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神盾局基地, 生命科学研究组。
“组长，您去哪儿了？”抱着资料的一个职员看到停在办公室前的项目上司, “鹰眼特工他们刚才将带走的外星能量石拿回来了, 我已经将它放到保管室了。”
男人脸色略显呆滞，在属下走近时才仿佛回过神来，“我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
职员将一份资料递给了他, “这是那些外星武器的最新报告，我刚才整理出来的, 您再检查一下？”
组长略显臃肿的手接过了报告。
职员看到了他的手，笑着说：“您跟亚特一样最近在办公室坐得时间太长了吧，该多去运动运动了。”
男人紧张地握住手中的资料，没让下属看到他那指甲都快要脱落的小指。
他看着白纸上那些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扭曲的单词。
‘外星能量目前状态稳定，危险等级接近降级标准……但不确定停止向外扩散异化干扰是否是暂时的，存在未知因素, 还需要继续观察……’
不是停止向外扩散精神干扰了, 而是那些外星能量本身就是干净的。
……存在问题的根本不是外星能量石，而是寄生在能量石上的一层污染物质。
“说起来亚特已经两天没来了, 说是这几天吃坏了肚子。”
早在最初他们以为听到那些外星能量发出的蛊惑声音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那些寄生物质挑选为寄宿躯体的时候。
咕唔……要去找复仇者……要将这件事告诉复仇者……
男人松开了手里的资料。
“组长, 您状态是不是也不太好, 记得好好休息啊。”职员捡起掉在地上的纸, 抬头看到男人已经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您要去哪儿？都这会儿了还要出去吗？”
“斯塔克……”男人动作缓慢地向外走着，“有事情要……去一趟复仇者大厦……”
“去找复仇者怎么也要明天了吧, 您的外出申请也没填, 需要我帮您填一下吗？”
组长再没回答他的问题, 因此职员也没注意到, 离去的上司此时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只不过，他的目光虽然看上去空洞，但此时的他却透过主脑的视线看到了复仇者大厦里的那个人。
锚点已经找到。
新的世界即将降临……
……
原本的计划是将杰带回哥谭后就离开。但是因为答应了石像鬼给他抓一个恶灵吃，爱尔柏塔又不得不在哥谭多停留上一会儿。
说起来为什么她遇到的小家伙们对吃的都这么执着？
之前还有一个白色恶灵可以给石像鬼吃，但恶灵娃娃在幽灵船上时跟一群恶灵打了一架，收回看着受损不少，爱尔柏塔便让她将笼子里那只气息越来越弱的恶灵给吃掉了。
“检查哥谭所有你能感应到的非自然力量、还有怨气重的地方。”爱尔柏塔对系统说。
恶灵这种滋生于邪恶的生物，真要主动去寻可能不算号找。但哥谭毕竟比较特殊，多去几个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凑巧撞到一两只。
“放，放过我吧，求求你们，至少，至少饶过我的家人……”
黑夜里的一道颤抖的哀求声传入了异种的耳朵。
同时，一阵夜风吹来，爱尔柏塔又闻到一股浓郁的汽油味。
爱尔柏塔顺着气味的方向，朝她此刻路过的一间独栋房子看去。
恶灵还没找到，她好像倒先遇到了比恶灵更不像人的家伙。
“你这么爱你的家人啊。”
这间房子里，四五个头戴彩色假发、脸上涂成白色小丑妆的人对着向他们哀求的男主人嬉笑着。
有人说：“不管什么事你都愿意为他们做？哦，我们还真有事儿拜托你帮忙。”
被小丑帮包围的男人浑身战栗，但听到这话像是得到了一丝希望。
他急急忙忙说：“什么都可以！我可以随你们处置，只要放过她们！”
其中一个小丑从地上黑色的箱子里取出摄像装置。
他架好了摄像设备，扯着红色血唇说：“那就看着镜头，代小丑先生向蝙蝠侠问声好。”
向、向蝙蝠侠问好？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接着他就看到，其中一个暴徒将机油被泼到了他的家人身上。
“不，不，你们不是说过会放过她们吗！！”
他已经做好了不管他们提出什么都去做，哪怕他们要的是他的命。
但他们根本没想过放过他们。
他幼小的孩子很坚强，听话地一直忍着没哭，但此时再也承受不住那份恐惧抽泣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在家里呆着，什么也没做还会招惹上这些魔鬼？
摄像机对在他绝望的脸上，男人听到打火机的响声。
火苗从未像现在这样看着刺眼过。
“真是无趣的反应啊，小丑先生不满意他的表现该怎么办？”他听到有人说。
打火机被丢向了他的家人，他不知该向谁祈祷才能让时间停滞。
但在火苗拉着他的心脏下坠的那一刻，黑暗里出现的一只强壮的手抓住了半空中的打火机。
正欣喜地等待大火燃烧的那一刻的小丑帮成员，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搅乱局势的人。
高大的异人生物面容冰冷，小丑帮这群无畏惯了的疯子在撞上那阴影里的危险金瞳时，也不由自主一阵胆颤。
“你是谁啊！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摄像机前的小丑最先反应过来，拿起一旁的棒球棍就朝他招呼过来。
“砰！”爱尔柏塔对着他就是一拳，巨大的力量让男人飞出去撞在了墙上，鼻子都歪了。
异种一脚踩碎地上的摄像装备。
“干了什么？你是在指我打断你的鼻子这种事？”
满屋子汽油味，爱尔柏塔注意到小丑帮的那些暴徒手里有枪，让他们在这里开火可不行。
她揪起最近一人的领子砸向身后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想要开暗枪的人。
异种现在对人类出手很容易下重力道，但爱尔柏塔完全不想和他们留手。
这个三口之家和睦友好，却因为这些疯子的恶意差点被毁掉。
他们甚至不是为了财物和仇怨而做的这种事，而是仿佛在参与一场游戏，听到他人的求饶是种愉快的事情。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一个照面的功夫眼前的黑色怪物就解决掉了所有人。
深刻地认识到跟眼前男人的力量差距，最后一个站着的那个红色头发的小丑看到逐渐向他走来的男人，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什么凶兽进笼。
而自己是笼子里那只被喂食的猎物。
他惊恐地大喊着：“你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打乱了小丑先生的计划，他不会放过你的。”
小丑？爱尔柏塔还记得她刚登录怪物游戏的第一个晚上就见到过小丑被抓到关回阿卡姆，这才过没多久，那个家伙竟然又跑出来了。
异种目光冰冷：“我等着他来。”
砰！异种一拳落下的那一刻，玻璃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
之前被他打晕的一个小丑趁他没注意身，撞破客厅窗户想要往外逃。
不过他的打算没有成功。
窗外落进来的一人将逃跑的小丑又重新踢了回来。
黑黄色斗篷的少年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况，才看向他，“卓尔，有阵子没见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角落里的父亲呆呆地看着将所有人都解决的异种，看到罗宾进来，他才缓过神来，劫后余生一样红着眼睛跑到妻子和孩子身旁。
最近一直都在纽约那边，爱尔柏塔也有一阵子没见到这少年了，“罗宾。”
提姆检查了下小丑帮的成员，他们都失去了战斗力，有几人鼻骨都断了，卓尔这次下手不轻……不过年轻的义警没多说什么。
地上碎着摄像装置的碎块，汽油味飘满屋子。如果不是卓尔正好在附近，他进来很有可能就是无辜的人被大火点燃的那一刻。
“今晚的事多谢你了，小丑越狱给蝙蝠侠设下圈套，牵扯进来很多普通人，我们这晚一直在追踪他。”
“解决他了吗？”爱尔柏塔问。
“蝙蝠侠已经找到了他，过一会儿他就会被送进阿卡姆。”事发突然，由于牵扯进不少平民，蝙蝠家族的成员都参与了援救，正义联盟那边这晚也给他们提供了帮助。
爱尔柏塔微微皱眉，阿卡姆关不住这个人吗。
“你最近不在哥谭吗？”提姆问。
“出去办了点事，今天晚上才回来。”
“先、先生。”没等爱尔柏塔再跟罗宾说点什么，她听到有人叫他。
是被小丑帮威胁的那个父亲。
他想要解开家人身上的束缚，但是他家人手上绑着的不是绳子，而是结实的金属镣铐，锁链的另一端绕在楼梯扶手上，仿佛怕她们逃跑。
爱尔柏塔走过去一把捏碎了镣铐，解开锁链时她仔细看了看，小丑帮的计划看上去就是将这两人烧死，又用这么结实的锁链将人困着，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滴，滴，滴——
这一刻，细微的倒计时开启一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提姆也瞬间注意到了。
爱尔柏塔迅速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她掀开摄像装置的黑色箱子一看，里面竟然有一颗倒计时进入了三十秒的炸弹！
——摄像装置要记录的不仅是义警们无力救下普通人的画面，还将拍下他们葬身在这里的一幕。
三十秒，三十秒能干什么？
爱尔柏塔大脑一瞬间飞速转了起来。
异种在爆炸中还有存活下来的可能，但是其他人不可能。
用时光鸟制造一个封闭的空间？
不行，她回来的时间没多久，对时光鸟技能的测试不够，根本不知道这个封闭的空间还会不会影响到周围。
最大的生存几率是将炸弹丢出去，但附近是居民楼，不管炸弹在哪里炸开，都难说伤亡。
爱尔柏塔看到罗宾反应极快地冲过来，似乎是想拿走炸弹。
“让开！”下意识的，她没有给他，而是抓起箱子向户外跑去。
二十秒能跑多远？
十秒能跑多远？
用全力将箱子掷出去能扔多远？
“把它给我吧，我来处理。”
正在找寻空旷地带的异种身旁突然多了一个跟上了他速度的人。
红色披风的男人出现在了爱尔柏塔面前。
超人……
没人会不相信这个人有能力在五秒钟解决一场炸弹危机。
爱尔柏塔将炸弹递给他的那瞬间，急速上飞的男人在她面前只留下一道残影。
轰——
计时结束，数千米的高空、也可能远在太空，残留一道幻觉一样的爆炸声。
爱尔柏塔望着阴晦的天空，没过多久，拥有微鬈黑发的超人类重新降落在她面前。
爆炸没给这位氪星之子带去半点影响，男人海蓝色的眼瞳流露出笑意：“真是好险，你刚才把那颗炸弹带出来得很及时。”
异种竖瞳微眯，仰起视线看着他。
超人误从那双眼瞳中看出某种兽性的警惕，“我们不是敌人，我听蝙蝠侠提起过你，卓尔。”
与此同时，罗宾也已经赶到了。
他的目光在有些僵持的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问了句：“没事吧？”
爱尔柏塔目光松动，她看超人倒不是认为他是敌人……
‘宿主，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恰好此时，系统也开口说话了。
爱尔柏塔：‘……嗯。’
人们会觉得超人眼熟很正常，这位人间之神给人的熟悉感仿佛抬头就能看到的太阳。
但是就算系统没提，爱尔柏塔也觉得这人给她一种在哪见过的感觉。
不是在报纸也不是在电视上，而是她曾经在某处遇到过他。
系统此时有些心虚，按说就算超人用了伪装，它也不至于在碰面时认不出来他。实在是他们那天在雪峰上看到的男人力量不怎么强，就像个刚走出新手村的新人，连飞都未必会，让它当时也把误把他当成了普通的超能力者。
系统：‘宿主，他就是我们那天在阿拉斯加的雪峰上看到的旅行客哈。’
爱尔柏塔：‘……’
他们那天看到的是超人？？
……超人的能力中好像有个超级记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