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准备直播

听到谢璲提及鬼婴, 误以为谢璲已经上套的晋隆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所谓的玄门正派也不过如此，全都是伪善者，轻轻松松就被收买。

在晋隆韬看来, 人类都是欲望动物, 都是为了自身利益而活。只要给予足够好处，所谓的理念与坚持就不值一提。

玄门正派和邪修的区别，就是那些正派人士更会伪装一些，而他们邪修选择了放下所有伪装，坦坦荡荡地行凶作恶。

听到谢璲询问鬼婴的事情, 晋隆韬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有问必答，而是换了一副姿态, 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刚才说了, 只要你把樟柳神还给我，我手中的那些鬼婴自然都会赠与你。”

“一直都是我在拿诚意, 不知道友是否也应该拿出些诚意来？要知道, 你可是破坏我的计划在先, 然而到现在为止，我不仅没有听到一句道歉, 甚至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晋隆韬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纸做的匕首，上下抛接着。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了刚才那副和颜悦色的虚假笑脸, 脸上的表情狰狞且狠戾。

“做人还是应该要有些礼貌的，不要以为我不喜欢武力你就可以随意拿捏我。我只是觉得我们有缘，所以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但你蹬鼻子上脸，这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我可以选择与你做交易, 也可以选择将你永远留在这处阴阳间隙中, 主动权在我手中。”

说罢, 晋隆韬就靠在了柜台上不再说话, 似乎是在等谢璲主动服软道歉。

面对晋隆韬这反复无常的表现，谢璲并没有生气，也没想顺着他跟他道歉。

对于晋隆韬那让他自我介绍的要求，谢璲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叫我刘无庸就好。”

虽然很想杀了这个眼镜仔，但在没弄清楚这个阴阳间隙的具体情况之前，谢璲不会轻易动手。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没有其他无启教的邪修。

如果晋隆韬的帮手都是妖怪，谢璲反而会安心一些。但如果有其他邪修存在的话，阴阳间隙这么大，谢璲没有把握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

听到谢璲自称‘刘无庸’，晋隆韬挑了挑眉，表情有些惊讶：“居然是刘道友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这倒不是客套话，晋隆韬是真听说过‘刘无庸’的名字。

不过也仅仅只是听说，并未真正见过。

因为一些业务往来，晋隆韬和张达道之间有过几次交流。

晋隆韬和张达道在无启教中的地位差不多，而且业务范围也很相似——他们都是为无启教内的邪修提供人体或内脏材料的底层中间商。

只不过张达道的主要业务范围是小孩和女人，而晋隆韬捕捉的是成年人和一些上门找茬的玄门正派。

换句话说，就是张达道那边处理的都是弱者，一些麻烦的材料则都归晋隆韬这边处理——究其原因，就是晋隆韬拥有一个有鬼市的阴阳间隙。

这个鬼市是无启教的一处交易点，花费了很多年的精力才建成，教中高层收集了各种妖怪厉鬼投放在这里看场子。

这处交易点是晋隆韬的哥哥送给他的。他哥哥是无启教的高层，所以可以将一个拥有完善交易体系的阴阳间隙随意送人。

同为材料中间商，张达道一直都很眼红晋隆韬的鬼市。当初他让刘无庸去阴阳间隙贴符咒，除了有封锁阴阳间隙捕捉释堕鬼子母的想法，也有把自己产业都搬到阴阳间隙中、在阴阳间隙中做交易的想法。

阴阳间隙十分隐蔽，在这里做交易不容易被现世公安系统和玄门正派发觉。

但可惜的是，鬼市还没弄出来，张达道就死在了谢璲手中。不仅丢了控制阴阳间隙的符箓，连他那些据点也都被玄门查抄得干干净净。

晋隆韬是在不久前知道的张达道身死的消息。那时他手上做樟柳神的材料不足，于是就想让张达道帮自己弄点小孩。在联系张达道的时候，才偶然得知张达道被自己手下刘无庸背叛，手中的鬼物和符箓阵法都被刘无庸卷走。

他和张达道只是普通的买卖关系，得知张达道的死讯，晋隆韬倒是没有太伤心，只是可惜自己失去了一个供货商。当然，他也完全没有想给张达道报仇的想法。

但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那个坑死了张达道的‘刘无庸’……这就很有意思了。

邪修圈子的风气就是弱肉强食，强者有权利处置弱者的一切。被别人杀死只能怪自己太弱，怪不得别人。

所以晋隆韬对‘刘无庸’很感兴趣，甚至很欣赏他的狠辣手段。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晋隆韬大概猜到了‘刘无庸’找他的目的，于是又换上了那副笑吟吟的表情。

“原来是我误会了，刘兄你并不是上清派的人啊。”他装模作样地松了一口气，“你这次来找我，让我猜猜……你找我应该是想走我哥的关系，想要加入无启教？”

说到这里，晋隆韬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但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撕破脸让谢璲给他道歉。

他一副十分和气的模样，继续笑着说道：“不过，刘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多大点事，至于破坏我的布局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吗？想要加入无启教你只需要通知我一声就好，如果耽误了我的任务，我还怎么帮你？”

毕竟眼前这位是在张达道手下潜伏了八年，杀人毫不手软的邪修。晋隆韬知道他手上的那三个普通人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刚才这家伙表现出想救那三个普通人的意愿，应该也是故意在调笑他……‘刘无庸’就是在故意看他出丑。

局势瞬间逆转，想要让‘刘无庸’把樟柳神交出来，他可能要出一点血。

因此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晋隆韬在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作出一副极其热情的模样，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你在张达道手下工作过，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是我们无启教的人。”

“不过是杀了张达道而已，只是一点小摩擦。教中自相残杀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这并不算什么。既然你接收了张达道的势力，想要在教中谋个职位也不难。这样吧，只要您能将樟柳神还给我，让我完成任务，我就让我哥引荐你，如何？”

在知道谢璲是‘邪修’刘无庸之后，晋隆韬就有些束手束脚了。毕竟邪修都是不讲道理的亡命之徒，完全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玄门正派还可能用利益贿赂，用人质威胁，但喜怒无常的邪修可不好拉拢。

现在晋隆韬不敢再用武力威胁谢璲了。他已经失去了威胁‘刘无庸’的筹码，而‘刘无庸’手上却还攥着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樟柳神。晋隆韬现在完全感应不到那些樟柳神的存在，他害怕把‘刘无庸’惹急了，会将那些樟柳神全都毁了，那他这次任务就彻底宣告失败了。

晋隆韬脸上挂着笑，但心中已经开始想象面前之人的死状。

等着，等把那些樟柳神那到手，他绝对要杀了这该死的刘无庸。就因为这家伙搅局，自己又要多花半个月的时间收集那些学生的魂魄。

谢璲看着晋隆韬的脸跟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明白这人大概是误解了什么。

他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个名字，但感觉晋隆韬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72集连续剧。看晋隆韬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谢璲都都有点怀疑刘无庸是不是背着他搞了什么副业——难不成刘无庸真是一个作恶多端恶名昭著的邪修？

一张颓废的虚弱咸鱼社畜脸在脑海中闪过，谢璲默默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既然晋隆韬把他当成邪修了，那他就配合他演出，换一种说辞吧。

谢璲回想了一下自己遇到的那些邪修的嘴脸，在心里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冷声说道：“好说。但你不仅要给我引荐，我还要你手上的鬼婴和剩下的孩童生魂。还有那三个普通人就当做添头送给我吧，反正你都已经把他们抓住了。我养了很多鬼物，正好缺点血食。”

晋隆韬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但在心中暗骂谢璲贪得无厌。

看着晋隆韬这隐隐有些不快的表情，谢璲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演技比不上那些邪修的本色出演，因此他决定给自己加一点威慑力。

演技不够，实力来凑。

几乎凝成实质的可怖阴气从谢璲身上蔓延开来，阴气掺杂着令人不适的死气和浓重得化不开的怨气，让本来就十分阴冷的殡葬店内体感温度又下降了不少，犹如身坠冰窟。

晋隆韬呆滞地看着谢璲，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那些围在纸扎模型旁、对谢璲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的妖怪们也全都看了过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不知何时，谢璲的双眸已经被血色占据，一双重瞳冷冷地凝视着晋隆韬。如符咒般诡异的青紫色纹路爬满他毫无血色的惨白皮肤，他站在那里，所有的鬼物妖怪都黯然失色……在这阴阳间隙里，找不出比他更吓人的鬼怪了。

如果说刚才晋隆韬心中还有点犹豫，怀疑谢璲是不是伪装成邪修来诓骗自己。但看谢璲现在这副模样，他心中的最后那丝疑虑也瞬间消散。

这比鬼还吓人的家伙如果不是邪修，那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难怪张达道被他杀了，张达道死的真心不冤。

晋隆韬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从这冲击中回过神来。他搓了搓手，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呃……刘兄，快收了神通吧，我店里的妖怪不禁吓。”

在晋隆韬的自我攻略脑补之下，谢璲很快就和他谈好了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晋隆韬先把他捉住的三个普通人交给谢璲，然后再和谢璲一起回到现实世界。等谢璲把樟柳神还给他之后，他再把手中的鬼婴送给他。

不管是心怀鬼胎的晋隆韬还是谢璲，都没有提出订契约这件事。因为两人很有默契，都想等东西拿到手之后就直接杀了对方。

邪修之间互相残杀简直太常见了。如果不是谢璲说樟柳神在现实世界，而且被他用特殊术法藏了起来，晋隆韬都不会让他走出这个阴阳间隙。

确定好交易之后，晋隆韬从衣兜中拿出了一根绒毛，嘴唇微动，似乎是念了什么口诀。然后那细小的绒毛就无火自燃，瞬间化作了灰烬。

谢璲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柴火燃烧的气息。

下一秒，一只一人高的怪鸟就凭空出现在晋隆韬身前。

那怪鸟的脖颈极长，翅膀像人手一样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身上的羽毛根根分明，闪烁着微光的五彩，就像是一件做工精美的华服。

这怪鸟刚出现，一股难闻的乳腥味就充斥了整个殡葬店。

晋隆韬对姑获鸟摆了摆手，示意它将被困在学校纸扎模型里的三人魂魄带出来，重新送进他们的身体里。

晋隆韬对符箓之术钻研不深，也不会招魂收魂的术法。因此不管是抽离活人魂魄，还是抽离小孩生魂，都是依靠姑获鸟来完成。

在等姑获鸟把那三人带过来的时候，谢璲装作无意地问道：“像我这样来阴阳间隙，求你引荐进无启教的邪修多吗？”

晋隆韬听谢璲这么说，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你管你自己的砸场子行为叫做‘求’？如果真都像你这样，那他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虽然心中不快，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随口回道：“这处阴阳间隙是我们教的一处交易点，鬼市就是掌教亲自开辟出来的。来这里买材料的基本都是我们无启教的人，要不就是在阴阳间隙和现实重合时，误入阴阳间隙的普通人。像你这样的……基本没有。”

晋隆韬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好悬没把‘砸场子’说出来。

“不过这两天为了坑…客人你的到来，我就关了阴阳间隙的其他入口，暂时关停了鬼市。”

倒不是晋隆韬不想请无启教的人帮忙，而是他太懂那群邪修的思维模式了。那些邪修看到他倒霉，别说来帮忙，不落井下石踩一脚都算得上是交情好。

这个有鬼市的阴阳间隙可是让不少邪修都眼红，他们巴不得晋隆韬赶紧死了然后抢资源。如果不是有他哥在，光凭晋隆韬一人是绝对无法安稳地占着这处阴阳间隙的。

听晋隆韬这么说，谢璲努力调动面部肌肉，做出了一副十分夸张的震惊表情：“这个现在阴阳间隙只有你一人？难不成这个拥有鬼市的阴阳间隙，完全受你一人控制？”

虽然谢璲的演技有些假，但晋隆韬就吃这套。他十分享受别人的吹捧，因此有些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我哥是谁？这个阴阳间隙完全受我控制，除我哥以外，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能进来。”

“那真是……太好了啊。”谢璲有些欣慰地看着晋隆韬，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笑意。“真是太谢谢你了，辛苦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还关停了鬼市。”

晋隆韬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不客气？”

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谢璲的突然道谢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他已经永远都不能理解谢璲为何突然道谢了。

一阵凉意透胸而过，晋隆韬低头，怔怔地看着那只完全穿透自己胸口的手，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交易还没开始‘刘无庸’就突然暴起杀人。

谢璲又变成了刚才的那副骇人的模样。有着锋利黑色指甲的五指轻易就破开了肋骨的防护，攥住了晋隆韬的心脏。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晋隆韬只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抱怨道：“早说这个阴阳间隙只有你一人嘛，还让我陪你演了半天戏，真是浪费我时间。”

谢璲还记得鬼市那边有个离清道长，因此没有完全暴露自己白虎胎煞的气息。

不过殡葬店的这些妖魔鬼怪也用不着他动用全力，血咒就可以轻易控制它们。

谢璲按照惯例搜了晋隆韬的魂。果不其然，重要的记忆全都模糊处理，不过谢璲也没想过能从晋隆韬身上得到无启教的谋划。

从刚才的聊天中，谢璲知道了晋隆韬不过是和张达道一样，都是无启教的底层人员，接触不到权利层。真正的高层是晋隆韬的哥哥，也就是那个即将跟林二叔的女儿结婚的家伙。

想要获得情报，过两天再拷问他哥哥就好。

林二叔女儿的婚礼他是必须要参加了，希望这对新人是先摆酒后领结婚证……要不然刚结婚新郎就没了，有点不太好。

谢璲从晋隆韬记忆中得知了他封印鬼婴和孩童生魂的地点，还从他身上搜出了可以控制这处阴阳间隙的符箓。

现在谢璲可以控制的阴阳间隙有两处，一个是从张达道那里掉落的，另一处就是晋隆韬这个。

不过晋隆韬这个阴阳间隙还是有些风险，除了他以外，他哥手上肯定也有控制这处阴阳间隙的符箓。等把他哥解决了，这里才能安心使用。

姑获鸟带着梁涛赵涵和保安大叔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晋隆韬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双血色重瞳吸引住了所有注意力，然后意识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谢璲对喜欢吃小孩的姑获鸟没有任何好感，不过他暂时没有杀它，只是用血咒将其控制了起来。

被制作成樟柳神的那些小孩生魂还需要让姑获鸟把他们送回他们的身体里……姑获鸟能夜行千里，而且这些生魂本就是它抽出来的，它肯定知道这些生魂的躯体所在。

随手将姑获鸟塞进自己的影子里，谢璲开启了阴阳间隙的出口，带着那三个普通人回到了现实世界。

离清道长那边他很放心，在感知阴阳间隙出口开启后，他肯定会带着那四个受害者离开。

谢璲不想和那个奇怪的老道士有太多交集，因此完全没有想回鬼市跟他道别的想法。

————

梁涛醒来后，看到的就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僵硬地转过头。

他的父母围在他的病床前泣不成声，而自己的好兄弟赵涵就躺在自己邻床上，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中。

更远一些的是保安大叔。

梁涛松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在父母欣喜的呼唤声中再次昏睡了过去。

梁涛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不得了的噩梦。

梦里的他在保安亭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等到赵涵和保安大叔过来，于是就又回到了教学楼。

之后他就被莫名传送到了活动中心，然后他躲在在走廊拐角处，目睹了美术老师带着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妖怪把赵涵从画室中抓了出来。

看着美术老师带着妖怪绑走了赵涵，刚经历了一场鬼打墙、目睹了谢璲徒手抓鬼婴的梁涛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梁涛是直到美术老师彻底消失，才从拐角走出。他捡起了赵涵在挣扎中掉在地上的手机，并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赵涵的父母。

遭遇这种诡异的绑架案，当然是第一时间向大人求救。

但是梁涛没想到的是，美术老师竟然去而复返，他刚发完求救短信，就也被美术老师抓了起来。

之后的记忆就是断断续续的碎片……他好像一直在学校里奔跑，陷入了一场没有止境的鬼打墙循环中。

隐约记得在校园天空之上，好像一直有无数血红的眼睛在垂涎地盯着他。

……

联系榕城警方把那三人送回医院之后，谢璲就回到了林家酒店。

在这之前，谢璲提前联络了昭萍市警方，让他们跟榕城警方打了个招呼，这才没有被当成绑架犯。有了昭萍市警方做担保，谢璲甚至连审讯录口供都没有做，直接被放行。

不得不说，官方有人就是方便。

为了防止再出现像赵涵梁涛这样的意外，谢璲把蓝海平台弄出来的#灵异探险激励活动#这件事告诉了警方。

警方的行动效率很快，直接官方下场，强制结束了蓝海平台的这次激励活动。

谢璲感觉蓝海平台这个操作有些奇怪，他怀疑是有人故意通过蓝海平台，想要让普通人主动接触灵异事件。

他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昭萍市警方，拜托他们帮忙调查一下这件事。

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做，光凭谢璲自己联系蓝海平台负责人的话，肯定会耽误不少时间。

等谢璲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阴阳间隙的时间流速很不稳定，谢璲在阴阳间隙呆的时间连一个小时都没到，但现实世界的时间却已经过了一天。

有林梓严的吩咐，即使谢璲没有回来，林家酒店工作人员也没有退掉他的房间。

谢璲回到酒店房间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林二叔，跟他说了一下自己明天要去他女儿婚礼现场这件事。

听到谢璲想过来，林二叔十分惊喜，连声说他只要人过来就好，不用随礼包红包。

挂断了电话后，林家的电子请柬也发了过来。

婚礼时间是明天十一点半。婚礼庆典林家准备办两场，明天的是西式婚礼。

中式婚礼需要回林家祠堂那边举行，祭拜列祖列宗，十分隆重。听说林二叔还在找人推算日子，准备选个良辰吉日。

明天结束之后，应该就不需要推算日子了，毕竟新郎很有可能要没。

谢璲靠在沙发上，无意识地划动着自己手机。

他的直播账号后台都是催更的私信，大多数都是在问他什么时候再开直播。

警方的调查是在暗中调查，蓝海平台并没有被封。

林二叔女儿的婚礼是在明天……谢璲思索了一下，决定趁现在有空，干脆开个直播。

正好雅韵娱乐宣发部门那边拜托他做一场宣传灵异综艺的直播，那就干脆一起做了好了，省得过几天忙起来把这件事忘了。

因为赵涵和梁涛的遭遇，这次直播谢璲决定跟那些网友科普一下阴阳间隙，以及普通人误入阴阳间隙后如何重回现实。

不过不能用榕城一高的这处阴阳间隙来直播。这个阴阳间隙是无启教的交易点，晋隆韬的哥哥还没抓到，现在还不能暴露阴阳间隙被他掌控。

而且平安高中这处阴阳间隙很稳定。

校方专门制作了安全手册，而且有保安看着，夜晚也不会让外人进入。只要不在那四个小时中进入校园就不会误入阴阳间隙中。

在送那三人回现实世界的时候，谢璲在保安亭看到了一个安全手册，知晓了这处阴阳间隙的大致状况。

像这种长时间处于活跃状态的阴阳间隙，每天只有四小时和现实重合，已经算是十分稳定了。

所以需要另找一个不稳定的阴阳间隙……

谢璲想了想，切换手机页面，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比较火的灵异论坛，然后在论坛的搜索框里面输入‘榕城灵异事件’。

一大堆帖子跳了出来。

其中讨论帖子最多的，就是榕城地铁4号线。

#每晚23点空载一圈的地铁#

#跳下站台后凭空消失的女人#

#跟着地铁走到抬轿人#

#停运后又莫名其妙出现的站台#

好了，就决定是这个了。

完全不用现场考察，从这些帖子来看，榕城地铁4号线绝对有个不稳定的阴阳间隙。

一会儿去那里直播一下吧，顺便去榕城警局薅点羊毛，看看他们那里的玄学顾问有没有什么符箓可以增强手机与现实的联系。要不然一进入阴阳间隙就没信号，这直播很难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