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情况不太妙, 蝙蝠侠。”钢骨那边的通讯响起。
蝙蝠车内光屏的画面一闪, 变成了一张布朗克斯区的地图。
爱尔柏塔看到，钢骨他们营救车队位置的周围密布着代表敌人的红色圆点。
“我们被城市里的机械士兵缠上了, 它们的数量不少……最糟糕的是, 九头蛇的人在封锁纽约的所有道路。”
虽然从九头蛇基地里追出来的敌人都被超人挡下了，但全城的警备力量都被激活，各个路口的路障陷阱陆续启动、追兵又不断黏上来的情况下, 想要离开纽约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轰！”钢骨的话还没说完, 一发追在蝙蝠车后的能量炮炸了开。
爱尔柏塔他们也被九头蛇的巡逻兵锁定上了。
蝙蝠侠望着前方路口的九头蛇士兵与升起来的路障, 加快车速的同时道：“保持路线不变，我很快追上你们。”
只不过就在爱尔柏塔以为他们要强行闯过封锁的时候,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整座城市的通讯频道都仿佛受到了干扰，交叉路口还没完全升起路障也在这一刻像被按了暂停键。
蝙蝠车光屏卡顿了两下。
很快，画面出现了一张散漫的脸, 坐于宫殿般新斯塔克大厦里的男人看着他们：“各位，你们好, 我看到好像有人需要点帮助？”
蝙蝠车的通讯被入侵，布鲁斯按在操作器上的手本能想要切断通话，但他注意到托尼·斯塔克锋利的目光扫视了车里的人一遍, 最后落在副驾驶的女孩儿身上。
托尼：“又在跟九头蛇玩追逃游戏？我希望你这次总不会还那么容易被抓到。”
“斯塔克先生。”爱尔柏塔之前猜的果然没错……九头蛇基地的监控被黑真的是他干的。
蝙蝠车在九头蛇士兵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前闯过了交叉口，赶往车队的方向。
“谢谢你这两次的帮忙。”爱尔柏塔说话的同时看了旁边的蝙蝠侠一眼，表面上是在对斯塔克说，实际上是对还在防备入侵者的蝙蝠侠解释。
克林特：“这两次？？等等……”
看到托尼出现在这儿, 最震惊的其实不是爱尔柏塔他们, 而是跟斯塔克集团关系一直算不上好的神盾局的两人。
克林特：“九头蛇磁场关上是你干的, 斯塔克？”
托尼打量了爱尔柏塔几眼, 还以为是她把这件事告诉给过他们了：“如果不是这小骗子插了一手，我还等着看你们被你们的队长带向全军覆没的好戏…要不是她骗人的方式和你们不一样，我差点都以为她是神盾局派来的了。”
破案了，克林特一直在想爱尔柏塔那时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九头蛇基地磁场给关了的，原来她的办法是把斯塔克坑了。克林特在斯塔克手上吃过亏，让他想要不去幸灾乐祸是很难的。
于是克林特也没忍：“哈哈哈哈！！！斯塔克，你也有被人骗的一天！！！”
托尼：“…………”你们不知道？？
他这才意识到爱尔柏塔什么也没说，是自己的话里暴露的。
下次见面就宰了那只肥啾。
“斯塔克先生，有件事需要您的答案。”不知道那两人什么仇怨，但清楚托尼找上他们不止是为打个招呼。
爱尔柏塔赶在他提正事之前先问了句：“你所研究的生物粒子能通过融入人体血液来控制一个人的行动吗？”
托尼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眉头微紧：“天上那个拦住九头蛇的大个子不是你们的人？”
那个超人类展现的力量其实是他找上他们的原因之一，但没想到那个强大的战力跟他们竟然不是一伙的。
爱尔柏塔与蝙蝠侠对视了一眼，看出蝙蝠侠不反对，解释道：“他是旧政府的人，但是是位可能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让他停下来？”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托尼笑道，“旧政府和九头蛇打起来不是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的吗？”
要是有人一举灭了九头蛇不是件好事吗？
“我知道了。”爱尔柏塔点头。听出斯塔克也没办法，也没再多跟他解释超人被控制有多危险。
问完自己想问的，她对蝙蝠侠道：“能再给我一支笔吗？”
蝙蝠侠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击落空中缠住营救车的机械士兵之余也不影响他按开万能腰带。
他递笔给她，目光短暂地落在她的衣袖上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托尼以为她要笔有什么重要作用，也没立即转换谈话对向，而是等着她说话。
但谁知，拿到笔的爱尔柏塔接着就对后排的娜塔莎他们说：“用换一下位置吗，后排对你们三个人来说好像有些挤。”
托尼：“？？？”
对爱尔柏塔来说，斯塔克找上他们的目的不难猜——他来是为了谈判。
他对九头蛇连续两次的出手已经没法再用意外遮掩，现在又主动插手帮助他们逃跑，显然是准备要求某样回报。
他看上去不打算再在九头蛇面前掩藏，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在战局里的优势。
神盾局跟蝙蝠侠才是他想要交涉的对象。
爱尔柏塔问蝙蝠侠要笔是为了改日记，换位置是把谈话的空间聊给他们。
但对上换到前排的鹰眼的那张讨厌的脸，托尼的心情可就跟端错了一杯生姜气泡水那么微妙了。
他仔细想了想这种微妙感来自哪里，发现他在派对上遇到不想交谈的人时也是这样。
……问完就扔是吧？
用掉了地狱火，在自动人偶又不在身旁的情况下，爱尔柏塔知道她已经不怎么具备战斗的力量。
在这场逃亡上都帮不上什么忙，更别提阻止超人了。
但超人又是一定要找回的。
超人拥有毁灭星球的力量，九头蛇的力量还没完全展现出来过，不死不休地打起来，这座城市会最先遭殃，而九头蛇，他们不会在乎一座城市、更不会在乎城市里的平民。
日记本让超人陷入昏迷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超人始终保持半空飞行就是躲避伤害，就算想用日记本让他沉睡，也要能碰到他才行。
再有就是，蝙蝠车捕捉到的画面里，超人的双眼冷寂如没有起伏的深海，像是被剃掉了情感只会执行命令的机械。
爱尔柏塔虽然很想一场完整的日记来唤回他的意识，但超人更像受着控制，而不是简单地遗忘掉过往。
按了按太阳穴，想要修改日记上的内容，实际上却没什么值得她写的东西。
时光鸟小爪子踩在日记本上，见饲主似乎烦恼，轻轻啄了啄她的手指。
说起过往……
爱尔柏塔捏了捏小啾的爪子，侧头看向娜塔莎：“我能知道队长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娜塔莎正在听斯塔克提帮他们逃离纽约的条件，闻言摇了摇头：“我们直到今天才发现了他身上的异样，在此之前几乎不会有人往九头蛇方面想。”也想不到他才是隐藏最深的背叛的人。
“你们觉得他可能被精神操控了吗？”
娜塔莎回想起陷于九头蛇基地，队长让他们投降的那一幕，他没打算直接击杀他们，而是让他们放弃抵抗。那不知是对俘虏、还是对他们这些曾经的‘朋友’的宽容。
“我也觉得这中间存在什么问题。”娜塔莎还记得史蒂夫那时的眼神，“但他那时没有受控制的迹象，他坚定自己身为九头蛇的立场。”
听到他们对话的托尼插话进来：“为什么没人问问我呢？”
爱尔柏塔突然想起，斯塔克刚才说过等着看神盾局被队长带向全军覆没的好戏。
“你知道些什么吗？”她问。
托尼扯起嘴角笑着：“我需要足够了解我的敌人，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不是吗。”
他说的是真的，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这件有趣的事，美国队长被九头蛇利用宇宙立方改变了记忆，连同信仰也一起被改变了。
托尼当时还在想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神盾局会不会更有趣，但是弗瑞那个老狐狸跟队长在他这对半的讨厌，他最终在一旁等着看热闹。
这会儿他突然觉得，看这小骗子不得不为了这条消息满足他提出交换条件更有意思。
爱尔柏塔望着斯塔克，看出了他真的知道点什么。
托尼也清了下嗓子，打算提出自己的要求。
但下一刻，爱尔柏塔低下头开始改日记：“我知道了，暂时不需要了，你们接着谈吧。”
托尼：“…………？”
你知道什么了？？？
跟不相信斯塔克会向九头蛇低头一样，爱尔柏塔也很难相信美国队长会无故忠于九头蛇。
只能说她歪打正着碰到了事实真相。
她当初不知道队长被洗脑，就已经在对话里故意让他相信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了。现如今知道队长的变化有着某种隐情，那动摇队长对九头蛇的信任这一点没有错。
斯塔克等着在谈判里加码，但隐情的原因其实可以等之后再问他，从他的话里得到队长的转变存在问题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是足够关键的信息。
娜塔莎忍着笑，斯塔克怎么在这孩子面前就是占不到便宜？
跟克林特一样，娜塔莎与托尼的接触一样不愉快。
她曾因任务接近斯塔克，让他吃了个亏。
完全不知道大度怎么写的斯塔克就间接导致了她的秘密身份的公开，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进行潜伏一类的行动。
这个叫艾尔的孩子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骗’他帮他们逃出九头蛇的？
又是怎么在斯塔克眼皮底下逃出了斯塔克岛的？
有着丰厚间谍经验的女特工视线落在女孩儿白皙的手腕上，沿着她的手腕，又看到了她的袖口。女孩儿的皮肤光洁，但袖口却存在划痕跟某种焦黑痕迹。
她受过九头蛇的刑讯。
她能离开斯塔克岛，又为什么会被九头蛇抓到？
斯塔克又为什么在和女孩儿说话时格外宽容，偶尔不经意地带上点‘歉意’？
对于斯塔克处事方式多少有了解，娜塔莎很容易就猜测出女孩儿落入九头蛇的一种可能。
这孩子知道吗？
不知道吧。
但是直觉又让娜塔莎隐约觉得女孩儿知道很多事，就像她从没对她自我介绍，女孩儿却喊出过她的名字。
只不过奇怪的是，如果她知道，她为什么又看上去像是从来都没有恨过谁一样？
“轰！！——”
简直是怕什么来什么，爱尔柏塔之前还在担心九头蛇为对付超人完全不在意这座城市，他们就真的能为分散超人注意力不管平民死活。
追击在九头蛇机械士兵后的热射线削开了一整栋大厦。
爱尔柏塔能看到街道上逐渐蔓延的惊恐与哭喊。
但就在她以为他们无力改变这一切时，伴着一道雷鸣，一条金色雷霆砸在了追逐九头蛇的超人身上。
红金色的雷霆制服，白色的兜帽披风，那人是……沙赞？
“B，”通讯由斯塔克变成了另一个金发风衣的男人，“能帮我报销到这趟费城的车费吗，找到你说的‘巫师’真不容易。”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也注意到爱尔柏塔的目光，他抬了下手，刚想调侃一句在纽约玩得开心吗，“……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到我你很意外？”
“支援很及时。”虽然这么说着，爱尔柏塔却移开视线。
……没什么，就是以为你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