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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 1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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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旺看着昂首潇洒离开的年轻人, 伸手抹了把脸,苦笑道:“这云村的人······”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 云村出来个人就这么高高在上的,明天的商谈, 难喽。

两人回到石桥旁的时候, 常旺看着考古队的人,心想, 这些人现在算是没用了。

不管那个山洞里有什么,只要云村有意向往外出永寿丸,就没有人会在这个要紧关头再去探究云村的秘密, 触他们的逆鳞。

不仅仅是他们忌惮云村的手段,说实话, 真要拿下云村, 别说容爷他们了,就是他常旺, 也花得起钱, 请得起人。

这不是投鼠忌器嘛。

谁知道云村的人会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毁了永寿丸, 甚至毁了药方呢?

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嘛。

毕竟, 云村是现世中, 他们能接触到的,关于长寿关于永生最可能真实存在的地方了。

其他的很多传说,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中, 也不是没有人追索过,但都是了无音讯, 一纸空谈罢了。

当然, 也因此, 云村的人一直隐居在云山山脉,在非常漫长的年岁中,虽然有云村永寿的传说流传,但对这个传说耳熟能详的安市人来说,这就只是个传说而已。

在安市这样的地方,随便拉出来一个偏僻一点的村落,都有这样那样的传说。

大家大多时候是出于一种敬畏尊重的态度去看待的。

若有人较真问他们,他们多会笑笑,给他人科普很多很多传说,直到问问题的人自己坚信:哦,原来都是传说啊。

直到华国建国前的某一年,出了一桩事情,云村这才被人略略揭开了一点面纱,但,同时,它也向世人露出了獠牙。

那一年之后,云村有进无出的名头才渐渐传了出来。

也是在那之后,有心人去追查一些在云山附近失踪的人口,才知道,原来,这看似淡薄隐世的云村,私底下竟然这么狠辣龌龊。

常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即使容爷他们得到永寿丸,也没有他的份。

至少最开始,肯定是不会有的,索性送个顺水人情给简佑听。

他笑着说道:“一事不烦二主,简公安要把这些考古队的人送去容哥身边,就顺便把云村的事情也跟容哥说一下吧。”

不等简佑听说话,常旺又接了一句:“放心,我会守好这里的。”

他喊了一个小弟的名字,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简公安跟着小子有缘,以后,他就跟着你了。”

“头儿。”那小弟苦着脸解释,“我真不是故意告密的,我这不是以为咱们都是容哥的人。”

“我这,也是怕事情再出了岔子,才在遇上简公安的时候,说了一嘴。”

见常旺的脸色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变好,反而越来越黑,他讪讪闭上了嘴,跟在了简佑听的身后。

听着这些人一口一个“简公安”,又说他们是自己人,考古队的人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这公安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的。

只是,这公安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身份爆出来,真的没事吗?

他们这些人被带走后,不会就被灭口了吧。

有几个人不善的目光就又射向了傅釉,如果不是她,没准,他们现在已经好好躺在医院治疗了。

哪里还需要拖着虚弱的身体担心生命安全啊。

然而,无论是常旺还是简佑听都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两人就这么把人做好了交接,仿佛简佑听带走的只是一批货物。

傅釉连大气也不敢出,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知道傅西望他们之前失踪,应该是牵扯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事上了。

之前傅西望说她不该推萧玖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她又不知道那河水能急成那个样子,萧玖不是很厉害的吗?

她以为她马上能游上来的。

爷爷也说了,萧玖肯定会没事的,她是爷爷的学生,难道还能跟她计较吗?

这些考古队的人不也没有人明目张胆来指责她,讨伐她吗?

还什么救命恩人呢?

她可是不止一次听人念叨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①的。

他们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身涉其中,所以才对她愤愤不平罢了。

直到此刻,他们要被简佑听带去未知的地方,面临未知的风险的时候,她才真正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后悔不该推萧玖下河,还是后悔不该在没有确定安全的时候推她。

空间里,萧玖喝了姜茶后,对秦砚说:“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问完话后,萧玖正要再说话,秦砚直接把她按在了小床上:“接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

“养好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根据我们听见的内容往下推,云村应该会很快和容爷接头,他们也很快就会发现紫脂不见了。”

秦砚给萧玖盖上薄毯,继续说道:“你猜,到时候,容爷信不信?会不会认为云村的人故意拿乔,或者坐地起价?”

“云村的人会不会以为是考古队的人动了手脚?”

“盯着云村的其他势力,是不是会让这所谓的协商顺利进行?”

见萧玖若有所思的样子,秦砚失笑:“放心吧,考古队的人暂时不会出事的,这个关头,虽然有人会出面干预,但他们只是想分一杯羹,并不会惹出大事端,平白授人以柄的。”

“你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情会更加复杂难解,千头万绪,需要更多的心力。”

萧玖叹气:“确实是这样,本来以为找到傅教授就行程圆满了的。”

之前,萧玖一直称呼傅西望为傅老师的,这刻开始,她也喊起了傅教授。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可逆转了。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多聊那处奇怪的石屋,仿佛,萧玖就是被推进了河里。

仿佛她没有经历什么密封石屋,斗转星移,是直接被秦砚找到拉出水面的。

等萧玖睡着后,秦砚也半躺到了躺椅上,松松靠着扶手的掌心向上,空荡荡的掌心忽然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紫色玉石。

握住掌心,玉石又从他的手心消失。

他转过头看着安然入睡的萧玖,又看到她床头小几上并排放着的两张药方,垂下了眼睑。

他刚刚其实想问:你想长生吗?

京城,萧玖和秦砚双双落水失踪的消息不知被哪个有心人传了过去。

傍晚,京城五进大宅里,孟卓远把自己在公安局的事情跟家人说了一遍。

从前,他虽然常常找借口向封老问计,但其实都是些不费神伤脑的事情。

封老为此多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为此,他经常暗自沾沾自喜。

后来,看到萧玖和家人相处的模式后,他意识到,原来坦诚才是家人的相处之道。

从搬进了五进大宅的那一刻开始,在他心里,他和萧玖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的风格自然是要统一的。

“看来,是京城有人不想小玖留在安市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姜老喝了口茶,感叹道。

“铃铃铃!”

邱老五接起电话,听到电话的内容后,明显愣怔了一下,然后,冷着声调说道:“多谢告知,你是哪位?”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邱老五挂了电话。

“对方说,小玖和秦砚落入急流的大河中,不知所踪。”

“什么!”姜老失手拂倒了刚放在小几上的茶杯。

“说得仔细一些!”冯老深吸一口气,抖着手,快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三颗药。

孟卓远还没有反应过来,邱老五就把两颗药一人一颗塞进了姜老和封老的嘴里。

冯老捂着胸口,也快速把药吞了。

邱老五帮着姜老顺背,孟卓远也连忙上前帮着封老轻轻顺背。

自己抚着胸口顺气的冯老: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

“就这么一句话,没有起因经过,没有多说什么,还自称是小玖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后,在场的人冷静了下来。

他们都不约而同想起了萧玖曾经在电话里的叮嘱。

“您几位别着急,上次小玖跟我联系的时候叮嘱过我,她不会以任何人的名义和家里联系的。”孟卓远连忙出声安抚。

“对,我想起来了,小玖是这么说过。”姜老吐出一口气,心跳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人目的不明,消息是否为真,有待商榷。”

封老和萧玖的祖孙情还没有那么深,虽然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荡,但思维还能保持冷静。

他看向孟卓远:“京城既然有人利用你来逼小玖回来,就不会多此一举动手除掉他们。”

喘了口气,封老继续说道:“若电话里的消息为真,动手的人应该与京城的局势没有关系。”

“确实。”姜老混沌的脑袋渐渐清明。

“小玖会水,秦砚又在她的身边,我相信他们不会出事的。”冯老说完,略抖着手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他们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他又非常肯定地说了一句。

“我去趟安市,亲自把他们找回来。”孟卓远说道。

“等等。”姜老喊住他,“你未必出的了京城,不要费事了。”

“姜老?”

“以小玖的心性,她如果真的在众目睽睽下落水,肯定会防着有人用她做文章误导我们,再等等,脱险后,她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们的。”

姜老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正当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邱老五缓了口气,接起电话,就听他惊喜地喊道:“小玖!”

“你还好吧?有人打电话到家里,说你和秦砚落水了,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你的事情呢。”

“放心,他们都没事,你们怎么样?”

“没事,好好,你等一下。”

邱老五把话筒让给走过来的姜老他们。

他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等挂了电话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电话里,萧玖说,想要暂时瞒着她和秦砚安然无恙的消息,怕家人担心,这才先打个电话让家人安心的。

那么,他们也该做些什么。

“小孟啊。”重新坐下来的封老说道,“你去市中市发个委托。”

“是。”

孟卓远直接站在那边听封老吩咐。

“有愿意去安市寻找小玖的,咱们重酬。”

这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作为家长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失踪后,做出的最正常的应对。

“打个电话给汪季铭,告诉他,我们收到小玖出事的消息了,问他知不知情。”姜老补充。

“去外面大张旗鼓地进购一些养身补气的药材,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需要。”冯老也说。

既然孩子想要做出失踪的样子,那他们这些老家伙就出一份力,把她失踪的消息在京城坐实了。

“好。”

当天,有好几个人从不同的车站离开京城,包括住在秦砚对面的裴风歌和卫守安。

卫幼宁亲自给他们收拾行李送行:“你们到了安市,不要管其他的任何事情,先让小安找到萧玖和秦砚,之后,一切都听他们的。”

“知道了,小姨,你放心吧,我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

卫幼宁听到他的话后,微笑点点头,然后看向裴风歌。

“放心吧,我和小风现在只喝萧玖的酒,不喝酒,就不会误事。”

“那就好,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卫幼宁最后又说了一句:“已经动用了委托,事情不小,去安市的人中,未必没有浑水摸鱼的,你们记住,只能相信萧玖和秦砚本人。”

“其他的人,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相信。”

“更不要相信别人用萧玖的名义给你们送信。”

“以我对萧玖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出事,最不愿意连累的就是亲朋。”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恐怕宁愿所有人都觉得她只是陷在某个地方出不来。”

然后,她又自信地说道:“真出事了,她也绝对不可能把烂摊子留给活着的人的。”

“她会更希望所有的事情在她那边截止,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就好。”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然后,和他们一起回来的。”

看着满眼担心的卫幼宁,裴风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他本来是要摸摸她的脑袋的,后来觉得不妥当,就在卫幼宁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卫幼宁看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躲开。

保密局,汪季铭挂掉了姜老的电话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接到了跟他说萧玖和秦砚落水消息的电话。

他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后,就去找了何先华。

“你要放下京城的担子去安市?”何先华有些不解,“我以为你之前只是说说的,那边有萧玖和秦砚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双双落水失踪了。”

“什么!”

何先华惊声说道:“怎么会这样!谁动的手!”

“不知道,报信的人自称是萧玖的朋友,说了消息后,就挂了电话了。”

“她家人也收到了消息,刚刚还打电话向我确认。”

“这消息不辨真假的······”

何先华话还没有说完,汪季铭就打断他,说道:“京城风雨欲来,安市也不遑多让,老何,安市,我是一定要去的。”

“哪怕不是为了萧玖和秦砚,我也得去一趟。”

他直觉,关兴案的转折点就在安市。

“行,去,放心去,也不用跟谁交接工作了,我亲自坐镇保密局。”

“那就有劳了。”

“别来这套,假惺惺的,你来找我说这个,不就是让我出面的意思吗。”

京城军区,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严美玉,魏围愧疚道:“原本想多陪陪你和孩子的,我对不起你。”

严美玉动作轻柔地晃着孩子,笑着摇头:“说什么呢,我不知道多感激萧玖和秦砚把你安全带回来。”

“在所有人都放弃救援的时候,是他们不顾安危去了落日峡,让我和孩子不至于失去你。”

“如果不是他们临时有事去了安市,我们肯定是要登门道谢的。”

“现在他们下落不明,你如果袖手旁观,我才会觉得自己选错了人,才会看不起你,快去吧。”

“把他们安全地带回来,就像上次,他们把你带回来一样,我和孩子在家里等着你们。”严美玉笑着说,眼泪却流泪下来。

“好!”

魏围把母女俩一起搂在怀里,不舍地放开后,快步出了门。

门口,常舟已经发动车子在等着了。

魏围上车后,常舟说道:“老黑他们出任务去了,方开峻联系过我,说是想和我们一起去安市找人,我给拒了,让他在京城等我们的消息。”

“他有心了。”魏围说道。

两人都没有心情长篇大论说话的意思,心里都记挂着远在安市的萧玖和秦砚。

常舟开车掉头出了京城军区,魏围躺在副驾驶座闭目休息,他们预备轮流开车,日夜兼程,尽快赶到安市。

“我不准你去安市!”林凝婳夺下乔盛容的行李袋,激动地说道。

“凝婳!”乔盛容严肃地说道,“那是你的亲生女儿!”

“现在,她在安市失踪了,我们作为家长,必须亲自去了解情况,最好能找到她,你不要无理取闹。”

“什么无理取闹,你跟爸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她在那里不知道惹了什么人事才会落水失踪的。”

林凝婳根本不听乔盛容的解释与道理,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你去了,出了事,我跟怡珠要怎么办?”

“安市形势错综复杂的话是你亲口说的!”

“我只是去找小玖,什么都不会掺和,凝婳,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对小玖是有责任的。”

“什么责任?她是保密局副局长的时候,我们什么光也没有沾上,她连上门也懒得,根本没有把我当母亲看,现在出事了,我们倒是有责任了!”

乔盛容深吸一口气:“凝婳,你怎么······”

林凝婳也深吸一口气,握着乔盛容的手,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盛容,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我知道,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当初没有及时找回她,可是,在这件事情里,我也是受害者啊。”

“萧玖从来不体谅我,对我也不尊重,她在京城的名声都传到爸那里去了,她来看过我们吗?”

“她连一声‘妈’都没有叫过我,她叫我‘母亲’。”

林凝婳的情绪很激动。

“她一个在山村长大的孩子,不叫我‘娘’,不叫我‘妈’,而是叫‘母亲’,她不是为了表示尊重,她是为了表示疏离,她被那对乡下夫妻养坏了。”

“我不要为了她承受失去你的风险。”

看着声泪俱下的林凝婳,乔盛容到底松了手,行李袋掉地上的声音惊醒了自怨自艾的林凝婳。

她连忙把行李袋抱在怀里:“盛容,你答应我不走了?”

“是,我不走了,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乔盛容内心苦涩。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当初他提出要娶林凝婳的时候,极力反对的母亲说的一段话:

“你对林凝婳所有的放不下,皆源自于你年少时的遗憾。”

“林凝婳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相反,她非常自私且不顾廉耻。”

那时候,乔盛容要反驳,被母亲制止了,她继续说道:“一个受过教育,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娘,是不会不顾家人意愿,不顾道德伦理与人私奔的。”

“奔者为妾,聘者为妻,她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你要说这是封建思想,但是盛容,你要知道,这是更是名正言顺。”

“婚姻本就是缔结契约,结两姓之好,需要仪式昭告天下,就这么私下跟人跑了,置疼爱她的家人于何地?”

“不负责任,自私自利,是我对她的评价。”

“你若坚持要娶,我和你父亲自然是拦不住的,但有一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乔盛容拍了拍喜极而泣的林凝婳,淡淡地说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找萧玖帮忙。”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林凝婳连连点头:“我绝对不会找她的,你放心。”

现在信誓旦旦保证着的林凝婳不知道,未来有一天,她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并且扇得非常大声。

京城某处二层小楼的办公室里,有人喝着养生茶,淡声问道:“是谁把萧玖失踪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

“也不算沸沸扬扬,只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罢了。”回答的人并不以为然,声音也是淡淡的。

“对方想做什么?把人都引到安市?”

“也可能是声东击西呢?”

“怎么说?”

“有消息传回来,云村那边已经松口了,这也可能是有人怕我们截胡,所以直接把水搅浑。”

“松口了?”最开始说话的男人声音终于有了点变化,“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去安市?”

“我这不是想要你的一句准话吗?”那人声音仍旧淡淡的,“谁知道云村愿意给出几颗永寿丸呢。”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谈妥了永寿丸的分配问题,他才会去安市。

“之前就说好的,一人一半,怎么,你要反悔?”

“倒也不是反悔,只是,消息是我得到的,事儿是我办,人也是我出,你直接坐享其成,还要一半,不太妥当吧。”

最开始说话的人冷笑:“没有我,你能知道永寿丸的消息?”

“两码事,我七你三,说定了,我立刻出发。”

显然最开始说话的人不愿意这样的分配,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挪动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你干什么!”第二个声音终于失去了淡定,短促而焦急的说了这四个字后,就没有了动静。

“干什么?当然是处理不听话的狗。”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又恢复了淡淡的语调。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沾满血迹的手,说了句:“收拾干净。”

人就直接下楼离开了。

他离开后,有人进来把被割了喉的尸体拖走,把现场清理干净,也离开了这里。

安市,萧玖醒过来后,和秦砚先找了个地方给家里报了声平安。

之后,他们就隐在云村附近,看看云村的永寿丸,会炸出多少大鱼来。

此时,萧玖和秦砚都还不知道,他们的朋友,曾经帮过的人会放下一切,赶来安市寻找他们的下落。

他们再次抵达云村的时候,已经是夜阑人静的时候了。

常旺和一帮小弟守在石桥这端,这次,他们没有再分散人手去巡逻,而是直接坐在石桥前的空地上,燃着篝火,吃着已经烤热的罐头。

“头儿,简佑听过分了吧。”有个小弟咬了口罐头肉,愤愤不平道,“我早就想说了,这个简佑听每次都只是装模作样过来看看,什么也没有管过的。”

“就是,这里一直是我们守着的,考古队的人也是我们抓住的,凭什么他一来,就把功劳抢走。”

“头儿,这太不公平了,到时候论功行赏,咱们能分到什么?”

“就是,眼看明天容哥就会过来去云村谈判,到时候,永寿丸有没有我们的份都不知道。”

常旺:你想的还挺多,我都能肯定永寿丸肯定没有我的份。

“行了,说这么多什么。”

常旺让他们闭嘴,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只是,容爷也好,容哥也好明显更加相信简佑听,他即使抗住压力亲自把考古队的人送去容哥那里,又怎么样?

真的分好处的时候,他难道还能越过简佑听?

“安心守好最后一班吧,明天,等容哥来了之后,咱们就可以散了。”

“怎么就散了?这怎么行?”

“就是,云村松口也有我们的功劳,凭什么事情成了,我们就得散?什么都得不到?”

“头儿,你可不能怂了,传说中的永寿丸啊。”

“是啊,头儿,你不想要永寿丸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说到最后,有人提议:“头儿,咱们明天争取一下吧。”

“就是啊,容哥怕惊动人,带的人肯定不多,等他们来了,咱们让容哥给我们一个保证呗。”

“就是,没有好处,谁愿意天天这么幕天席地守在这破地方?”

常旺就听着他们说话,不时咬上一口罐头肉,一直没有松口。

最后,有个小弟说道:“头儿,你如果不敢说,兄弟来说。”

“就是,头儿,如果不是竖着进云村会横着出来,我现在就想直接过去强抢了。”

常旺没有再呵斥他们,他心里当然也想要永寿丸,但他也知道,这次轮到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白天的时候直面过那个云村的年轻人,非常傲,明显看不上他们。

云村的族长只会更加难说话。

容哥来了,未必能谈妥什么,估计最后,得容爷亲自过来才行。

但这些都是他自己琢磨的,这帮人现在正在兴头上,他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的,反而会以为他胆小怕事,不敢为他们争取利益,认为他没有资格做他们的头儿。

常旺静静听着他们的讨论,不发一语。

到了第二天,容哥一早就过来了,身边就只有简佑听和两个手下陪着。

“容哥!”

“容哥!”

常旺和一众小弟见到容新过来,都站起来打招呼。

容新只是点了点头就准备过石桥,他还没有踏入石桥呢,就被人拦住了。

“容哥,弟兄们有几句要说,还请你听完弟兄们的话后,再过桥。”

容新就冷冷地看着那个拦着他的人。

他之前以为找到考古队的人就已经是一个大进展了,结果,伴随着考古队的人而来的,是简佑听告诉他云村妥协了。

考古队对他也就没有了用处,当然,他也不会放他们出去,免得被别人抓了,泄露出什么要紧的消息,再坏了他的好事。

他几乎一晚上没睡,满脑子都是云村,都是永寿丸。

兴兴头头的时候,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拦了,容新能高兴。

“滚一边去,等爷忙完了,再收拾你!”

“话不能这么说。”那个小弟很坚定地拦在了石桥上,“容哥,咱们在这里守了大半个月了,眼看事情要成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吧。”

“常旺,这就是你手下人的德性?”

容新懒得跟个小人物争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常旺。

“容哥,我也没办法,我劝了,没劝动。”

“容哥,你不要怪头儿,这是我们自己商量出来的事情,头儿是不赞同的。”

反正,他说什么都不让,非要让容新给他们一个保证,分永寿丸的时候,必须要给他们一份。

容新都气笑了,以为永寿丸是大白菜吗?

还一人一份,他自己能不能有都还不知道呢。

只是,看着眼前情绪的激动的一众小人物,他也没有硬刚的意思。

只是说了句:“我现在没有办法做什么保证,一切要看云村能给出多少永寿丸。”

“你们拦着我也没有,永寿丸毕竟还没有到手呢,你们心急也没用的。”

很多小弟都觉得有道理,现在,永寿丸的事情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他们好像是急了点。

气势一弱,他们就下意识往两边让了让,只有最开始说话的小弟还坚持挡在石桥前,不让容新过去。

容新只是冲动了点,不是傻子,这人表现得这么明显,他还看不出问题,就怪了。

他眯了眯眼睛:“你在拖延时间?”

他这话一出,拦着人的小弟脸色就是一白,他还想强撑着说几句。

容新就继续说道:“为了谁?或者说,你是谁的人?”

“没,没有,你胡说!”

见他心虚的模样,大家这才意识到,他们应该是被他给利用了。

这个时候,大家也想起来了,昨晚最早提到这个话题的人就是他。

跟在容新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准备把人拖走了。

“呦,这么热闹。”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容新转过身,见是个身姿笔挺的年轻人,他看了眼被捂着嘴的小弟,嗤笑一声:“怎么,挖墙角挖到我身上来了。”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到“噗通”一声,那个坚持拦路的小弟已经被他带来的手下扔进了大河里。

他的眼神极有压迫感地扫了眼在场的人,笑着对来人说道:“你的人掉河里了,你不救?”

“不怕你的手下心寒?”

这下马威立得极为利落,对方救人,必然损失人手,可若是不救,这样的人,谁敢给他卖命。

但容新还是小看了对方。

只见来人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要救人的意思,他仍旧笑着说道:“称不上我的人,他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容少给的少,还不能容人,连个承诺也给不了,跟着你的人才会心寒吧。”

来人的反将一军也是精准戳中容新的肺管子。

是他大意了。

容新脸色难看,之前去了云村的人无故昏迷,到底让他对云村有些忌惮,没有亲自守着。

常旺办事又一直很靠谱,把云村交给他守,也没有出过错漏。

他知道京城一直有人关注着云村的事情,索性就在外面吸引别人的视线。

怕被人看出端倪,他还装作今天只是普通的巡视,没有多带人过来。

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出了叛徒。

他们继续针锋相对也没有意义。

容新直接问:“你是谁?”

来人还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笑着说道:“不是你一直想把我们引过来吗”

“现在,我们来了。”

容新:······

妈的!

是他们判断失误!

他们一直以为是京城那波对云村虎视眈眈的人率先扣下了考古队的人。

怕他们从考古队身上得到什么要命的线索,捷足先登。

他才似真似假放出一些流言,想着把人引出来,至少当面锣对面鼓的竞争。

没想到,人家直接就收买人背刺他。

还有,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流言传到了京城。

事态一再失控,他都被他爸骂得抬不起头了。

昨天,他连夜打电话给他爸,告诉他云村已经松口的事情,好不容易被夸了几句。

好了,摘桃子的人来了。

萧玖在隐蔽处听得津津有味,这云村还真是树大招风啊,都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萧玖听壁角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需要靠近点,再靠近点,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

而萧玖却是远离事发中心,只需要竖着耳朵就行,偶尔那边沉默了,她还有闲心从空间里拿茶水出来和秦砚品品茶。

青山绿水间嘛,品茗赏花,没毛病。

若不是怕太夸张,她都想再来把瓜子呢。

要说萧玖能这么快从被傅釉推落水的事情中调整好心态,还得益于她年少时识人不明后吃的亏。

跟那时候她是真心把人当至交好友后,所受的对待相比,傅釉只是一个典型的,升米恩斗米仇的忘恩负义之徒。

她都不愿意多浪费一秒的时间去想她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有什么好想的,无论什么理由,对对方来说自然是有难言之隐,迫不得已,但对萧玖而言就是十恶不赦啊。

谁管傅釉的为难啊?

这世上为难的人事多了,萧玖又不是圣母,傅釉推她落水,然后,傅釉只要道个歉,承认自己无情无理取闹,她就会原谅?

做梦好伐?

她好心千里迢迢过来救人还救出仇来了。

那她就不救了呗。

反正,刚刚她也听明白了,云村妥协的事情,盯着它的几方势力,应该都收到消息了。

现在考古队的人对他们来说明显用处不大,只是鸡肋,不过在事情落地之前不给他们自由倒是真的。

有人盯着云村,考古队从云村出来后,落到了谁的手,自然也是瞒不了人的。

这些人都是求永寿丸求长寿的,没有必要大开杀戒,直接把一整个考古队的人都噶了。

到时候,万一他们被抓了,也要抵命的。

那汲汲营营得到了永寿丸又有什么意义呢?

知道考古队的人没有生命安全问题,萧玖就直接放手不管了。

反正,她确实是找到了傅西望,还把人救出来了的,她是问心无愧的。

在傅釉推她下水的那一瞬间,傅西望的事情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之后是要向傅釉追责的,她是不会指望到时候傅西望会站在她这边的。

所以,也就不必再在两人之间增加什么恩义,免得到时候,都为难。

石桥这边,双方僵持不下。

云村那边则以为他们一松口,对方就会巴巴地大清早就赶过来。

为了事情顺利,也是为了表示诚意,族长和一众族老等相关人员都是起了个大早在村口的一户人家里等着的。

“族长,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有个族老不确定地说道:“他们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想跟咱们合作了吧?”

“不会,这个机会,他们等了几十年了,肯定不会错过的。”族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怎么还没有动静?”

“实在不行,出去看看?”

“不行!”有人立刻反对,“不能让他们以为是咱们上赶着。”

“没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咱们不能让人看出底气不足,不然,咱们就会沦为他们的制药机器,以后想要自在的活着都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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