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不管太宰治再怎么推阻，还是在中原中也的强压和羽川澈也的默认下老老实实绑去了港口。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亲自来啊？中也你明明知道我就算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窒息而亡的。”太宰治一路都喋喋不休。
中原中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去死好了。”
“还有羽川君。你明明是我的部下，但你不仅不我的话，还要反过去听中也的话。”
“可是太宰大人，工作重要。”
当三人来到目的地港口的军备资源处的时候，现场不难看出被枪械摧毁的痕迹。武斗组和巡逻组、以及后勤组的成员们来回忙碌着，清点物资和伤亡情况。
在港口黑手党这么长的时间，羽川澈也多多少少也算习惯了一些这样的场景，顺带着心理素质也逐渐变强了一些。至少不像第一次面对杀人那样，反胃到要吐出来了。
可是……太宰治表情一凛，还是下意识的把他往中原中也的方向推了过去。
中原中也被推搡了，看向太宰治的表情莫名其妙。
羽川澈也：……
他好像被太宰治嫌弃了。
不知道是任务过于简单、还是太宰治在来港口的路上耽误了好多时间、亦或者是武斗组执行任务的效率很高……在他们到达目的地不久之后，原本太宰治派出去的武斗组成员就悉数回归。
在悉数回归的武斗组中，为首的就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时刻都在咳嗽、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飞的瘦弱男生——芥川龙之介。
当然了，回来的除了有太宰治直属的武斗组成员，还有一些已经基本辨认不出特征的……“人”。
换句话说，死人。
那是几具看上去惨不忍睹的尸体，他们被并排摆放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面前。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们被类似于野兽一样的生物或者武器伤害过，因为尸体被伤害过的地方只有血肉模糊，简直看不到一点好的地方。
看着这幅场景，太宰治并没有什么触动，他面无表情。反而是中原中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看上去不太满意的样子。
“太宰先生，在下已经将他们完全带了回来。这几人就是袭击军备处的罪魁祸首。”芥川龙之介一板一眼的向太宰治汇报着这次的任务信息。
“他们原本是不久前被港口黑手党剿灭的一个小组织的成员。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想孤注一掷冒险对我们的军备资源库下手。当在下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藏匿在了轮渡之上，所以在下就趁机将他们全部击杀。”
芥川龙之介的语调在汇报任务的过程中逐渐变得肯定而有力。在汇报完毕之后，他抬起头直视着太宰治，然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羽川澈也很明显的能察觉出，芥川心情不错。至于面向太宰治的时候，那是一种很隐晦的得意。
芥川龙之介这是在……求表扬？
倒是蛮符合他一直以来想得到太宰治认可的人设。
可是太宰治并没有给到芥川龙之介所期待的反应。他冷漠的开口：“活口呢？”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没有。”
“……芥川，你太莽撞了。”
太宰治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你有想过——如果他们背后还有其他的利益集团、如果他们背后还蕴藏着其他的阴谋，你就这样干脆利落的将他们全部都灭口？你知道这样会给我增加多少工作难度吗？”
“太宰先生我——咳咳咳”
“而且，你将他们的尸体都切割的这么碎，你知道这会破坏掉多少信息吗？你的罗生门确实厉害。可是你的罗生门就只有这一点作用了吗？”
芥川也非常的不服气。可是他的脆弱身体却不允许他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他激动地想反驳太宰治的说法，可是只要他一开口，咳嗽就压不住的从喉咙深处冒了出来。
“芥川，你连只是底层员工的羽川君都不如。”
羽川澈也原本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无限低，正在津津有味的围观太宰治训芥川龙之介的场面，可是却突然被太宰治提到。
“我？”
羽川澈也很懵逼。
为什么训导芥川，要拿他当参照物。
人参公鸡？
但紧接着他就来不及发懵了。因为就在太宰治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有一道充满不屈与耻辱与愤恨的复杂视线直直的射在了他身上。
顺着这道存在感十足的视线望去。羽川澈也便看到了那个眼里遍布了红血丝的苍白少年。
羽川澈也抽了抽嘴角。芥川龙之介看他的眼神，属实算不上友好。而且那复杂眼神里传递出来情绪的是不服气也就算了，为什么他羽川澈也能从里面解读出来了“屈辱”的信息？
难道被太宰治说不如他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羽川澈也感觉自己被太宰治无声无息地摆了一道。太宰治竟然选择将芥川龙之介的仇恨转移到他的身上来，简直太可恶了！
不过还好，芥川龙之介只是一个小插曲。只要他老老实实跟着太宰治，芥川自然不会不长眼的来找他麻烦。
＊
成为太宰治助理的第二天，羽川澈也就尽职尽责的敲响了太宰治办公室的门。
“太宰大人，我来报到了。”
太宰治的办公室和他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随意散漫。办公桌上胡乱摆放的文件，沙发上随处可见的零食袋和游戏机。
此时的太宰治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机：“呦，羽川君既然来了，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做什么？”
羽川澈也被太宰治这句话说的一头雾水。
“不知道。”
“好的。”
羽川澈也从善如流。
【场景载入中……检测场景匹配完整程度达100%】
【已锁定太宰治为目标人物。鉴于宿主已失败过一次，所以此次任务将直接开启。请宿主准备演绎“JOJO，我不做人了！“剧情任务。】
乍然听到系统的任务发布，正在整理办公桌的羽川澈也手一顿，但紧接着他就露出了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
“羽川君——”太宰治凉凉的说，“你笑的好丑。”
此刻的羽川君已经不是曾经的羽川君，而是变成了进击の羽川君。
进击の羽川君丝毫不在意太宰治的嘲讽。
因为太宰治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会遭遇到什么。
太宰治当他的任务目标，还不是一回生二回熟。
再说了，[JOJO，我不做人了！]又不是多难的演绎任务。
“太宰大人。”
羽川澈也开始吟唱。
『人这东西还真是能力有限啊。』
“嗯嗯——你说的对。”太宰治目不转睛的盯着游戏机，完全没有在意羽川澈也说了什么，随意的敷衍附和着。
『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的就是——人越是玩弄计谋，计谋就越可能因为意料之外的情况而失败……要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啊！』
羽川澈也的语气中不无感慨。
“嗯……那你要怎样？”
『我……不做人类啦！太宰大人！』
原版迪奥·布兰度语气中的嚣张与兴奋被羽川澈也复刻的分毫不差。
然后这句陡然拔高音量的话就吓到了太宰治，一个手抖，游戏机就“啪叽”一下砸到了他的脸上。
羽川澈也顺利的说完了台词。果然就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太宰治大概已经对他产生了抗体，并没有多少反应。
可是系统并没有提示成功，反而是紧接着又发布了一个顺延任务。
【第一阶段演绎任务“侵略者迪奥”已完成，即将开启第二阶演绎任务“吸血鬼迪奥”。请宿主尽快找到关键道具『石像鬼面具』并进行佩戴，完成转化场景演绎。
任务限时：三分钟。
任务奖励：[THE WORLD]限时体验】
羽川澈也的得意笑容凝在了脸上。
他的手里，并没有石像鬼面具这个cos道具。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完成接下来的演绎任务。
眼看着系统的任务倒计时越来越快了，羽川澈也开始有点慌了。
石鬼面石鬼面石鬼面……
系统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三分钟的时间，哪里够他找什么石像鬼面具。
放眼望去，太宰治的办公室里能用的道具根本没有几件。窗帘？不行。文件？不行。沙发布……哦，太宰治根本没有沙发布那种东西。
总不能……真把窗帘糊脸上吧？
羽川澈也眼睛慢慢聚焦在了太宰治身上。
正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的他，从衣领处露出了一个小的绷带头。应该是玩的太嗨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原本应该紧紧贴合在他身上的绷带已经微微散开。
软的，一小坨，可以塑形。
绷带——
可！
耳边是系统的倒计时提示声，滴滴滴的声音听的羽川澈也心焦到要上火。
“太宰大人。”
羽川澈也表情严肃的出声，打断了太宰治原本的玩游戏动作。
“对不起了！”
“啊？”太宰治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羽川澈也饿虎扑食般的从门口直扑到沙发上，揪着那一点绷带头，开始往外扯。
“羽川澈也！”
急恼的声音并没能成功制住羽川澈也的动作。羽川澈也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仗着体格优势，把太宰治身上的绷带一圈一圈拽下来，太宰治就被迫跟着绷带被拽的动作在沙发上转着圈的翻滚。
像极了一只搁浅但是还会转圈扑腾的无助青花鱼。
无比随意的把绷带堆成一团看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羽川澈也才逐渐安静下来，像看宝藏似的看着这团绷带。
“太宰大人，这是面具。”
羽川澈也喟叹。
他的话里充满了渴望和对力量的向往。
“不，这是我的绷带。”
太宰治很不高兴！这个下属竟然抢他的宝贝绷带！！
“不，这是面具。”羽川澈也坚持，下一秒就深吸一口气，在太宰治的目瞪口呆中把那团看不清楚形状的绷带糊在了脸上——
“太宰大人，我真的不做人啦！”
“wryyyyyyyyyy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