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萧玖的好奇心啊, 就这么不上不下地被吊着。
顺利找到舅妈和表哥，还帮了一把，萧玖很庆幸自己来得及。
终于还是没忍住, 她问道：“舅妈，你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去军区？”
“我嫂子私下威胁我，如果我去找了小姑子，她就把我和小修赶出去,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我嫂子家的老屋。”
罗雅珊苦涩地笑笑：“我的娘家也受了波及, 日子不太好过。”名义上, 她已经跟林皓谦离婚了，去找前小姑子求助总归名不正言不顺的。
那林凝婳怎么不主动来找你呢？萧玖没问, 这问题她回去问林凝婳好了，没必要给人难堪。
“医药费和病房的钱，我都付过了, 您安心陪着表哥养伤吧, 天晚了, 我还要赶回去的车，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
“好好, 谢谢你, 小玖。”
“不用谢。”萧玖又给了罗雅珊两张大团结，没理会罗雅珊的推脱，就离开了。
“你舅舅是不是和我外公在一个地方？”韩毅问道。
“是的, 这些, 我以后告诉你, 麻烦了你一整天, 谢谢你。”
“不用谢，应该的，我送你去集合的地方？”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三天后我会再过来，我会在巷口那边等你一会儿，如果有事，我们就在那里汇合。”
“好。”
两人分开后，萧玖想起北上之前，姜老拉着她，让她看一眼冯老医馆那边的情况，还有，如果可以，也看看他前妻现在过的怎么样。
过得好，就当没见到，要是过得不好，找个机会跟冯老提一句，也让他能彻底放下。
下次过来，如果韩毅在，就请他带路去看看冯老的医馆。
至于姜老，他的大本营在上海，等之后有机会去上海的。
等到林修翰出院的时候，赵强他们也快回来了。
萧玖问过林凝婳为什么没有去找罗雅珊和林修翰，林凝婳很惊讶，她说：“她的嫂子来找过我，说她已经重新嫁人开始了新生活，对方对小修也不错，让我不要去打扰她的新生活。”
萧玖无语，你之前没有查证就认了个假女儿，还没有受到教训吗？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了？
萧玖觉得，里面应该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她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反正人找到了，也安然无恙。
最后，乔盛容出面给罗雅珊租了一间屋子，萧玖帮他们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又给了他们几张大团结。
她对罗雅珊说，钱是林皓谦给的，不知道罗雅珊相不相信，反正不再推脱。
生活安定了下来，她想办法打点零工，等林修翰腿好了，生活也能维系。
她让罗雅珊和林修翰给林皓谦写封信，她走的时候带回去，罗雅珊和林修翰都十分感激，在信中对萧玖夸了又夸。
当然，这些萧玖是不知道，萧玖收到消息，赵强他们回来了。
时隔一个月，萧玖又一次进了萧建军的家，见到了萧家人。
是的，她这一个月不是宅房间里研究药草，就是跟着后勤的车去市区，还真没有机会遇上萧家人，当然，萧家人也没有来找她就是了。
萧家其他人都还好，萧建军也就精瘦了一些，萧宝珍就没眼看了，上次来虽然忙碌但衣着还是体体面面的，这次来，她穿着围裙，手里正拧着一块泛黄的布，萧玖想，那应该是尿布。
嗯，虽说，新生儿喝奶，不脏，但萧玖对徒手洗尿布还是无法接受，至少带副手套啊。
反正，就算是她心里想的那个妹妹出世，她想，她也不会帮忙洗尿布的，不过，她会给她做漂亮的小衣服，哄她玩。
想远了，萧玖在堂屋坐下，萧建军请了他们团的政委过来，算是给这件事情做个见证。
人都到齐了，连林凝婳都由乔盛容扶着过来了，反正她过来也是堂堂正正的，尴尬的不会是她，这个时候，她是一定要在女儿身边的。
萧建军发话：“赵强，孙江，把你们查到的事情跟大家说说。”
赵强站出来，向萧建军和政委行了个军礼：“报告！”
“团长，政委，我们走访了红日生产大队的所有人家，他们都确认萧百运家曾经有两个女儿。”
“其中有三户住得很近的人家，他们觉得一岁后，萧宝珍和萧大丫好像叫错了，但萧百运家人矢口否认，说一直没有换错，是他们记错了。”
孩子的家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忙着生计，自然不会追究。
“有两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明确听名叫萧大丫的孩子对他们说，她才叫萧宝珍。”
“最直接的证据是他们的小孙子，他亲耳听见他爹娘提起姑姑的事情，并骂她没良心，自己享福，不顾家里。”
事情查到这里，其实真相已经浮出水面，刚开始，萧百运家确实是遵照萧建军的嘱托，好好养着他的亲女儿的。
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在两个女孩在一岁的时候，他们把两个女孩的身份调换了。
所以，那时候赵强如果只是去打听，而不是排查，大概率，他接回的还是假的萧宝珍。
“最后，我们直接亮出身份审问萧百运和他的家人，他们都承认，团长家现在的萧宝珍其实是他们家的孩子。”
听到这里，萧玖插了一句：“你们有问他们，团长真正的女儿的下落吗？”
赵强眼里的内疚几乎要溢出来：“问了，刚开始他们还嘴硬，说是小女孩自己淘气，被萧百运带出去玩的时候，自己乱走，走失了。”
“我们用了些审讯的手段，他就招了，他是故意带着，”他看了萧玖一眼，“然后把人扔在大荒野的。”
“大荒野就是那块经常扔孩子的地方，有山民养不活孩子，就会扔在那里，运气好，能有人捡走，但大部分人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宁可绕路也不会经过那里的。”
“我们还去了齐山生产大队，走访了很多人，也去了萧家详细询问了十二年前□□的经过，萧玖的经历与之完全吻合。”
“萧宝珍知不知道自己是假的？”萧玖又问。
赵强点点头：“她从头到尾都是知情者。”
话落，在场的人看萧宝珍的眼神都不好了，那时候，她才几岁？
这个时候，就差最后一锤了，萧玖身份的确认。
林凝婳站了起来：“知道萧宝珍可能是假的，我就一直在回忆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后来，我终于想了起来。”
她看着萧玖说：“我的孩子在后腰，有一个叶片形状的胎记，我亲眼看过萧玖身上的胎记，她是我的女儿！”
“萧宝珍，你敢不敢让我检查？”
萧宝珍惊慌失措地捂住后腰，答案很明显，她没有。
为了表示郑重，政委让人请来了一位女性军医，当场验证。
“萧玖后腰确实有叶片形状的胎记，萧宝珍没有。”
女军医走后，萧玖说道：“现在，我的身份是不是落实了？”
“是的，你才是我的女儿。”萧建军站起来，眼中饱含热泪，明显想跟萧玖来个父女终于相认的感人场面。
但，萧玖直接经过他，来到萧宝珍面前，抬起手，狠狠给她一巴掌。
萧玖是练过的，又是用了全力的，萧宝珍被她打得转了一圈，倒在了地上，一时间人都懵了。
然而，没有人同情她。
如果她是不知情的，在场可能会有人忍不住替她说句话，但她是知情者啊，还这么心安理得占用别人的身份，享受好生活整整九年，而被她占用身份的人却差点饿死。
这情节太恶劣了！
“那萧百运他们呢？你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乔盛容出声问。
这个问题，只能由他或者林凝婳，萧建军来问，萧玖是不能插手的，不然，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就会抨击萧玖，说她一点也不念养育之情。
“我们把事情报给了当地的公社，恶意调换军人子女，还试图杀人灭口，情节恶劣，他们全家都已经被下放到边远的农场接受劳动教育了。”
“一家就人应该整整齐齐的，农场在哪里，我想送萧大丫和她的家人团聚。”萧玖说，“萧团长，我希望你注销萧宝珍这个名字，我不准她用这个名字。”
“好，我明天就去把她的户口移出，也会把她的名字改掉。”
“我走一趟吧，九年前是我把她接来的，现在，也由我把萧大丫送过去，送还给她的亲生父母。”赵强说道。
“麻烦你把人送到的时候，告知农场的所有人，她叫萧大丫，萧宝珍这个名字，我不许她用。”萧玖说。
“好，我会的。”他走到萧大丫身边，“走吧。”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是什么萧大丫，我是萧宝珍，我是萧宝珍！”
赵强可不会惯着她，直接拉起她就往外走。
“哎，要不要给她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啊？”吴爱敏忽然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萧玖有些膈应，你一个小三上位的女人，装什么圣母白莲花，既然你跳出来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大婶，你怎么就关注衣服啊？”萧玖好奇道，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是不是因为被我母亲抓奸在床的时候，没有穿衣服，所以格外在意衣服啊？”
政委的眼神嗖的一下就看向了吴爱敏，萧团长家还有事啊。
吴爱敏被看得手足无措：“你胡说什么！”
“孩子在哭了，我去看看孩子！”说完，落荒而逃。
萧建军盯着萧玖，示意她适可而止，萧玖耸耸肩膀，谁让她蹦出来的。
她可是从半夏嫂子那里打听过了，政委的媳妇可是个大嘴巴，只要她知道的事情，一顿饭的功夫，可以给你传遍整个军区大院。
呵呵，反正萧玖觉得这种男女之间的八卦，政委肯定有对自己媳妇说漏嘴的时候，这和操守没有关系，反正军队的消息，从来没有从政委媳妇嘴里出来过半个字。
事情了了，萧玖就准备离开了。
“小玖，你的户口什么时候迁进来，正好你也姓萧，名字都不用改。”
萧玖微笑：“我的户口当然在我爹娘那里，谁说要迁过来了。”
说完，她就和乔盛容扶着林凝婳走了。
“乔叔，我户口不想转到萧团长家。”
“知道了，我会拦着的，要不要转到我这里来？”
“暂时不用。”
事情忙完了，萧玖就要准备回去的事情了，冯老的医馆已经关门了，韩毅已经打听到冯老前妻的住处，明天她会过去看一下情况。
后天，她就准备走了，林凝婳虽然不舍，但听萧玖说，以后还会过来，加上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也照顾不了萧玖，也就同意了。
萧玖又一次蹭上了后勤的车去市区，这应该是此行最后一次蹭车了。
半夏嫂子每次都会在身边给她留个位置，同车的嫂子们把话题指向她的时候，半夏嫂子还会把话题引走。
虽然半夏嫂子说是乔盛容托她照看萧玖的，但萧玖心里还是很感激她的。
她知道半夏嫂子家里有个五岁的女儿，所以上车后，她把准备好的几个大红色的头花送给了半夏嫂子。
“哟，这个可真漂亮，小玖，这是你自己做的吗？你的手真巧。”半夏嫂子爱不释手，知道萧玖这是给自己女儿的，也是变相表达自己的谢意，没有推脱就收下了。
这头花实在是漂亮极了，她舍不得推拒，反正之后，她会继续照看萧玖的，这就不是乔政委的托付了，是自己愿意照看这个小姑娘。
因为萧玖从头到尾没有替萧百运的家人说过一句好话，加上她坚持让萧宝珍回到家人身边，要求萧建军直接注销萧宝珍的名字，不许萧大丫使用。
有些大嫂觉得萧玖太咄咄逼人，不讲情面，但也有更多大嫂觉得心中畅快。
如果对萧宝珍和她的家人宽容，那被换的萧玖就该受这样的苦吗？
如果萧宝珍还能以团长千金的身份生活，甚至暗中照拂家人，那不是变相跟人家说，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吗？
这样的话，谁还能安心在医院生产，谁还能放心把孩子托付给别人？
萧宝珍作为既得利益者，根本没有被同情的需要。
但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觉得自己就是道德标兵，未经他人苦，硬劝他人善。
“萧玖，宝珍爹娘怎么说也养过你，你还喊过人爹娘的吧，听说农场苦的很，尤其是犯了错下放的人，他们年纪也大了，你这样做，太不应该了。”
“嫂子，那我应该叫萧团长放过他们，让他们回来，然后，我给他们养老？”
“这才对嘛，这才是该有的孝道。”那位大嫂赞赏地看着萧玖，深觉自己拉回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呵呵，嫂子，晚上回来，我去你家带你家孩子出去玩啊。”
“这么晚了，你还带出去玩，那回来得多晚啊，就在军区玩就行了。”
“回来？不啊，我随便带去山上扔了啊，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毕竟我自己就被人扔过，多么需要人同情啊，你肯定会因为我悲惨的遭遇，不忍心怪我的，对吗？”
半夏嫂子转过头，掩住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听明白了的嫂子也都忍着笑。
“你，你扔我家孩子，我还同情你，你想什么美事呢你！”
“是啊，萧宝珍的爹扔了我，差点害死我，萧宝珍抢了我的身份，过了九年的好日子，我还得原谅他们，想什么美事呢。”
萧玖对着气呼呼的大嫂说道：“谁让我大度的原谅他们，我就祝谁家孩子跟我一个处境。”
“你！你！”这位大嫂被气得说不出话。
旁边有个大嫂见状，把人拉走了。
上了车后，半夏嫂子对萧玖说：“我早看她不顺眼了，每次都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好像这世上只有她一个好人似的。”
她笑了笑说：“你今天这么怼过她后，她以后估计是不敢招惹你了，只是，她肯定会传你的坏话的。”
“不怕，我行的端坐得正，不怕她乱说。”而且，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关于她的话题，也会渐渐被别的新事物取代。
下了车，跟嫂子们告别后，萧玖来到了晓市的巷口，韩毅照旧等着他。
“韩毅，晓市里面有没有好一点的茶叶，我想买一点送人。”
“有啊，我带你去。”韩毅想了想，直接带着萧玖去了柜台。
买好茶叶后，他们就出发往冯老前妻的住处去。
冯老在京城的时候，为了妻儿住的舒服，是买了一座小四合院的，里面都是由着他前妻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他医术精湛，医馆很忙，偶尔还要出诊，顾家的时间不多，他自觉对妻子有些愧疚，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在妻子手里。
对唯一的儿子也是倾尽全力培养，几乎算是手把手传他医术，教他医德。
谁能知道，就是被他这样掏心掏肺对待的人，会捅他一刀。
在他受着苦的时候，妻子迅速与他脱离关系嫁给了师兄，儿子也不是他的，立刻改口喊别人爹了。
“是这里吗？怎么环境这么差？”萧玖见韩毅把她往一个小巷子里带，巷子里随意扔着烂菜叶子什么的，苍蝇“嗡嗡”叫着，忍无可忍问出了声。
确定没有找错地方？
韩毅见她嫌弃，也不生气：“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萧玖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韩毅笑着说：“真的，看，到了。”
萧玖顺着韩毅的视线往前看去，见有个形容苍老，骨瘦如柴的女人正因为邻居往她家门前扔垃圾，在骂对方。
女人很泼辣，骂的话非常难听，估计是把对面的邻居惹毛了，对面的邻居直接揭起了她的伤疤：“你神气什么？啊？你神气什么？”
“你以为你还是人人敬重的大医馆夫人啊？笑死人嘞，你把自己的丈夫送进G委会，回头就跟姘头结婚，这巷子里哪个人不知道哦。”
“呵呵，被人骗光了钱赶出来，那是活该，是报应，你还在我面前装相，你装的着吗？”
“你在骂人试试？我叫我儿子把你那破房子砸了，你信吗？”
“你看你儿子理你不？人家现在又有了新妈了。”
女人战败，说了句：“神经病！”转身关上了门。
萧玖挑眉：“这位就是？”
“没错，根据你给的消息找到的，不会错的，名字也对的上，叫戚诗云。”
“那就不会错了，看到她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韩毅：······你高兴就好，我指着你找到外公呢。
两人往回走，“那她那个姘头和儿子呢？”
“咳嗯，小姑娘别把这两个字挂嘴边。”
萧玖送了他一个白眼。
“她前夫过得不错，有个亲戚在G委会，算是他的靠山，骗光了她的钱后，另娶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现在又生了个儿子，她儿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还有七年，只要冯老身体好，他完全可以自己回来替自己讨回公道。
乔盛容上次给萧玖买的是普通的卧铺车票，这次，他直接托人给买了干部车厢的卧票。
韩毅也买在了同一个车厢，萧玖觉得韩毅在京城应该混得不错，干部车厢的票可不太好买，没见乔盛容还托了关系吗。
这次林凝婳没有再拜托人照顾，能坐干部车厢的人基本都是有身份的，萧玖也不是惹事的性子，加上萧玖已经坐过一趟火车，安全抵京了，林凝婳也没有什么不放心，不过还是好好地叮嘱了几句，并要她安全到家后，给他们报个平安。
萧玖都答应了，也叮嘱她好好养身体，什么时候生了跟她说一声云云。
总之母女俩之间的气氛还是比较温馨的，乔盛容就在旁边微笑地看着，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催促萧玖上车。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林凝婳，乔盛容送萧玖去火车站。
“小玖，一路顺风，任何时候，你愿意来京城，乔叔都欢迎，家里的房间永远为你留着。”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乔盛容彻底认可了萧玖，真的把她当女儿看待了。
尤其是她不愿意搭理萧建军的态度，还有大院里影影绰绰已经有吴爱敏不自爱的传言流传了起来。
萧玖做了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加上名份上萧玖就是他的女儿，他很自然就把萧玖归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谢谢乔叔，我不会客气的，不过，近几年，我应该不会再来京城了，母亲就拜托您照顾了，弟弟或者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可能不在，您不要说我的坏话啊。”
萧玖难得在乔盛容面前这么俏皮，乔盛容脸上的笑容就扩大了一些：“好，我肯定不会，呵呵，记得给我们报平安。”
“乔叔再见！”
萧玖找到了自己的车厢，韩毅已经在了。
萧玖是上铺，韩毅买在了她的下铺，两个人已经说好了之后都以兄妹相称，韩毅是林凝婳那边的亲戚，过去体验农村的生活的。
这个时候，韩毅才知道萧玖才十二岁，他一直以为萧玖至少有十五岁了呢。
萧玖没理他，出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要回家了，她忽然就有些归心似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