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原干部有话要说（11）
一张符在自己眼前炸成了灰，中原中也忍不住质疑这是不是李泽画失误了的劣质符：【阿泽，这张符它炸了。】
李泽：？？
他用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用符用炸了的，中原中也是第一个。
【炸了——？你人没事吧？】
“没，就是符纸变成灰了。”
【你等一下。】考虑到中原中也手上只有一张符了，李泽没急着让他接着尝试最后一张符，而是先思考起中原中也失败的原因来。
至于他会不会在自己思考的时间被鼠妖杀掉，李泽还是相信他能再溜对方一段时间的。一者中原中也本身就是武斗派，除了他自身的异能力外，这身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体质就足以看出他对自己本身的锻炼也并不少。二者中原中也此刻回答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一点急迫，这也是李泽真正判定对方并没有什么问题的主要原因。
他和中原中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力量的属性，但在交换了灵魂的现在，中原中也能用的就只有他的灵力，所以不应该是力量属性的问题。
考虑到刚才中原中也只是做了把灵力注入符纸的操作，跟操作方式没什么关系，那么，问题就是……
【中也，你是不是灵力输入过量了？】
他最初的时候能操控的灵力量不大，连激活符咒里的力量的要求都达不到；后来他的灵力量达到要求了，但他那时的控制力已经很不错了，每次都是一点点注入灵力直到达到要求；在熟练了以后，他几乎次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注入一定量的灵力激活符咒，所以从来没出现过灵力注入过量的问题。
但是作为力量载体的黄纸所能承载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灵力注入过量，在激活符咒力量之前先破坏了载体，那符咒炸成黑灰这种结果出现也就成为有可能的事了。
而且为了加大符咒中所蕴含的力量，他画的符咒大多都是用朱砂绘制的，比起他老爸用的更加传统的家族制墨，朱砂绘制的符咒虽然威力更强，但稳定性就远没有家族特有工艺生产的墨好了。
李小狼第一次看见李泽用朱砂画符的时候就批评过他，毕竟要绘制拿来用的符家里有更好的墨，拿来练习画符也没必要用朱砂，浪费可耻。
虽然朱砂没有家族特制的墨稳定性强，但比起外面十块钱不到就有一斤的墨，那稳定性还是强一些的，威力就更别说了。
李泽那时候也是抱着想自己挣钱的硬气念头——每次没钱了就找老爸要的时候总是觉得低人一头——硬是在行业内禁止接单的年纪开辟了一条新的挣钱道路，卖符挣钱。
国内有奇力者流派众多，有擅长符道的，自然就有不擅长符道而善其他技艺的流派，因此李泽这种用朱砂绘制的比普通符咒好用的符还是挺有市场的。
而且当时他就很聪明地没有用李家的名号去卖，而是用了一个假身份去卖的。虽然初期没什么生意，但名头打出去之后，这种比起同行有一定优惠活动的生意就好做多了。而且既不会影响到李家的名声又不会被老爸发现他在卖符，两全其美！
中原中也这张符只炸了他一脸黑灰，李泽其实是松了口气的，毕竟他画的这种用于攻击的朱砂符，buff全加在攻击属性上，威力自然不容小觑，这一炸符，没把他脸给毁容都是好的——用符可都是拿在手上的，离脸那——么近。
这要一毁容，毁得可是他的脸啊，他能不关心吗！他那么帅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
【总之你这次慢一点，感觉差不多了就停下。】
中原中也一边躲一边给最后剩下的一张符注入灵力一边问：“差不多是什么程度？”
就像做菜一样，李泽国家的放材料是与全世界都不同的喜欢用适量、少许、一点儿之类的修饰词，而其他国家通常精确到克，甚至还用秤量出来，李泽的差不多在中原中也眼里也是十分难以理解的。
但是李泽这边也很难解释，他的差不多也是凭感觉来的啊，灵力这种东西他怎么给人精确啊？难道他要说注入多少克灵力、注入多少毫升灵力吗？饶了他吧！
李泽哽咽了一下，踌躇着回答：【就……你感觉一下，大概，感觉它快要爆了就停下——】
“噗。”
第二张符再次炸成了一捧黑灰。
“没有了。”
【嗯？】李泽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最后一张符，刚刚炸成灰了。”中原中也冷静地说。
讲道理，他也是第一次接触灵力这种东西，之前也没接触过符咒，能这么快找到把灵力注入的方法还得多亏他是个异能力者。但是像控制注入的灵力量这种，他又不知道具体的量，“差不多”这种修饰，没有经过大量的尝试去找感觉，除了灵力操控方面的天才，谁能做到两次就成功啊！
李泽：【……】
他虽然理解中原中也没办法两次成功，毕竟他当初也是这样，如果放在平时他可能还有余裕安慰一下，但问题是对方现在正面对着一只凶残的鼠妖啊！寻常的攻击不起作用，难道要中原中也去消磨鼠妖的体力吗！
除了一些特例，妖怪的身体素质基本都比人类要强，他可不能保证以自己的体力能把那只鼠妖给溜累。
符没有了，他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李泽问：【你会用剑吗？】
中原中也：？
“会一点，怎么了？”
他刚进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有相当一段时间是由尾崎红叶直接进行照顾。不仅是生活上、职场上的照顾，也包括学识上和战斗能力上的培养。
尾崎红叶曾专门找人来教过中原中也识字——以中原中也的能力，迟早会做到高层，就算有一天做到与她同等地位的干部等级也是大有可能的，到那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做一些文书工作，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所以识字是必要的。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虽然比太宰治晚一点，但中原中也在十七岁也已经成为了干部。
除此以外，尾崎红叶作为剑道高手，在教导中原中也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将自己最拿手的本事教他一些，哪怕比起剑术他更喜欢用别的手段攻击。
所以中原中也虽然平时不怎么用剑，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尽管他会的也就是一点皮毛。
【会就好，】李泽松了口气，指挥道，【我放在书桌上那个玉珠你带着吗？】
中原中也挑眉，“那个串着红绳的黑色珠子？”
【是啊。】
“哦，没带。”
李泽：【……】
那完蛋了。
李泽有点头疼，那个玉珠里存放着他老爸传给他的剑，只要把灵力输入进去就能把剑召唤出来。那把剑除了可以用来斩妖，还可以作为媒介来召唤落雷，所以李泽出门的时候一般都是随身带着的。
然而中原中也能和他沟通交流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前往东京的飞机，就算有什么东西要带，他也来不及叮嘱中原中也，也就没跟他提起这些事，谁知道他真就这么倒霉，一来这边就撞上事呢？
李泽很想放弃治疗，但一想到对方用的是自己的身体，他又抹了把脸强行打起了精神。
现场教他画血符肯定是不现实的，当初他为了画好那个符都先练了足足几个月画符专用字体，中原中也一点基础都没有，现场教学那就是白给，浪费灵力而已。
【你现在还在横滨吧？】
“嗯。”
【现在，打开你的手机，长按数字3。】
中原中也：“？”
他按照李泽说的打开了手机，一边问道：“如果我没记错，长按数字键应该是紧急拨号？”
李泽没有回答，倒是手机上的通话先被接通了：「喂？」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拘谨地回了一句：“喂。”
「你小子打我电话什么事？」话毕对面顿了顿，「你那边什么声音？」
中原中也看了眼把周围破坏的一片狼藉的鼠妖，欲言又止。所以对面是谁啊？他该怎么回答比较好啊！？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李泽的声音：【中也，现在跟我念——】
听着李泽严肃的声音，中原中也也不由地严肃了起来。
【老舅！救急啊——！】
“老舅，救——”
跟着念到一半的中原中也顿住了。
救、救急！？老舅！？所以你是在求救吗！！
对面的鼠妖还在气急败坏地一次次向他冲过来伸爪子，喉间鼓动着嘶哑又难听的声音：“吃了你——”
电话那头的人咋舌道：「你小子又在搞什么啊！报位置！」
中原中也一个没留神漏了嘴：“横滨。”
「死小子！给我等着！」
“嘀……嘀……嘀……”
挂了？
中原中也错愕地举着手机，疑惑道：“阿泽，你舅舅是住在横滨吗？”
【他住在东京啦，不过横滨算是离得很近，要在短时间内赶过来的话，他大概会去找雪兔叔叔吧。中也，你还撑得住吗？】
“放心，区区……”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鼠妖背后猛地窜上高空，手中的锡杖也随着下落的趋势狠狠地从鼠妖的颈椎贯穿了它。
失去性命的鼠妖在原地化为了黑灰随晚风散去，中原中也眯起眼看向轻轻落地的长着一对黑色羽翼的青年，沉声道：“喂，从东京一直跟我到这里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