴君珩的前头是一处瀑布。

崖壁几乎高达千尺,四周重峦叠嶂,水流垂落,激起薄雾寒烟,在瀑布底下形成一潭。

闻清音挑了一个岸边大石头坐下,连续走了这么久,他的腿都走酸了。

将鞋袜褪下,把走的酸软的脚浸泡在凉凉的潭水中,清凉的感觉拂去一整天的疲惫和燥热。

潭面水波粼粼,闻清音晃着脚,终于有闲心欣赏四处的风景。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今夜的苍穹上有繁星,在山崖之后,似乎还有盈盈的月。

身后有冰冷的气息靠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裴君珩。

经过一天的杀戮,裴君珩的身上好像都染上了厚重的肃杀之气,此刻的夜色微凉,更让裴君珩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若不是闻清音熟悉裴君珩的气息,他都要以为站在自己身后的是死神了。

月光下的闻清音很漂亮,身上的鲛纱泠泠的发着光,露出的足腕精致瘦削,皮肤比天上的月还要洁白。

柔和的光映在闻清音的脸上,清纯圣洁,但眼尾轻勾,溢出不自知的惑人来。

整个人好像下一秒就会乘云踏月而去。

裴君珩就像被蛊惑的凡人,心神驰荡,他一次又一次的被闻清音吸引,情不自禁地靠近再靠近。

貌美的少年就在他的身前,美好的就像一碰就会消失的幻梦。

他伸出手想触碰闻清音的脸颊,却被闻清音躲过。

“别碰我。”闻清音斜眼瞥向眸色晦暗的裴君珩。

也不知裴君珩这样子又是在想什么,像是被什么妖精迷惑了神智。既然如此,他帮裴君珩清醒清醒。

脚尖轻拨水面,下一秒少年就弯下细腰,手掌重重划着水面,瞬间水珠飞溅往裴君珩的脸上溅去。

数不清的水珠折射光芒就像一片小玉珠,直直的落了裴君珩一身。

始作俑者却惊讶地看着额发都被打湿的裴君珩,闻清音撇过头。

按裴君珩的修为,明明可以轻易躲过那一片水珠,但是裴君珩却如木头桩子站立在那,全盘接受闻清音泼向他的水珠,表情像是接受了一场恩赐。

这种诡异的联想让闻清音头皮发麻,他甩了甩自己湿润的手掌,假装无事继续扭头去看他的风景。

此时在仙境中已经是夜晚时分,应该找个地方歇息了。

目光停留在山崖之后的月亮上,这时耳边突然传来裴君珩的声音:“玉笛想要月亮吗?”

突然问这个作甚?

闻清音的脚丫子晃了晃,飘逸的衣摆被风吹动,他不屑笑道:“难道我想要你就会给吗?”

这句话落下后闻清音没有听到裴君珩的回答,正当闻清音准备去看裴君珩,却听到剑出鞘。身边的人身形如风,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闻清音茫然看向空无一人的周围,除了前面瞥到的残影,哪里还能看到裴君珩的身影。

这、这是突然跑了?

四周寂静,只能听到风吹着树叶摇动,落下的水坠入潭中。这个认知让闻清音收回脚,站在石子上不可置信的继续眺望。

依旧没有裴君珩的身影。

裴君珩就这样丢下他跑了?

在闻清音暗骂裴君珩这个队友私自遁逃之时,突然听到宛若凤鸣的破空声。

循着声音抬头,高达千尺的山崖之后亮起犹如白昼的光芒,宛若有炽热的朝阳要从山崖后升起。

这光芒亮的闻清音忍不住眨了下眼,再睁开眼时,身量颀长挺拔如松的剑修脚踩长剑之上。

月白的衣摆因为风猎猎翻动,他怀中抱着的是一轮饱满的圆月,御剑停留在断崖之处。

山崖陡峭耸立,恢弘的瀑布突然逆流而上,水雾米饭,宛若簇拥朝圣。

裴君珩向来不愧于海内第一仙才之名。

闻清音仿若看到当年通天之海,少年剑修踏浪而来,一剑便可斩落长鲸星河与日月。

剑又响亮地鸣了一声,裴君珩手怀圆月,自上而下地朝着闻清音而来。

就好像从天宫而来。

这并不是闻清音第一次见裴君珩朝他御剑而来。

龙脊山位于蓬莱与岱舆之间,是药修与剑修弟子时常玩乐休闲的去处。只是万昼剑宗向来修炼课业繁多,因此不常出现,更多的都是药修在龙脊山之上,寻找仙草之余顺便休息。

但为了避免和剑修碰见,两派人不约而同的将山脊作为分界,靠近蓬莱那一面的属于云中仙门,靠近岱舆的那一面则属于万昼剑宗。

只是闻清音总不安分于待在蓬莱的地盘。

他总是要一个人偷溜到龙脊山的海角上,那处是龙脊山的山脉起始处,也是龙脊的尾端。汹涌的海浪拍动着礁石,不远处能看到海上云雾中隐隐显现的两座山,蓬莱与岱舆。这处的分界并不明晰,因此云中仙门与万昼剑宗的弟子都不喜来这附近。

但闻清音却喜欢在夕阳降临之时来到这里,云中仙门的弟子早就乘船返航,只有他一人悄悄逗留。

因为他与人有约。

海角上的风很大,吹的海浪重重击打礁石,海平面的天际漫上来的是橙色的晚霞。

风吹的闻清音未扎起的头发凌乱,但闻清音的眼睛却始终看向远处,连发丝都吹到脸上都毫不在意,好像远处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撒着碎金般的粼粼海面上忽的白光突起,闻清音的眸光也跟着一起亮起。

有人乘着长剑踏浪而来,衣袂猎猎。

御剑的速度很快,才几瞬就临至闻清音面前。

早就等待在这的闻清音迫不及待地跑近却被来人示意留在原地,那人细心收了剑才走到他面前。

“剑上有剑气,小心伤了你。”剑修说。

闻清音闻言笑开了颜,他的身后是龙脊山隆起的山脉和漫山的杏花。

“之前说的教我练剑你可答应了?”

“当然。”少年剑修从身后抽出一把剑递给闻清音,“我会教你。”

这是一把秀致的软剑,剑柄上还被雕了一枚小小的杏花,虽然不如闻清音心中所想的那般有气势,但也不错。

收下剑的闻清音高兴地翘起唇:“多谢你,长赢哥哥。”

他挥出手中软剑,干脆利落的亮光一闪。

那光芒闻清音现在才记得,亮的晃人眼,而裴君珩也踩着剑而来。

裴君珩乘着剑在闻清音眼前停住,他将怀中的明月递给闻清音。

这时闻清音才发现手中的原来并不是明月,要比月亮小上许多,两只手就可捧住,但有着如月光一般的光芒。

闻清音一下就认出了这物,是月轮来此草,一种喜欢生长在山崖等高处的植株,在白日时吸收日晖,等到夜色降临后就与苍穹之月一样同辉映,从远处看去与月亮无异。

他就说裴君珩怎么可能真的摘下月亮而来,原来在这用月轮草糊弄他呢。

闻清音嘴中轻哼一声,但两只手将月轮草捧着紧紧的,月轮草实在美丽,拿在手中就像一盏小灯。

就这样抓着月轮草玩了一会,月轮草的光芒辉映在裴君珩与闻清音之间,像是玩够了,闻清音终于愿意从月轮草上移开目光。

他抬起眼,却对上裴君珩注视他的眼眸。这双眼瞳漆黑,能清晰地倒映出捧着一轮明月的自己。

好像他把玩了手中的月轮草多久,裴君珩就如此注视了他多久。

眼眸沉沉,里面是令人心颤的情绪……

闻清音偏过头,错开裴君珩的目光。

那里头是他承受不起的深情。

从裴君珩的眼中能看到这样的情感,真是难得。

可是闻清音的眼中浮现出的是裴君珩冰冷的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眸光比手中的剑尖寒光都要冷。

想到这,闻清音的右手掌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被手中的月轮草躺到一般。

他倏的收回右手,转而拿起序牌,将月轮草放在序牌上。

月光般的光芒渐渐消失,序牌亮起:“恭喜找到月轮草,队伍积分加二。”

做完这一切的闻清音心中莫名浮出一点愧疚,他抬起脸准备去看裴君珩的反应,毕竟他这么明晃晃的把裴君珩摘来的月轮草当作单纯加分的工具。

可是才将脸抬起,眼前就有阴影覆下,裴君珩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几乎要抵上他的鼻尖。

太近了!

闻清音心中一跳,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自己的嘴。

下一秒,裴君珩的唇吻在了他的手背上。

浓密的眼睫张开,眼睛中有几分疑惑,似乎奇怪闻清音为什么要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唇。

看着裴君珩这无辜的模样,闻清音前面心中仅有的一点愧疚荡然无存,他的声音愠怒但发着颤:“你干嘛亲我?”

还突然搞偷袭!

质问完后闻清音想到之前裴君珩舔他手心的场景,又迅速的将手收回了。

唇瓣因为前面手掌的磨蹭变的更红,殷红的好像任人采摘。

见裴君珩盯着自己的嘴唇眸色转深,闻清音警觉地往后退半步,正以为裴君珩是否又要来一场出乎意料的偷袭,结果面前的裴君珩突然认真地问:“为何不能吻玉笛?”

居然又是这个问题。

闻清音不与这个中了情蛊的人计较,但还是不厌其烦地解释:“这是只有道侣做的事情,而你我并非道侣。”

所以对我要放尊重一点,懂了吗?

某些时刻闻清音都要怀疑是否是自己的情蛊把裴君珩的脑子给弄坏了,不然怎会是如此一副如何都讲不通的模样。

闻言裴君珩的眸光微动,他认真盯着闻清音的面孔,不舍得错过闻清音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喉结上下滑动,裴君珩缓声说道:“我心属玉笛,如匪石不可转也。”

在种下情蛊之后早就听惯裴君珩这些甜言蜜语的闻清音不为所动,他挑眉用眼神问裴君珩:“所以呢?”

“所以。”

垂在身侧的手蓦地被温暖的大掌包裹,裴君珩握上了他的手,低沉认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可以做玉笛的道侣吗?”

这什么逻辑?

闻清音无情挣开裴君珩的手,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可以。”

甚至为了防止裴君珩再追问,闻清音直白地表明缘由:“我并不心悦于你。”

他得让种下情蛊的裴君珩明白,剑修就和药修是不可能的。

在成功将情蛊解除之前,裴君珩应该安分一点。

说完这句堪称无情的话后,面前的裴君珩果然没了声响,也不知是不是被闻清音这句伤透了心。

“玉笛不答应。”安静中裴君珩遗憾的声音淡淡响起,“那我只好……”

闻清音抬起眼去看他,不知裴君珩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只好什么……啊!”

裴君珩用行动回答了闻清音。

腰上忽的被人伸臂一揽,身体摇晃,眼前的视野忽的一换,再看时闻清音竟然直接被裴君珩揽着腰提到裴君珩脚下的剑上。细腰被紧紧制住,裴君珩的语气淡淡:

“把玉笛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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