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118
来不及去拿头罩——事实上也没有必要, 杰森既然在这个地方摘下了头罩，连小丑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便也没有再隐藏的必要。
但不可自抑的是, 杰森感觉自己的手心在疯狂出汗，在没有熟人在的时候，他说什么、说什么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有他话语当中另外一位当事人站到自己面前……
他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
“害羞？”罗德吐着舌头调侃他。
但杰森根本没有回应她的意思，手里的动作更快, 专心会用特殊信号回应提姆从另一边来的连接。
不过提姆大概是不在电脑前了, 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拉住杰森的信号源。
只是由系统预设程序的接收。
杰森只是专心眼前的事, 假装没有在意身后从蝙蝠车中跳出的两人似的。
罗德也不戳穿他, 心情微亮着, 她坐在高高的桌子上，对着蝙蝠车的方向挥手，“回来得很早哦，你们的工作结束了？”
“TT, 而我听说你们俩搞砸了？”达米安站在蝙蝠车闭合的车顶上，远远就看到了杰森的背影。
罗德夸张地惊讶, “听谁说的？怎么可能——看那边！”他指了指小丑的方向。
蝙蝠侠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就是小丑，熟悉小丑手段的他马上去确认小丑的身份。
——他曾经被“假小丑”，也即是小丑替身所迷惑过, 所以格外谨慎。
“而他还活着？”达米安狠狠地皱眉，蝙蝠车的高度让他可以自由俯视空间里的所有人，“TT, 头罩, 你是怎么做事的, 你不行的话——果然还是得我来了。”
“很显然,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帮助。”
罗德听到这话发出了“嗯哼”上扬的声音。
杰森避开了她的视线，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接着按下最后一个键——别的通讯线路不说，家族内线的通讯首先是通畅了。
冲入通讯线路中的，首先竟是小丑的声音，他吐出了那根撬棍，嘴里的伤口恢复并没有那么快——身体中的酒神因子在优先修复更加致命的内脏伤，他面对出现的蝙蝠侠痛呼道：“你们毁掉了我精心设计的舞台，太粗鲁了——简直是太粗鲁了！”
杰森对新设备、新系统的操作不熟悉，所以连接的收音并不是各自通讯器上的收音，而是蝙蝠电脑上的收音，这就意味着整个蝙蝠洞都会被收音进去。
“小丑？！”夜翼已经离开了信号干扰的阿卡姆，虽然略有些波折，但是那里的隐患已经排除掉了，他正在按照提姆标注的位置处理一些警员很难接触到的毒气弹位置——比如韦恩塔的外侧，不是警员无法拆除，而是他们会付出更多的时间成本，在这个时候需要精简精力和人手。
但是家族通讯之中突然闯入小丑的声音——这让他脚底一滑，差点就从滴水兽上摔下去。
“哦——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无聊了！”小丑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口腔的创伤让他的声音掺杂着血腥气，听上去带着习以为常的阴森。
“‘无聊’？”罗德眉毛一挑，“你不应该叫小丑的，你就像是个笑话。”
蝙蝠侠看着桌面上被取下的头罩和地面上掉落的染血的撬棍。
心中的猜想和渴望就近在他的眼前。
和此时的杰森一样，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去确认——达米安和杰森简单的对话之间实在是太熟稔了，他害怕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总是强迫自己冷静，在一定程度上，他和杰森此时的心理和心理所驱动的行为是想同的，用工作掩饰面对即将到来的答案的情绪。
当然，工作也是工作。他用专门的装置封住了小丑的嘴——即使没有什么精神类的超能力，但小丑总是能用言语达成想要的目的，这个封嘴的工具向来都是蝙蝠侠必带的装备。
“罗德，简直不能更赞同你的话。”夜翼那边传来“滴滴”和“咔嚓”的声音，“OK，这个也结束了——罗宾，通知GCPD，我会把他放在下面的消防箱里。”
但是提姆现在显然没有时间去回话。
大概顿了两三秒的时间，那边的蝙蝠洞才传来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额……提，我的意思是罗宾正在给便士一手术，他没有时间，基础操作的话，我是可以做的。”
“艾德，你还好？伤怎么样。”杰森默不作声地接过了“罗宾”的工作——虽然蝙蝠洞的系统几经升级，可警局的系统可没有太多变化。
切入他们的系统来指挥他们可太容易了。
“杰森！我很好，提姆先给我处理了伤口。”他的情绪一激动，一下子就忘记了“No name”规则，并不是他记不住，而是有些人有代号，有些人没代号，一会儿需要叫真名，一会儿需要叫假名的情况重合着，让他的思维方式有些混乱。再加上提姆也很清楚地告诉他，这是家族内线，不会有外人。
当然，小丑算是。
只不过蝙蝠家的马甲对小丑实际上没有什么意义。
艾德里安也是打心底里觉得，小丑不可能活过今晚的。
“你和罗德呢？”他记挂着刚才两人的异常。
“我们很好——应该说，简直不能更好了。”
“等等——！罗宾再给便士一做手术，红头罩在蝙蝠洞？！”夜翼的通讯恢复没多久，信息断层让他甚至连发生在水厂的事都不清楚，“蝙蝠侠也返回了蝙蝠洞，而且小丑也在……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你的声音太大了，格雷森。”达米安被突如其来放大的声音刺得耳鸣，他摘下面具，因为面具原本就是临时戴上的，所以并不完全贴合，达米安尚且不适应隐藏自己的身份。
那边沉默了一下，虽说这确实是迪克第一次听到达米安的声音，但幼童稚嫩的音色和这样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气势实在是太好辨认、也太好联想了。
“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夜翼发出灵魂质问，他指的不仅仅是达米安进入蝙蝠洞，还是指达米安进入家族通讯，他就像一个唯一被排除在事情之外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应该说是个不明真相的大哥。
达米安从蝙蝠车上跳下，“大惊小怪，这是以后将会是我的地方。”
夜翼在拆卸最后一个需要义警的毒气弹，“你的地方？你们父子打算占领这里？”
听到他的话，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艾德里安，他马上大声插入进去，然后说道：“额——我要去给提姆帮忙了，他在叫我了，通讯交给你们，我下线了！”
罗德一眯眼——艾德里安的这个反应……这里面是有事儿啊。
但此时，除了她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件事。
没有阿尔弗雷德在，这个鸡同鸭讲可没有第一时间结束。
“OK，有需要随时联络。”杰森终于是没有了可以用在蝙蝠电脑上的借口，松开键盘站直，他给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
如果是面对敌人和他想要报复的对象，杰森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他也不是什么社恐。但是在面对特定的人事上，他自然也会踌躇。
这样的情绪萦绕着他，顺着血液融入全身。
不过达米安在这里没有一丝拘谨，他将这里视作囊中之物，眼睛快速打量着蝙蝠洞内的设施，脸上流露出几分满意，“当然，现在是他的，将来自然是我的——否则，难道会交给你吗？”
塔利亚曾经特别和他提过蝙蝠家的构成，按照刺客联盟——或者是说奥古家的规则，继承人是唯一的，如果要真正继承哥谭和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不仅要干掉提姆取得罗宾的位置，杀死长子也是必要的环节。
所以达米安的语气中，不可避免地就带上了几分敌意。
在场的谁不是对语气、情绪极为敏感的人，自然能够感受到这种敌意。
站在迪克的视角来说，这样的敌意无疑是雪上加霜——达米安在蝙蝠洞里大放厥词要和红头罩夺取那里，结合周遭出现过的小丑的声音和提姆给便士一做手术的信息。
会想歪，会产生强烈的防备——真的不是迪克的问题。
他快速把定时装置的线剪断。
“我不会让你和红头罩得逞的！”他说着直接利用地形从高楼上跳了下去，完全没有绕路的意思，他利用钩抓枪的绳索调整方向，精准地落在了蝙蝠摩托上。
原本在看戏的杰森突然中枪，他是看着布鲁斯和达米安一起返回，也是他提前就告诉过提姆，默许了可能的身份泄露，再加上他距离带给他安全感的头罩仍有一段距离，所以情感上，他下意识地默认了迪克知道达米安的身份——或许也知道他的。
“等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杰森眼睛一瞪。
“哇哦，原来如此。”罗德马上就捋顺了这个误会，“噗嗤”一声没有忍住地笑了出来——“你们可真有意思，抓马家族、抓马父子、抓马迪克——我算是见着了。”
罗德笑得胃都抽了起来，一下子便差点打断人的思路。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达米安皱眉，他摘掉了多米诺面具，眉宇间和布鲁斯相像的地方一下就显露了出来。
如果迪克在现场，以他的观察力或许很快就会发现。
但真遗憾，他不在现场。
“你不是承认你们父子打算占领我们的地方吗，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夜翼那边的人声中已经带上了蝙蝠摩托发动机带来的动静。
杰森眉毛一挑，和罗德对视，“我和达米安，父子？”
他明白刚才罗德为什么要笑了，一时间也反应了过来。
只能说，迪克还是那个迪克，不愧是马戏团出身，任何时候——哪怕是气氛再紧张的时候，都能带来欢乐。
真正意义上的，阳光开朗大男孩.jpg。
“父子？！我和他？！”达米安的反应激烈多了，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视线犀利地望向杰森，“是你造谣的？”
杰森双手一摊，“我也很困惑好吗？”一脸的无辜——也不能说是无辜，应该说带了不少看好戏的成分，“不过，你要认我这个爹的话，我倒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接受。”
“闭嘴！你可没资格做我父亲！”达米安有些炸毛，头发支棱得就像是遇到危险的小猫咪。
这副模样引得杰森忍俊不禁。
突然，一阵视线锁在他脸上、身上，原本的放肆的笑容顿时一僵。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太轻松了。
蝙蝠侠正紧紧地盯着他，就仿佛是要用眼神来掀开他那最后一层多米诺面具一样；又像是在观察他身形轮廓的每一个细节。
杰森下意识地撇开一点，那一撮额头的白毛就像是伴随着杰森的心情跳动了一下似的，一种不言而喻的气氛在空气中特定的对象之间隐秘地流动着。
达米安的眼睛从杰森的身上移动到笑得最早的罗德，看着对方脸上那满满的“干坏事”般的笑容，“罗德？”
“我嘴很严的，和你们身份有关的任何事我都没有提过。”罗德一点不心虚，她说的可是事实，“所以，也不是我。”
达米安的大脑里马上做了排除法，并且迅速锁定了目标，绿色的眼睛泛光流露出几分凶狠，“德雷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实上是艾德里安的锅。
但是对于达米安来说，艾德里安实在是还没有在记忆中拥有独立的位置，那个小孩儿更像是一个杰森的腿部挂件，身份在达米安看来完全不独立，自然也就不会单独拿出来考虑。
相比于艾德里安，对他来说，果然还是提姆拉的仇恨值更多。
杰森和罗德对视了一眼，同时对达米安认真点头，“没错，就是他！”
系统提示——
蝙蝠的日常任务：给兄弟挖一个坑，再把他按下去，已完成。
“和提姆有什么关系？”夜翼速度加满，他距离韦恩塔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想起之前提姆对他们猜测的肯定，“他是不会骗我的。”
系统提示——
夜翼的日常任务：天然黑才是真的黑，把好弟弟按在坑底，已完成。
达米安此时的心情不消说，他原本就打算要和提姆好好“切磋”一番的，现在只用“切磋”可无法了事了。
专心手术的提姆此时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另外两个兄弟死死地按在坑底。
罗德四处寻找着，却没有看到蝙蝠洞里有爆米花可以提供给他，是最好的观影位置，却少了一点灵魂。
夜翼也不傻，要是这样的对话还听不明白他就可以当场下岗了——别说是义警的需求，就是他白天作为警察的工作也是需要相当过关的推理能力的。
达米安不是红头罩的儿子——
但达米安承认了和某人的“父子关系”。
再加上他“奥古”的身份，艾德里安那时绝不像是在说谎，但如果把艾德里安前后两句话分成毫无关系的两个条件的话。
那达米安确实也是塔利亚的孩子。
再往前数个十年，迪克也知道那时正是布鲁斯在刺客联盟接受训练，并且和塔利□□浓的时候。
所以——
“布鲁斯有个儿子？！”他的反应和当时的提姆如出一辙，甚至在通讯中喊出了蝙蝠侠的真名，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可此时却顾不上许多了，“他知道吗？”
“TT，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愚蠢吗？”
达米安看蝙蝠侠，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他们刚才争吵的影响，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像是一池沉默的湖水，将波澜隐藏在黑暗的湖面下。
这让达米安确信了蝙蝠侠这种冷静的理智，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之后一点都没有失态。
这才是强者该有的姿态。
只有罗德察觉到了蝙蝠侠和杰森之间的暗流，她抱臂，视线左右流转。
夜翼惊得说出一连串的电报语音。
突然，他的声音停住了。
“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吗，夜翼先生？”罗德笑着问道。
那边只回应来沉重的呼吸——
红头罩和达米安不是父子。
所以，艾德里安那种逃避的情绪——
那提姆当时和他的对话，将红头罩加入家庭线路中的理所当然——以及那个名字……
“杰森？”夜翼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是你的吗，杰鸟？”
这边的蝙蝠洞中空气一阵凝固。
“……别对我释放多余的感情，迪克头。”身份真的被正面戳破，杰森反而放下了那种半遮半掩的包袱，他取下多米诺面具，五官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他看着距离他只有不到十米的布鲁斯，颇具调侃地开口，“你的反应变弱了啊，老头子。”
布鲁斯没有说话，没有用言语回应他。
这让杰森的骨头仿佛感觉到了一阵痒意，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他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说点什么挽一下尊的时候，突然就感觉有一阵风迎面扑来，混杂着冷冽、硝烟、血腥和潮气的味道毫不讲道理地闯入了他的鼻腔。
肩膀、脊背被勒得发痛，胸口更是被另外一个又冷又硬的胸甲膈得差点要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一个温情的拥抱，但就像是穿越了时间，和杰森记忆回溯时，感觉到的，埃塞俄比亚的那个带着硝烟、冷冽、血腥和眼泪潮气的拥抱重合了起来。
这个拥抱花费了太久的时间。
从他的生到死，又从死到生。
——他的父亲。
不是那个对他动辄打骂最后死在犯罪巷角落里的男人。
而是一个真正的严厉而温情的父亲
而对于布鲁斯，这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噩梦，他在梦里一次又一次穿越那长爆炸的火焰，通往雨夜的坟墓。
他的优秀的士兵，一个任性而不屈的灵魂。
他的错误……
他的儿子。
将他们拧在一起的，不是血缘，而是更加特别的东西。
特别到让还没有融入这里的达米安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嫉妒。
但他并没有破坏这个时刻。
他可以理解这种感情，他曾经看到过杰森的记忆，也曾经和杰森有过共同的意识。
这让他和杰森之间建立起了非常特别的关系。
“嫉妒？”罗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旁边，靠在他耳边调侃道。
达米安绿色的眼睛一转，“为什么我要嫉妒？父亲是我的，陶德也是我的。”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种感情，只是理所当然地要拥有一切。
不仅是布鲁斯和杰森，要不了多久，阿尔弗雷德、迪克、提姆、芭芭拉，甚至包括即将被填满的庄园后院的动物们，都是他的。
只要足够霸道，就没有嫉妒可言。
“太硬了，老头子，你的胸甲升级过了？对鬼特制？”杰森终于开口，将对方推开，他的耳根有些发红，这让杰森庆幸于自己高领的制服，他的脸不容易红，但不知为什么他自己的耳根和脖子总是出卖他，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子，非常不适应这样夸张的拥抱。
“是。”布鲁斯和杰森分开，这个拥抱却似乎没有真正结束，他摘掉头罩——杰森注意到他两鬓多了白色的头发。不多，但是非常明显。
布鲁斯脱掉战术手套，他的手掌按在杰森的肩膀上，这已经不是那个站起来不超过他胸口的男孩了。他的小鸟长大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长大了。而且飞了很远、很久，现在终于又盘桓在他能够看得到的地方，“我需要你新的身体数据。”
准确地来说，是新尺寸，以后的新制服不能再按照过去的尺寸来制作了。
“是是是，新的检查，还是老六项？”杰森一点也不意外，他回忆着做过无数次的东西，“血液、身体数据结构、大脑、神经系统、还有心理与精神安全，是这六个没变吧？”
“你需要更多。”布鲁斯的情绪波动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大——正向的那种，但是这种激动与兴奋不会夺走他的理智。
“检测也升级过了，毫不意外。”杰森无所谓地耸肩，眼睛一转他注意到蝙蝠侠的视线落在他胸前的红蝙蝠标上，赶紧说道，“咳——随便裁了一个，总不能连个标也没有吧？那只深V迪克头都有。”
“嘿，杰鸟，怎么突然diss我的深v？那是时尚好吗，布鲁德海文流行了好一阵呢。”迪克隔着通讯反驳着。
这样的对话已经消失太久了。
但现在重新出现却一点不显生疏。
“迪斯科制服不是时尚，是骚气——布鲁德海文的‘警花’？我听说你花名在外。”
“嘿！那叫作魅力好吗，男孩！”
“你有意识到，我现在比你高也比你壮吧，我现在是大翅膀了，夜翼。”
罗德眼睛一眯，看着杰森的耳根，毫不留情地戳穿道：“随意裁剪的标志？那我看到的那一厚沓设计图是什么？哦，我知道了，是刺客联盟的蝙蝠吗？我是指动物蝙蝠。”
“怎么可能，刺客联盟没有蝙蝠。”山洞里也没有，达米安对刺客联盟一切动物的活动地了如指掌，不然怎么能偶尔背着塔利亚去撸宠？
杰森捂脸，眼神恶狠狠地扫过罗德和达米安的一唱一和，“你们不说话，没有人当你们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