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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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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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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卸妆之后, 简单洗漱,将要走出浴室时,意识到自己身上这条裹胸裙, 大抵不怎么适合睡午觉。

她将门开一线, 往外瞥了一眼。

晏斯时正站在窗前, 似在瞧着外头的树。

午后天光明亮,叶片也绿得喜人,光影摇晃, 洒落一些在他白色衬衫上。

夏漓出声:“那个……”

晏斯时回头看她,“嗯?”

“……可以帮我拿一下我装衣服的纸袋吗, 我可能得换身衣服。”

晏斯时叫她稍等。

没一会儿, 他从楼下回来,走到浴室门口, 将纸袋递了进来, 替她阖上了门。

那袋子里有夏漓昨晚换下的T恤和牛仔裤, 以及一套睡衣——是林清晓为她们准备, 一起摆拍闺蜜团“睡衣趴”的衣服。

夏漓将裙子脱下, 换上了睡衣。

那睡衣虽是系带的浴袍款式,但实则很是保守, 领口严实, 长度及小腿肚。

她没让自己想太多, 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书桌前的椅子被拉了出来, 稍微侧放,晏斯时坐在椅上, 单臂支在桌上, 看着窗外。

听见开门动静, 他转头来看了一眼。

夏漓说:“那我睡觉了。”

“嗯。”

夏漓掀开被子, 在床上躺下来。

高支的棉质床品,深灰色,上面有近日洗濯过的清香。

她拥着被子,看着晏斯时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不由自主道:“那个……”

晏斯时顿步。

“我还没给你看照片。”

晏斯时似是犹豫了一瞬,才朝着她走过来,侧身在床沿上坐下。

夏漓摸过手机,打开许久没有用过的Q.Q软件,点进空间里那加密后的相册,从里面找出那张从徐宁的相机里拷出来的大合影,递给晏斯时。

晏斯时低眼去看,手指扩点屏幕,放大照片。

夏漓穿着民国的学生装,蓝衣黑裙,戴一根发带。齐锁骨的中发,簇拥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鼻子玲珑秀气,两道弯弯的清秀的眉毛,杏眼明亮,带着笑意。

确实就是他记忆中的形象,只不过比起现在,多了两分清稚的学生气。

晏斯时问:“能发我手机上吗?”

“嗯。”

晏斯时点右下角那三个点的按键,弹出的菜单里,有分享给微信好友的选项,他将其发送给了自己。

随即,又认真看了看,将手机递还给了夏漓。

夏漓:“……你看完啦?”

晏斯时点头。

夏漓原本想借此机会,把这相册里的秘密都透露给他。

然而,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君子,叫他看这张,他就只看这张。

“……确定不再看一下吗?”

晏斯时一顿,片刻,有所了悟,伸手再去拿她的手机。

然而夏漓忽然生出难得的害羞的心情,一下就将手机锁屏,远远地扔到了枕头那一端,“……算了,还是下次再看吧。我要睡了。”

晏斯时也不去抢,就点点头说:“那你快睡。”

说罢便要起身。

手腕被抓住。

他转头,低眼。

“我昨天陪过你,你今天不陪我吗?”她声音清软,大抵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的缘故,这话听来总有两分撒娇的意思。

他目光立时深了两分。

所有挣扎只在心里发生,他神情平静,不动声色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说好。

晏斯时掀开被子,合衣平躺下来。

她侧身,将额头靠过来,抵着他的肩头,也不说话,只是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空气里一股轻易便能捕捉的香气,来自她的发间。

晏斯时由她靠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那睡衣也是绸制的,轻薄的料子,像是人的第二层皮肤,就那么无辜地烫着他。

片刻,听见她呼吸渐趋沉缓。

他盯着头上天花板,一动不动,在脑海里架设了一个数学模型,从第一步开始推演。

借以熬过这个注定十分漫长而折磨的下午。

/

六号,夏漓跟晏斯时一道回了北城。

夏漓正式接受了滨城那边的offer,定了年后的三月中旬前去入职。

这天下了班,夏漓没跟晏斯时一起吃晚饭,直接回到住处,准备跟徐宁聊聊这事儿。

徐宁不愿意出门,两人吃外卖又实在是吃腻了,便决定自己来煮点什么。

她们手艺都很一般,平常工作也忙,基本甚少下厨。

夏漓在厨房找到几百年前买回来,却根本没用过几次的雪平锅,说要不就煮个泡面吧。

泡面里加了鸡蛋、芝士和午餐肉,热腾腾的整锅端上桌,两人拿碗,各自挑面。

这几日气温骤降,室内还没开始供暖,正适合吃点热烘烘的。

夏漓说了自己要去滨城的事。

徐宁说:“哇,那不是升职加薪了。”

“去那边是类似组长的职级,肯定比现在好。”

“挺好的。先不说工资与职级,你现在那个姓宋的领导那么烦人,你去了就不用再在他手下干活了——亏你能忍他三年。”

夏漓笑:“但就没办法跟你合租了。”

“那有什么,我再找个人合租就行。什么时候走?”

“明年三月。跟那边说好了我在这边拿了年终再过去。”

“那还早。”

徐宁捧碗喝口热汤,“说实话我挺高兴的。”

“嗯?高兴不用跟我合租啊?”

“不是。高兴你没有为了晏斯时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强行留在北城。你真挺理智的。”

“那是因为他说他会解决异地恋这个问题,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干脆。”

徐宁摇摇头,“我觉得他给不给你保证,你多半都会去。”

夏漓笑,“徐老师你真挺了解我的。”

她一贯觉得,能够健康地去爱一个人的前提,是自己能给予自己足够的安全感,而事业是她所有安全感的本源。

徐宁说:“你欠我那篇稿子,还有没有下文了?”

“……你就不能假装已经忘记了吗?现在都跟他在一起了,哪里还有动力伤春悲秋。你不觉得,假如故事和现实注定有一样必须烂尾,那还是故事烂尾比较好吗?”

“……”徐宁无语,“就没听过这么冠冕堂皇的拖更理由。你信不信我把文档发给晏斯时。”

“随便。”她笑眯眯地说。

“……”

吃着面,继续扯闲篇。

夏漓说清晓结婚了,她现在也脱单了,问徐宁,真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徐宁很坚决摇头,“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对男人这个群体也没什么向往。”

夏漓笑:“你写的不都是爱情戏?”

“就因为写太多了,所以回归现实会有落差啊——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这么幸运。真的,你和晏斯时完全是小概率事件。”

这一点夏漓也不得不承认。

“我就只想有机会能接到更好的本子,写两部好意思在朋友圈里宣传的的好戏。我爸妈一直催我回楚城考公,我得拿出点成绩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夏漓说:“到时候我一定号召我朋友圈里所有人都去追剧。”

外头北风呼号,夏漓喝着热腾腾的面汤,觉得这样也很好。

她们都走在各自坚定选择的路上,不轻易偏离轨迹,也不拒绝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的惊喜。

/

夏漓和晏斯时就和寻常情侣一样,看电影、看展,偶尔逛街,以及,时常一起加班——或者说,晏斯时陪同她一起加班。

工作性质决定,他们时常配合美国那边时差,遇到需要对接的情况,晚上十点、十一点下班是常事。

夏漓跟晏斯时吐槽,有朝一日一夜暴富,她一定买下现在这公司,制定规章制度,让美国那边的部门统统凌晨四点上班,配合国内的作息时间。

时间一晃,到了平安夜。

这年的平安夜并没有雪,只有薄刃似的寒风划过脸颊的干冷。

感谢美国那边要休圣诞假期,夏漓他们得以好多天不必加班。

下了班,在地下停车场跟晏斯时汇合。

晏斯时将车开出去,一边说道:“闻疏白的父母,请我们去他们家里过节,你愿意去吗?”

“不会打扰吗?”

“不会。闻疏白说,他父母上了年纪以后更喜欢热闹。”

夏漓偏头看着晏斯时,“你跟他们的关系应该很近。”

“高中以前常去他家吃饭。”晏斯时掌着方向盘,神情平和,“他父母很恩爱,是真正的模范夫妻。”

所以闻疏白性情才有一种更为乐观的纯粹。

夏漓心想。

去往闻家的途中,他们顺便在一家进口超市买了一支上好的红酒和一盒巧克力,作为上门的礼物。

车停在门前,门口闻妈妈已经在等着了,手挥得殷切,像是等自己小孩儿回来吃饭一样。

待他们下了车,闻妈妈几步迎过来,跟晏斯时打声招呼,而后笑吟吟打量夏漓,问她如何称呼。

晏斯时做了介绍,闻妈妈笑问:“那叫你小夏可以吗?”

夏漓笑说:“可以的,长辈都这么叫我。”

大门进去,是一方小院,种了许多的花木,但天寒日冷,大多凋敝了,只有沿着墙角开着一丛月季。

穿过小院,进了屋子,暖和的空气里浮着一股清新的腊梅香气。

闻妈妈接了礼物,拿了他们脱下的大衣,亲自挂上,叫他们去沙发上坐,又吩咐厨房里保姆斟茶。

“小晏你给闻疏白发个信息,问问他去哪儿了。我就叫他去买瓶蓝莓酱,他去了半个钟头还没回来。”闻妈妈说道。

夏漓看见晏斯时还真就拿出了手机。

她往屏幕上瞥了一眼,见晏斯时发的是:速回。

感觉跟小朋友之间通风报信似的。她笑了一声。

没一会儿,闻疏白父亲倒是先回来了。他进门时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见了两位小辈,立即释出三分和蔼。

闻爸爸洗了手,换了衣服,来客厅坐下喝茶,长辈口吻地问了问晏斯时近况,又问他:“最近回家了吗?”

晏斯时微敛目光,“没怎么回去,叔叔。”

“你爷爷,最近身体状况好像不大好。”

“我听说过。”

闻爸爸便说:“……不回去掺合也好。”

都说家丑不外扬,但晏绥章的那些事哪里瞒得住,况且他这回似乎是铁了心要“老夫聊发少年狂”。

圈里都议论,也不知那姓许的给晏绥章灌了什么迷魂汤,叫那样一个瞧着儒雅清正、行事妥帖的人眼看着要“晚节不保”。

晏爷爷不松口,晏绥章执意妄为,许女士肚子又一天大过一天。

家里那些狗皮倒灶,晏斯时只听一句都嫌烦,自然不会主动搭理。

夏漓在旁听着,看见晏斯时微微蹙了蹙眉,眼底几分厌倦。

说话间,闻疏白回来了。

没等闻妈妈数落,他先声夺人:“您知道您要的这牌子的蓝莓酱多难买?我跑了三家超市才买到。今天又堵车,外头冷死了……”

闻妈妈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接了蓝莓酱,叫闻疏白去客厅陪同学聊天。

闻疏白找个空位坐下,从茶几上盘子里拿了个橘子,先跟夏漓打招呼,笑说:“还怕你会不来呢。”

夏漓笑说:“怎么会。”

“我妈看过晏斯时朋友圈的照片以后,一直嚷着要见见真人,说都没见过晏斯时谈恋爱呢,一定很稀奇……”

这时候闻妈妈忙走过来,“你不要乱说!”

闻疏白立马说:“对对,我瞎编的,您没觉得稀奇。”

闻妈妈一记警告眼神:“……等会儿收拾你。”

夏漓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朋友圈照片。

晏斯时朋友圈是关闭状态,什么时候发过照片?

她很是好奇,趁着他们换了话题,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往晏斯时身后藏了藏,偷偷点开微信,点进他朋友圈。

依然是关闭状态,但朋友圈封面换掉了。

什么时候换的,她完全不知道。

不再是夜色中墨蓝深海,而是换成了他们的拍立得合影。

朋友圈简介也挂上了:

My eternal summer.

我永恒的夏天。

许是晏斯时注意到了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转头瞧了一眼,继而发出一声轻笑。

夏漓不知道为什么就脸热了一下。

她没有在朋友圈官宣过,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昭告天下。

但没有想到,晏斯时已用最为大张旗鼓的方式,替她宣告了主权——只有对他感兴趣的人,才会特意单独点进他朋友圈。

……这个人,又偷偷“上进”不告诉她。

闲聊片刻,准备开饭。

闻父闻母是不怎么时兴过这洋节的,但今天却随了小辈的喜好。

餐桌特意布置过,铺了红绿配色的桌旗,待烤鸡、小羊排、火腿奶酪拼盘端上桌,再点上蜡烛,一切都有了节日氛围。

吃饭时气氛更轻松。

闻妈妈随口说起,初中有一年的平安夜还是万圣节,晏斯时也是来这儿过的。

晏斯时说:“万圣节。”

闻妈妈笑:“小晏你还记得啊?”

晏斯时“嗯”了一声。

经晏斯时一提醒,闻妈妈也开启了回忆模式,对夏漓说道:“那时候小晏弄坏了南瓜灯,他以为是我亲手做的,怕我伤心,之后还特意亲手做了一个还给我。我都没好意思说,我手笨得很,根本做不好手工,那灯是我买的。”

闻疏白这时候笑道:“那您就不知道了,灯是我弄坏的,晏斯时是替我背锅的。”

“……”闻妈妈瞪他一眼,“我就说,小晏这么细心谨慎的人,怎么会弄坏东西。”

夏漓在一旁听得不由微笑。

默默背锅,不出卖朋友,还吭哧吭哧自己做南瓜灯……

他怎么会这么可爱。

夏漓出声道:“我听闻疏白说,晏斯时小学的时候离家出走,求您收留他……”

显然,这是闻妈妈极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一听她提起,立马说道:“是呢,他还付我生活费。那么一丁点大的人,礼数比大人还周全。同样年纪,闻疏白就比他差得远了。”

夏漓笑说:“那后来呢?”

“在我家住了几天,就送回家了。”

闻疏白补充说:“我妈特舍不得,恨不得我跟他对调。”

夏漓偷偷看一眼晏斯时,他在淡暖的灯火里目光温和,以往少见的一种神态。

她偷偷伸手,在桌下握了握的手。

将要收回时,晏斯时反握住了她,扣住手指。

也不看她,仍旧听闻妈妈说话,但所有的语言,都在他们相扣的指间了。

吃完饭,闻爸爸来了个工作电话,便去了书房。

夏漓随闻妈妈去厨房拿甜点,客厅里剩下晏斯时与闻疏白。

晏斯时说:“跟你聊一笔生意。”

闻疏白:“现在?这儿?聊生意?”

“下次去正式场合聊也行。

这样一说,闻疏白反倒好奇他想说什么。

晏斯时说:“你不是一直想投资人工智能领域。”

闻疏白点头:“评估了很多个工作室和项目,没什么定论。大多数是打着人工智能的幌子,挂羊头卖狗肉。”

晏斯时说:“我给你的建议是,不如自己组建团队。”

闻疏白一愣,看向晏斯时,“你的意思是?”

晏斯时点头:“我技术入股,负责物色团队核心研发人员和算法研究。其余,尤其资金就得你来负责。”

闻疏白笑说:“你们晏家那么粗一条大腿,你弃之不用,找我融资来了。”

晏斯时掀一下眼,“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找其他人。”

闻疏白忙说:“我哪说了不愿意?就很好奇,你怎么想通要出来单干了?之前我鼓动你好多次,你都无动于衷。”

晏斯时平声说:“因为我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办公地点要在滨城。”

“……”闻疏白哑然失笑,“搞半天是为了女朋友。你今天真是让我涨了见识。”

方才闲聊时,夏漓提过年后要去滨城工作的事,闻妈妈还替他们担心异地恋容易出问题。

晏斯时只说:“你有意向我们就再找时间详谈。”

闻疏白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如今别的都好说,顶尖人才千金难求——受父亲的观念熏陶,闻疏白一直觉得自己的投的那些吃喝玩乐的项目,赚钱归赚钱,但实则没有多大意义。

假如能做成一家业内领先的人工智能企业,才是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

到时候他才真能在老头儿那里挺直腰杆。

“一定得在滨城?”这是闻疏白最后的疑虑。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去那种沿海的南方城市,也不知能不能习惯。虽说到时候公司组建起来,负责具体业务的是晏斯时,但他自己也不可能纯当甩手掌柜。

晏斯时说:“相关领域滨城产业集群效应更好,政策支持力度也更大——我这段时间做了一些前期调研,回头把资料给你。”

闻疏白确信晏斯时不纯是“恋爱脑”,也不纯是一时心血来潮。

他一贯的性格,谋定而后动,一击即中。

显然创业这件事也是这样。

闻疏白只略作思考,便说:“行。后续我们找时间再聊吧。”

晏斯时往厨房门口瞥了一眼,看见夏漓端着装了蛋糕的瓷盘,跟闻妈妈一起走了出来。

他多叮嘱闻疏白一句:“要是我评估以后觉得你资质不够,就接受滨城那边的挖脚,仍旧上班。事情还没定,你先别跟夏漓说。”

闻疏白:“……你还要评估我的资质?”

晏斯时:“不应该吗?”

闻疏白有种服气之感。

水果蛋糕是闻妈妈的手艺,她最近刚刚开始学烘焙,对成品不大满意,是以磨磨蹭蹭半天没肯端出来。

直到夏漓尝过,一再告诉她味道真的很不错。

闻妈妈将已经切好的蛋糕放在茶几上,将银质叉子递给闻疏白和晏斯时。

夏漓知道晏斯时不喜甜食。

但他接过叉子,从盘子里划下一口,认真品尝过,评价道:“很好吃。”

闻妈妈一时喜笑颜开。

吃过蛋糕,又闲聊许久,直到过了晚上十点,晏斯时和夏漓准备告辞。

闻妈妈一直将人送到门口,殷切地让他们有空再来。

夏漓笑着应下。

回到车里。

晚上晏斯时没喝酒,夏漓喝了小半杯的红酒,不至于叫她醉倒,但酒精让她双颊持续地发热。

她外套没穿,放在了后座,此刻仅着白色毛衣,尤觉得热。

她将窗户打开一线,见晏斯时伸手要去揿引擎按钮,忽地伸手,捉住他的手。

晏斯时不明所以。

直到她发烫的脸颊,贴上了他的手背。

手背是微凉的。

当然,也可能是她的皮肤太热。

晏斯时暂且没动,垂眸看着她。

她脸颊潮红,皮肤薄软,这贴着他手背的动作,无言眷恋,叫他一时心口微痒。

他反手轻轻捏一下她的脸颊,“陪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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