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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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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狛枝凪斗听到审讯室的门响, 这次是两个没见过的新人坐了进来,和先前的罗西与摩根不同,这两个人的攻击性明显要弱一些。

尤其是那个男性, 身上盈着一股书卷气。

“新探员?”狛枝凪斗一歪头, “真的有必要吗?我并不是你们要找的绝对绝望,像我这样的垃圾是没有办法成为那样坚实的垫脚石的。”

果然是有些无厘头的话, 瑞德和J|J没有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 而是尝试找到一个更加顺畅的节奏。

“狛枝先生,根据你自己的交代, 你是因为迷路所以出现在了现场,对吗。”J|J重复问着。

不等狛枝回答, 瑞德就接话分析, 他的手下还是放着一张地图,“你的出发地点在纽约中央公园艾美酒店,你没有乘坐出租车或是地铁等公共交通,步行绕开了所有监控覆盖的区域,你的身高在180公分,按照稳重的走路方式,一个一米八的男生走路也不会有太大的步幅, 大概是60-70厘米之间,也就是0.6-0.7米,算上你出现在仓库的大概时间,你要徒步行走超过二十公里,其中至少要穿过十四条在普通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废弃道路,有五条有□□控制风险——那是最短的捷径, 你必须要非常顺利, 才有可能在对应的时间出现在仓库——而迷路通常会让人犹豫, 你所走的路线至少有七次可以看到主路并且返回,这不是迷路能够达到的效果,你是有目的性的。”

瑞德的一串话没有一点停顿,快速地将狛枝凪斗的全部路线都盘了出来。

这让狛枝凪斗的眼睛发亮,“你很聪明,你是很有天赋的人。”

“我不认为人的智力可以量化,但我的智商检测确实有187。”

这个智商线足以将他和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区分开。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希望峰学园”也没有什么“超高校级”*的称呼,所以要依靠狛枝凪斗自己来寻找他心目当中的“希望碎片”。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触摸到希望边缘的,但是“天生的才能”是一块敲门砖。

斯宾塞·瑞德无疑是拿着这块敲门砖的人。

“太棒了!才能或许无法被量化,但却毫无疑问有着超凡与平庸划分开来的能力,这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跨越的东西,人的价值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好了。努力能孕育出成功什么的……是最荒唐的误会啊!世界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嘛?小型犬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大型犬;而企鹅努力再怎么努力,都无法飞上天空。即是说……所谓无能的人类,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的。有能的人类不是去成为的,而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了所谓的才能容量,”狛枝凪斗的表情变了,变得更加真实,他的态度先前的敷衍,目光中迸射出强烈的热情,“就像是你,瑞德。”

狛枝凪斗前倾的身体给人一种微妙的压迫,他的姿态就像是个传|销讲师,妄图给人洗脑。

瑞德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天才,结果是依靠努力来获取的——一切所谓的天才都可能会沦为平庸。”他见证过很多类似的例子,过往案件中不乏幼年登过报的“天才”,他们不少都最终泯然众生,其中一些接受不了的人就很有可能会酿成犯罪,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天赋”。

这次的案件会是这种类型吗?

瑞德试探着。

“那就说明,他们的才能不足,器量不够。泯然众生说明他们拥有的终究只是虚假的希望,”狛枝凪斗在这方面表现得异常冷漠,“但如果他们能够成为真正的希望的垫脚石,那也是一种价值。就像我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幸运的安排,我果然很幸运,所以才会迷路那里,让我再次看到了绝望——那是希望孕育的条件,可惜我没有更早一步。告诉我,他们之中,有在绝望当中孕育出的希望吗?”

他的话总是含糊不清,但又包含着大量的信息。

瑞德一抬眼,“你是在问是否有生还者吗?”

“跨越过绝望的才有成为希望的资格,如果被绝望所杀,那他们就是你所说的‘泯然众生’,”他的眼睛从他们手下的档案上扫过,再回忆刚才罗西和摩根展示给他的照片,放在一起的死者照片只有八张,但是被关入仓库中的人却有九个,“有人活下来了,我想要知道她或者他是谁。”

并不是活下来的人就会是希望,狛枝凪斗有自己的判断。

江之岛盾子想要击垮希望以传播绝望。

但是,这一次的九个受害者,虽然拥有一定的“才能”,但按理来说,他们是绝对无法对标“超高校级”才能的。

这个世界来对标“超高校级”,在自己的领域,怎么也要有像眼前的斯宾塞·瑞德这样的才能吧。

瑞德如果在自己的世界,一定会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那个超高校级学生。

或许是超高校级的FBI?

也不是没有可能。

“‘让你再次看到了绝望’——‘再’,”J|J当然不会顺着受审人的心意去走,她敏锐地抓到了狛枝凪斗刚才话中的漏洞,“这样的案件曾经发生过?”

狛枝凪斗却只说,“绝望无处不在,希望的碎片散落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这些绝望会堆积起来,直到绝对的希望踩上绝望的身体,将之当做垫脚石。”

“你非常相信希望与绝望的理论。”瑞德尝试寻找新的突破口,“古埃及人认为生与死是一种循环,而希望与绝望相辅相成,它们通过生命的轮转来视线交替,彼此互为对立却又互为半身,所以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希望也不存在绝对的绝望。”

这似乎成为了一个哲学命题,绝望和希望的定义原本就是一个非常暧昧的概念,没有绝对的答案。

但是,那显然不是狛枝凪斗想要听到的东西,“绝对的绝望怎么会不存在呢,那个仓库就是被选中的希望碎片的绝望之地,那是考验——真金不怕火炼,灼烧会让希望沉积在一起,让绝对的希望显露出来。瑞德,有一点你说错了,绝望与希望不是互为半身,绝望只是希望的垫脚石而已,怎么能和希望相提并论?”

看着狛枝凪斗这相当认真的表情,就知道他对所谓的“希望”与“绝望”理论有着相当坚定的认知。

这两个词一定是构成他世界观的重要元素,如果能够在这一点上击破他的认知,那么他就会毫无保留。

瑞德坐直身体,他的哲学学位和社会学学位在发挥着作用,“但希望和绝望之间是有转化关系的,二者只是人心的一种感应,随着人主观意识的变化而发生着认知变化,它不是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切实存在,而是一种由人类意识形态引发的社会学现象。”

“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你就是希望碎片本身,你只是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特质而已,”狛枝凪斗眼神里充满了纵容,他的身体前倾,“而绝望的存在则更加普遍,它不像是希望一样,只会出现在拥有才能和价值的人身上,绝望是一种病,一种会传染的病。”

“你在暗指嫌犯想要带来绝望。”瑞德能够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对立,结合刚才对方询问幸存者的语言使用,他得出了这个结论,“嫌犯在摄像头内窥视的,就是这种绝望。”

就像是罗西所说的,那些处刑室中的死法,都是绝望的死亡。

嫌犯很显然想要让受害人体会绝望,并且想要将这样的绝望记录下来。

传染——

J|J思考着狛枝凪斗的用词,“不仅是窥视,嫌犯还想要传播吗?”

“绝望影片——”狛枝凪斗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他站起身来,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让他得以碰到对面两个探员眼前的档案,精准地从一沓纸中抽出了唯一幸存者卡拉的资料,“是需要素材的。”

反派意识具有唯一性——至少是唯一个体,可以分裂,但本质是同一个体。

这就意味着,这次的“绝望”没有罪木蜜柑调配的精神药剂,没有御手洗亮太的洗脑动画*,当然就需要新的素材来弥补这个窟窿。

狛枝凪斗在眼睛快速扫过的那些资料中和他在斯宾塞·瑞德身上看到的才能里意识到,这次被迫参加“死亡游戏”的人并没有足够的才能支撑成为“希望碎片”,他们对于江之岛盾子这个绝对绝望来说没有“击碎”的价值。他们更像是江之岛盾子选出来的“绝望的垫脚石”,她在利用他们来制作可以代替御手洗亮太的东西。

那么——活下来的卡拉,究竟是“幸存”还是被释放出来的“病毒源”?

狛枝凪斗的视线落在瑞德的腕表上,距离卡拉被送往医院已经快要四十八小时了。

没有太多身体上的伤痕,她不需要太多的治疗,但是在医院之中,她却能够接触到精神药剂制作所需的一切材料。

“而你们,把这个绝望的‘素材’放出来了。”狛枝凪斗距离瑞德前所未有地近,“不幸的我是个多么幸运的人,说不定‘幸运’不是把我引到了那个仓库,而是把我指引到了这里呢?”

下一步,江之岛盾子该做什么了?

她会想要扩大绝望的影响——普通人的绝望是非常容易的,难的是击碎希望碎片的希望,让他们变成绝望。

不过J|J和瑞德显然没有注意到狛枝凪斗口中“绝望素材”的含义。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幸运’的切实存在,它寄托于不同文化,以人们的认知作为载体,比如古代英语语境中认为‘兔脚’是幸运的象征,古代的中国人则相信数字把八能够给人带来幸运,但其代表的更多的是人类的美好寄托,

英格兰北部,水手的妻子们通常会朝离港的船只扔旧靴子或者旧鞋子,以保佑自己的丈夫平平安安,人们还将旧靴子放在老房子的屋顶上来驱除邪灵;英国人皈依基督教之后,人们依旧坚信树是神圣之物,其可以带来幸运,因为耶稣就是被钉死在木制十字架之上的,当时的人们佩戴木制的十字架,并且经常触摸它们以示忏悔——幸运是文化语境的产物,不是客观存在的东西。”

瑞德觉得狛枝凪斗说话的方式就像是一个邪|教教徒,他以前研究过这样类型的人,他们往往会将一个虚无缥缈,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东西作为支柱,想要说服他们就要打破他们坚信的基础。

他分析狛枝凪斗的构成,将自己的“幸运”作为认知基础——这有些类似于教徒对教主的信仰,或是对“神”的崇拜,发生的好事将被视为神迹或是恩赐,发生的坏事则是惩罚。

在这个认知基础上,教义围绕着“希望”,而宗教通常需要一个“敌人”,也就是所谓的异教徒,有了对立,“神”才能够发挥作用。

现在,在狛枝凪斗的语境中,这个异教徒就是“绝望”。

但是这个“教”的构成实在是简单过头了,只要三个词就可以将基础、核心和对立都解释清楚,即使通常的邪|教都不会有详细到每个字的教义,教主等控制教派的人需要解释权带来的权利——不仅仅是邪|教,所有的宗教中最重要的全力,都是教条的“解释权”,甚至包括法律条文,解释权也是其权利之所在,可狛枝凪斗的概念过于简单了。

瑞德在试图驳倒对方。

只不过,狛枝凪斗毫不动摇,他缓缓地坐了下来,“我的存在就是幸运的证明——我这微不足道的才能,让我有机会看到更光辉的东西。”

他看向单向玻璃,仿佛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了另一边一样、

这个世界的反派意识毫无疑问,其目的也绝对直接——给世界带来绝望,还有那个全人类江之岛盾子计划。*

只不过此时专员发现自己心里毫无紧张,甚至满是兴奋。明明都还没有在这个世界和反派意识照面过,他却已经坚信了希望的胜出——他相信越大的绝望就能激发出越大的希望,而他甚至有机会亲眼看到这个希望的诞生。

想到这里,他激动得全身颤抖,脸上不自觉地洋溢出夸张的笑容,他的眼睛仿佛一个深渊,让人感到有些寒毛颤栗,却又似乎被那样的笑容所吸引。

“你们应该读过我的资料,这里的是Hr应该没有来得及把一切都掩盖住吧,你觉得我快乐的、活着坐在这里的概率是多少?”

瑞德下意识地回忆起那些细节和全国相似时间的数据库就要计算,却被J|J按住了。她意识到这场审讯似乎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随着谈话越深入,狛枝凪斗带动着话题不断朝着他自己期望的方向而去,瑞德为了抓到他的破绽和漏洞不断地跟着对方的语言方向走。

这就像是在引导教徒一样,狛枝凪斗不会强行驳斥瑞德,而是用简单的文字让瑞德越想越多,越想越细。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拥有谈话的主动权。

她朝镜外做了个手势,赶紧和瑞德一起退了出去。

狛枝凪斗有些失望,他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和瑞德谈呢,他从不会因为反驳和否定而生气或是破防。

——客观存在的东西怎么会因为人的意识而改变呢。

外面的办公室里,BAU们复盘的时候,瑞德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跟着狛枝凪斗的思路走,顿时有些懊恼。

“别太沮丧,孩子。”罗西拍了拍瑞德的肩膀,“他可比想象当中要难对付多了,他在面对我和摩根的时候可没有表现出这么多攻击性。”

“那也许是因为他没有把你们两个当做对手?”J|J笑着调侃道,“你看,他是在发现我们小博士那天才之处的时候才开始转变态度的。”

“而且他对J|J的注意力不高,似乎并不在意她在说什么。”艾米莉倚靠在座子上,“所以他就像是沉迷斐波那契数列的那个教授吗?”

“不像,他所沉迷的东西不是数学这种能够被切实证实的东西,他更像是一个妄想症患者。”摩根坐着自己的判断,他感觉狛枝凪斗像是一个踩着云行走的人,脚下没有踏实的地方。

瑞德却陷入了沉思,“但是,他确实在短时间经历了密集的小概率事件,这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事实,幸运确实是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的东西,但如果有足够的数据支撑,将这个问题转化成概率问题,那么——”

J|J抬手在他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嘿,不要顺着他的思维。”

瑞德舔着嘴唇,虽然点着头,但是大脑却不听使唤,他活跃的思维不断地转动着,想要继续深挖下去。

霍奇纳见状想要将重心从狛枝凪斗上转移开,他把刚从传真机上拿下来的资料交给瑞德,“试试解读一下这个。”

瑞德接过档案,上面都是加西亚传过来的本案嫌犯发送出去的文字。他得利用自己的能力从上面一些语言习惯和遣词造句中寻找到突破口。

危险实在是无处不在。

这案子就连一个潜在的相关者都如此难搞,嫌犯更是个变态。

那些遍布整个仓库的摄像头昭示的不仅仅是嫌犯的控制欲,还有可能是他的窥探欲。

这样的人不落网,他就不会停手,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这个嫌犯在杀死所有的受害人之前,很可能会预先寻找新的猎物来作为填补。

这意味着,纽约市中现在可能还有九个人面临着和这些受害人相同的威胁。

而现在却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阻止案件的发生。

就连通过新闻媒体的公开警告都是不被允许的,案件的保密阶段谁都无权透露案件详情,面对媒体只能有技巧地敷衍。

BAU中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感觉到这次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强劲。

艾米莉参考刚才狛枝凪斗的话套入案子里,尝试分析。

虽然大家现在都认为狛枝凪斗不符合嫌犯侧写——或者说至少不符合现场发现的主犯侧写,但是其对这案的微妙熟悉也是不可否认的。

他们在努力,另一边FBI总部的技术员也在努力着。不知什么时候接通电话的加西亚把破译出来的犯罪现场里所有摄像头的画面都投放了出来。

“这是我能复原的现场监控里的所有画面,仓库里密集地监控每天中午十二点会定时清理一次数据,就像我之前说的,这家伙是个电脑高手,他清理得非常、非常干净,”加西亚说着将一张代码图放了出来,“不仅如此,我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审判者’程序,似乎每次启动也一样会清理一次数据。”

对她极为熟悉的摩根一下子就听出了加西亚语气中一点微微地上扬。

这是个好兆头。

于是他当然又是一番甜言蜜语,“我的女王,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哦——既然我的骑士都这样要求了——没错,没错,我确实在数据中找到了漏洞,摄像头接收无线信号,但是仓库正好在两个信号塔的边缘,这样偏僻的地区确实可以拖慢现场被发现的时间,不过也让嫌犯的计划出现了披露,我会继续反向追踪这个信号点曾经经过服务器——还有,”加西亚一口气说完几乎都没有喘气,终于有一点进展让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进去,“我认为那样的远程清理是无法将数据完全清理干净的,如果我能够拿到监控摄像头的实物,也许,我是说也许,之前的监控信息也能恢复一部分,这样的话我们就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了。”

如果能直击犯罪现场,那么一定能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不小的作用。

只不过,这样重要的证据想要运出NYPD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亚伦·霍奇纳掏出手机,“我会打几个电话进行尝试,但这件事有当局和纽约警局的高度重视,加西亚,你做好外勤支援的准备。如果协调不顺利,我会在这里给你安排信息办公室,并让飞机回去接你。”

“收到!”

加西亚的电话挂断,她的外勤装备不常备,所以她是需要简单整理一下需求的,尤其是对电子设备的需求。

她更喜欢用自己的系统,所以如果要外出,该带的东西一定要带。

纽约这边,霍奇纳才刚一出去,BAU办公室其他人的谈话便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

透过百叶窗,他们看到了外面穿着警服的人。

“请进。”罗西并没有把人拒之门外,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上面不会允许他们单独负责所有事情。

进来的是个熟面孔,这间提供给BAU的专门的办公室就是这位弗斯科警官准备的,他也是有些焦头烂额,身为现在重案组的一员,他无疑也要为这个案子负责。

如果没能解决这个案子,BAU怎么样不说,他却很有可能被停职,或是推出去担责——当然不仅是他,整个重案组的人都有风险。

他会经常关注案子进度,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弗斯科一进门就快速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我刚才又去了审讯室,他完全没有一点配合的意思——我真是没有办法,你们有什么线索吗?”弗斯科不动声色地靠近中间的桌子,用他胖胖的身体做掩饰,顺手把手机放倒扣在了桌面上,电讯信号趁此机会无声地钻了出来,爬到了桌面上的另外一部手机里。

BAU的手机系统可都安装了加西亚特质的防御系统,想要不动声色地绕过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普通的手机复制可做不到。

模拟机作为一个介质,后面可是人工操作在进行着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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