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27
富冈义勇脱得毫不犹豫, 鬼杀队队服款的裤子很宽松，为的就是方便各类行动。
虽然服装的材质特殊，看上去是布料, 但却意外能够达到金属的防御力, 至少弱一点的鬼的攻击未必能够一次穿破。
但方便穿的裤子, 自然有就方便脱。
当然，对于常年要面对实力相当强劲鬼的富冈义勇来说, 这件衣服的意义性大于实用性。
不过不可反驳的是, 这条裤子很难被撕破——而且，目前只有这么一条属于自己裤子的富冈义勇并不想自己给自己的裤子来一道口子, 把口袋撕裂。
他听到火柴·马龙疑惑的声音便马上给出了回复, 但“脱裤子”这个答案地虎并不能让对方满意。
于是他把脱下来的裤子口袋翻出来, 可以明显看到，口袋当中沾染着几点红色。
先前的那块石子，在其上血液未干时便被富冈义勇装了进来，布料上自然就浸透了一些血迹, 稀血的味道浸在布料上, 如果带出去，那和直接那个大喇叭告诉鬼他们马上就要搞事没有太多区别。
蝙蝠侠捂脸，为自己一瞬间的误解感到羞耻——富冈义勇那双干净到极点的眼神一瞬间触碰到了某些东西。
只是, 即使误会解除了, 有些问题还是不得不去面对。
“所以，你打算光着……”蝙蝠侠顶着火柴·马龙的壳子对着富冈义勇那张极其认真——甚至眼神中透露了几分对他的关怀的脸说出了, “光着屁股出去？”这一句话。
富冈义勇一歪头, 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火柴·马龙”的表情, 腿是可以露出来的, 但是——
“光着屁股怎么能出门呢, 有伤风化。”他说道，不知是误会了什么，“你不要光着屁股出去。”
蝙蝠侠：……就算是火柴·，马龙的假身份，也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可顺着富冈义勇的话，一些布鲁斯·韦恩在冰山俱乐部里只穿一条短裤钢管热舞的记忆回溯了上来——那次甚至还上了电视。*
于是，他便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富冈义勇见过很多爆衣膨胀而裸｜露的鬼，在专员的记忆里，也有看到过时空局中泡在营养液里那些不着寸缕的人，但这绝对不代表他可以达成自己光屁股出门的成就——他连是短裤热舞的成就都很难达成。
不是羞耻心的问题，单纯就是舞技问题。
可是——蝙蝠侠环视四周，房间当中并没有能够存放衣服的柜子，唯一的浴室隔间里连干湿都没有分离，打开水龙头，蝙蝠侠在浴室门口深呼吸，甚至能够闻到一阵隐隐没有完全散去的甲醛的味道。
这里的装修是不久前才做的。
而且可以肯定，这种味道对于嗅觉大部分都异常发达的鬼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场灾难。
难怪没有人进来看着他们，除了某种自负心理之外，鬼恐怕是不愿意长时间待在这个房间里的。
“不用找了，这里可不是你住的酒店，里面没有备用的服装。”神谕在电脑上放大了所有镜头可以辐射到的地方，但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以存放衣物的位置，在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的电脑前，神谕挑着眉毛对着放大的富冈义勇的腿吹了声口哨，“顺便一提，他的腿型很不错哦，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到神谕这样轻松的调侃，蝙蝠侠的心情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添了几分沉重。
神谕——芭芭拉·戈登，已经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使用她那双漂亮的双腿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蝙蝠侠心中沉闷着，将一切情绪遮挡在火柴·马龙的面具之下。
富冈义勇此时已经沉默地把羽织折起来系在了腰上，乍一看上去，有点像个拼接裙，说实话并不难看。
他的身材原本就不属于壮硕的类型，就是真的穿裙子也不会特别突兀，他身后是被皮筋捆在一起的长发，露出来的腿又直又长，背影一眼望过去，真的是可能被人搞混性别的类型。
甚至哪怕是正面，他原本就并不锋利的五官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无端的平静，只要稍加修琢就可以让自己变身女装大佬。
宇髄天元当年潜入吉原的那次任务，没有带上富冈义勇实在是可惜了。*
——值得一提的是，富冈义勇一开始确实也是尝试把两边袖子往腿里，但他很快发现那是行不通的，虽然羽织的袖子足够大，但是却一样会阻碍他的动作。
对他来说，保证行动力才是无可替代的第一优先项。
至于露腿穿裙子外出可能会出现的羞耻感？
并不存在，专员是无所谓性别的，马甲的适应性赋予了他不拘束与性别甚至是物种的能力。
比如他的马甲列表里就还有一个会飞的玩偶——标注着名字：可鲁贝洛斯。
他还没有尝试过这样非人类的马甲，但想必它就像自己看上去那样软绵绵的，很治愈。
解决了裤子问题，富冈义勇便很快按照火柴·马龙提起的方法处理了沾着艾德里安稀血味道的裤子和石子，等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火柴·马龙的身影已经不在房间内，原本紧锁的门留了一条缝隙。
原本那看上去很厚重的门和看上去很安全的锁——
它们在火柴·马龙手下真的有坚持超过两分钟吗？
富冈义勇猜没有。
他从被推开的门缝中钻出去，反手把门轻轻掩上，以免有鬼路过会看到门的状态。接着反手握刀，轻起的脚步不留一点声音，走廊里的灯光很足，一点儿也没有阴沉的感觉——这给人一种光天化日下做坏事的感觉。
富冈义勇不由地延长了呼吸间次，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跟着向前，他看到火柴·马龙正站在鬼们争吵的房间对面，他的背后就是楼梯口，一层酒吧那些嘈杂的声音并没有被楼梯所阻止，站在这里用人类的听力也能轻松听到一些动静。
这给他们提供了些许方便，蝙蝠侠的手正抚在墙壁上，用极轻的声音敲击，将敲击声混入楼下酒吧的嘈杂之中，并同时把耳朵贴上去，通过质感、回音和墙那边的风声判断着墙的厚度，寻找着开启这里的机关。
这一部分为界限，甚至连通风口都在这一部分有水泥封挡着，机械扫描的信号都不够完整，像是被什么干扰到了。
仿佛鬼是将上层做成了一个完全不透风的箱子似的，让人觉得根本没有入口。
但不可能，且不说这些封层的边缘很整齐，完全不像是多次破坏又多次填补上去的。单就说贴近墙壁所听到的风声，另一边便绝不可能闭死。
富冈义勇跟了上来，他和蝙蝠侠没有言语和眼神的交流——当然，交流的有效性原本也就不高。
但就这一点判断上，他和蝙蝠侠达成了共识。
不一样的是，他对鬼的交手经验相当丰富。
他抚摸墙壁，没有用侦探的方式，而是在呼吸之间感受着墙后的律动。
不对，不是墙后，是墙内……
富冈义勇眼神一转，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蝙蝠侠听到的或许根本不是风声！
他起手，用日轮刀的刀尖点在墙壁上。
突然“滋”的一声细鸣，刀尖和水泥接触的地方就像是油锅里掉了水点子似的，墙面像是史莱姆一样波动着。
——血鬼术！
富冈义勇眼睛一眯，他是的剑尖破坏了“墙壁”微妙平衡的瞬间，耳朵只要紧贴在墙壁上就够听到和地下酒吧一样复杂的声音。
呼吸的声音、鸣叫的声音、跳动的声音，流动的声音，液体和固体小块混合摩擦的声音……
富冈义勇屏息，他感受到刺下去那种带着震动的触感，顺着刀尖一口泄露出的味道，顺着刀锋滴下来的一点黄红交织的残渣混合液，其隐约还带着一些呕吐气味。
封起这里的，是血鬼术……只是血鬼术吗？
富冈义勇发现竟然连自己都不敢完全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