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绿巨人破坏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不需要爱尔柏塔做什么, 她只是将困住浩克的实验室的门给打开, 又关停了那个房间的催眠气体，恢复意识的浩克就差点没把九头蛇的基地给掀了。
……看得出来他对把囚禁他的九头蛇不满很久了。
爱尔柏塔的计划很顺利, 绿巨人的出现吸引了九头蛇一大半的火力。
在通讯遭到干扰、基地又受到破坏的情况下, 九头蛇士兵的行动力受到了限制，爱尔柏塔跟克伦配合着找到了那批被俘的营救人员。这群人很多受过九头蛇审讯状态不算好，但作为支援力量帮助逃跑是足够的。
逃出来的路上, 爱尔柏塔光是拿着‘有趣的日记本’就放倒了路上不少遇到的敌人。
基地外的情况比她预想中好上一些, 出了建筑后, 她看到机械士兵汇聚在基地顶部的绿巨人周围，射线光束一波波轰向他。然而绿巨人皮肤密度极高, 那些伤害没给他带去什么实质威胁, 火力被引走让他们也有了逃走的机会。
空地上一个自卫队发现了逃出来的他们：“有敌人！”
旺达立即扬起混沌魔法防御，自动人偶紧随其后蹿出去撞向九头蛇士兵。
混沌魔法挡下飞来的子弹的同时，也挡掉不少绿巨人拆机械士兵抛出来的机械零件。
……爱尔柏塔都在想他们可能最需要担心的都不是九头蛇的袭击, 而是被绿巨人乱丢东西砸死。
“轰！——”
九头蛇基地的外围栏传来一道爆破声，爱尔柏塔迅速朝基地围墙的方向看去, 伴着滚滚浓烟撞开九头蛇守卫进来的是一辆装甲车。
——支援赶到了！
太好了。
“带他们先走。”解决完这队士兵，看到装甲车向他们的方向驶来，爱尔柏塔对克伦交代着。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听到艾尔要留下, 旺达顿时有些紧张，他们可以逃出去的，她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逃？
爱尔柏塔和旺达解释：“我需要帮一下绿巨人，在你们上车之后我就会赶上你们。”
绿巨人虽然物理防御点满, 但不代表没东西能制服他。九头蛇既然抓住过他, 肯定也有针对他的秘密武器, 像是实验室里那始终让他处于半昏迷的催眠雾气, 或者九头蛇夫人那样拥有特殊精神影响能力的人。
九头蛇的精锐都还没现身，就连美国队长都没出现过，所有人上车也需要时间，她要拖一下九头蛇对绿巨人动手的速度，不然背部受敌会是件麻烦事。
“我可以帮你一起！”旺达叫道。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爱尔柏塔说着，抱起她递给了克伦。
“小丫头，你竟然跑了出来！”
枪火声跟绿巨人的咆哮声中，几乎是爱尔柏塔让他们跑的同时，九头蛇夫人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在她身后。
而这次，她对她似乎没再留手，那句附加了魔力的话语具有攻击性，让爱尔柏塔脑袋一疼，差点直接昏过去。
九头蛇夫人挑眉道：“你能抵抗我的意识入侵，竟连道咒语都防御不住？”
爱尔柏塔没跟她废话，一把丢出了恶灵娃娃。
“哈哈哈哈！！！”
被一阵尖锐笑声贴脸的九头蛇夫人：“这是什么东西！？”
她抓住了恶灵娃娃，仔细一分辨，面前在疯狂撕扯她冠饰的家伙竟然是个被死灵附身的玩偶，还是个气息肮脏的恶灵！
“小女孩儿，你在找死！”
爱尔柏塔才不给她出手的机会，已飞快地对自动人偶下出一道指令：“面前所有人都是敌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优先解决朝我攻击的人。”
恶灵娃娃肯定不是九头蛇夫人的对手，爱尔柏塔只是为打九头蛇夫人个措手不及有机会启动人偶，还没想真的让用顺手的恶灵娃娃交代在这。
众所周知法师皆脆皮，虽然爱尔柏塔玩游戏比较倾向战法路线，但她由衷希望上条规律具有普遍性。
还好是的。
自动人偶穿过九头蛇夫人丢出来的黑魔法，坚硬的手臂一挥，将人直接撞飞在墙上。
“恶灵娃娃，回来！”
爱尔柏塔召娃娃回来的时候，看到冠饰都碎了一半的九头蛇夫人痛苦地呼吸着，眼神里还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知道的是九头蛇夫人刚才扔的是致死魔咒，这条魔咒连亡灵都能化为灰烬。但没人想得到，穿着九头蛇制服、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瘦高人偶别说不是人了，连生物也算不上，死咒当然对他没什么效。
“哈哈哈哈……”恶灵娃娃迈着小短腿匆忙往回跑。主人不清楚，不意味着它感受不到女巫那股力量多可怕。
吓死娃娃了，主人竟然没让它跟那个可怕的女巫接着打，主人在意它！
士兵们的子弹砰砰地打向自动人偶，如果不是九头蛇夫人带了兵力，人偶刚才是真的有可能追击上去解决她的。
不过爱尔柏塔也不失望，九头蛇夫人身后那面军事墙壁都撞得出了裂纹，内脏没被震碎都是幸运，她暂时应该没力气站起来了。
看到旺达他们安全上车，爱尔柏塔也不再停留，她看着朝她跑来的恶灵娃娃，正想命令自动人偶回来。
谁料一面高速旋转的盾牌从基地中飞出，精准无比地撞向恶灵娃娃。
啪嗒——
奔跑中的洋娃娃摔倒在地上，它的眼睛大睁，金发的脑袋滚落出很远。
这一幕让爱尔柏塔后背都顿时一凉，连给自动人偶下令都忘了。
基地之中这时走出来一个黑压压的高大人影。
没等爱尔柏塔调整受美国队长的威慑而变乱了的情绪。
下一秒，她就看到恶灵娃娃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它的小短手在地上摸来摸去总算找到自己的脑袋，抱着脑袋就跌跌撞撞地朝她跑过来，“哈哈哈哈哈……”
爱尔柏塔：“…………”
怎么就差点忘了，恶灵是不会被物理伤害砸死的。
走基地的史蒂夫看着远处还活着的洋娃娃，也没再理它。四倍体能的超级士兵疾步上前，爱尔柏塔根本来不及后撤，美国队长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但在他即将抓住她时，自动人偶先一步挡住了他的手。
幸好……爱尔柏塔给自动人偶下的命令是优先解决想要伤害她的人。
“队长，你想到九头蛇对你做了什么吗？”爱尔柏塔捡起恶灵娃娃，后退的同时用很轻的声音问着制服上多出了九个蛇头的男人。
史蒂夫道：“停下你的蛊惑了，我在一开始就不该听你说话。”
女孩儿越狱这件事让她的话不再具备说服力。
史蒂夫能确信她没有战斗的力量，但这样一个甚至不是变种人的女孩儿，竟然策划来一起越狱——在他离开审讯室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带着被关押的超能力者、跟俘虏一起逃了出来。预言者，这让他甚至起疑过她是否是故意被他们俘获的。
她冷静到不像一个孩子。
她留下来是为了断后。
史蒂夫尊重勇者，但也不会相信她那些煽动的话语。
“我知道想让你相信我不太可能，但是我由衷希望您是站在正义一方的。”女孩儿的声音像一声很轻的叹息。
……史蒂夫的疑惑又不止一次地冒出，她在与他说话时不会动太大声音，话语里也不会直白地说明意图。像是在保守着一个怕被人察觉的秘密。
不，这只是一种暗示的引导手段。
他总是容易小瞧她。
史蒂夫将自动人偶按倒在地上，立即有士兵冲上来困住了人偶。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不移：“我一直站在正义的一方。”
自动人偶可能不是史蒂夫的对手，这早就在爱尔柏塔的猜测里，但她没想到他真的能只靠体术就打败一个吨级力量的人偶。
“你会为保护无辜者而战吗？”她盯着走到她面前的拥有海蓝深瞳的男人，努力按下在对方带来的压迫感下想后退的冲动。
——向队长认输，拿出日记本。
“我会。”他的回答坚定，“前提是她真的无辜，接下来也不打算搞小动作。”
“……”不搞小动作吗，这不太可能。而且爱尔柏塔说的无辜者也不是在说自己。
虽然知道了再敢乱动很危险，但不逃是不可能的。
爱尔柏塔指尖刚想抬动，左肩突然一沉。
史蒂夫的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冷声道：“如果你不打算听话，情况会变得很糟糕。”
爱尔柏塔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建筑门口处的士兵突然齐刷刷往两边让开。
“你们浪费了太多时间，到现在竟然连一个叛逃者都没抓到！”九头蛇的首领红骷髅走了出来。
基地的防御力量在这一刻全面启动。受影响最大的是绿巨人，接着就是救援车辆。浩克最先挨了好几发轰击，他击毁一台轨道炮，很快又一架电磁炮朝他打去。
失去皮肤的骷髅脑袋上有着一双阴鸷的眼睛，那双眼睛落在快要被美国队长遮挡住的女孩儿身上。
“叛逃者一律清除。”他对手下命令道。
跟在他身后的特工们端起武器，数道能量武器校准的声音整齐地响起。
“这女孩儿拥有预言的能力。”史蒂夫没有让开，因此士兵们没能第一时间开枪。
“噢是吗，那只要留一口气就行了。”红骷髅笑得没有温度，“九头蛇女士，去让那个愚蠢的绿家伙停下；队长，我需要看到那些叛逃者都被抓回来，同样的错误我想你不会犯两次。”
九头蛇夫人受伤很重，她脸上流露出不快，但依然强撑着站了起来。
爱尔柏塔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微妙的地方在哪……
队长站在的是她与枪口之间，如果不是他没有让开，她很有可能在红骷髅出现的那一刻就被击杀了……这几乎是种无形的保护，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尔柏塔直视着男人，她在他眼中看不出动摇，只是因为她问那句‘无辜者’…？
九头蛇夫人注意到队长没有第一时间遵从红骷髅的话，“史蒂夫…咳咳咳，首领，我的伤势很重，解决绿巨人需要队长的帮助。”
红骷髅没有回应他的手下，而是冷着脸道：“我的命令还不明确吗？队长？”
美国队长终于动了，看来九头蛇仍然是他最高的意志。
爱尔柏塔心脏微沉，她很清楚史蒂夫虽然有意保护她，但也不会让她在面前逃跑。
……早知道这样，在红骷髅他们出现之前就点了他们基地会不会比较好？
就在这气氛紧绷的一线间，半空突然飞过一只白色绒球，发动机引擎嗡鸣的震响突然由远及近。
爱尔柏塔脑海里考虑的那些ABCD的逃跑策略突然一空。
……属于她的支援到了。
史蒂夫察觉到什么一般敏锐地往远处望去。
“轰！轰！轰！”无数飞来的追踪弹轰向九头蛇的基地上的武器。
“拦下他们！！！”红骷髅看到了朝基地逼来的蝙蝠车，基地的重武器顿时重新锁定了目标，他手下的特工与机械士兵也瞄准了新的敌人。
史蒂夫握起了手里的盾牌，但在这时他听到面前女孩儿说话了：“队长，你应该后退。”
她在说什么？他怎么会后退？
大约也知道他不会，爱尔柏塔只是一句提醒，她自己后退出几步。
然后，她扔出了手里的吊坠。
“轰！！！——”
猩红的地狱火焰如一道燃烧的河流般，拦在了九头蛇面前。
“恶魔的火焰！？”九头蛇夫人后退出几步，她比任何人都快察觉到这火焰有多危险。
爱尔柏塔在火光里看到红骷髅咬牙切齿着令手下抓她，有士兵听令想要靠奔跑的速度闯过火焰……但可惜的是地狱火不是这样就能穿过的。
几台机械士兵从高空飞过火焰，光束射线在她面前炸开。
爱尔柏塔转身后撤，但这一刻，她的手腕缠上一条钩索，有人将她往后一拉。
突然间失去重心，她却没感到紧张。
撞进那个装备着黑色护甲的坚实怀抱，爱尔柏塔没有片刻松懈的神经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放松了下来。
安全了。
她闭了闭眼。
鹰眼的弓箭不偏不倚地击碎了一台机械士兵的核心，在跟‘老朋友’美国队长对上一眼时，他只想翻个白眼，连个冷笑都不想给。但是在看到被蝙蝠侠怀里抱着的女孩儿后，成年人那成熟又冷酷的表情龟裂了。
“竟然是个小女孩儿！”克林特难以置信地看着爱尔柏塔，“竟然真的就是一个女孩儿！”
他们白天的营救行动失败后，一部分意志不算坚定的超能力朋友放弃了与他们同行，剩下那部分也对这趟营救行动犹豫抗拒。
蝙蝠侠在那时说他要救的同伴是关停了九头蛇磁场、给他们争取了撤离时间的人。
鹰眼好奇这个人的能力，蝙蝠侠说她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在他们差点落入队长的陷阱时不知用什么方法关停了磁场；不巧陷入九头蛇后，又计划了这场撤离行动，带出了他们没能救出的人。克林特以为蝙蝠侠说的普通人是想掩饰她的身份，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的就是一个还在上学年龄的孩子。
“抱歉，被抓进九头蛇是我的失误。”爱尔柏塔抬眼看了下蝙蝠侠，又很快低下目光，“……我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
还需要他来配合营救。
布鲁斯看到了女孩儿藏起来的疲惫。在汇合的安全屋没有看到爱尔柏塔，反而看到了来找他的时光鸟，蝙蝠侠早就猜到九头蛇行动突然被干预跟她有关。
她遇险时最优先想的是保留时光鸟的战力，她被困时不是站在原地等待。
“那不是没必要的事。”布鲁斯说，“你做了没人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