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巫妖倒是可以先休息了, 留在爱尔柏塔身边的塞洛斯要忙的事还不少。
没办法，塞洛斯没能顺利带走她的本体，作为留在她身边的唯一异生物没法说走就走, 当然只有任劳任怨干活儿的份。
虽然在意自己壳子的去向, 但系统可以帮她留意本体那边的情况。
爱尔柏塔没让塞洛斯跟着带她的壳子离开的罗宾一起走, 而是让他先去把贝娜和护工先接回了公寓。
鬼王的消失让逃散在外的吸血鬼彻底没了秩序，正义联盟还要忙后续的灾难处理、避免有更多人受害, 她总不能所有的事都交由超人来做。
J接管着公寓附近的监控，他说那时被派来抓她的吸血鬼被及时引开, 特里斯这晚也没回家。
还好是这样，经历了这么长的一晚, 再有两三个小时天都要亮了，爱尔柏塔至少不用担心特里斯在这种时候打电话回来。
“宿主，今晚吸血鬼事件的任务奖励已经结算了。”系统对赶路的爱尔柏塔说。
韦恩庄园与她住的地方隔着半个城市, 将人送回公寓后，爱尔柏塔在哥谭之中赶路的同时，看到街上流窜的吸血鬼也会帮忙处理一下。
“这次的任务难度接近节点任务, 我已经向主系统汇报程序疏漏的问题，不出意外这次能拿到特殊奖励。”
这次事件本来就有一部分是上次节点任务没能监测到的异况，连正义联盟都有中招的人，系统的模拟灾难演变发现，吸血鬼带来的灾难说不定真的会席卷整个世界……幸好一切在事情发酵前被及时阻止了。
“噢对了, 宿主注意到地图上附近的绿点了吗, 差点忘了告诉你, 您用火恶魔在码头跟吸血鬼交手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嗯？宿主, 你在看什么？”
吸血鬼停在一栋老旧建筑楼顶的阴影里, 望着街头。
凌晨的街道寂静无声, 天空黑暗，这种时候连罪犯都懒得活动了，但是还没到警察们休息的时候。
街道岔口路灯下站着一个身材微胖的警官。
哈维·布洛克，这个人爱尔柏塔之前见过。
警探面前倒着六具尸体，其中三个爱尔柏塔很眼熟，就是不久前看到巫妖就吓走得跑掉的三个混混。
另外的三个是吸血鬼。
他们倒在地上的方向一致，混混像是在躲避追杀他们的吸血鬼，但是从后方射来的子弹同时击穿了吸血鬼跟他们。
……
意识渐渐恢复，爱尔柏塔醒来时最先钻入听觉的是蝙蝠电脑运作发出的嗡鸣。
高烧遗留下的晕眩感让她短暂地失去了判断能力，爱尔柏塔想睁开眼，钻入视线的白光又刺得她眼睛一痛。
等了几秒适应了光线，她才终于看清了自己正躺在一个白色的医疗舱里。
“你醒了？”座椅滚轮滑动的声音响起，有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往她这边走来。
透过医疗舱的亮光，爱尔柏塔看到了来到她身边的黑发少年，以及停在医疗舱上方歪着脑袋在看她的白色绒球，“啾！”
“我……”爱尔柏塔想开口，但嘶哑的嗓子割裂般的痛，让她差点难以发出声音。
脆弱的身体像是关节都让打散了遍一般，每个部位都是疼的。她都很想让自己继续睡下去，等塞洛斯来直接把她带回去。
锐痛最为明显的是她的肩膀，她的伤口被处理过了，但手臂到现在都还没法再活动。
不过比起肩上的伤，看到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时，爱尔柏塔又微微皱了下眉，她就跟走到哪都摆脱不了药物一样。
“你被吸血鬼咬到后一直在发烧，塞洛斯当时吸出了你体内的毒液，但是仍然有一部分毒液残留。”提姆说。
发烧是人体的保护机制，有一部分是因残留体内的毒素，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她当时被带入了生者不能踏足的死亡之地。
提姆看了眼医疗舱上的实时数据，她的体温比之前稳定了不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应吗？”
“还不算太糟……”爱尔柏塔被他扶着坐了起来，“至少没在睡着时没有长出獠牙。”
提姆递了杯水给她，听出这份玩笑里其实是在给他安慰，他同样笑道：“值得庆幸，你没有错过这个世纪。”
爱尔柏塔看了眼空旷的蝙蝠洞，虽然知道自己被带来了哪里，她仍是问了句：“那些吸血鬼怎么样了？我这是在……”
“吸血鬼王的灵魂被取了出来，教堂里的那部分吸血鬼也抓住了，还有不少没解决的事，但灾难已经在可控范围。”提姆见女孩视线落在他的制服上。他脸上的多米诺面具虽然摘掉了，但制服没脱，是为在布鲁斯需要支援时及时赶去。
提姆抬了下嘴角，“我以为你对这个地方不陌生，听说你在‘过去’来过这里？”这好像还是两人第一次没有身份加以掩饰地见面，“我是该说嗨？还是，‘哇哦’？”
提姆或许是对‘观测者’的身份调查最久的人，他最早遇到卓尔，异生物存在同伴的这个可能也是他最先知道的。
不是没调查过卓尔为什么在市长晚宴上突然一跃而下，只为救下宴会上坠楼的女孩儿。又或者爱尔为什么身体明明不适合剧烈运动，却在那一晚跟上了被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替代了的玛利亚。
但爱尔的交际圈不算宽广，阅读俱乐部里至今也只有三人。
谁能想到被异生物们牢牢保护在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是这个离他这么近的人。
“我第一次从卓尔那里听说有人手臂上的伤不是‘搬东西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惊讶一点也不比你少。”爱尔柏塔扬起的嘴角让她苍白的面庞恢复了点精神，“所以，扯平了？”
怎么会算扯平。
提姆看着她，布鲁斯从莱克斯晚宴上回来那晚，提姆被他问起对这位同学的印象，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因此其实有了一定心理准备。
但在布鲁斯将整理出的错误时间线上发生的记录给了他一份，这件明知道可能‘会让他惊讶的事’，仍是让他一时没能组织好语言。
“塞洛斯先去了你的住处一趟，他说他很快就会过来。”
提姆顿了下，看爱尔精神不算太糟，这才又说了刚才没提的吸血鬼那部分，“伊比利斯在你昏迷后将吸血鬼王的灵魂从夜翼身体里分离了出来，然后就消失了。”
“伊比利斯他……”爱尔柏塔眉头微皱，“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联系到他。对了，夜翼没事吧？”
“我还好……”不远处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即便听系统说了夜翼也被带回了蝙蝠洞，听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仍是让爱尔柏塔瞬间身体一绷。
“别紧张，迪克已经恢复意识了。”提姆说。
蝙蝠洞半个平台之远的透明隔离房间里，迪克注意到女孩儿骤然看来的警惕目光，刚想打个招呼的他整个人都又颓丧下去了。
“……抱歉，我刚才有点没反应过来。”爱尔柏塔只是条件反射。英雄们总是只将友好的一面递给人们，让人完全想不到当他们是敌人时是件多可怕的事。
时空里的九头蛇队长和神奇女侠他们好歹还有让她思考应对的时间，被吸血鬼王附身的夜翼可是差点让她的本体赔进去。
她亲手扯出了鬼王的灵魂，都没能抵消再听到这个设计了她好几次的人的声音时窜上来的凉意。
“该说道歉的是我……”迪克要枯萎了，他有那部分关于女孩儿的记忆，甚至还回忆起了为对付异生物们做的计划。回想起这一晚都对她做了什么，还害得人被吸血鬼咬伤，迪克整个人成了角落里蔫巴巴的蘑菇。
“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爱尔柏塔还在想该怎么安慰人才好，电梯滑索响动，楼上下来的一个人拯救了所有人。
“请原谅我没做好招待客人的准备。”一身黑色管家服制的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向他们走来。
阿福温和地对医疗舱旁的女孩儿笑了笑，“我想您会体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的对吗，爱尔小姐？——我假设您曾见过那个更年轻的我。”
时光鸟早在看到托盘上的小甜饼时就窜了过去。
阿福见小绒球习以为常般落在他的肩膀上开始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他从小家伙的语调里竟听出了熟络的赞美。它认识他。
阿福听过很多次‘爱尔’这个名字，最早是提姆口中的同学，后来是布鲁斯想从他这里知道他有没有过去时空的那段记忆。但阿福没有跟年幼的绯红女巫接触过，对时空牵扯的没那么深。说起来像是一场无形的遗憾，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姐。
“阿福先生。”爱尔柏塔轻轻对老管家点了点头，“您跟我过去见到的你没有变化。”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阿福放了杯牛奶到她的旁边，“这一晚你好像遇到了不少事，看上去很疲惫。如果你以后愿意讲起过去的旅途，我想我很愿意聆听。”
爱尔柏塔听出这是一份做客邀请，她微微扯了下嘴角，“如果蝙蝠侠不介意我来拜访的话。”
对了，蝙蝠侠……她醒来后一直没看到他。
爱尔柏塔对身旁的提姆问道：“蝙蝠侠不在吗？”
“他跟超人在追踪几个出问题的黑暗正义联盟的同伴。”提姆以为她问蝙蝠侠是急于回家，当初塞洛斯想要直接带她走，提姆猜过应该跟爱尔的父亲对她的管束有关。
但虽然这么说不太好……特里斯对公司和事业很在意，让他这晚不回家其实并不难。
“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塞洛斯吗？”提姆问，“如果你需要离开，我可以在天亮前送你回去。”
爱尔柏塔问蝙蝠侠其实是有事想对他说。
“嗡——”一道引擎的巨响声在这时穿过了蝙蝠洞入口的瀑布，亮着灯光的蝙蝠战机像是黑色巨兽般穿过夜晚的寒气驶了进来。
走下了战机的布鲁斯看到了朝他看来的爱尔柏塔。
爱尔柏塔让正在赶来的塞洛斯放慢了些速度。
黑漆漆的蝙蝠洞穴与洞内的高科技设备形成不小反差，这里跟她第一次来到时有着不小的变化。
除了数台引人注目的蝙蝠战车和越发先进的蝙蝠电脑外，顺着一排武器库往后看去，那里排布着一排战衣。
其中一件染血的罗宾制服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身体怎么样了？”布鲁斯走上高台，来到爱尔柏塔的医疗舱旁，“我刚才听到你在找我。”
爱尔柏塔看着来到面前的蝙蝠侠，蝙蝠面具褪下，归来的黑夜骑士那张硬朗的面孔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道：“……你知道半个多月前马德里坡港发生的裂缝世界入侵吗？我那时注意到了那座城市的异况，让卡捷他们代替我去了一趟那个城市。但快要离开的时候，卓尔在那里活动时发现了一个叫刺客联盟的组织。”
“我听过。”这件事布鲁斯清楚，美国队长和黑寡妇抓住了刺客，当时想要转交给正义联盟，但在转移的时候，为首的刺客逃脱了，恶魔之首雷霄·奥古训练出的刺客拥有绝对的忠诚，剩下的刺客当时就咬碎了牙槽中的剧毒。
在马德里坡没能找到刺客们出现的原因，布鲁斯为此去了一趟中东，但是恶魔之首在躲避他。
爱尔柏塔默了片刻，视线从旁边的提姆他们身上划过。
她在晚上遇到蝙蝠侠时其实就考虑将这件事告诉他，只不过被吸血鬼的事打乱。爱尔柏塔想给那个少年些冷静的时间，但是她不确定复仇的怒火是不是随着他回到哥谭后越烧越盛。
“刺客联盟那时是在追踪一个死而复生的少年。”
“他们想要抓到的人是杰森·陶德……曾经那位罗宾，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