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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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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哲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 说道:“我去看看。”

“你好,我是于陌新和丁庆仁的导师,我叫方唯哲, 能问一下他们牵涉到了什么案子中吗?”

汪季铭伸手和他握了握,说道:“案子还在调查中, 等有了结果,我们会酌情公布的。”

“好,谢谢。”方唯哲想了想,又说道,“我是方开峻的父亲,冒昧问一下, 他们是不是跟方开峻的失踪有关?”

科学家的分析能力与联想能力不是吹的,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 丁于二人被汪季铭注意到,的确是因为他们有灭口方开峻的嫌疑。

汪季铭没有回答方唯哲的问题,但也没有否认,直接就要把人带走。

同丁庆仁还能维持镇定不同, 于陌新比较沉不住气,他的脸上已经明显显出了惊慌,镜片后的眼神也有些躲闪涣散, 尤其不敢和方唯哲对视。

丁庆仁看他那个样子, 怕他还没有正经被询问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去, 就提高了声音对方唯哲说道:“老师,您要相信我们,方师弟的事情是意外, 我们怎么可能害小师弟!”

“我们自己也有孩子, 就算为了孩子, 我们也不可能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的!”

“孩子”两个字,成功让于陌新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没错,还有孩子,如果他们的事情被查出来了,他们自己完了不算,还要连累妻儿。

他低下头,镜片后的眼神从迷茫中挣脱,坚定了下来。

汪季铭的眼睛扫过丁庆仁,微微眯了眯,他经手的人事太多,丁庆仁这个水准的,要撬开的嘴,并不难。

“这些话留着,待会好好说说吧。”汪季铭语调平缓的说道,“带走。”

说完对方唯哲点了点头就带着人离开了。

华科院里的人,心里都掀起了大浪,但是大家平时都冷静自持惯了,一时间,除了眼神交流频繁了点,倒是没有窃窃私语什么的。

只是,暗流涌动是少不了的。

有迷糊的,觉得两位同事怕是不小心陷入了什么案件中,被人牵连。

有心明眼亮的,就看了眼方唯哲,默默低头沉思。

实在是,这个时间有些敏感,方开峻失踪的消息才传回来没几天呢。

方唯哲没有理会在场人的想法,他觉得汪季铭的身份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个保密局的调查员,这样的人直接过来带人。

于陌新和丁庆仁牵涉的事情应该不小,也不知道他那傻儿子是怎么让他们忌惮的。

他心里极担心方开峻的安危,但知道秦砚已经过去救援了,到底存了希望,还能保持一贯以来的冷静。

只是,他的心里非常懊恼自责。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怪他,之前更看重学习研究的能力,忽略了学生们的品德线。

他想着,他应该更加关注一下自己现在带的几个学生的心性和品行了,如果不行,就剔出去,不能再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不然,就要给整个科研队伍抹黑了。

后来,经过他多方面的了解和逐个的谈心,还真发现了几个比较偏激的,或者只看重科研成果,不在意对错的。

他观察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几个人都剔了出去。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他增设课题,努力科研,取得成果,是为了实现粮食类作物整体的增产,甚至研究出对整个人类有益的作物。

而不是带出一批不仅对社会没有贡献,反而会危害社会的败类。

他绝不希望自己带的学生成了为了研究而研究的没有底线的人,或者为了自己的私欲违背良知的人。

他希望,至少他带的学生基本的品性和心理都是正常水平的。

这件事情也让整个华科院之后招人更加看重品性,也算是阵痛后的一个良好循环的开始。

汪季铭把人带回保密局后,立刻开始审讯。

有些人情绪比较稳定,难以找到突破口,需要关押一阵,让环境影响他的心境,降低审讯的难度。

有些人本身虽然做了违纪的事情,但多是心存侥幸,或被人挑唆,其实胆子并不大。

丁于二人在汪季铭的定义里显然是第二类人,而于陌新尤甚。

他把两个人分开,先去审问了丁庆仁。

丁庆仁的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汪季铭也不急,在里面消耗了一会时间后,就去了隔壁于陌新的关押室。

“丁庆仁已经全招了。”汪季铭进来的第一句话就给了于陌新一记绝杀。

他就看着于陌新的眼神从怀疑到不可置信,到恍然大悟,最后怒不可遏。

“你们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在他,把方开峻除掉也是他的主意,我,我只是没有反对。”

他下意识扶了扶眼睛,收回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不,他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才是主谋,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主导的,包括你们把方开峻灭口的原因,也在你。”

汪季铭没有再往下细说,嗯,他也说不出来了,能编的就到这里了,再编,就要露马脚了。

但是,心绪不稳,害怕自己就此被定罪的于陌新无缝衔接了他的话。

“没有,不是我!”

“是丁庆仁,都是他!”

此时的他满脸懊恼,他两手交握,显然陷入了回忆。

十多年前,他和现在的爱人相识相知,爱人家里明面上一碗水端平,甚至更疼爱他爱人一些。

实际上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厉害,当然,这是很久以后他才发现的。

爱人的母亲很懂说话的艺术,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她直接对他们说,他们家不要彩礼,他们做父母的能力有限,没给女儿准备像样的嫁妆,怎么好意思问他要彩礼?

这不是增加小两口以后生活的负担吗?

但她提了个于陌新无法拒绝的条件:“小于啊,我没有什么求的,就是希望女儿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

“我希望她跟你能在自己的房子里结婚,她手上能有一些私房,我这个做妈的没用,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她做我女儿的时候,受苦了,我不希望她嫁人后还要受苦。”

这话非常有说服力,把他爱人说得眼泪汪汪,他也感慨未来岳母一片爱女之心。

他工作之后就搬到了华科院的集体宿舍,因为科研有时候会涉及保密问题,这边是不允许家属住过来的。

而分家属楼,他的资历又还不够。

回到家里找父母商量,发现,他的房间早就腾出来给了弟弟。

他提出想要一套婚房,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间,父母家人都很为难。

弟弟主动提出他可以继续睡客厅,把房间还给他。

可是,他知道未来岳母的意思,不想让爱人跟他家人一起住。

他非常能理解,他常常加班,几天才会回一次家,爱人嫁给自己,如果跟父母住一起,就要承担家里大部分的家务。

他把人娶回来不是让她来伺候父母家人的。

僵持了很久,也借了很多钱,他们才在一处大杂院里安了家。

后来他和爱人就努力工作还钱,五年前终于还清了欠款,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的生活走向正轨。

没有负担的日子,是那么让人轻松,家里充满了温馨与笑容。

谁知道好景不长,有一天,他下班回家,就看到岳母在家里拉着爱人的手哭,爱人和孩子也在哭。

他心里“突突”了起来,心说,日子好不容易理顺了,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爱人把孩子交给他后,一直沉默着。

岳母看了他们一眼,哭着对于陌新说:“小于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是我这个做妈的没用,女儿出嫁了,还要连累她。”

“妈,你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一家人互相帮助那都是应该的。”

于陌新哄着孩子,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几年,岳母很好,真的很好,每次过来都大包小包的,也很疼爱孩子,有点吃的都记挂着要留给孩子。

但是,她每次来,都会向爱人哭穷,哭自己没用,诉说生活的不如意。

然后,爱人就会把好容易攒起来的一点钱,都塞给岳母。

岳母当然是不要的,她知道女儿女婿还在还钱,生活不容易,怎么会要他们的钱呢?

但是,女儿硬塞给她的,她有什么办法,只能先收下了,这毕竟是女儿的孝心,只能下次多买些吃的过来了。

反正这些年,除了要还给别人的钱,爱人没动过,但凡他们私下留些小钱,想要改善伙食,或者添置一些东西,最后,基本都到了岳母的口袋里。

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她每次来都是带东西的,他们上门,也非常客气,菜都是挑着他们喜欢的买的,对孩子更是宝贝得很。

他能说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若只是爱人塞点钱,她们两人最多是忆个往昔,然后感慨一下,背着他哭几场生活不容易,没这么大的阵仗的,他的心还在“突突”地跳着。

“是小弟,他的一个女同学为了不下乡。”爱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弟单纯,上了当,那女同学怀了孩子,要告小弟耍流氓,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家里赔偿他们家五百块,再给三百块钱彩礼,把人风风光光地娶进来,不然就是免谈,要告你们小弟耍流氓。”

岳母说完,又开始了抹眼泪,她是真的苦啊,心像黄连一样苦啊。

她知道女儿女婿也不容易,为了不连累他们,她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让女儿女婿帮忙出钱的话,她就是拉着女儿哭她有多不容易。

哭家里的钱都用来供养他们姐弟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她能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除了跟女儿诉说,还能跟谁说呢?

万一人家把事情捅出去,那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女儿最明白她的心意,她当然要跟女儿来说了。

日子太难了,她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啊。

于陌新:我也很不容易,我刚把买房的钱还了,这小舅子结婚,开口就是他一套房的钱,他承担不起的啊。

他跟爱人商量好了,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办法管,他会找父母再借一些钱给岳母送过去,算是尽力了,他们也要生活的。

他相信岳父岳母不会眼睁睁看着小舅子出事,肯定会想办法筹钱的,真有心,钱肯定能借到。

他们当初买房子的钱,也是这么东拼西凑出来的。

爱人答应得好好的。

然后,等他在单位熬了几个通宵回家后,他被通知,爱人实在没有扛过岳母的不容易,背着他把房子卖了,拿钱去救了小舅子。

没办法,那个时候,流氓罪是要枪毙的,何况人家女同学肚子里还有证据,罪证确凿的。

那瞬间,他是真想质问爱人,那是你弟,不是你儿子,凭什么为了给他擦屁股,要让他们自己无家可归?

但看着眼睛哭肿的爱人,和懵懂天真的孩子,他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他能怎么办?

要么跟爱人离婚,让孩子没妈,要么,就只能之后让岳母他们把钱还了。

小舅子是热热闹闹把人娶了,他几年的努力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岳母很愧疚,私下找他,给他写了欠条,说一定会还钱,让他千万体贴他们的不容易,不要和爱人离心,她就是孝顺友爱,不忍心看娘家家破人亡罢了。

不得已,他们搬回了家,但弟弟也已经结婚了,他的房间不可能再让出来。

一家人吵吵闹闹的,父母责怪爱人,爱人哭,孩子哭,岳父岳母上门给爱人撑腰,父母指责岳父母吸女儿女婿的血。

总之,生活一地鸡毛,他几次实验的数据都搞错了。

这个时候丁庆仁找到了他。

“刚开始,他只是让我提供提升植物汁液纯度的法子。”于陌新往后捋了捋头发,声音沉闷。

“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数据吗?”汪季铭问道,边上记录员笔尖飞快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关押室里响起。

“他的研究方向不是这个,大众的提纯法子,他自然是有的,但提纯的比例很低,浪费率很高。”

“他给的报酬非常丰厚,我心动了,急于改善生活的我,刻意忽略了这件事情背后的阴暗。”

再后来,他就开始了直接参与提纯实验,直接把数据给出去,拿的钱越来越多。

为了方便行事,丁庆仁托关系买了两套并排的小四合院,他们把后院打通,对外声称弄了个小实验室,方便他们在家的时候灵感突至,可以随时做实验,加快研究的进程。

很多提纯的实验就在这里完成,然后把数据送出去。

生活又轻松了起来,岳母还是照样大包小包地过来,于陌新手上钱多了,也就不在意曾经给的那些,一家人又和和乐乐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邻居就传出了自己家的小四合院是岳父岳母出钱置办的,爱人也从来不反驳。

丁庆仁知道后,特意找于陌新聊了一下,然后,他家的小四合院也是岳父岳母家帮着置办的话也传了出去。

汪季铭:?

这,大家能信?

汪局一直单身,立身又正,不太能理解这种邻里间的小八卦,只要够坚定,只要时间够久,大家的认知是会被带歪的。

在他们眼里,于陌新和丁庆仁命真好,能摊上了这么好的岳家,并没有人去深究他们的岳家是不是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他们又不是吃饱饭没事干,谁关心这个,也就平日里闲的时顺嘴说一句羡慕罢了。

汪季铭:有被冒犯到,单身怎么了,立身正是为人的根本!

那十年,很多同事被下放,丁于二人一直安稳地待在华科院里。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钱越赚越多,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几个月前,又送过来了一些样品,让他们想办法提高提纯率,想着又能有一大笔收入,他们就有些激动,没忍住在华科院里多说了几句,谁知道刚好被经过的方开峻听到了。

当然,他们说得很隐晦,以方开峻的一根筋很可能没有听懂。

但他们的导师,方开峻的父亲是个思维极为缜密的人,他们担心方开峻把他们的对话告诉导师,导师能察觉出不对。

“于是,你们就起了灭口的心思。”汪季铭总结。

于陌新迟疑点头,外出采集标本的时候出事,这种意外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为什么把那几个军人也逼进落日峡?”汪季铭追问。

“那队军人很敏锐,我们怕他们因为战友牺牲要彻查纠缠······”

“然后,我们故意拖延时间,等了三天,确定他们出不来,为了给导师一个交待,才去报的公安。”

“导师是知道方开峻一根筋的,他不听劝阻进落日峡采集标本太正常了,军人负责,跟进去保护,也没有问题。”

“至于后来的几个军人,那是我们担心师弟,情绪激动下的推搡造成的意外。”

“留下向导,是要他证明,方开峻是自己跑进落日峡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充其量只是处理意外的经验不足,又太过担心,没有及时报案而已。”

“即使有人怀疑,也会往争夺研究利益上想,没有意外,我们肯定能全身而退。”

“就算有些意外,也有人会像那十年一样护着我们。”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才回来没几天,就被保密局的人抓了。

于陌新在华科院的时候听了丁庆仁的话,其实是想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的,坚持一下,也许他们背后的人就会来救他们了。

即使,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接到新的提纯的样品了。

没想到,丁庆仁这么阴险,自己一到保密局就全部招了,这是想让他背锅啊,他绝不允许!

“刚开始你的钱是丁庆仁给你的,后来,都是直接给你的妻子的吧。”汪季铭淡淡说道。

狗日的丁庆仁,连他爱人也要拉下水,既然这样,就别怪他了。

“是丁庆仁的爱人主动提出来,由她出面去拿钱的,对方本来是说可以直接存在我们的银行账号里的。”

“但是我们都不放心,就没有同意,我,我爱人也不放心别人经手这么多的钱,就自己去了。”

毕竟后来,他拿的钱比丁庆仁要多很多,他们不放心太正常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

于陌新摘下眼睛,捏了捏鼻梁,尝试着讨价还价:“我都说了,能不能减轻罪行,还有我爱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了个钱,能不能不牵连她?”

这句话等他听到汪季铭之后说的一句话后,就掀翻了。

“我们查到,你大部分的钱都被你爱人交给了你岳母,他们已经住上了比你们还大的四合院,只是你们上门的时候,他们会携家带口回到小房子里招待你们。”

于陌新:!

他背着良心,冒险挣来的钱!

这一瞬间,他破防了。

“我岳母曾经‘误闯’过后院的小实验室,她应该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同志,知情不报,还用了赃款,是不是算同罪?还有,我爱人不是完全不知情的。”

很多事情能瞒外人,但很难瞒住枕边人。

“我父母那边是真的不知情的,请把我的孩子送回他们身边。”

“我知道那个送钱的只是个中间人,真正的幕后之人叫关兴。”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他做的事情这么危险,万一有一天被人灭口了怎么办?

他是跟踪了钟侯很久才确定的。

“钟侯每次过来给钱,都会先去一个地方,有一次,我看到关兴把他从那个院子里送出来。”

“你怎么认识的关兴?”

“他曾经来过华科院。”于陌新重新带上眼镜,嘲弄道,“过来鼓励一些刚平反的同事们重拾信心,投身科研事业,为华国,为人民群众发光发热。”

汪季铭更倾向于关兴是去华科院物色能为他卖命的人选的。

“那次之后,你就被关兴收揽了。”审完于陌新后,汪季铭又无缝衔接,来到旁边丁庆仁的关押室,把于陌新说的重复了一遍了后,很肯定地说道。

丁庆仁:!

不是说好了,为了孩子得抗住的吗?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丁庆仁再坚持也没有用了,他也就撂了,心里把于陌新骂了个半死,又怪自己当初不该一时心软,想着帮生活潦倒的于陌新一把。

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于陌新了!

案子查到这里,汪季铭就可以着手准备把关兴请到保密局了。

回京城的路上,萧玖一直没有换秦砚开车,无人出没的地方,她更是把油门踩到了底,她想尽快离开这里会京城。

“小玖。”秦砚无奈地喊她。

“嗯?”

萧玖略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专心注意路况,她车开得飞快,必须集中精神。

“我不会离开。”他说。

“吱!”刹车急踩,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有些刺耳。

萧玖没有理会,直接熄火拔了钥匙,转过头问秦砚:“真的?”

“真的。”

秦砚摊手:“车钥匙给我,你开了很久的车了,必须休息。”

“说话算话?”萧玖确认。

“说话算话!”秦砚确定。

对于秦砚的话,萧玖从来不怀疑,她爽快地把车钥匙交给他,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我去空间里给他们换针,等再前面一点,就把人带出来吧。”

“哎呀!”萧玖想起什么忽然惊呼。

“怎么了?”

“我们会超载!”萧玖认真说道,“超载很危险。”

其实,这个时候的交规没有那么严,路上车辆也很少,没人追究,这就不算事。

但萧玖觉得,安全驾驶是第一位的,他们身为保密局的一员,更加不能违规,给单位抹黑。

于是,等他们的车缓缓开到最近的军区后,军区门卫室值班的战士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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