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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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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我五点多醒来的,睡不着了。”萧玖给秦砚递了杯水。

“谢谢。”秦砚接过,喝了一口, “研究出什么了吗?”

“我推衍了一下,你认出来的那几个药材加在一起相生相克,药效刚好抵消,不能成药。”

“还得看剩下几种药材是什么属性的, 如果加在一起也不行的话, 那只能以后慢慢推导了。”

她看了眼空间里上次在落日峡收获的, 自己还没有认全的药材, 说道:“等找到了傅老师,我就好好研究一下这些药草,让他们就这么长在这里, 太浪费了。”

秦砚知道她想快点研究出这个药方的原因,安抚道:“别急,我看封老的情况还算稳定,有你的丰草人参丸和空间井水, 撑个一两年没有问题的。”

他放下空了的水杯过去洗漱,继续说道:“你尽力了就好,封老此生波澜壮阔, 又能在晚年和姜老重聚,我看他没有什么遗憾的样子。”

“那应该是历尽世事后的豁达吧。”萧玖点头,“可我总想多留留他。”

“还有爷爷跟师傅, 我既希望他们能福寿绵长, 又不希望他们因为年岁长了, 身上的器脏无法负担日常生活而受苦。”

“我一直有给爷爷和师傅把脉, 关注他们的身体, 我发现,丰草人参丸和空间井水相互加成,能把养身的效用提到最高。”

“但也只是延缓衰老,延年益寿,等时间长了,效果达到极致后,会慢慢褪去,他们还是会和所有普通老人一样,承受伴随着高寿带来的各种难受,这是身体机能老化后的必然。”

“希望这张药方能解了这种隐忧,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圆满。”

说道这里,萧玖就很有感触,她认识爷爷和师傅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老了。

这几年,如果不是丰草人参丸和空间井水养着,他们整日这里痛,那里不舒服,她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们一直以为我为了他们付出了很多,但他们不知道,没有他们的教导和陪伴,在没有遇上你之前,我可能会茕茕独立于这世间。”

秦砚就转头摸摸她的脑袋:“我会一直都在。”

萧玖的笑容在脸上晕开:“我也不会离开。”

京城到陕省的车道上,年轻的司机问他的师傅:“师傅,咱们这次怎么不走小道抄近路了啊?”

师傅吕厚原看了一眼不开窍的徒弟:“怎么?还想被打劫啊?”

真实原因是,他拉货过来的时候抄近路,尽量节省时间,而回城的沿途都会“拉客”赚点外快。

这个就不用跟徒弟一一解释了,等他见到了,分到了钱,自然会知道。

田庆华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怎么会呢?我是想着,您肯定想家里人了,能早点回去不好吗?”

“而且,那些劫匪不是被公安抓起来了吗?”

吕厚原无语,从他开始跑长途开始,劫道的人就没见少过,会不会遇上端看运气。

他也懒得跟徒弟解释,多跑几次车,多经几次事情,这些事情很快就能自己想通了,好过他来应对这没完没了的问题。

让他教跟车相关的东西,他在行,让他跟徒弟解释这些突发状况,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自己会带到徒弟出师。

徒弟不明白的地方,以后都会遇上的,到时候,他就能无师自通了。

“你只要记住四个字就行了。”

“哪四个字啊?师傅。”

“安全第一。”吕厚原说道,“以后,等你独立出车了,做任何选择的时候,都记住这四个字就行了。”

他们来京城的时候,其实算是很顺利的,即使快到京城地界的时候被打劫了,也有惊无险。

这回也是运气好了,遇上了能打又有枪的人。

如果只有他跟田庆华,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反抗的,他的身手是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

遇上危险,又没有把握自救的时候,惹怒歹徒不是明智的选择,蛰伏,才有翻盘的可能。

当然,那些一上来就要命的除外,那种时候,什么也不用管,直接干就完事儿。

田庆华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他有妻有女,不能失去工作,但若他为了保护货物被杀了,或重伤了,他的妻女会更加艰难。

他宁可承担货物丢失的损失与后果,也不愿意让自己涉险。

他的朋友说他“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承认。

但是,这个真的是分情况的,有时候,也不影响他“路见不平一声吼”,就比如现在。

“傅同志,这真的是个误会,我徒弟他只是要喊你起床,没有别的意思。”

傅釉被一个面相老实憨厚的男人拦着,好声好气解释着什么,只是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如傅釉看不懂,但心惊。

“你快点回车上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傅釉很害怕,刚坐上这俩车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庆幸,自己可以马上去陕省。

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妥了,这两个大男人如果要对她做什么,荒郊野外,漆黑的夜里,她连求助都无门。

昨天夜里,她没敢闭眼,一直拿着家里带出来的水果刀靠坐在休息室里。

等快天亮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打了个盹,没想到,醒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司机就一脸不坏好意地盯着她看。

她吓得尖叫一声,推开人,打开车门就往外跑。

估计那两个司机也没有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这么快,没有锁车门,他们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就立刻追了出去。

吕厚原看到的就是他们追上傅釉后的纠缠拉扯。

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踩了刹车,吩咐田庆华:“别下车,把车门都锁了。”

“师傅。”田庆华想说些什么,吕厚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下车往傅釉那边跑过去。

“住手!干什么呢!”他边跑边爆呵。

田庆华:师傅,咱说好的安全第一呢?

他默默把师傅做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那边正准备把傅釉拉上车的两个司机见吕厚原过来,忙放开傅釉,笑着说道:“误会,这是我家的闺女,长途车比较累,她下车了就不想走了,这怎么行呢,这不,我拉她上车呢。”

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吕厚原:“兄弟,抽烟不?”

见吕厚原不接,也不在意,把香烟别在自己的耳朵后面,面带苦涩地说道:“闺女不懂事,不好意思了,兄弟。”

“不是,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搭车的,不是他的闺女,求你救救我!”

傅釉见这司机张口就是谎话,更害怕了,连忙反驳,那个老师怎么这么不靠谱,给他介绍这样的人啊,好可怕啊。

等找到了爷爷,她一定要回去找她算账。

“呜呜呜,我真的只是搭车的,我爷爷失踪了,我要去找我爷爷,我朋友怕我拖后腿,不带我,我就想自己去。”

“我真的不是他的闺女!”说完,傅釉就想甩开被拉住的手,跑到吕厚原的身边,只是,她力气不够大,没成功。

吕厚原:······你这样,你朋友不想你一起去是对的。

但是,这话听着仿佛有些熟悉,就问道:“你爷爷是什么人,在哪里失踪的?你朋友是一男一女,自己开车的吗?”

“是是是,我爷爷在陕省失踪了,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我朋友是他的学生,他们就是自己开车去陕省的,你认识他们,太好了,你帮帮我吧。”

那司机看他们竟然还攀上了亲,就有些着急,想直接把人拉上车。

吕厚原当然要阻止了,这女同志跟他女儿的年龄差不多,遇上了,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哪怕是乌龙,也要去公安局分辩,这种时候,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两个司机很快就被制服,那年长的眼看傅釉要跟着吕厚原走了,有些颓废,却也只能认了,没想到,傅釉又加了一句:“这位大叔,能麻烦你把他们带到公安局吗?”

“我要报案,他们想拐卖我。”

吕厚原点点头:“我看着他们,你去我车上把我徒弟叫下来,让他带上绳子。”

眼看不仅傅釉要飞了,自己还要被带到公安局去,那年纪大点的司机,脑子一空,直接喊道:“这,兄弟,别把我们送公安局,这姑娘确实不是我闺女,但她,她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懊恼地闭上了嘴。

“!”傅釉都惊呆了:“谁是你儿媳妇!我就是搭个车,我还给了车钱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儿媳妇了?”

她几乎想要扑过去捶打撕扯这个老不要脸的:“你个人贩子,竟然还敢污蔑我的清白,我,我跟你拼了!”

这是傅釉的逆鳞,她曾经因为轻信人,差点就真的成了山民的儿媳妇了。

但那是在她认为的愚昧落后的深山里,是她不谨慎,她认了。

没想到,在离京城地界不远的地方,她再次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应激反应一下子就上来了。

四下找了找,她捡起一块石头就要冲过去跟人拼命,被吕厚原拉住了,这石头非常尖锐,没轻重的话,真可能会要人命。

他救人可以,惹上人命官司可不行。

“快放开我,他们是人贩子,他们居心不良,我要杀了他们!”

见她这样,那年轻一点的司机又急又怕,连忙说道:“不关我的事情啊,是何仙草把你介绍给我师傅的。”

这个年轻人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明白,生怕慢了一步,自己就要被傅釉打死了。

她那疯狂的样子,可不像是故意装出来吓唬他们的。

何仙草就是之前打电话通知萧玖和傅釉傅西望失踪的那个京城大学的女老师。

其实,她不是正式的老师,因为是某个系主任的未来儿媳妇,所以才大一就被当成内定的辅导员来培养的。

像这种打电话通知事情的琐事,基本都是她负责的。

事情是这样的:

何仙草和这个年纪大的司机是邻居,她从小学习成绩极好,但是家里条件不好,根本没有能力供她。

相反,她的邻居,司机一家,因为有司机这个端着铁饭碗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但是,他有一个傻儿子。

因为各有各的不圆满,两家相处得还算可以。

当年何仙草原本是要辍学的,她家里实在没有能力负担了,父母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儿的学费舔着脸去问别人借钱,给家庭增加负担。

给司机傻儿子当媳妇是何仙草自己提出来的,她唯一的条件是司机一家要供她到大学毕业。

等她毕业后,就和司机家的傻儿子结婚。

司机和司机媳妇其实是不太相信,也不太乐意的。

何仙草很聪明,他们很喜欢。

但他们不认为这样的聪明人会心甘情愿在学业有成,前途大好的时候嫁给他家傻儿子,就是他儿子没傻,那也配不上人家啊。

只是,架不住何仙草会哄人,把他家的傻儿子哄得一愣一愣的,非她不娶。

他们不同意,就整日撒泼打滚。

他们知道这是何仙草撺掇的,心里不高兴,但拿儿子没办法,他又听不明白他们的顾虑和担心。

当然,也有些侥幸心理,何仙草的父母家人都在这里,她心里有顾忌,万一真嫁了呢。

闹了几天,也就顺势答应了,但为了保险,他们都是签下婚书的。

虽然,婚书已经不被承认了,但是这证据,能证明何仙草是他们家媳妇的证据。

以后,如果何仙草翻脸,他们也有拿捏她的东西,或者,凭借这份婚书把花在何仙草身上的钱换回来。

何仙草是个目的性很明确,很会权衡,也很利己的人,她那时候走投无路提出嫁给司机家的傻儿子是真心的。

所以,跟司机家约定好后,她对傻儿子对司机家的人都很好。

司机夫妻俩,后来是把她当自己女儿对待的,不说刚开始说好的学费,就连后来的吃穿喝都是他们心甘情愿负担的。

何仙草对此当然心存感激,但等她考上了大学,开了眼界,遇上了更好的人,有了更好的选择,她自然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其实,她平常做事都非常利落,广受好评,给萧玖打电话的时候,一问三不知的错漏,她从来没有犯过。

只是,她接到傅西望失踪的消息的时候,刚好是司机过来找她,说他儿子想她了,要她回去过年的时候。

她跟司机说话的时候,还被她对象看见了,心绪不宁下,接到电话后就没有多问,直接机械地记下了事情,通知傅釉她们。

让傅釉给她填坑,则是因为,之前,萧玖那边问她的问题,她答不上来后,又辗转联系到当地的文物局,问了一些细节的情况。

她联系不上萧玖,就通知了傅釉,在通话的过程中,她发现傅釉有单独去陕省找人的意向。

回到宿舍后,她想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就找到了司机,把事情跟他说了,司机当然是不同意的,他家有名正言顺的儿媳妇,还是大学生,他为什么要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人家好好的姑娘,我不能祸害人家。”司机连声拒绝。

“那你就忍心祸害我?”何仙草心想。

但她也知道,这话她连想都不该想,因为,这些都是当初她自己求来的。

“叔,你听我说,她家爷爷是个大教授,非常厉害。”

“那更不能了,小草啊,你可不能这样啊,咱们可是说好的,你一毕业就得给我当儿媳妇的,这拉扯上别的姑娘算什么事?”

“这几年,叔和你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钱都用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没良心,辜负我们。”

何仙草不接他的话,这些话,她这些年听多了,反而是说道:“叔,你知道智商是能遗传的吧?”

“我家就我一个人还算聪明,但这个姑娘家里,个个都聪明,还有个大教授,你真的不想有个聪明健康的孙子吗?”

见司机沉默了下来,何仙草又加了把劲:“叔,您想,我这样的,万一,我是说万一生出来的孩子不像我,您说怎么办?”

“那,那姑娘······”

“您想说,那姑娘也不一定能生出像她的孩子吧?”

见司机点头,何仙草心里稳了稳,继续说道:“那您有没有想过,她生聪明孩子的可能性比我生要高很多呢?”

就是这句话,司机听了后,就跟着魔了似的。

再加上何仙草又说:“叔,我是不会回去的了,你若是不答应,我最多把这几年的钱都还给你们。”

见司机脸色不好,她略带强硬地说道:“叔,我也不瞒你,我对象家里有些权力,我的事情,他也都知道······”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要么司机接受她的建议,带着傅釉回去,能捞个儿媳妇,兴许还能生个聪明的孙子。

傅釉的行踪到她这里就断了,没有人会知道他把人带走。

要么,等着她把钱还给他,从前的约定就这么算了。

要是他纠缠不休,她的对象就会出手,到时候,他可能什么也落不着。

不知道是聪明孙子的诱惑,还是对何仙草对象的忌惮,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何仙草的提议。

“何仙草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我不会放过她的!”

“姑娘,你冷静点,杀了人,你也得偿命的。”吕厚原劝道。

傅釉听了这话,扔掉手里的石块,抽回自己的手,冷静了下来。

“这,姑娘,你别告公安抓我们,我也是为了家里的儿子,我错了啊。”司机老泪纵横。

傅釉想了想,让他们把何仙草的话复述一遍,记下来,签上名字,按下手印,又让他们写了认罪书,同样签名按手印。

这之后,她就让人走了。

这个何仙草的事情,她是知道一点的,她的对象是某个系的一个实权的主任,有点能量,凭傅釉自己是搞不过的。

一个弄不好,她可能还会被泼脏水,身败名裂。

她要先去找爷爷,等找到爷爷后,有了爷爷的撑腰,她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里附近都没有人烟,姑娘,你准备怎么办?”等那辆大货车开走后,吕厚原就问傅釉。

“我,大叔,你们是去哪里的啊?”

“陕省,安市。”

这么巧?

傅釉刚刚差点被人骗去给傻子当儿媳妇,这回本能的防备了起来。

吕厚原见她这样,也能理解,但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淡淡说了声:“你要是愿意的话,就上车,我带你去最近的公安局,让公安帮你。”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就是个好人。

傅釉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你跟萧玖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见吕厚原疑惑,她提醒了一下:“就是自己开车去陕省的一男一女。”

“我们一起遇上了打劫的,就多说了几句。”

“我,我······”

吕厚原见她吞吞吐吐的,就准备上车了,让他掉头送这姑娘回京城是不可能的,他已经耽误了很长的时间了。

顺路把她送到附近的公安局,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哎,大叔,等等我!”

傅釉没办法,这荒郊野外的,要是只留下她一个人,再遇上坏人怎么办?

这大叔能在她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总比完全陌生的人能信任一些。

至于其他的,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再说。

等到了大路上,他们带上了路边等着的一家三口,傅釉的位置就往里挤了挤。

到了某个路口,这一家三口给了钱,下车,又上来几个年轻人。

傅釉:······感情,这才是真正的做搭车兼职的。

鉴于去陕省的一路上都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这么陆陆续续地上下车,连晚上,都没有停过,傅釉忽然就不觉得害怕了。

她决定,就搭这辆车去陕省!

谁知道,她回到京城后,被何仙草知道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两个司机倒是答应了,不会跟何仙草联系,但人心难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遵守诺言。

她还是找到傅西望后,跟他一起回京城最保险。

已经到了安市的萧玖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傅釉已经在赶来陕省的路上了。

他们此时正在国营饭店里吃饭,顺便听听周围的八卦。

“哎,你听说了吗?那几个公安的家人,每天轮流在云村的村口骂人呢。”

“那谁不知道,那些公安胆子真大,云村也敢闯。”

“谁说不是呢,要知道云村本来应该要改成朝阳生产大队的,结果,送通知书的干部,愣是在村口徘徊了几天,不敢进去,这可是十里八乡唯一没有改名字的村子了。”有人压低声音道。

“不是说云村里出了龙脉,被京城来的教授无意间发现,教授随后失踪了吗?”

“那些公安也是倒霉,为了找这个失踪的教授,现在都躺在医院里。”

“什么呀,大公无私进去的公安没几个,其他的都是·······”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个一起说话的人默契地把脑袋凑过去。

萧玖没有凑过去,但她也听到了,他说:土耗子。

萧玖知道“土耗子”是盗墓贼的意思,但她不相信公安会和这些人一起进去,更像是他们听到风声后尾随的,然后,跟着倒了。

那几个说八卦的人似乎对他们口中的“土耗子”很忌惮,言语中提及他们都会有意压低声音。

等他们结账离开后,萧玖和秦砚也跟着离开了。

一事不烦二主,秦砚直接追上他们,给他们递了根烟,说他们想去云村附近看看。

那人了然地接过烟,直接给秦砚指了方向。

这个云村在当地非常出名,连小孩都知道。

哪天家里的小孩不听话,大人就吓唬他,再不乖就把他扔云村去,分分钟止小儿夜啼。

是这一带有名的有进无出的村子,有很多神奇的传说,基本都带着一些神异诡秘的色彩。

“你说,傅老师在云村的可能性大不大?”萧玖忍不住问。

他们前面是一条窄长的石桥,两边都是汹涌的河水,过了这条石桥再往里走一阵,就到了云村的地界了。

“说不准。”

“甚至,我对传回来的,傅教授是因为想起落下什么,孤身一人回考察地拿东西的说法都有怀疑。”

秦砚说完,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往旁边隐蔽的地方开去。

萧玖看了眼前面的石桥,知道了秦砚的意思,这石桥车子开不过去,直接找地方把车子放空间里。

之前,萧玖一直在想傅西望失踪和云村传出有龙脉的事情有没有联系,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

现在才发现,在她印象里极有可能是一处阴森昏暗的云村不同。

这里的风景非常大气磅礴,空旷悠远。

不知名的大河拦在去云村的必经之路上,水流湍急,水质却极为清澈,蓝天白云倒映其中,随着流动的河水勾画出一副神奇的画卷。

他们沿途往隐蔽的地方开去,已近深秋的天气,这边还有各种各样的无名野花绚烂地开着。

来到了视线盲区的山脚,各种野花野草郁郁葱葱,他们一出汽车,整个人就没入其中,淡淡的幽香吸入鼻端,整个人都心神放松了起来。

把汽车收好后,萧玖忍不住垫脚,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山峦叠嶂,云雾缥缈。

称得上一句钟灵毓秀了。

怪不得,这个地方传出龙脉现世的消息会有人相信。

来到大河边的小道上,萧玖又抬头望天,澄清的天空,白云一朵一朵飘在空中,每朵白云之间的距离仿佛都是测量过的。

萧玖看了一会儿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天上的白云好像什么东西的图案。

萧玖闭眼失笑,她想起前世,自己小的时候望着天上的云朵发呆,联想这片云朵儿像鲸鱼吐水,那片云朵儿像熊猫啃竹。

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大了,还会有这样的联想。

她不经意往大河的河面上看去,似有什么图案一闪而逝。

她没有在意,和秦砚往那条窄长的石桥走去。

石桥比他们在车上看到的还要窄长,上面的石头看着都有种历史沉淀的感觉。

萧玖下意识看向了秦砚,秦砚非常上道,给萧玖解说:“这石头确实有些年头了,确定的时间不可考,但应该在先秦之前。”

萧玖忽然觉得自己的脚忘了该怎么样走路了,她这是把古董踩在了脚下了啊。

秦砚失笑,轻轻牵起她的手:“别紧张,这些都是普通的石块,值得惊艳的,是造桥的技术,据我的推断,这桥应该没有修缮过,却能一直承受风雨侵蚀而不倒。”

萧玖:······要不,我们走快点。

走过了石桥,萧玖觉得自己的脚都尊贵了不少。

她正要跟秦砚感慨一下呢,就听到了几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人。

骂人的话有些脏,每一句都是在激云村里面的人出来给个交待,然而,只有她们的声音,云村没有任何动静。

萧玖猜测,那些应该就是国营饭店里那几个人说的还倒在医院里的人的家属。

等他们再走近一些,就被守在外面的人拦住了,萧玖看她站姿,下盘很稳,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但和她见过的军人都不一样。

别忘了,萧玖之前是住在军总区的,不说平时了,就每次进出的时候,门口都是不同的军人。

但他们的军姿都是同样的,挺拔如苍松,抬头挺胸,光明正大。

但这些人不是,他们更多的是防备下的肌肉紧绷。

“你们是?”

萧玖被拦也没有生气,而是先问对方的身份,非官方的人可没有资格拦人。

“我们是公安局的,前面的村子出事了,闲杂人等不准进。”那人冷着一张脸说道。

“那请你出示一下证件吧。”

萧玖说道,在对方发怒之前,把自己的证件亮了出来。

那人这些天拦了不少人,对方见他们人多势众,不会纠缠,直接绕路,或者原路退走。

这是第一次,有人较真地拿出证件,要查验他的证件。

他哪里来的证件?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同志?”萧玖举着证件笑道,“科普一下,冒充公安,犯罪的。”

男人的脸刷的黑了下来,他冲不远处招了招手,一个明显是领头的人板着脸走过来。

他在那板着脸的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玖有些无奈,他们说得再小声,她也听见了好吗。

“头儿,这两个人有证,是京城保密局来的,问我要公安证。”

萧玖用正常音量把那人的话复述了出来,那边窃窃私语的两个人愕然了一瞬,抬头看了过来。

萧玖微笑着瞎编:“会点唇语。”

低语的那个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背对着萧玖继续跟头说话好呢,还是用手挡住了说好。

气氛有些尴尬。

那头儿就直接走了过来,对他们说道:“我们不是公安,但我们是受公安的委托过来围着云村的。”

他打量了一下两人,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有很多公安从里面出来后,直接失去意识的事情吧?”

“这是一起很严重的恶性事件,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让云村的人出来给个交待。”

“你们没事就离开吧,这边都是不让进的。”

萧玖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请出示委托书。”

“什么委托书?”

“公安局委托你们围村的,盖有公安局大红印章的委托书。”

头儿:谁有那玩意儿!

过来的人一听他们是公安局的,这边不让进,直接就走了,谁还会追着问他们要证件,要证明的。

“没有吧。”萧玖淡然说道,晃了晃手里的证件:“我们要过去查案,给个方便呗。”

言下之意很简单,要么放行,要么他们较真,去公安局举报。

不管是不是公安局授意的,有人质疑,他们又拿不出证据,他们就是假的,犯罪的。

那人无奈,萧玖的态度很好,说话也客气,他们如果动粗反倒落了下乘,而且,萧玖他们明显没有计较他们真正身份的意思,就是想进去。

想起很多人都传的失踪的京城来的教授,头儿直接说道:“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是。”

“那个教授肯定不在云村。”头儿很肯定地说道,“云村不收留外人,连尸体也不行。”

萧玖知道他没有说假话,但是,她还是想进云村查探一下,至少,之前靠近云村的考察地,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萧玖他们还是坚持,那头儿也没辙,但人是不能放进去的,不然,他们带走些什么,他吃罪不起。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萧玖他们身后传来。

“简公安,你来了,太好了,这两位同志不听劝,一定要进去,你看,这······”

头儿见到简佑听,舒了口气,真正的公安来了,这回人总能被拦住了吧。

那简公安眼神很利,过来的时候,已经看清了萧玖手里的证件,他伸出手:“萧同志,你好,我是简佑听,负责云村的案子。”

“你好,萧玖,调查员,过来调查傅教授失踪案。”

萧玖可没有扯虎皮拉大旗,秦砚去请假的时候,已经顺便立了案的。

“是这样,云村附近都已戒严了,不准人进出的。”简佑听说道。

萧玖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周围都穿着便装的人,然后说道:“那么,我们如果一定要进去,需要什么手续?”

强龙不压地头蛇,她懂,那么,一切按规定来就行。

“至少是你们所在单位副局以上签授搜查令。”简佑听说道。

萧玖就把手上的证件放进小跨包,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放弃的时候。

萧玖从小挎包里拿出了那张很少用的保密局副局的证件。

“副局没有签授搜查令,但副局亲自来了,可以放行了吗?”

萧玖有些被自己的装模作样笑到,但这些人油盐不进,一直在推脱,不这样,估计根本进不去。

原本以为守着的人是别的势力,看那位头儿和简佑听熟稔的样子,明显,那个头儿没有完全说谎,至少,他们守在这里,是公安局默许的。

简佑听的证件她和秦砚仔细看了,没有作假。

见简佑听眉头紧皱,萧玖笑着说:“简公安若是不信,可以打电话到京城保密局询问,电话号码,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去查,免得你误会我造假。”

造假两个人仿佛直接戳进了那位头儿的心里,这可是明晃晃说他们假冒公安,又假借公安的名头了。

惹不起!

他默默转过了身。

萧玖的态度一直很好,语气也很平和,简佑听抓不住任何问题。

萧玖有两张证件的事情,他也无从质疑,人家已经说了,让他打电话去求证。

简佑听对萧玖的第一印象就是难缠。

“你们既然是为了找人,那我陪你们去傅教授失踪的考察地看看。”

“有劳了。”

萧玖收起证件,和秦砚跟着简佑听走了进去。

经过那位头儿的时候,还冲人家友好地点了点头。

头儿:······

“简公安,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萧玖边走,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边问道。

“傅教授失踪的案子不是我接手的,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

简佑听直接回绝,知道萧玖不好糊弄,他又加了一句,“负责傅教授失踪案的公安同志现在还昏迷着。”

萧玖和秦砚对视一眼,他们都觉得这个简公安没有说实话,或者说话没有完全说实话。

既然问不出什么,萧玖也就不说话了,她总觉得这些人都有些神神秘秘的。

“这边就是考察团原先的临时营地所在。”简佑听指着一处不明显有人生活过的地方对萧玖他们说道,“山林环境多变,任何痕迹都很容易被覆盖”。

萧玖和秦砚只是看了几眼,就跟着简佑听离开了。

这处临时营地被收拾得非常干净,连固定帐篷的木头地钉也被拔得干干净净,只在泥地里留下几个浅浅的洞口和满地的泥土枯枝。

萧玖是和傅西望一起考古过,也一起收拾过营地。

一般情况下,考察地可能会被反复研究,考古队也很有可能不是只有一批人。

都是一群知识分子,搭帐篷的时候,下地钉是最费功夫的,而这时候的地钉一般是附近找的坚硬的木头,不值什么钱。

所以,他们走的时候一般不会把地钉起走。

这样,后面过来的队伍就能省去下地钉的时间和功夫了。

这在考古队里是非常默契的存在,几乎所有的队伍都会遵守。

当然,任何事情也都有意外。

萧玖把这个异常记在了心里。

又往里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简佑听指着一处隆起的土坡说道:“这里就是考察地,因为和临时营地离得不远,所以当时傅教授提出单独回来取落下的东西的时候,队伍里的人都没有反对。”

“有人下去找过吗?”萧玖仔细看着挖出的盗洞问道。

“不知道。”

“那些一起的考察队员呢?”

“不知道。”

“当地文物局在哪里?”

简佑听就说了个地址。

萧玖和秦砚仔细查看了一下土坡的周围,看着挺像那么回事,但下过墓的萧玖和秦砚都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们对视了一眼,暂缓了进云村的决定。

离开考察地,他们对简佑听道了谢后,就直接走了。

看着萧玖和秦砚离开的背影,头儿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这京城来的人可真不好糊弄,简公安,还好这次你过来了。”

他递了根烟过去,被拒绝也不生气,而是苦着脸说道:“看他们的样子,下回肯定还会过来,您看,我是放行还是······”

“尽量拖着他们,打发人来找我。”

“哎,是是是,您放心,我跟兄弟们一准儿看好这里。”见简佑听要走,头儿立刻笑着说,“您慢走。”

“头儿,你对他这么客气干什么,他不过是容哥的一条狗罢了。”

“啪!”头儿直接给了说话的人一嘴巴:“他是狗,我是什么,我连狗都不如?”

“弟弟错了,您消消气。”那人脸被打偏也没有什么怨言,立刻讨好认错。

这些,早就离开的萧玖不知道。

她们直接步行离开,路上还被简佑听开车超过,对方没有停车,他们也没有搭顺风车的意思。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们直接进了空间。

“这里的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所有人都在隐瞒一些什么。”

虽然外面的流言传得飞起,甚至在不断往扩散。

从秦砚问云村的地址,被问的人毫不意外直接指路,就能发现,他们好像有意把人引到云村。

但他们又围着云村,不让人进,非常矛盾。

在萧玖看来,那些传言也是真假参半,反而是好像在掩盖着什么。

“的确如此,那个土坡应该不是真正的考察地,做的挺真的,但我仔细看过了,土坡的土和周围的土还是有些区别的。”秦砚说道。

“营地那边收拾得太彻底了,不像正常考古队的作风。”萧玖接话。

“土坡那边的脚印像是刻意踩出来的。”秦砚又说道,“营地干净得不像有人生活过,所谓的考察地却还有明显的纷乱的脚印。”

“地钉的洞口原本应该更深一点,但我发现,那些地方的地钉口子都很浅,很像有人在那边重新散了一层土。”萧玖又说道。

“营地是真的,但有人动了手脚,掩盖了痕迹;考察地是假的,是有人伪造的。”秦砚得出结论。

“还有,那边守着的人和简公安的关系也很奇怪。”萧玖又加了一句。

“行了,别想了,来,喝点茶。”

刚刚说话的功夫,秦砚已经煮好了茶,递给萧玖一杯。

“呼~感觉这个地方的气氛有些配不上云村这么美的地方。”萧玖喝了一口茶后,感慨道。

“我本来打算晚上探探云村的。”秦砚喝了口茶,也轻轻舒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嗯?”

“我们先去医院和文物局看看情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知道的消息太少,太杂,又都是道听途说,很难作为判断的依据。”

萧玖点头:“应该这样,只是,我有些担心傅教授的安危,毕竟我们此行主要的目的是寻人。”

“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傅教授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们过去也晚了,他不是魏围他们,有自救的能力。”

“小玖,往好的方向想,傅教授很有可能不是失踪。”

“而是被人控制了。”萧玖自然地接话。

秦砚点头认同:“很有可能,也许,他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最好能找到之前的考古队成员,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萧玖喝完茶,靠坐在小床上,随手又拿起了药方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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