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卓尔刚刚说了什么？
做得不错？
成年人早就不像孩子那样一句夸赞的话就能高兴上半天。如果夸你的人是你的老板, 还要让人担心他夸人目的是想让你加班。
但是当对你说‘做得不错’的人是卓尔的话……
哇哦……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大对，可那感觉就像是你拯救了世界。
曾被卓尔夸过的埃普斯还算镇定，桑托斯和墨德悄悄地碰了下拳，快要藏不住嘴角的笑, 在看到船舷上落下的超人, 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撞上什么大事件。
两人已经想好了晚会儿回去怎么跟小队成员吹这个牛。
“超人。”卓尔朝半空中的超人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说桑托斯这几人拯救了世界也没错。
复仇者大厦的智能AI女士提到了他们是接到一条举报短信才注意到这条运输船的。能提前拦下船上的氪石有一部分可以说得上是他们的功劳。
打破针对超人的阴谋等同于拯救世界, 没什么问题。
“又见面了, 卓尔。”红色披风在海夜里摇摆着, 克拉克对卓尔也扬了下嘴角。异龙的黑色龙鳞堪比金属, 但是白天跟裂缝世界的怪物作战时也没少受伤。不过卓尔的恢复速度似乎不弱, 现在身上的很多伤口修复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这会儿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好像精力算不上很好的样子。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下船？”看出船上的形式复杂, 埃普斯视线在卓尔和超人之间徘徊了一阵，又指了指小海妖，“需要我们也先带这孩子一起下去吗？”
接到卓尔投来的目光, 超人对几人道：“谢谢你们对这小家伙的关心, 我们会照顾祂。这孩子是我们的同伴要找的人, 很快会有人来接祂。”
埃普斯几人原本不清楚，听了超人的话, 现在也多少猜到小家伙很有可能不是人类了。
黑色长发的类人生物似乎也认识卓尔, 站在卓尔旁边显得格外纤小。怪不得那张美丽的面庞的诱惑力如深邃的深海一般，原来她跟卓尔一样都是某种神秘物种吗？
墨德离开前大着胆子拍了拍卓尔的肩：“我们这几天在纽约参与救援，如果没事可以来找我们喝上一杯。”
“如果我最近还在纽约，有空我会去找你们一趟。”爱尔柏塔没有直接拒绝。
“这艘船上运输的东西我们都已经听说了。”克拉克看着几人下了船, 随后扬起视线望向西边, 那个方向是大都会的位置, “有些奇怪的是卢瑟那边到现在还没传来动静。”
听出超人是在和她共享情报，爱尔柏塔有些意外。
她扶了把身旁因走起路来平衡不好差点摔跤的小海妖。
本以为氪石的这趟事用不着自己再插手，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没有支援赶来这艘船？”
“没有，目前连一通传到莱克斯集团的电话都没捕捉到，卢瑟那边就像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一样。”
爱尔柏塔眉头微紧，一箱氪石的价值不可能引不起卢瑟的重视，他是想撇清关系？
还是说……氪石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氪石能引到的人？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超人停留在船外没进去，但超级听力一刻也没有停地注意着船里的动静。他此时听到的正好是氪石箱子的那间舱房里的防御射线被触发的响动，“船舱里出了些意外，我想……”
钢铁机甲的推动器划开海水接近泊船，“你什么都不想！连我都被提醒了两遍不能让你接近船舱，噢，就是你们那个联盟顾问！”钢铁侠赶到了，“有机会帮我带话谢谢卢瑟，这一天真是半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超级英雄可不是一份工作，但听到星期五汇报的卢瑟集团的运输船上出现大量氪石的消息，他恍惚竟有种被叫出去加班的错觉。
卓尔和那个没露过面的吸血鬼都在。托尼确定了两遍发现这趟加班列表里的人中没有卡捷，真棒，心情更糟了。
金色闪电一样的流影一晃而过，又一人停在了甲板上，这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闪电侠。
“停放氪石的仓库出了些小麻烦，不过只是些光束武器，女侠他们已经解决了。”巴里·艾伦说，“我刚才在船舱内转了一遍，没有突然跳出来的亚魔卓，没有金属人，真让人意外不是吗？”
“这座船不是陷阱。”闪电侠的通讯频道里传出一个嘶哑如摩擦的粗糙沙砾一般的音色。
这声音爱尔柏塔不陌生，钢铁侠刚才提到的正义联盟的顾问，蝙蝠侠。
只不过虽然辨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她却听不出他这话是在反问还是做陈述。
“所以卢瑟真的只是在运输这些氪石？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吗？”托尼说。
爱尔柏塔没插话，其实她也觉得运输船是场圈套的可能性比较小。
系统刚刚给她讲了莱克斯卢瑟厌恶超人类，他曾利用信息差在正义联盟未成立之时引发了其中几位超级英雄的战斗。
如果说这次又是他针对超人的一次谋划，运输船因为异世界入侵临时停靠在岸、跟埃普斯他们的举报，总超出了他的计划。
但若不是陷阱，卢瑟对于氪石被拦截也没反应就很奇怪了。
爱尔柏塔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又说不上问题在哪里。
还是说……
这箱氪石只是拿来分散他们注意的？
他真正想要掩盖的，是别的更为重要的东西？
神奇女侠这时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提着氪石箱子的罗根和塞洛斯。
“我想找机会我需要和莱克斯·卢瑟好好谈谈。”超人说。
闪电侠注意到沉默的异生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过一会儿。
“嗨，你就是卓尔？”巴里白天在世界各地支援的路过纽约的时候看到过空中的巨龙，“我看到了你的战斗，你很强，朋友。”
童话故事里龙往往是抢走公主的那个坏蛋……但是说真的，哪个男孩小时候没向往过龙呢？
卓尔手旁站着对他们的谈话听得茫茫然的小海妖。
“这孩子就是海王他们要找的小家伙？”巴里说，“没事了孩子，你很快就能被接回家了。”
总算有海妖听得懂的话了，祂立即抗议道：“不！”
“呃……”上一秒还温顺安静的海生物突然变得仿佛会咬人，巴里忙说：“你是说你不想回去？可是没有在陆地上生活的经验的话，城市里对你来说有点危险。”
小海妖：“不！”
巴里：“好的好的，如果你一定想呆在岸上，我们可以给你找几个导游？”或许她会和泰坦里的年轻人们比较合得来，比如泰坦中的海少侠。
海妖：“不！”
巴里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戴安娜无奈地摇摇头，就没人看出来这小家伙只是想跟卓尔呆在一起吗？
钢铁战衣里传出托尼的声音：“这孩子是不是只会说‘不’？”
爱尔柏塔正也想劝上一句让小海妖跟正义联盟的人回去。
就听到小海妖气势汹汹，像是在反驳人类们的话一样说：“卓尔！”
爱尔柏塔：……好的，知道你不仅会说‘不’，还会说卓尔的名字了。
……
大都会这晚的夜风并不宁静，强劲的风吹动得高空中的红色披风烈烈作响，
莱克斯集团，卢瑟的堡垒。这里一大部分区域的墙壁用铅做了隔层，将秘密掩藏在无声之下。
克拉克漂浮在半空望着站在落地玻璃另一边的男人。
莱克斯·卢瑟的嘴角扬着，看着仿佛心情很好一般，主动打开了自动玻璃。
“让人意外，超人，今晚向你求救的应该不少，你竟然有空到我这里。”
克拉克意外迎接他的不是莱克斯集团的攻击武器，不过他没和卢瑟费这些口舌，“纽约港今晚停了艘货轮，运输非法物品的船，你的船。”
卢瑟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笑意不变：“船？什么船，我会让我的秘书去查一下莱克斯集团今天是不是真的有到港的船。”
“那艘船上装载有一箱氪石。”
“这就是你怀疑到我头上的理由？地球上想要干掉你的不止我一个。”卢瑟背过身去，脸上的笑容也一同消失，“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这件事的话，我是个合法的纳税人，在证据不足够交到法庭之前，我拒绝一切凭空的诬诟。”
“卢瑟！”
“请与我的办公室保持距离超人，”玻璃窗合上发出的响声里，卢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然我有权利告你入侵私人领域。”
克拉克的通讯器里传来蝙蝠侠冷静的声音。
“卢瑟在计划着一些事。”
一些，可能比一箱氪石更麻烦的事。
……
“东西运到了吗？”
离开办公室的卢瑟坐电梯下到了地下实验室。
跟在他身后的秘书莫茜说：“带回来了，我们的人在发现有复仇者的人潜入时就放弃了船，带了‘它们’回来。两个联盟的人在查氪石的来源，没有人注意到这批货。”
“做得不错。”卢瑟在一个巨型的玻璃箱前停下。
玻璃箱中栽种着绿植，藤枝与绿叶缠绕，幼兽大小的白色时空虫在中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