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9章
阎罗殿中很安静。
阎罗王用不正经的姿势一边掏鼻孔一边看着前方的人, 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干。
“哦，还有那些女鬼。”阎罗王一拍脑袋突然想了起来，他转头对崔判说, “你让小谢带人把滞留阳间那些女鬼引渡来地府，带去第十殿转轮王那儿。”
白蓉蓉一听, 立刻面露惊喜。
如此一来, 那些姐妹便不用再在人间做孤魂野鬼，能重新转世投胎了。
崔判拱手领命：“是。”
但临出殿时, 崔判不确定地问：“您不是想把我支出去干些什么不该干的事吧？”
“我可是阎罗王！”阎罗王气得身体都鼓了一圈, “堂堂鬼神, 我能干什么不应该干的事？让你去你便去，啰嗦什么？！”
“他好像你。”薄奚衡突然对曲渺渺道。
曲渺渺：“……”
这话乍一听都不知道究竟说的是谁的坏话。
“嘴没用可以捐了。”
曲渺渺认真地对薄奚衡提出建议。
白蓉蓉偷偷看了他们一眼：“……”
她纳闷地想，难道是她误会了，这两人其实不是一对爱侣？
崔判也不知信没信阎罗王的话, 却也还是抬脚走了，出去前还给了众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曲渺渺：“……”
更不安了。
说起来这阎罗殿真的好空啊，难道地府都已经缺人缺成这样了？堂堂阎罗王身边居然只有崔判可用，剩下的都是普通鬼差？
不对！
牛头马面还是要比普通鬼差高级一点的！
“阳间每日都要死好多人，我们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我本来有两位判官的, 但是人间的城隍庙也缺人, 我的右判官陆判便被外派去当城隍了。”
“一般鬼差狱卒倒是好招, 麻烦的是高等鬼差，牛头马面跟无常鬼少啊。”
崔判一离开阎罗殿, 阎罗王便跟王座上有刺在扎自己的屁股似的, 悄摸摸地走到了曲渺渺身边。
他一双眼睛瞪得宛如铜铃, 上下不停打量曲渺渺。
曲渺渺：“……”
这是要干什么？
薄奚衡蹙紧眉头将纤细娇小的曲渺渺一拉, 就藏到了身后，仗着自己这会儿比阎罗王还要高半个头，薄奚衡居高临下地看着阎罗王。
“阎罗有何指教？”
别人怕重衡仙尊这个大杀神，阎罗王却不怕，虽说他现在只是地府区区十殿阎罗之一，但当初他的地位跟他爹是差不多的。
就是后来混得有些不好，这才拉开了差距。
所以大名鼎鼎的，几十万岁的重衡仙尊在他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
阎罗王不屑地将人扒拉开，然后冲曲渺渺勾了勾手指头：“小仙女，你过来，本王有个宝贝要给你。”
薄奚衡：“？”
这般猥琐，这老头难道要为老不尊？
他仔细瞅瞅自家小猫，确实是生得冰肌玉骨，明艳动人，姿色倾城！
他抓着曲渺渺的手：“别去。”
“可是他说有宝贝。”
曲渺渺无情甩开薄奚衡的手，开心地走向阎罗王，她不是糟糕的凡人，虽然惯常直来直往，脑子里却没有那么多脏污的念头。
阎罗王说有宝贝给她，她便信是真的有宝贝给她。
他堂堂阎罗王，总不至于骗人吧？
而且阎罗王对她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她清楚得很！
阎罗王领着曲渺渺到了一个小角落，鬼鬼祟祟地说：“干得不错啊，小仙女。”
曲渺渺客气道：“阎罗王过奖了。”
阎罗王笑了，他神神秘秘在袖子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个大黑丸子：“我这年纪大了后啊，有的时候便有些力不从心，我老相好于是千里迢迢去蓬莱岛上给我求来了神药，此药名为春风得意丸，懂的都懂！”
曲渺渺双眼微亮，但嘴却快过脑子：“毕竟是用来吃的，您能不能给小仙换一颗没用手碰过的？”
阎罗王：“？”
他顿时气如刺球，因为曲渺渺十分轻盈，竟一下就给顶飞了。
还好薄奚衡一直盯着他们，伸手一捞就将曲渺渺打横捞进了怀里。
曲渺渺：“……”
所以那“春风得意丸”就不给她了吗？
顿时曲渺渺就低落起来。
薄奚衡不高兴地一把将她放下，还阴阳怪气：“宝贝呢？”
曲渺渺眸光盈盈地看他，故意曲解：“你是在叫我宝贝吗？真不害臊，但我喜欢！”
薄奚衡：“……”
顿时他阴阳怪气的心情便没有了，心里还有些害臊，耳朵也热乎乎的，心里还有点小高兴，薄唇也轻轻勾了勾。
白蓉蓉：“……”
看不下去了。
阎罗王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诡异的笑，还看着他们“嘿嘿”了两声，心中还暗道，这小仙女这么会撩拨男人的心，哪里还用得上什么“春风得意丸”？
曲渺渺回头：“？”
为什么阎罗王要用看金元宝的眼神看他们？
曲渺渺轻咳了一声：“我们应该去找小燕了吧？”
白蓉蓉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阎王爷，不知考城隍有何条件，女子可能去考？”
不像其他姐妹满心只想投胎，重新做人，白蓉蓉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投胎，她先前心里装的都是报仇，但报了仇之后该如何，她便迷茫了。
但现在，白蓉蓉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她不想投胎，她想做地府的官。
最好是做城隍。
她不想再看到类似的惨剧发生了，若她们遇见的城隍不是梁春来这个金城隍，而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城隍，湘王早就受到了该有的惩处。
她的家人也不会被牵连，死得这么惨。
而且她出身世家，父亲又疼爱她，教她读书明理，还会与她讨论朝中诸事，使她比一般世家贵女懂得更多。
若非女子的身份限制了她，他父亲多次与她说，她本是能入朝为官的料子。
也正是因此，懂得那么多不该她懂的事情，她才变得越来越忧郁，越来越郁郁寡欢。
她分明有满身学识，甚至还超过了许多贵族子弟，只因她女子的身份便天生只能低男子一等，将来也只能跟无数普通的姑娘一样嫁人生子，庸碌一生，她怎会甘心呢？
而这，其实才是她不愿投胎的主因，她担心自己下一世依旧还是注定低男子一头的女子。
阎罗王看起来不靠谱，却一眼便看穿了白蓉蓉，他和气地笑道：“你今生无过，还因男子惨死，按照地府法规，你下一世依旧会投生富贵人家，且投身为男子，但你此次若是放弃投胎，再想投胎时便不一定有投生为男子的机会了。”
听闻此言，白蓉蓉愣了一下，但她还是坚定道：“小女不愿投生为男子，即便是投生为男子，小女也不过是从天然的被压迫方变成了天然的压迫方，如此，我心中郁结依旧不得解。”
“你倒是清醒。”阎罗王略作思索，“女鬼自然是可以考城隍的，但地府却从未出现过女城隍，不是因为地府不允许，而是因为鬼也是人变的，许多女鬼意识不到自己亦能在地府为官，同时男鬼对为官更为积极，许多女子即使成了鬼也已经习惯低男子一头。”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女鬼去考城隍，但女鬼在阳间接受到的知识与男子是不同的，是以她们很难考得上城隍，于是便转而做了鬼差。”阎罗王想到了什么，说，“你们怕是不知，转轮王身边有一位女判官，她相当有学识，在阳世时曾出书立传，比世间大多男子还要优秀。”
曲渺渺忍不住插嘴问：“判官也要考吗？判官是不是比考城隍还要难？”
“判官不需要考。”阎罗双手插在袖子里，姿态悠闲地说，“判官殿有十八位判官，这是有定数的，光考试肯定考不进去，想做判官，得先有实绩。”
白蓉蓉问：“实绩是什么意思？”
阎罗王道：“判官的官阶高于城隍，但城隍作为阳间地方官员，实权高于判官，是以便有判官宁愿降低官阶也愿去做城隍，而想要成为判官，便要先去做城隍。”
判官是阎罗座下等阶最高的官员，已经做到头了，再往上升便是阎罗，可十位阎罗亦是有定数的，至今还未有判官能破例高升为阎罗。
是以有些判官便会主动被“外放”去做有实权的城隍。
但城隍想升为判官，便必须要在地方上做出足够亮眼的成绩，还要判官殿有空位，是以比起判官，大多数地府官员更愿做城隍。
转轮王身边的女判官倒是不同，她因阳世之功，那时判官殿又有空位，她便直接做了判官，去到了转轮王身边。
其实那位女判官去天庭做神仙也是做得的，但她嫉恶如仇，还是选了离阳间更近的地府。
白蓉蓉听明白了：“所以还是要考城隍。”
阎罗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如今城隍考试已经开始，这一届你是注定错过了，只能等下一届，但不用担心，考城隍不看背景，只看学识跟能力。”
白蓉蓉有些失望：“只能再等五十年吗？”
阎罗王看了白蓉蓉一会儿，突然道：“其实无常殿一直缺人，你可入无常殿，黑白无常座下，做无常鬼，无常鬼除了镇守地府，还会外派到城隍身边做事，你可先做无常鬼，再向长官申请外派到城隍身边学习如何做城隍，待时间一到，再返回地府考城隍。”
白蓉蓉问：“小女该如何入无常殿？无常殿可也要考试？”
阎罗王笑了：“入无常殿便容易多了，无常殿共有八千无常鬼，时常还要外派无常鬼去城隍那边，黑白无常整日抱怨人手不足，早便想增加人手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
白蓉蓉连忙追问。
“做无常鬼不需要什么学识，但需要秉性正直，法力高强，因为无常鬼不但负责勾魂，还要守卫地府安全，去到城隍身边时还需保护城隍的安危。”
“大部分城隍可都是文官呢。”
正是因此，无常殿才招不到人手。
“做牛头马面就简单很多了，牛头马面也会外派到城隍身边帮城隍办事，但不多，因为城隍本身可号令万鬼，不过牛头马面只需秉性正直便能做。”阎罗王表情古怪，“可是牛头马面却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听了半天的曲渺渺突然震声：“丑。”
阎罗王立刻认同点头：“没错。”
白蓉蓉：“……”
她倒不是怕丑，但比起牛头马面，显然还是无常鬼好一些。
白蓉蓉叹道：“可我不会什么法术。”
“很简单啊，你练嘛！”
不知何时过来的谢七爷突然从一个角落钻了出来，双眸发亮地看向白蓉蓉。
穿着白衣，戴着白色高帽的谢七爷虽然跟所有鬼一样都有着惨白的皮肤，但他却生着一张看不出年纪的少年脸，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他笑起来时，真是没人舍得不喜欢他。
他眼神微妙地转头看了曲渺渺与薄奚衡好几眼，才又转回头看向白蓉蓉：“我找些厉害的鬼教教你，你身上怨气这般重，定是个做无常鬼的好苗子，若练出来了记得来找我考评，我收你做白无常。”
如此一来他手下的白无常们便能多黑无常一个了，还是女子。
无常鬼中可还未曾有过女子呢。
薄奚衡观察了一会儿谢七爷的打扮：“这无常鬼也不见的有多好看。”
曲渺渺道：“总好过牛头马面。”
谢七爷“刷”地转头看向两人，他笑容灿烂，似乎并没有生气：“我们无常殿可不像牛头马面，还得固定着装，其实我们想穿什么便能穿什么，不过是为了方便区分才穿了黑白二色，我们手下的人也是崇拜我跟我弟弟才学着我们打扮，女子当然是要讲究一些的，自是不必如此。”
白蓉蓉回头看向曲渺渺，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仙家，我想试试做无常。”
曲渺渺自然不会干预白蓉蓉的选择：“你决定就好，那我跟他便先去找小燕了。”
谢七爷对白蓉蓉道：“我正好也要去接你的好姐妹们，不如白姑娘随我一道去。”
白蓉蓉看了一眼曲渺渺，还是道：“好。”
谢七爷道：“这地府的鬼，除了十殿阎罗与个别判官，都喊我谢七爷，白姑娘迟早是要做无常的，不若喊得亲密一些，唤我七爷便是了。”
说罢谢七爷便连忙领着白蓉蓉走了，就像生怕白蓉蓉这个未来无常跑了似的。
曲渺渺：“就这么缺人么？”
“地府到处都缺人。”阎罗王摸了摸自己日渐稀少的头发，“其实本王觉得阎罗也很缺，可大帝们就是不听啊，就是定死了十位阎罗啊，本王已经几十万年没有休息过了，你们瞧瞧，本王这头发都开始不长了。”
“您头发不长跟忙不忙碌没有关系，您天生便秃。”崔判长着一张温柔的脸，嘴里却说着狠毒的话，“您瞧瞧，这又积累了多少文书，后头又排了多少魂魄。”
崔判朝殿外一指，曲渺渺才发现阎罗殿外不知何时已排起了长队，而崔判回来的同时还带了几堆有人高的文书。
曲渺渺一顿，心想，阎罗王的秃可能真不是因为天生的。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打扰阎罗王办公了！”曲渺渺扯了扯薄奚衡的衣袖。
薄奚衡也是这么想的，便点了点头。
曲渺渺悄悄地说：“也不知道小燕被发现了没有，他别真已经混进考场内了吧？”
薄奚衡安抚地说：“放心，就算真的混进去了，他应该也考不上。”
曲渺渺一想也对，顿时安心。
阎罗王不想干活，就偷偷听两人说话，他疑惑道：“什么考城隍？”
曲渺渺立刻看了阎罗王一眼，她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跟阎罗王和盘托出，万一小燕真被人发现了，也不至于被捉住打下地狱。
想罢，曲渺渺便对阎罗王说起了他们还有个一起来的小道士跟他们失散了，还误打误撞跑去考城隍的事。
阎罗王听完：“……”
考城隍这种事是可以误打误撞的吗？
他连忙转身看向崔判：“你快带着他们去将人带出来！”
崔判重重叹了一声，眼神变得很沧桑：“你们随我来吧，有我在才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城隍考试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试卷也发下去了，无数考生正提着笔在奋笔疾书，但也有一部分考生在抓耳挠腮，显然是被试卷难住了。
但考试会场中有一名考生却很特殊，他从拿到试卷起便自信满满地提笔，结果直到现在都一个字还没写。
燕巨侠：“……”
看不懂题目怎么办？
挺急的！
等等？
先前那个鬼书生说了什么来着？
对了，要先写名字！
总而言之，不管试卷写得如何，名字先写上总归是没错的。
燕巨侠顿时找到了目标。
也恢复了自信。
找到写名字的地方，燕巨侠自信满满写下薄奚衡三字，但因为薄奚衡的笔画实在是太多了，有些为难不爱写字的燕巨侠，他便只得将名字写得大大的。
大些其实也没关系，醒目啊，考官一眼便能看见。
燕巨侠是越想越自信，渐渐地便能将满身字的试卷看下去了。
城隍是驻守阳间的阴间地方官员，城隍考试的内容便是地方上的各种真实案例，问的便是考生遇见类似情况如何处理。
上面的题目桩桩件件，居然都比白蓉蓉一家的遭遇还要惨烈，光是看题目便将燕巨侠气坏了，是以认真看了会儿题目，燕巨侠没有丝毫犹豫地在下方写了个煞气纵横的“杀”字。
将心思彻底投入到考卷之中后，燕巨侠答题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竟在其他人还在埋头苦答时写完了试卷。
而后他认真审视一番，觉得没有问题，于是摇晃了一下桌上放着的金铃铛。
开始考试前考官便说了，考生可以提前交卷。
金铃铛一响，一名小鬼立刻过来收走了燕巨侠面前的试卷，燕巨侠立刻松了口气。
交了卷，他便能提前出考场了。
已交卷的考生本也不能在考场中逗留，以免影响到其他考生。
果然，没一会儿一道特殊的力量便将燕巨侠送离了考场。
燕巨侠连忙往四周一看，发现自己确实已经来到了考场外，周围还没有别的鬼，顿时喜不自胜。
他却不知，考场内的考官们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他。
负责城隍考试的考官是判官殿的五位判官，其主考官为女子，乃是转轮王身边的柳成玉，柳判。
其他四位副考官也分别是不同阎罗身边任职的判官。
一位副考官道：“我刚才观察了许久，还是觉得那人不似重衡仙尊，你我是否搞错了？”
既然都为渡劫转世投胎了，重衡仙尊每一世的面貌自然都不相同，而那少年乃是生魂，说他是重衡仙尊的转世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阳间来的生魂又怎会冒名顶替重衡仙尊？
并且他们查了，重衡仙尊此时便是在地府，身躯也离魂了！
可是……
刚才的少年与他们印象中的重衡仙尊也差得太远了……
另一位副考官这时已经拿起了刚交上来的试卷看，他先前表情还很正常，但很快他惨白的脸便变得又红又紫。
”虽然试卷上的答案很荒唐。”那考官信誓旦旦，“但这样的考卷，也只有重衡仙尊做得出来！”
其他考官一听这话，连忙也去看试卷，结果却看到了满试卷的“杀”与“杀光他们”。
其他考官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有考官开口：“这，确实符合仙尊的性情，他便是因为煞气太重才要渡情劫，不然便有堕魔的危险……”
另一名考官也道：“确，确实。”
“大约是因为仙尊总是渡劫失败，戾气才这般重吧，但我刚才观他外表，性情上也没有试卷上这般杀气腾腾。”另一名考官也说。
最后他们对视一眼：“地府也多年没有出新的城隍了，要不，取了？”
主考官柳判将手里的试卷一扔：“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分明是胡来，不可取！”
其他考官立刻眼巴巴地说道：“可他是重衡仙尊啊，咱们十殿阎罗绑在一处也打不过他，即使是两位大帝也得避他锋芒呢，万一他渡劫失败再次来到地府记仇于我等……”
柳判不认同：“堂堂仙尊有这般小气？”
几位判官叹气：“仙尊就是很小气，很不大度才需渡劫，听闻他打得魔族听到他的名字便想自绝，便是因为有魔族说他坏话。”
柳判：“……”
可让这样一位杀神当城隍真的不会出问题么？
“阿嚏！”
薄奚衡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总觉得有很多人在说我坏话。”
曲渺渺：“不会是小燕在抱怨我们不去救他吧？”
“薄奚兄！”
正说着，燕巨侠便冷不丁从旁边冒了出来。
他还双眸发亮，满脸惊喜。
“你们来找我了？！”燕巨侠有些开心，但他很快便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神神秘秘地说，“薄奚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但现下还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