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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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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桑仙尊与常扶上君走出一段距离, 既然已经看望完闻清音,有桑仙尊也算是勉强放心。

他准备离开瀛洲学院去他的海内宴会。

只是闻清音遮掩的态度和含着湿意的双眼总让有桑仙尊觉得闻清音有什么事在瞒着他,但闻清音已经长大, 有点秘密也无妨, 尽管担心,但当时有桑仙尊明知其中有猫腻也没有追问下去。

有桑仙尊转身准备和常扶上君告别, 然而常扶上君刚准备告别的动作一顿,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有桑,前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但那时刚好闻清音来开门, 问题被打断,常扶上君也被其他吸引了注意力。

被常扶上君这么一提醒, 有桑仙尊也想起来他当时的问题。

瀛洲学院的弟子每两个为一个院落, “玉笛的另一位屋友是谁?”不知他们前面去落星院的时候, 那位屋友是否也在。

常扶上君一拍脑袋, 显然也是回想到起来了, 他解释道:“清音的屋友你也知道。”

在有桑仙尊目光注视中,常扶上君吐出那个答案:“就是万昼剑宗的少宗主, 裴君珩。”

居然是万昼剑宗的那小子!?

有桑仙尊的脚步一停, 眉头立马皱起来。

他对裴君珩的印象可不好, 当年龙脊山之事虽然闻清音百般遮掩不肯吐露, 但是有桑仙尊却清楚将在玉笛右手上留下疤痕的是谁。

玉笛和那小子住在一块, 又是重伤初愈,再加上前面玉笛面对自己时眼中含泪面色不自然,有桑仙尊难免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莫非在他不在的时候,玉笛正在受那小子欺负?甚至都不敢告诉他。

有桑仙尊面色一冷, 护子心切的他也没有管常扶上君正在说些什么, 径直往落星院走回去。

“这两个孩子相处的意外不错, 关系比入学时候缓和许多,当时清音受伤,多亏是君珩那孩子及时稳住了清音的魂魄,不然清音的魂魄受损会更严重。我说你呀也别太担心……哎?”

常扶上君在这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详尽介绍了闻清音和裴君珩两人在学院的鼓励和帮助下从一开始相看两厌到现在和谐相处的关系,结果一抬头却发现原本站在他面前的有桑仙尊早就不见人影。

“哎?”常扶上君挠着脑袋左右环顾了一圈,有桑仙尊跑的不知哪去了。

“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还以为有桑仙尊是赶着去参加前面所说的宴会,常扶上君没有再去寻找有桑仙尊的身影,只给有桑仙尊发了一条短讯询问情况。

有桑仙尊沿着前面的回来的路线径直走回落星院的方向,他想到闻清音湿漉漉的眼睛和脸颊上显眼的红痕,先前只当是闻清音自己睡觉做了噩梦,现在看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好哇,三年前在玉笛身上留下伤疤他都没有追究,没想到现在在瀛洲学院动手,也不知他的宝贝玉笛在瀛洲学院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有桑仙尊的面色越想越冷,他回忆起闻清音受伤昏迷后的那日,他来到瀛洲学院带走闻清音,而万昼剑宗的裴少宗主在一旁的眼神。

那样冷厉的面孔,那般硬的心,而单纯的玉笛和这人对上,只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些,有桑仙尊更是脚下生风恨不得立刻飞往落星院将那个欺负他宝贝玉笛的人给揪出来。

不过也是,赤霄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有桑仙尊很快就到达了落星院的门口,院门被虚虚掩住,似乎料定他和常扶上君不会回来,连院门都没仔细关好。

站在门口有桑仙尊就敏锐听到衣料的摩擦声,显然院中除了闻清音还有其他人。

呵,先前他和常扶上君出现的时候不敢出来,现在倒是开始在这纠缠了是吗?!

有桑仙尊在心中冷笑,他走向落星院的一段路中已经想好应该怎么替他柔弱娇贵的玉笛好好惩罚那个欺负玉笛的人。

但是当有桑仙尊阴沉着脸将院落虚掩的大门推开时,他看到令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甚至可以说让他都差点怀疑自己犹在梦中。

他的宝贝儿子闻清音还是和前面一样的装束打扮,一身柳青色的制服衬的肌肤在月光下几乎莹润的发光,整个人坐在石桌上,垂下的衣摆飘逸犹如降临海内的仙人。

然而纤细的手腕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却搂在另一个男人的脖颈上,那张艳丽的脸此时闭着眼,正在和眼前的高大剑修接吻。

前面构思一路的什么惩罚什么教训已经完全抛之脑外,有桑仙尊只觉得天上落下的惊雷将他劈了个严严实实,把他的脑子都一并劈坏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他捧在手心中娇宠长大的爱子,向来眼高于顶骄矜的不肯多看其他人一眼的玉笛,正主动仰着脸将唇奉上和人亲吻,而那亲吻的对象……

有桑仙尊颤颤巍巍的目光移到正轻薄闻清音的那人身上,一身月白色的制服衬的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可以说是赏心悦目的一副身材,但是……

有桑仙尊的目光移到那肩头的流云绣样,只觉得魂魄出窍,整个人都要被当场击晕。

是个剑修?!

正在和闻清音亲密亲吻的人,是个剑修弟子。

而且这位剑修弟子,不正是他前面一路上想着要怎么给点颜色好看的裴君珩吗?!

耳边响起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坐在石桌上沉浸在亲吻中的闻清音听到动静后动作一顿猛地看过来,那张含着红意的脸庞瞬间白的吓人,似乎没有想到有桑仙尊会出现在这里。

感受到闻清音震惊害怕的眼神,有桑仙尊才发现他的手竟然下意识的捏碎了边上的木门框,在门框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缺口。

有桑仙尊松开抓着木框的手,指尖的木屑簌簌而下,皆被有桑仙尊轻易碾成了粉末。

他想到自己前面的担忧与迁就,如今只觉得可笑无比。

原来闻清音的躲闪,闻清音的秘密,竟然瞒的是这些东西。

“闻清音。”

有桑仙尊冷声喊道,看到这一幕,现在他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怪不得他将闻清音带走时万昼剑宗的这位少宗主会用那样的目光看他,也怪不得闻清音才刚从昏睡中醒过来在云中仙门都没养上多久伤就求着说要来瀛洲学院。

合计着是他棒打鸳鸯了吗?

看到站在院门口的有桑仙尊,闻清音搂着裴君珩脖颈的手倏的松开。

父亲向来唤他的字玉笛,难得有叫他全名的时候。一旦闻清音这三个字从有桑仙尊口中说出来,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有桑仙尊生气了。

没想到有桑仙尊会去而又返。或许也是因为闻清音与裴君珩近日肆无忌惮并没有任何人发觉,所以他们前面亲吻竟然连院门都没关紧,竟然让返回的有桑仙君推开门将一切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凝滞,只有头顶的杏花还是往下落着。

闻清音心中慌乱,疯狂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和有桑仙尊解释前面的一切,可是似乎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昭然可见,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闻清音的头开始感到疼痛。

他从石桌上落了下来。

可能太紧张慌乱,闻清音下来的时候差点踩到自己的衣摆,还是裴君珩伸出手扶在他的腰间,才让闻清音免于摔倒。

但是裴君珩这个动作一出,有桑仙尊本就犀利的目光更加明显,像是要将闻清音和裴君珩碰着的地方给盯出两个洞来。

闻清音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面前是与他厮混的剑修,不远处是坚决不与剑修为伍的父亲,而闻清音站在这,像是要面临一场难以进行的抉择。

站着踌躇许久,裴君珩似乎想要上前,但是身形才一动就被闻清音扯住衣袖。

闻清音递给裴君珩的一个眼神,示意他站在这不要动,一切先让自己来处理。

感受到自己伸手扯住裴君珩就让有桑仙尊目光更冷,闻清音都害怕裴君珩和有桑仙尊单独对上是否会在这发生第二次的诸神大战。

安抚完裴君珩的闻清音在有桑仙尊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下慢慢挪近。

“父亲。”

闻清音压低声音小声唤道,声音被他压的又可怜又娇,让人完全狠不下心去苛责。

细白的手指轻轻拉住有桑仙尊的衣袖,慢悠悠晃了晃。

闻小门主的脸上艳色犹存,虽因受了惊吓少了好几分,但唇被吻的发红,明晃晃地昭示着前面发生了什么。清亮的眼眸抬起,里头是讨好和可怜。

像是娇艳的花朵在外头浪荡的花瓣怒展,但遭遇了突发的暴雨被雨淋的浑身湿透,连柔软娇嫩的花瓣都被雨滴打的垂落下来。

任谁看到现在放低身姿可怜万分的闻小门主,都无法说出大声的苛责,甚至连一个偏冷的眼神都算是对这朵花的伤害。

但是不包括今天的有桑仙尊。

有桑仙尊的冷脸没有因为闻清音的讨好暖回来半分,他低头看着闻清音扯着他衣袖的手,冷嗤一声,然后伸手将闻清音的手给无情拂落了。

抓了个空的闻清音无措地蜷起手指,他不安地看着有桑仙尊的冷脸。

完蛋了。

闻清音心中叫苦,看来父亲这次是真的被他气的不行。

他能理解有桑仙尊看到他与裴君珩亲密的反应,毕竟他想象一下如果訾蜀之和裘三尺偷偷接吻被他发现,他可能会至少花三天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但他应该如何让父亲暂且放过他和裴君珩呢?

脑子飞快地转动,闻清音灵光一闪,他解释道:“父亲不要多想,我和裴君珩是在玩闹呢,只要谁占了上风,谁就不用去写功课了……”

闻清音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他自己也觉得这借口过于离谱,到后面声音都快轻的听不清。

果然说完后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绝望的闻清音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抱着父亲的腰求原谅,但随即有桑仙尊的问话落下:“你和他经常这样玩闹?”

这应该怎么回答?!

闻清音抿了抿唇,迟疑地说道:“……倒也不是。”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有桑仙尊气极反笑的声音:“闻清音,你真当我是傻的吗?”

“父亲!”

闻清音这下是真的不知怎么办了。

他有想过被有桑仙尊发现的那一天,或许是被迫发现,或许是他主动坦白,但不会像今日这样来的这么快,甚至可以说是来的如此突然。

“有桑仙尊。”

在闻清音不知使出何种技法的时候,前面被闻清音要求站在边上的裴君珩往前一步上前。

月白色的制服衬的剑修身形修长,光彩熠熠宛若刚出鞘的长剑,闪现的是不可阻挡与忽视的光芒。

裴君珩行了个礼,身形挺直的就像从不折腰的竹,如出鞘利剑凛然不掩锋芒:

“我与玉笛,求有桑仙尊成全。”

此话一出,院中更安静了,甚至连杏树都不敢往下落杏花。

闻清音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裴君珩。他还在想在有桑仙尊面前掩埋的借口呢,裴君珩怎么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而有桑仙尊同样没想到这剑修会如此直接,他本想用着闻清音的借口借题发挥,刚好让闻清音和裴君珩分离到两个院子中。

但是这裴少宗主竟然主动上前,说他和闻清音是真心相爱。

这桥段……

越看越像棒打鸳鸯话本中的戏码?他扮演的角色还是那不合情理的老丈人。

他刻意不去回想前面看到的画面,不然有桑仙尊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冒出来。

但敏锐捕捉到裴君珩说出那句话中的“玉笛”,有桑仙尊头顶的青筋爆的更加厉害。

玉笛这个字,是剑修能叫的吗?!

如果今日在这的不是裴君珩而是其他人,有桑仙尊还能勉强考虑一下,虽然在他心中整个海内都无法与闻清音相及,但如果闻清音自己喜欢,那勉强可行。

但是若这个对象是剑修时,有桑仙尊甚至都不用思考,绝对不可能。

有桑仙尊视向他行礼的裴君珩如无物,没有回答那句“求成全”的话语。

他将目光看向在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闻清音,冷声道:“闻清音。”

“啊?”闻清音乍然被叫回神,他看向有桑仙尊。

“同我过来。”有桑仙尊说道。

父亲不会是要将他带往蓬莱不让他回到瀛洲学院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闻清音的脚就灌了铅一般难以移动,在有桑仙尊的要求下,闻清音第一反应不是遵从命令,而是转头看向裴君珩。

他不想又和裴君珩分开了。

看到这场景,有桑仙尊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裂了。

短短的一刻钟,他的魂魄都快要被气出窍几次。

无奈闻清音不为所动,有桑仙尊蹙着眉说道:“不会带你回蓬莱的,你和我过来。”

竟然为了这个剑修连自己父亲的话都不想听,有桑仙尊心中又气又怒,随之而来的是深沉的无奈,连平日温润的表情都已丝毫维持不下去。

父亲都这么说了,闻清音终于愿意挪动脚步,他跟着有桑仙尊走到落星院之外。

现在单独面对有桑仙尊,闻清音更能察觉到父亲的怒气,闻清音不安地勾着手。

“父亲。”他小声喊道,试图让有桑仙尊心软。

然而在看到闻清音与裴君珩的厮混后有桑仙尊的一颗心就变的冷硬无比,甚至比路边的大石头还要无情。

现在已经夜晚时分,月亮高悬垂落,柔和皎洁的月光撒在闻清音的身上就像给闻小门主温柔地披上一层朦胧的纱。

有桑仙尊看着自己容色无双的娇儿,想到前面落星院中的那个剑修又是一阵气结,他的玉笛怎么就瞎了眼呢?

“闻清音。”有桑仙尊冷声唤道,他一说话闻清音整个人就僵硬万分。

“为什么是他?”

有桑仙尊难得威严的声音消散在寂静的夜色之中,沉默一会,这个问题才终于得到闻清音的回复。

闻清音说道:“父亲,我喜欢他。”

从闻清音嘴中说出的话更让有桑仙尊额头青筋直露,他咬牙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个万昼剑宗的剑宗,还是赤霄的儿子。”有桑仙尊的面色都没有缓和过,“你知道剑修那些秉性?又如何确认他就是真心?”

“闻清音。”

有桑仙尊看着他这位娇宠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尝过一点苦,但是为数不多的几次受伤都与这位万昼剑宗的少宗主有关。

“你不要太天真。”

闻清音知道有桑仙尊顾虑的是什么,他解释道:“裴君珩和其他剑修不一样,我可以肯定他的真心。”

听到闻清音这执迷不悟的话语,有桑仙尊更觉得气都要背过去,他紧盯着闻清音的眼睛,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当年的龙脊山仙脉与剑修无关?当年你右手掌的伤口是否与裴君珩毫无关系?”

他抓起闻清音的右手腕,翻着闻清音的手掌朝上,杏花般的疤痕展现在他们二人眼前。

手腕上的剑穗因为动作晃动,闻清音从来没有摘下过剑穗。

被抓住手的闻清音表情一怔。

父亲居然一直都知道他右手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当时他觉得丢脸,死咬着也不肯吐露出右手鲜血淋漓的伤口究竟是被什么伤的。

本以为父亲不知,但没想到有桑仙尊心中早就清楚。

“不是裴君珩伤的,我不知当时仙脉情况,但是右手的伤口定与裴君珩无关。”

闻清音将恶灵侵占的事情与有桑仙尊叙述了一遍。

然而有桑仙尊听完后只冷声发表评论:“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况且他身上有恶灵寄身,你竟然还敢与他靠近,万一哪日他又被恶灵侵占又该如何?”

闻清音抿住唇,他确实从未想过这些。

在裴君珩和与他解释当年情形时,大概他就早已对裴君珩心动,所以才会无比信任裴君珩所说。

但如果恶灵重新侵占裴君珩的身体,闻清音他想他不会退却,他会帮助裴君珩一同将恶灵驱散出身。

脑中才将这些回答过了一遍,闻清音甚至不敢将这些自己的想法告诉有桑仙尊,就怕有桑仙尊真的要被他气出病来。

到底还是栽了,闻清音想,他没办法失去裴君珩。

给他不想再和裴君珩分开,是否在裴君珩解开情蛊的时候,他有被种上了情蛊,才会如此魂牵梦萦,完全无法割舍。

似乎没想到闻清音会如此执迷不悟,有桑仙尊一时失言。

有桑仙尊向来疼爱闻清音,无论是上天摘月亮还是去海里捞鲛纱,他从来不会拒绝闻清音的要求。可是在今日的事情上他不能让步。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闻清音,每一寸都是上天静心雕琢而出,娇花被他护着养着长大,但也被他养的太天真单纯,不知外面的凶险。

哪怕吃了痛也不长记性。

“玉笛。”有桑仙尊叹了一声气,“这件事不止与你有关,更有关云中仙门与万昼剑宗,你是云中仙门的小门主,我唯一的继承人。”

有桑仙尊的手重重地落到了闻清音的肩膀上,“凡事要分清轻重缓急,你要知道你身上的责任。”

月辉落下,今日的瀛洲学院是难得的温暖,但闻清音顺着月光走回落星院却觉得浑身上下冰冷无比。

有桑仙尊的话如重锤落在耳边,闻清音还没从那些话语中回过神。

他不是不明白这间水背后的影响与含义,可是他只是和一个人相爱而已,又有什么好指摘的呢?

闻清音一个人沿着路往回走,月光将他身后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

有桑仙尊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我给你五日,和他断干净。不要等到我亲自出手。”

闻清音知道他的父亲,有桑仙尊对他向来温柔迁就,但是一旦有桑仙尊认定了什么,饶是闻清音也没办法过多改变。

这次有桑仙尊是下定决心,若是五日之后他没有如有桑仙尊所说的与裴君珩断干净,闻清音毫不怀疑有桑仙尊会做出什么来帮他做到。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落星院,只觉得冷风入骨,将他的骨头都吹的发冷。

如同飘荡的游魂,直到看到站在落星院院门口正等着他的裴君珩,闻清音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些。

但藏在心中压抑的委屈再也忍不住,闻清音猛地停住脚步,他看着剑修快步走近,脸颊被轻柔抚上。

在裴君珩一触即离的指尖,闻清音看到了一点水光,怪不得他前面总觉得风吹来脸上冷的紧,原来自己竟然是哭了。

再也管不上其他,闻清音将自己扑到裴君珩的怀中。

闻小门主的眼泪让裴君珩慌了神。

他不知道在闻清音与有桑仙尊相谈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有多次他想要不管不顾地闯去,但是临走时闻清音的警告让裴君珩寸步难行。

饶是裴君珩,也难得有了害怕的感觉,他害怕闻清音被有桑仙尊带走,害怕闻清音从此不在与他见面。

裴君珩像是强抢珍宝短暂占有的强盗,他想要抛掉所有顾虑只为独占,可是有桑仙尊是闻清音的父亲,他不敢过多僭越。

他不想闻清音离开,也不想看到闻清音伤心。

感受到裴君珩轻吻他脸上的泪痕,,闻清音眼中的泪流的更凶了,他将裴君珩抱的更紧,肆意将自己的脸埋在裴君珩的胸膛中。

独属于剑修的冷松味包裹着他,闻清音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头发被温柔地抚摸,像是无言的安抚。

“玉笛……”

裴君珩才刚沉沉出声,他未尽的话音就被闻小门主以唇封住。

双唇相接,闻小门主的泪蹭了他满脸。

似乎感受到了闻清音的难过,裴君珩没有说话,而是扣着闻清音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夜风冷月无声,仿佛世间只剩他们。

海内这次的宴会并不大,说是宴会,其实更可以说是一次会议。

这次宴会仅仅宴请了各个门派的门主,宴请人是千机巧阁的阁主,关于这次宴会的内容他没有提前透露太多,只说是有机密要事相商。

因为千机巧阁阁主向来不大主动发起宴会,这次突然邀请,定然事情不小,所以受邀者都如约来访。

“申屠阁主,这次可是有何事要相商啊?”池阙主走近,笑着询问。

“人还未到齐,等会一同公布。”申屠阁主环视一周,默默请点了人数,“有桑还未来。”

“估计是那华而不实的万宝船出了差错将他丢在海上了?”赤霄剑尊坐在座位上轻抿一口酒,对于有桑相关的事情他是一如既往的讥讽。

烛光衬的他的面容威严,锐利沉稳的如同坚硬的重剑。

他的话音才刚落,有桑仙尊的身影就匆匆赶到。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快些入座吧。”看到有桑出现,申屠阁主赶紧安排道。

但是在场的空座只剩下赤霄剑尊身边的那一个,海内人皆知有桑与赤霄并不对付,申屠阁主瞬间为难。

申屠阁主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与有桑仙尊换个位置,以免有桑仙尊与赤霄剑尊撞上,影响了今日宴会的气氛。

但申屠阁主还未出声,有桑仙尊就主动坐下,坐在赤霄剑尊的身边。

这下把包括申屠阁主在内的所有人搞蒙了。

真的是有桑仙尊本人?不仅没有和赤霄剑尊冷嘲出声,甚至还主动的坐在了有桑仙尊身边?

然而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还在后头,只见有桑仙尊嘴角噙着一抹柔柔的笑,端起桌上盛着酒的酒爵就朝边上的赤霄剑尊敬去。

“赤霄,我敬你一杯。”有桑仙尊的笑容宛若藏着刺,这句赞美几乎要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

“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赤霄剑尊:?

这话他听着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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