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7章
跟司徒青稞聊了几句后, 殷景时便彻底打开了门，客气地让曲渺渺几人进去，曲渺渺几人便跟着司徒青稞后面进去了殷家。
进了殷家, 曲渺渺发现殷家四处都挂上了白绫跟白灯笼, 似乎正在办丧事，顿时曲渺渺便疑惑了。
这丧事是给殷景时办的吗？
为何司徒青稞却不知殷景时已经死了呢？
若不是给殷景时办的, 又是给谁办的？
曲渺渺的疑惑很快便解开了一半, 因为往内走了几步，曲渺渺便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她很快便辨认了出来，那香味是出至于显魂香。
这种特殊的香顾名思义，便是用来让鬼魂显身的。
大约也是因此, 司徒青稞才没有发现殷景时不是人。
殷景时将一行人领进家中待客的堂屋，殷景时的父母便出来了。
他们看起来十分苍老，脸颊消瘦，头发几乎都白了, 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看年岁，他们都像是古稀老人了。
可实际上他们其实还不满四十。
可想而知, 他们是遇见了多大的打击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虽然两个老人眼神浑浊无光，但他们身上的衣服却干净整洁，行走的姿势也很挺拔，气质非同一般。
能养得出殷景时那样的孩子，殷家的父母自然也不一般。
请所有人入座后, 殷父讲究地用瘦得皮包骨的手拂平了袖上的褶皱才客气地开口：“不知几位客人是？”
这时殷母端着几碗热水摆在所有人面前的小几上：“家里也没甚吃的可以招待各位客人, 便只能让小丫头去做了几个杂粮饼子, 还望客人不要嫌弃。”
虽然夫妻俩的情绪看起来极为稳定, 但曲渺渺却看出了他们暗藏的焦虑，曲渺渺道：“老爷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此番来便是为了解决你们的难题。”
殷父顿住了。
这个难题，指的是什么？
殷母看向曲渺渺：“这雨会停下，莫不是跟几位有关？”
曲渺渺道：“夫人可以这么想。”
殷母立刻跟殷父对视了一眼，过了会儿，殷父对司徒青稞道：“殿下，老夫有话要与你说，你可能先与我去书房聊几句？”
司徒青稞：“殷大人客气了。”
说着两人便起身离开了堂屋。
但离开前，司徒青稞却眼神奇怪的往堂屋看了一眼。
为何殷景时不见了？
殷家人分明是有话与那几人说，为何却要单独将他隔开，不允他听？
殷父将司徒青稞带走后，殷母便提着衣摆端端正正地在曲渺渺等人面前跪下，她动作实在是太利落了，曲渺渺都反应不及。
殷母掌心朝上，额心重重触地，宛若拜神般虔诚，额头还在地上磕出了“咚”的一声巨响：“求大师救救我儿，打散他的魂魄。”
四人顿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殷母。
他们知道殷母特意支开司徒青稞是有话要跟他们说，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殷母想请他们除了龙鲤，为殷景时报仇，为禹国的百姓报仇，放那些冤死的冤魂去投胎转世。
却万万没有想到，殷母居然求他们彻底杀死殷景时。
“打散魂魄?”
曲渺渺不解：“为何要打散他的魂魄？”
“不瞒大师，禹国四月大雨与我儿有关，我儿虽无辜，但此事却是因我儿而起。”殷母抬起头来，眼眶发红地说起了禹国大雨的真相。
薄奚衡猜得没错，殷景时确实是因为愧疚而自绝的。
禹国大雨的第三天，禹国便发起了洪水，无情的洪水淹没了无数村庄，那时还是寒冬腊月，无数百姓直接都被冻死在了洪水中。
得知此事，殷景时便亲笔写下了退婚书，隔日从宫中回来后便吞下了两人的定情玉坠。
自尽了。
殷景时以为自己的死会让那残暴的龙女收手，却没想到他的死却更一步激怒了龙女，让龙女因为司徒青秧是禹国公主而恨上了整个禹国。
最终，禹国迎来了四个月的大雨。
“我儿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魂飞魄散以求上天宽恕那些无辜遭此横祸的百姓，让他们顺利投胎，重新做人。”殷母看向曲渺渺，她一眼便看出曲渺渺虽然年轻，还是女子，却是这几人中拿主意的，“大师，你们既然能阻止大雨，定能让那些魂魄安息，重新投胎是不是？”
曲渺渺道：“我们送那些被困住的魂魄去地府不成问题，但你儿子却大可不必为此魂飞魄散，他跟那些百姓一样同为受害者，当跟那些受害者一起去地府，轮回转世。”
“大师有所不知。”殷母冷声道，“我儿死后，那龙女却仍不肯放弃，每日都来讨要我儿尸身，想复活我儿，为防她盗取我儿尸身，我儿如今都未能入土为安，尸身只能在家中存放。”
“我儿不愿遂她的意，以魂魄之身已与她僵持许久，但我们毕竟是凡人，如何斗得过龙女？如今我们两老还在，龙女不愿伤我们，让我儿不喜，但我们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待我们身死，还有谁能拦得住那龙女？”
“因此。”殷母恨道，“即使再不舍，再悲痛，身为母亲，也必须送走自己的儿子，彻底断了龙女的念想，若龙女为此大发雷霆，那便让她来杀了我们，我等着她遭天谴那一天。”
那龙女性情如此偏激，殷母怎会不知儿子魂飞魄散后龙女会如何发怒？
但身为母亲，她不忍自己的儿子即使死了，还每日都活在痛苦与愧疚之中，为此，她宁遂了儿子的意让他魂飞魄散！
至于这禹国百姓，他们即使想管，也管了。
谁让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谁让老天爷看不到他们正在遭受灭顶之灾！
曲渺渺说：“你的意思，便也是殷景时的意思？”
这时殷景时突然出现，他一撩衣摆跪在母亲身边：“殷景时甘愿赴死，求各位大师成全。”
燕巨侠受不了，忍不住开口：“你们是觉得我们打不过那龙女吗？”
殷景时愣了一下：“可是那龙女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燕巨侠突然指向曲渺渺：“她也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啊。”
曲渺渺：“……”
抱歉。
她并不能呼风唤雨。
但扒龙皮，抽龙筋，她可以试试。
曲渺渺轻咳了一声：“不一定打得过哦，但我可以试试，我觉得打得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至于禹国死去的那些百姓，若上天开恩，降下恩泽，他们也不一定不能复活，重新做人。”
母子两一听曲渺渺的话，立刻激动地抬头异口同声道：“真的能复活么？”
“他们是被此地龙神所害，按理说天庭也有监管不利的责任，天庭若知晓此事，很可能会降下恩泽，你们就先别想什么魂飞魄散的事了，安静等两天吧，老天爷应该很快就有反应。”
说着，曲渺渺又看向殷景时：“你现在应该不想死了吧？”
“我原是有些不舍得魂飞魄散的。”
殷景时始终还是放不下未婚妻司徒青秧，特别是此时司徒青秧还感染了疫病，也不知能否逃过一劫。
虽说他已死去，但殷景时却还是不愿让司徒青秧也化作阴魂与他相会，他更愿意让司徒青秧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活着。
便是一定要魂飘魄散，他私心下也想等到司徒青秧成婚生子后。
他与青秧约定好一定要白头偕老，若某一方去了，定要在奈何桥等到对方一起过奈何桥，以求来世，他已不守约定提前身死，却又要再次爽约不在奈何桥等她，青秧得有多伤心？
所以他想看到她另觅良人，如此他才能安心。
但殷景时也知道，自己很难有那一天，是以他理智上甘愿赴死，感情上却多有不舍。
曲渺渺便是看出了这一点，才特地问他是不是真心想死。
殷景时琉璃般通透的眸子坦坦荡荡地望向曲渺渺，“若我无法复活，我也无意投胎。”
“大师，青秧公主院子里有一颗柿子树，结的柿子又脆又甜，她十分喜爱，便每日都会与柿子树说话，让它多结果，好与跟她同样喜欢吃柿子的百姓共享，我愿附身于树上，年年岁岁相伴青秧公主，不知大师可否成全？”
曲渺渺不解道：“青秧公主嫁人了怎么办？她难不成嫁人还要把树拔走吗？”
殷景时笑了：“若她嫁人，那我便再无执念了，若有机会，我便去投胎，若无机会，我便做一颗真正的柿子树，每年结果，鸟儿也好，虫子也罢，总归是一口吃的，也不枉费我今生来人世走一遭。”
听了殷景时的话，曲渺渺突然回头看向薄奚衡，薄奚衡立刻回看，还冲曲渺渺眨巴了一下眼睛，还牵起了她的小手。
薄奚衡说：“若我是他，我就不做柿子树，太傻。”
曲渺渺：“嗯？”
薄奚衡轻声说：“我要化作风，无处不在的风，你生性浪漫，闲不住，跑起来的时候便会感受到风。”
曲渺渺：“……”
她应该感动的，但还是觉得仙尊很变态怎么办?
“乌鸦嘴。”
曲渺渺吐舌头：“呸呸呸。”
薄奚衡笑了一声。
殷母与殷景时：“？”
两位大师怎么突然黏糊起来了？
曲渺渺轻咳一声：“殷景时，你的尸身可还保存完整？”
殷景时道：“第一次来抢夺我的尸身时，龙女对我的尸身喷了一口水，而后我的尸身便冻住了，如今我的尸身正存放在院中枯井下隐藏的暗室。”
尸身还保存完整？
那不就方便还阳了吗？
这龙鲤，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曲渺渺笑了：“那你可愿将你的尸身借我一用？”
殷景时很聪明，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大师可是要用我的尸身将龙女引出？”
“正是！”
曲渺渺点头。
殷景时正想说话，突然，司徒青稞与殷父回来了。
堂屋里的人全顿住了。
跪在地上的母子俩还迅速起身，摆出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司徒青稞：“？”
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好骗？
“你们在聊什么？”司徒青稞意有所指：“怎么还聊到地上跪着了？”
殷景时道：“一时激动。”
司徒青稞：“？”
他就随便一说，他这未来妹夫倒好，竟顺势认下了。
司徒青稞看向殷景时：“青秧许久未见你，十分挂念你，你若再不抽出时间去宫内看望她，她怕是都要忘了你的模样了。”
禹国因为地方小，还独，所以不像其他国家男尊女卑那么严重，男女大防自然也不重，在禹国，未婚夫妻不但可以单独见面，还能单独来往，殷景时这个驸马爷自然随时都可以入宫去见青秧公主。
别说殷景时这个未来驸马爷，有的时候百姓瞎逛都能逛到王宫去，这也证明了禹国的君主与其他国家的君主不同，对百姓十分爱护。
而且禹国的皇帝也只有一位皇后，两名儿女。
禹国人口很少，所以不可能让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为禹国女子也是非常重要的劳动力，甚至有些女子的劳动力还能超过男子，是以禹国女子地位不但不低，有时比男子还要高些。
禹国就是国君与国后有的时候都会拖家带口帮百姓下田收麦子，可想而知禹国的太子与公主跟其他国家的贵族有多不一样。
是以司徒青稞可以不在意自己太子的身份，亲自为身为公主的妹妹传达对未婚夫婿的想念。
殷景时着急地问：“不知公主的病如何了？”
司徒青秧的疫病是在发洪水后为了救助百姓而被百姓所传染的，得知自己传染了疫病，司徒青秧本要跟那些感染了疫病的百姓一起隔离在外，但却被父兄强制带回了宫中，单独隔离在一个院子里。
平日里，只有跟她一样感染了疫病的宫人伺候她，就连父母与兄长前去探望，司徒青秧也不允许，是以司徒青秧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殷景时了。
殷景时曾去宫中送过退婚书，意图交回订亲信物，但却没能见到司徒青秧，因为司徒青秧怕把疫病过给殷景时。
也担心自己感染了疫病会与百姓一般命不久矣，索性不再见殷景时。
但得知殷景时是去送退婚书的时候，司徒青秧却拒绝退婚。
司徒青秧非常了解殷景时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不可能在她感染疫病，命不久矣的时候抛弃她的，殷景时此时突然送上退婚书，必定另有内情。
司徒青稞得知殷景时曾来宫中送过退婚书后也这般想，所以司徒青稞也没将殷景时送上的退婚书当回事，也是因此，现在司徒青稞依旧拿殷景时当自己的未来妹夫看待，他还认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殷景时与自己的妹妹更相配的人了。
先前被抓去做压寨相公的时候，他还心心念念两人的婚事呢。
司徒青稞道：“妹妹博览群书，知识渊博，想起曾在某些古医书上看到过抑制疫病的法子，如今已经与宫内御医根据古书上的记载研发出了抑制疫病的法子，只是先前一直下雨才身体才好得慢，如今天终于放晴，相信她很快便会没事了。”
“这就好。”
殷景时松了口气。
司徒青稞：“你既这般担心，为何这几个月都不曾入宫看望青秧？”
殷景时却道：“我有我的理由，殿下莫要逼问了。”
曲渺渺挑起眉头。
殷景时当然无法去看望青秧公主，因为他是魂魄，一旦离开家，他便无法显形了。
他如今能在人前现身，是因为他的家人在殷家的各个角落都点着一根显魂香，不然身为鬼魂，殷景时是无法现身于人前的。
但这香一般人可搞不到，应该是殷家人请了大师上门。
只可惜再厉害的大师也对付不了那只龙鲤，只能令殷景时显身于家人面前，向外隐瞒他的死讯。
曲渺渺猜，大约是因为司徒青秧感染了疫病，怕刺激到司徒青秧，殷景时才出此下策，对外隐瞒了自己的死讯。
而殷家人之所以还对外隐瞒龙女的事，殷家父母或许是出于想要保护儿子。
现下禹国死了那么多百姓，若是被百姓们知道这一切是因殷景时而起，殷景时怕是做鬼都不得安宁。
而且不管是殷家还是司徒家，都得罪不起龙女了，本来司徒家便因殷景时与司徒青秧之事遭了龙女的嫉恨，若司徒家知道真相而怨恨上了龙女，怕是会跟龙女结下更深的仇怨。
司徒家的人性格都耿直刚强得很，特别是司徒青稞，他一力推行废除百姓祭海神的陋习，若是让他知道真相，怕是龙神庙也敢去砸。
龙女那边自然也是不愿真相泄露的，不然她的所作所为会暴露得更快。
曲渺渺内心微叹，这龙鲤也太造孽了。
不行，她得赶紧把这件事上报天庭，若她真跟龙女杠上还不小心落了下风，自有其他神仙来收拾这龙鲤。
而且龙鲤已经发现了他们，为了隐瞒此事，龙鲤定然会像杀死那散仙一样，也想办法杀了他们。
她可不像那笨散仙，是个遵纪守法并懂法的好神仙。
遇见事呢，她肯定是要上报天庭的。
见曲渺渺偷偷摸摸朝外走，薄奚衡立刻跟了过去：“你可有把握打过那龙女？”
曲渺渺耸耸肩：“打龙跟大蛇手感差不多，我觉得打得过。”
盘在曲渺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顿时委屈的动了一下，它很想告诉仙女姐姐，他是因为年纪还小只会挨揍不会还手才打不过她，龙虽然跟蛇一样是长条条的，但龙跟蛇真的不一样，若是小瞧了那龙鲤，可是会没命的。
先前那散仙便是前车之鉴。
可惜没人能懂小金龙的担心，跟小金龙共情，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既然曲渺渺说能打得过，那就是打得过。
跟过来的燕巨侠还夸：“你真是好猛的一只猫。”
曲渺渺立刻转头看他：“你去把司徒青稞支走，我待会要去拿殷景时的尸身。”
燕巨侠：“？”
他无语极了：“我跟他又不熟，我怎么支走他？”
轩辕小怜建议道：“你可以邀请他一起上茅厕，你不是很擅长蹲茅厕么？”
燕巨侠：“……”
谁擅长这种东西了！
燕巨侠脸上写满了拒绝：“我不去，要去你去。”
薄奚衡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少年的肩膀：“你们一起去，若司徒青稞不愿意，你们就架着他去。”
两人：“……”
这跟绑架有何区别？
哪有人绑架别人一国太子去上茅房的？
曲渺渺突然抬头：“乌云怎么又聚拢了？难道是那龙鲤要来了？”
“行了，别磨蹭，快去！”
薄奚衡用力推了一下两个少年，两个少年便立刻被迫扑向了堂屋，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就直面了看向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的司徒青稞。
“怎么了？”
司徒青稞刚开口，就见两个少年一左一右来到他身边，还架起了他两边胳膊，因为两个少年比他略高的原因，他甚至被两人架得双脚离地。
司徒青稞：“……”
殷大人想要支开他还知道叫走他说些有的没的废话，这两人倒好，废话都不跟他说了。
司徒青稞有些无力：“你们到底想瞒着我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我们只是想跟你一起上个茅房而已，你别多想。”
司徒青稞：“……”
这些人能不把他当傻子吗？
见司徒青稞被带走，薄奚衡道：“其实可以告诉司徒青稞殷景时已死的事，司徒青稞那么疼爱妹妹，不一定会将此事告诉司徒青秧。”
曲渺渺眨巴了一下眼：“对啊！”
这时殷景时飘了过来：“我是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许是我太过紧张，过于小心谨慎了。”
曲渺渺墙头草一般：“小心谨慎也无错。”
殷景时与父母在前面带路，曲渺渺与薄奚衡跟在后面要去取殷景时的尸身。
薄奚衡冷不丁道：“你看了他三十五眼。”
曲渺渺：“？”
薄奚衡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我不好看了吗？还是他太好看了？”
曲渺渺：“……”
你有病啊，有心上人的男鬼的醋都吃？
还连她看了人家几眼都要记数？
干嘛？
想借机讹她？
曲渺渺道：“我虽分辨不出凡人男子的美丑，但殷公子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剔透漂亮，令人着迷，你既然那么羡慕，不如把自己的眼睛挖了，换成两颗宝石装上去？”
薄奚衡：“……”
同样是爱侣，为什么双方差别会那么大？
人家爱到愿意化作柿子树，永远守护在爱人身边，他的猫呢？想掏他的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
像是知道薄奚衡一脸委屈是在想什么，曲渺渺突然道：“我不想你当树，也不想你当风，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你死，若你真的死了，只能证明我也打不过那个人，咱俩还是一起埋了吧！”
薄奚衡立刻蹙眉：“呸，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