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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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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任务过程中, 波本全程表现得心不在焉。

这么明显的异状,莱伊和苏格兰自然不可能发现不了。

介于之前的观察和波本不再刻意护着衣服口袋的表现,莱伊大概能猜出来那里藏着的东西和他情绪的变化有关, 不过在格拉帕挂断电话之后,波本并没有心情接下他的试探,在这趟工作结束之后莱伊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最后一段返程的电车上只剩下波本和苏格兰两人。

他们找了个角落坐着,虽然这间车厢只有零星几个人, 但也不是能放开谈论事情的地方。

“波本, 发生什么事了吗?”苏格兰隐晦地问道,眼神里透露着担忧。

波本看着面前的好友,慢慢地长出一口气。

“今天上午从我们见面到抵达任务地点之前,格拉帕都在通过我的手机监听着我们的谈话。”

苏格兰一瞬间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格拉帕, 监听?”

“啊, 我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波本苦笑。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 格拉帕无论做什么都是直来直去, 不会去用一些惯用在暗地里的小手段。

苏格兰一直是个心细的人, 结果反而因为过于了解被蒙蔽了双眼,被格拉帕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经过波本这么一提醒,他立刻将当时在车上听到的那些细碎的杂音和好友行为的异常联系了起来。

“所以你才一直避开和我交谈吗……”

苏格兰叹息一声,胳膊拄在膝盖上,单手顶住额头。

因为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所以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全程他只和莱伊提到过一次格拉帕,想到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再加上波本现在这个棘手的表情, 苏格兰语气迟疑:“格拉帕最后听到了哪里?”

隔着电话本来就听不太清楚语气的变化, 那些用来打发莱伊的话,她不会完全理解错了吧。

波本无言地和他对视一眼。

“她一直听到你同意莱伊说格拉帕让你很累的地方,然后就挂断了。”

苏格兰刷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随即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行驶的列车内部,就算再着急也只能等待车停靠在下一站点,只得又坐了回来。

他掏出手机准备给格拉帕打电话,然而铃声响了一分钟对面还是无人接听,再尝试了多次之后,苏格兰泄气地垮下肩膀。

“这还是格拉帕第一次不接我的电话。”

苏格兰喃喃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人总是会更加信任偷听到的话,格拉帕本来就不擅长分辨话语中潜藏着的信息,更何况还是他亲口说出来,可谓是‘铁证如山’。

到底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格拉帕明白呢?

见苏格兰表情难看地沉默不语,波本在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说出他在这几个小时内想出的对策。

“我觉得,不如干脆趁这个机会和格拉帕划清界限吧。”他压低声音说道,“你之前不是很抗拒顺水推舟地答应做她男朋友的发展,而且和格拉帕离得近,你就会一直暴露在琴酒贝尔摩德甚至是朗姆的观察下,这对我们的……很不利。”

中间的话他省去了没说。

其实对于两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发展。

苏格兰可以不用继续承受欺骗格拉帕的罪恶感,而如果有一天他们卧底的身份暴露了,格拉帕也不会受到伤害和牵连。

波本冷静地想。

“而且你本来就冷了她这么长时间,组织里的风言风语传得很开,就算你和格拉帕真的分开了也算不上突兀,不会引人怀疑。”

不如说,苏格兰能坚持这么久才让那些人更加不可思议。

而且如果对象是组织里其他人的话,可能还要担心被记仇反扑,但格拉帕不会。

苏格兰跟他讲过格拉帕和莱伊之间的摩擦,但就算她这么讨厌对方,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背后下绊子的行为。格拉帕的讨厌就只是单纯的讨厌,没有任何连带着的附加行为。

而且她的记性那么差,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基本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格兰的脸上闪过恍然、愧疚、担心,还有几分被掩藏得极快的不舍,他低着头,半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格拉帕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上次他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的男朋友时,格拉帕都哭得那么伤心,这次直接听到了他说‘只是搭档’、‘应付起来很累’,是不是一挂电话就又什么也不顾地跑到外面去了?

可是这次她能找谁呢?

波本和他一起、雪莉在忙、琴酒和贝尔摩德不在——就算是在,以琴酒对格拉帕表现出的态度,见她哭着跑过来估计只会不耐烦地摔上门;贝尔摩德表面看上去很喜欢格拉帕,但她能将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格拉帕推给自己,看戏一般观察着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这份‘喜欢’大概也算不上重要。

苏格兰抿紧了唇。

而且格拉帕和他彻底分开之后自然不能继续住在他的公寓,她有地方可以去吗?

第一次强硬地跟着他回家那次,吃完饭被他请出公寓之后,格拉帕就只能无处可去地一个人抱着东西蹲在公寓的围墙下。

她好像经常习惯性地摆出蜷缩的姿势,灰色的头发毛绒绒地披散在身上,头抵住抱紧的膝盖,像只没人要的流浪小狗,让苏格兰当时就忍不住心软,把她带回了家。

现在难道要再把她亲手丢出去吗?

不,苏格兰苦笑,在格拉帕看来,她应该已经是被舍弃的那个了。

波本看着苏格兰脸上的挣扎,眼中划过担忧。

他知道hiro本性温柔心软,经常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而隐藏自己的情绪,当得知hiro和自己一样被派进这个组织作卧底后,波本就曾担心过他会不会为此太过压抑自己。

格拉帕的存在他一开始以为是个障碍。

但后来随着时间久了,波本逐渐发现似乎并不只有格拉帕在从hiro身上索取情绪,hiro也从格拉帕身上得到了一些正向的东西,支撑着他熬过了最初那段时间。

不过,这对注定要舍弃这些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波本把手搭在苏格兰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着。

片刻后,苏格兰缓缓抬起头,表情逐渐坚定起来。

“我知道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他在最后比出了zero的口型,牵起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让波本看懂了他意思。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决定牺牲掉这份会变成障碍的个人情感。

波本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还没到需要做出这种决断的时候呢。”

他两手同时摊开,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右手上,而左手什么都没有,宛如一架代表着抉择的天平放置在苏格兰的面前。

“我名义上还算是格拉帕的恋爱老师,她说不定会愿意接通我的电话。”波本说。

“如果你想用更温和的办法更她解释过今天的误会之后再分开,就拿走手机。”

“如果你想干脆地就此斩断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握住我的手。”

苏格兰愣愣地看着波本,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真温柔啊,波本。”他感叹道。

苏格兰明白zero是不想让他留下遗憾才提出了这样的选择,但如果不是决断地分开,以格拉帕的性格肯定会跟上来,那他们做的这些就都没有意义了。

诸伏景光表面看似优柔寡断,实则一直是个下了决定之后就不会轻易更改的人。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径直伸向波本的左手。

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摊开的掌心时,放在波本右手上的手机忽然突兀地震动了起来,让两人俱是一惊。

看着小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苏格兰下意识地抽回手,在身后慢慢攥紧成拳。

波本也没想到格拉帕会在这时候打给他,皱眉和好友对视几秒,确定他没有代替接通的意思后,自己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格拉帕?”

波本还以为会像上次在酒店一样,迎面喷来一长串的眼泪和控诉,却没想到听筒那边的声音意外的冷静。

“波本老师,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吗?”

波本看了苏格兰一眼,“嗯,结束了,正在回去的路上。”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是在电车上吗?什么时候能到站啊。”

“大概还得有一段时间,有什么事吗?”

格拉帕能听见他这边电车运行时的响动,而波本也能听到对面嘈杂纷乱的背景音。

——是在大街上吗?

“我迷路了。”

格拉帕的声音有些低落,“我下午出门想去以前去的一家店吃东西,但是我不知道那里的地址,就凭着感觉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到,我想回去,可是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你现在在哪里,周围有路牌之类的东西吗?”

格拉帕说她找找,似乎是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背景音逐渐安静了下来。

“啊,有一个牌子。”她念出了街道的名字。

波本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市区的地图,发现她着实走了很远。

“你身上没带钱吗?这么走回去太远了,在路上随便拦一辆车回去吧。”

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有钱。”格拉帕吸了吸鼻子,“波本老师,你能不能来接我啊。”

波本:“格拉帕,我这趟车并不经过你现在所在的那条街,如果要过去还需要转车,会花上很多时间。”

“……我知道了,我可以自己找回去的。”

见格拉帕像是就要这么挂断电话,波本眉头紧皱,赶紧出声拦住了她。

“你连方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算了,你在原地等一下,我让人去接你。”

在组织获得代号之后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定的地位,波本准备挂断电话后就联系情报组一名没有获得代号的底层成员,让他去送格拉帕回去。

格拉帕静静地听着,忽然小声道:“对不起波本老师,你也觉得我很麻烦吧。”

波本一顿,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听着这边动静的苏格兰。黑发男人微微低着头,脸被兜帽投下的阴影挡住,看不清神情。

他犹豫了一下,回道:“你想多了,格拉帕。”

然而这句话就像是引线,将格拉帕表面的强装出来平静摧枯拉朽地点燃。她再次用力了吸了下鼻子,凑近话筒,尽量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

“我在波本老师之前给很多人打过电话了哦,但是只有波本老师接了。”

“大家都好忙啊,只有我一个人没事可做。比起任务,更想每天四处去玩,吃好吃的东西。”

小笠原花蹲在繁华的商业街旁的深巷里。

街边颜色鲜艳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行人如潮水般说笑着从巷口经过,没人注意到阴暗的墙角藏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她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突然想去很久之前执行完任务之后和苏格兰一起去的那家店吃马卡龙。

那次因为意外发生的凶杀案,她点了单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凶手的血弄脏了。

但等小笠原花从家里走出很远之后才发现,她其实早就不记得那家咖啡厅在哪里了。

如果苏格兰在就好了。

她想。

但是同时心底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可是苏格兰讨厌你呀。

小笠原花不高兴地嘟起嘴,双手抱着手机举在耳边:“波本老师,你现在不会就在想我好烦吧?”

“没有,我在听。”波本说。

“那就好,如果你只是接通着,把电话丢到一边去做别的事情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小笠原花想了想,补充道:“琴酒大哥以前就经常这么做,明明是他让我汇报的,但总是嫌我说太多。”

“啊!这么一想贝尔摩德说不定也是,怪不得她总是不接着我上一句的话题说!”

小笠原花像是终于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大人糊弄下的小孩子,气冲冲地站起来踹了下墙壁,结果被常年经受风吹雨打的墙皮掉了一身的灰。

她呆呆地看了眼变得脏兮兮的外套,嘴角慢慢耷拉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呢?”

她喃喃道。

电车上,苏格兰下意识伸出去想要接过电话的手在理智的抗衡下停在了半空中,他眼神恳求地看向好友。

波本无声地叹了口气,声线放柔了几分。

“格拉帕,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苏格兰……”

“‘因为有其他人,苏格兰说得不一定是真话’。”小笠原花重复了一遍,“几个小时前的事情我还是能记得的啦。”

她像是在说‘别小看我啊’。

波本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

既然如此,格拉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这么想,于是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小笠原花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虽然大家都说我很笨,其实我能记住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因为衣服脏了,她索性不管不顾地背靠着墙,抬头看着街边的路灯,黄澄澄的光芒映照在玻璃珠似的瞳孔中,刺眼得快要落下泪来。

小笠原花抬手盖住眼睛,用力地擦了擦。

“如果只有两人单独面对面时说过的话才算真话的话,那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苏格兰也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爱’或者‘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之类的话。”

“我可是一直在说哦。”

“格拉帕喜欢苏格兰、超爱苏格兰的、想和苏格兰一起去吃蛋糕、想吃苏格兰做的饭、每天都很想很想一回家就看到苏格兰——”

透明的液体顺着小笠原花的指缝滑落了下来,她握紧了手机,终于忍不住对着听筒那边的人哽咽地哭了起来。

但比起在酒店的那次,她哭得内敛了许多,像是在努力遏制住自己的眼泪和声音不一口气倾泻出来,憋得上不来气似的大口喘着气,听起来却显得更加声嘶力竭。

“波本老师,我失败了,还做了好多很坏的事。”

“苏格兰、苏格兰他一点也不开心,我总想着让他陪我做我喜欢的事情,是不是只会让他觉得很麻烦?”

波本忍不住捏紧了手机。

他没有说话,因为能说出口的也有干巴巴的安慰,他只能尽量将手机贴紧一些,让格拉帕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让她知道自己还在听。

小笠原花一边碎碎念,一边抽噎着打了个哭嗝。

“我如果去和苏格兰道歉的话,他会原谅我吗?格拉帕也可以去陪苏格兰做他喜欢的事,虽然我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那边良久没有回话,她用袖子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机,确认还在通话中后重新放到了耳边。

“波本老师?”

她含糊地问道。

然而对面响起的却并不是波本的声音。

——柔和细腻,尾音总是带着些许上扬的笑意,宛如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潺潺淌过河道的溪流。

“格拉帕。”

小笠原花大脑当机了一秒,倏地瞪大了眼睛。

“苏、苏格兰?”

她吓得站直了身体,猛地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你你你——波本老师、你们两个——”原来一直待在一起的吗?

小笠原花捧住脸在心里尖叫。

那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都被苏格兰听见了?!他会不会以为她在怪他?

呜呜呜呜本来还想着之后道歉行不行的,这么看来不是完全没戏了吗!

“格拉帕,冷静下来。”

听着苏格兰的声音,小笠原花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

“冷、冷静下来了。”

苏格兰无奈一笑,“明明声音还在抖。”

他停顿了两秒,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歉意。

“抱歉格拉帕,你一直没有接我的电话,大概是不想听见我的声音,但我还是借用了波本的手机。”

“……没有不想听。”

“那就好。”苏格兰眼睛弯了弯,“我还担心被格拉帕讨厌了呢。”

小笠原花张大了嘴巴,急忙表明态度:“没有讨厌!”

苏格兰低低地笑了一声,紧接着的话让小笠原花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转动。

“我也很喜欢格拉帕。”

他一句一句地将小笠原花刚才说出口的不安化解。

“无论是一起吃蛋糕,给你做饭,还是每次开门的时候都能看见你在客厅等着我,都会让我感到很开心。”

“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抱歉。”

小笠原花愣愣地摇头,想起苏格兰看不见,赶紧重重地‘嗯’了一声。

因为太过震惊,她刚才的伤心已经扇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一只脏兮兮的小狗忽然觉醒了小动物的直觉,下意识觉得不会有比现在更恰好的时机来问出那个问题了。

“……那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苏格兰?”

小笠原花捧着手机,屏住了呼吸——

“抱歉,我不能。”苏格兰的声音温柔又坚定,“格拉帕,‘喜欢’是一个多义词,你现在并没有了解每一种分别的含义,只是单纯地把所有让你感到快乐的事物都看作是‘喜欢’。”

小笠原花懵懵懂懂:“……这样是不对的吗?”

“如果我在你还不懂的时候接受了你的请求,那就是不对的。”

“对男朋友,对恋人的喜欢是一种很特殊的情感,和对蛋糕的喜欢不能混为一谈,格拉帕。”

苏格兰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个对她讲述这些东西的人,但莫名地,之前像是一层白雾般遮在眼前的东西这次却慢慢变淡了,让小笠原花有种似懂非懂的明悟感。

连带着再次被苏格兰拒绝好像也没有多么的伤心了。

但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不做男朋友的话,苏格兰还会继续陪在我的身边吗?”

波本挑眉,对着歉意地看过来的好友耸了耸肩。

电车缓缓停靠在站台边,两人起身走下车,苏格兰的目光停在这一站停靠的电车时刻表上,同时对着手机那边的女孩肯定地应了一声。

“当然。”

他问道:“你还在刚才的那条街附近吗?再稍等一会儿,我已经快到了。”

巷子里,小笠原花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得面目全非的衣服。

“我还在,但是……苏格兰你今天穿外套了吗?”

*

很遗憾,苏格兰今天穿的是套头帽衫。

于是手机被征用,只能一路跟着过来的波本最后无奈地上交了自己的夹克外套,看着解除误会的两人吵吵闹闹地坐车离开。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来之后的新计划要把格拉帕这个变量算进去了。

然而波本没想到的是,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就在某个风平浪静的下午,身在各处和苏格兰相关的人都收到了同一条命令。

[已确定苏格兰为日本公安卧底,收到讯息的人立刻展开追杀行动,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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