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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作乱I/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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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因为萩原……”绮月试图解释。

“现在又叫'萩原'了啊!”混血青年的语气抑扬顿挫, 故作疑惑道,“不叫'哥哥'了吗?”

绮月:“……”

为了防止降谷零继续揪着“哥哥”的称呼不放,绮月装作听不见对方的话, 自顾自得快速解释了一遍刚才那通短讯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想挂电话。

“等一下。”却被降谷零仿佛预知一般阻止, “我有正事想问你。”

绮月闭着眼, 叹了口气:“什么?”

“听萩原说,你约了广田雅美小姐今天下班以后见面?”

“……嗯?”

在一瞬间,绮月脑海中冒出了诸多疑问和猜想,但最终率先被她问出口的是:“你什么时候听萩原说的?”

对面的男人不太明显得低低笑了几声, 又清清嗓子, 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事实上, 萩原连续这几天晚上都会跟我讲讲你一天的情况……主要是复健情况。”

绮月:“……?”

主要是复健情况, 呵, 你看她信吗?

——萩原研二!你怎么回事啊!

前几天在饭桌上大喊“这门婚事研二爸爸绝对不同意”的人是谁啊?!

怎么这么快你就“叛变”了???

白日里对她各种照顾,晚上就变成通风报信的“叛徒”!

你搁这两头赚好感啊!

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呼吸音略微加重, 似乎是生气了, 降谷零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忍笑地解释道:“最开始是我主动问的, 不怪hagi。”

“哟~”绮月阴阳怪气道, “改叫'hagi'了?这就变成你好兄弟了?”

降谷零:“…………”

虽然被阴阳怪气了, 但为什么他觉得绮月这么可爱呢?

降谷零失笑,耐心地哄道:“本来我们的称呼就混着来啊, 他们也会'降谷'和'zero'混叫。”

“行, ”绮月假笑, 咬着重音问, “那'研二哥哥'都跟你说了什么呢?”

“咳, ”降谷零摸摸鼻子, “也没说什么……”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为了了解绮月的复健进度,关心她的身体。

只是在跟萩原研二聊天交流的时候,同期会不可避免地说起一些绮月的日常——那他能忍着不听吗?

绮月翻了个白眼,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萩原研二是个有分寸的人,哪怕担心,他也不会干出监视跟踪的事情,顶多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多留心她一些琐事而已。

等她度过复健这段时间,萩原那种小心翼翼的保护欲就会慢慢消减了。

“为什么会问雅美小姐?”绮月提及正事,并解释道,“我是约了她。雅美小姐在我昏迷的这几年里,一直是照顾我的护工。现在我苏醒了,总要感谢她一下。”

也别提什么“钱货两清”,霓虹是个很多礼的国家,有些“礼”让绮月都觉得很繁琐,比如租房时要多给房东一些租金作为感谢等等。

那现在她特地请客感谢“护工-广田雅美”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如此,她便可以和宫野明美顺理成章地保持着明面上的联系。

而降谷零心里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他希望绮月和这位“护工”不要有牵扯。

四年前,在绮月刚刚重伤昏迷、萩原他们为她找护工的时候,降谷零就知道了“广田雅美”这个人,但为了身份的保密性,他并没有和护工正面接触。

直到一次偶然间,他在暗中看到了护工的面容,惊讶地发现她跟宫野艾莲娜老师的女儿、他儿时认识的朋友、宫野明美,长得很像。

但他们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了,他并不能确定那就一定是宫野明美,在深入调查后,也没有发现广田雅美的社会身份有问题,当时忙于准备去国外事项的降谷零便当是巧合遇到了长相相似的人。

后来,他从国外潜伏进黑衣组织内,又获取代号回到国内。

随着他正式成为组织的代号成员,他能接触到内部更多的人员和情报。

他先是意外地发现宫野夫妇曾经出现在组织中的痕迹,又在跟踪黑麦的时候,发现他的女朋友就是“广田雅美”,且黑麦称呼对方为“明美”!

黑麦威士忌,诸星大。

降谷零一想到那个冷酷果决的黑长发男人,内心就升起忌惮和慎重。

同是代号新人,但对方得到代号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而且很受高层重视,是个劲敌。

组织最初还有传言说“Rye靠女人上位”,但在诸星大展露了足够强的实力后,这种传言就不翼而飞了。

但传言未必完全为虚。

经过小心地探查,降谷零得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传言出现,是因为黑麦女朋友的妹妹是组织的医药研究员。

“明美”,姐妹两个,医药……

降谷零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广田雅美就是宫野明美。

他不清楚宫野明美在外用一个假名字是要干什么,但明美身为黑衣组织一员的事情,让他既忧心又警惕。

忧心艾莲娜老师的女儿深陷泥潭。

警惕对方成为绮月护工的原因。

后者会是一个巧合吗?

降谷零希望是,但不相信是。

他旁敲侧击过黑麦,这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时常去警察医院的事似乎并不知情,起码明美没有主动告诉过他。

那这是宫野明美自发的行为吗?

总之,在公安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绝不能让宫野明美和绮月再过多接触。

与此同时,绮月也从降谷零提到“广田雅美”的话里,想起了被自己一度疏忽的事情。

是了,降谷零认识宫野艾莲娜,那他很可能认识宫野明美。

如果他现在已经知道,明美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

不过以绮月对组织一贯保密作风的了解,波本或许可能知道明美有一个妹妹是高级研究员,但不可能接触到雪莉,也不可能真实地了解雪莉到底有多么重要。

宫野明美此前一直是组织的底层人员、边缘人物,因为雪莉的重要性而遭到严密监视的时候,依旧处于底层。

是因为成了她(Dita)的联络员、被朗姆放到了她的跟前,用潜伏计划做牢笼困住了明美,明美才终于被撤掉了明面的监视。

降谷零现在不可能知道Dita是她。

那只要让他以为明美自始至终都是底层人员、组织不重要的炮灰,那他就不会将明美成为她护工的行为和组织的任务联系起来,她和明美都会安全。

至于明美当她护工的行为,她也有说辞可以引导降谷零判断的方向。

这样想着,绮月状似不经意间道:“对了,我会请雅美小姐吃饭,也是觉得她很面善,就好像我们曾经见过一样。”

“是吗?”降谷零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你们见过?”

“可能啦,”绮月装作不确定地道,“因为我对雅美小姐的名字没有印象,也有可能只是长相相似的人?”

绮月模棱两可的话让习惯多思多想的公安警官立马联想起来。

绵星绮月曾说过,她的父母与宫野夫妇有过交集,绮月还看过宫野夫妇的照片,那也许她见过小时候的明美,只是当时年龄小,现在不记得了,这也很正常。

那宫野明美呢?她是否还记得绮月?

难道“成为护工”真是明美自发的行为?

原因还需公安进一步调查。

但可以趁着这次吃饭试探一下宫野明美的口风。

降谷零很快修改了计划,对绮月嘱咐道:“既然是为了感谢广田小姐,那就让萩原和松田陪你一起去吧。”

“欸?陪我?”绮月惊讶,降谷零这是什么意思?刺探她和明美?

没有听到绮月的回答,降谷零以为她不愿意,耐心得半哄半解释道:“毕竟当初是萩原和松田为你找的护工啊,而且你跟广田小姐没有真正交流过,你又不耐烦社交,不怕找不到话题可以聊吗?到时候你就表达一下感谢,安心吃饭,把剩下聊天的话交给萩原他们就行。”

降谷零没说的是,吃饭他不方便亲自出面,但有心细如发和直觉敏锐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在,一旦宫野明美表露出她早就认识绮月的意思,就一定不会被他们错过。

而绮月:“……”

怎么听降谷零话里话外的态度,是怀疑了宫野明美却没怀疑到她身上?

让两个警察跟“广田雅美”……聊天???

绮月一时心绪复杂。

“……好。”不答应还能怎么办。

绮月头疼地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给明美发了封邮件。

晚上,四个各怀心思的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有萩原研二在,吃饭的氛围还是不错的,但绮月听着萩原和松田各种话里有话、话里有坑、话里藏着审讯技巧的聊天……

实在胃疼的吃不下去。

难为早有准备的宫野明美,“配合”地表现出了一系列从耐心温婉、疑惑不解,到被问得烦心皱眉,又到回忆儿时不禁露出怀念等等的神情转化。

都是奥斯卡赢家啊!

吃着清淡沙拉的绮月由衷地感叹着,并努力让自己当松田身上的窃听器不存在。

“小绵星,吃得怎么样?”

等吃完饭,宫野明美先行告辞离开,萩原研二开始关心绮月。

绮月嘴角一抽,“还行。”

松田阵平看着她面前的青菜沙拉,勾唇笑道:“你这一天天的,可真是要吃成兔子了。”

“那怎么办?你同情我啊?”绮月似笑非笑道,“要不我把我的沙拉和你的牛排换一下?”

“别别别,”松田阵平夸张地拍着胸口,一副“饶了我吧”的姿态,“要让你吃了这些不该吃的,我怕某人会冲上来勒我脖子。”

绮月托着腮,眼珠一转,略微抬高声音道:“哼,某人不让我吃,恐怕是怕我吃了这些后,吃不下他准备的营养餐!毕竟……难吃死了!!!”

窃听器后的某人:“……”

绮月还没说完,低头冲着松田的袖口继续道:“一点没学到他幼驯染厨艺的精髓!我觉得松田你来做都比他强!”

“喂喂喂……”松田阵平听得眼角抽搐,你们这对男女想吵架关他什么事?

“哦哟,”萩原研二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我看,不如小阵平你屈尊下厨一次?”

绮月赶在松田阵平开口之前,抓起他的袖子,近距离对着袖口那个小玩意嗲声嗲气地道:“人家想吃嘛~阵平哥哥~”

此言一出,不说绮月被自己恶寒到。

“……”松田阵平当场就陷入了呆滞,哪怕绮月已经放开了袖子,也依然石化地伸着胳膊。

“……”而萩原研二瞪大了下垂眼,笑容直接僵住了。

此刻这对幼驯染的心里公屏循环播放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更可怕的是,来询问他们是否还需要加菜的服务生恰好走到桌前,见容貌昳丽的黑发女人拉着英俊帅气的卷毛男人的衣袖撒娇,立马捧场地合掌笑道:“二位的感情真好啊!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萩原研二:“……”

他默默地扶额挡住眼,不敢看了。

被惊醒的松田阵平额头青筋直跳,做了个深呼吸,闭闭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黑压压的死气从卷毛男人狠戾的眼神中冒出,把服务员吓得赶紧鞠躬道歉离开了。

绮月闷笑着,趴在桌子上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在松田阵平把服务员吓跑、拉着她和萩原研二以飞一般的速度逃离餐厅之后,就玩心大起,在停车场用夹子音各种作乱地道:“不要这么凶嘛,阵平哥哥~”

“闭嘴吧你!”卷毛男人红着耳朵羞恼地大喊。

绮月淡定挑眉。

“吓到人家啦,阵平哥哥~”

“给我做饭嘛,阵平哥哥~”

“阵平哥哥~你……呜哇——!”

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绮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突然头朝下、脚离地,“飞”了起来。

被袭击的她眼神犀利地四下张望,一看。

“!!!”

绮月连忙松开手里抓皱的衣服,撑着“凶徒”的肩膀直起身,惊愕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全副武装”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某人。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

降谷零不带笑意地冷哼一声,单臂揽抱着绮月的臀腿处,将人扛抱在肩上,对两个看戏的同期挥手示意了一下,就拉开自己的马自达副驾驶门,将女人摔了进去。

绮月没被摔疼,下意识得要跳车逃跑,又被男人压着肩膀死死地用安全带扣在座位上。

在车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了车外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怜悯、同情,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绮月的内心在这一刻也开始公屏循环起来: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趁着降谷零从车头绕到驾驶座的短暂时间,绮月当机立断摁开了安全带扣,拉开车门就要继续逃跑。

但又被快一步进入驾驶座的男人扯了回来。

这次降谷零眼也不抬,从腰后摸出手铐“咔嚓”就给绮月戴上了。

绮月:“?!”

“不是、”她瞪着银亮的手铐,难以置信地举起双手,“你凭什么拷我啊!”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答道:“绵星小姐,你涉嫌蓄意骚扰公职人员,跟我走一趟吧。”

绮月喉咙一哽。

想当年,这一条罪名还是在高档自助餐厅拿来吓唬调戏她的爱尔兰威士忌呢。

今天她就用上了。

而且绮月戴着手铐实在是觉得各种不得劲,见降谷零油门一踩,开出了跑车应有的速度,她抓紧车窗上的扶手,开始努力交涉。

“你不能这样啊!我也没干什么,就是跟朋友开了个玩笑而已!我也是公职人员,那叫骚扰吗?!你……你在听吗?”

绮月看看马自达的前路,只觉得自己前路渺茫。

“不是、这天都黑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始终不说话。

绮月锲而不舍。

“你讲点道理,今天擅自安装窃听器的人是谁啊?!我只是想和人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而已,你又是让身为警察的松田他们陪我,又是安窃听器,你有没有尊重我?!”

不知道是绮月哪个词刺激到了他,金发男人控制不住低吼着,重重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问题!”

“哔——”刺耳的鸣笛声响彻街道。

“……”

绮月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降谷零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但作为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绵星绮月”,她在松田阵平身上发现窃听器后生气才是合理的。

而且她也不能放任降谷零这种行为。

她这次发现了窃听器,下一次呢?她能次次发现降谷零所谓的“安全措施”吗?如果哪一天她发现不了,又不慎泄露了什么秘密……

绮月不能赌。

她咬咬嘴唇,硬着语气回道:“就算雅美小姐有不妥,你不能告诉我吗?不能直接跟我说吗?非要用这种手段?”

说到最后绮月不服气地别过脸,“我就是小小发泄一下,你至于吗?”

听到女人貌似委屈的话,降谷零也冷静了下来,缓缓吐了口气,将车停好后,拿出手铐钥匙,放软声音道歉:“对不起,当时我就是怕你跑了,一时情急。”

“这还差不多。”绮月见好就收,伸出手让他解手铐。

她的目的不是跟降谷零吵架。

按降谷零的脾性,他也不会跟她吵,只会跟她讲理,讲着讲着就会把她绕进去,最终变成她理亏。

她只是单纯在表达她对降谷零这种行为的不满。一次不行就两次,多次之后,降谷零再有类似放窃听器这种行为,或许会考虑提前告诉她一声。

是的,或许。

绮月对这个男人的执拗深有体会,他会对他认定的事执着到底,如果他深思熟虑后认真觉得“不该告诉她”,那真是说破天都没用。

绮月腹诽着,就看降谷零把手铐解开一只后——“咔嚓”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绮月:“……”

绮月:“???”

她看看把她的右手和降谷零的左手锁在一起的手铐,茫然又震惊地问:“你在干什么?不是要给我解开吗?你怎么又把自己铐上了?”

金发男人歪歪头,混血风情的英俊面容露出无辜的神色,理所当然地道:“要是把绮月放开,你肯定下车就想着跑吧?”

绮月噎住。

她艰难地挣扎反驳道:“是你做错了事,我为什么要跑?”

降谷零眨眨眼,“可你打不过我也说不过啊。”

确实抱着下车就趁机逃跑想法的绮月:“……你还能再要脸一点吗?”

“要脸做什么?”金发男人弯弯眉眼,笑得灿烂温柔,却让绮月毛骨悚然。

她听他轻柔地笑道:“喜欢的女人都追着别的男人叫'哥哥'叫得停不下来了,要脸做什么?能让她叫我'哥哥'吗?”

“……”绮月认真思索了两秒钟,使用嗲声嗲气的小奶音,真诚地叫了声,“零哥。”

降谷零顿了一下。

绮月敏锐地抓住他的反应,又连叫了几声:“零哥?零哥哥?zero?”

就在绮月从降谷零怔愣、且越发沉默的反应中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时候,她却看见男人笑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真了不得啊,绮月,宁愿这样叫出来吗?”降谷零感叹道,“看来你是真的想逃跑啊。”

“???”绮月满头雾水,“等等,你讲不讲理啊?我都叫了啊!该放我走了吧!”

金发男人的回答是拽着手铐将绮月拉下了车,又从车库直通电梯,将踉踉跄跄的绮月强行抱进了自己的公寓里。

就在绮月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后,降谷零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了她之前“生气”的事情。

绮月听着“广田小姐的身份疑似有问题”“具体不能跟你说,你也不要去查”“总之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再联系”等等的话。

她有气无力地抬抬手,将降谷零的左手也带了起来,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问了,咱能不能先把这玩意儿解开再说?”

“不行,”降谷零板着脸,紫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绮月,严肃地道,“你先答应我以后不能再用语言骚扰公职人员了。”

“……你要是吃醋了就直说。”

绮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纯粹是为了吐槽。

“好吧,”但没想到降谷零很听劝,一改口就直白了当重新说道,“我就是吃醋了。”

被击中一记直球的绮月尝到了心梗的滋味。

而且眼前这个男人非常懂得活学活用。

上午绮月不小心把发给萩原研二的“茶言茶语”发给了降谷零,现在降谷零就拿来用在了她身上。

金发男人微垂着头,眼眸低垂看着手铐,声音略微低沉萎靡道:“听到你对其他男人那样说话,哪怕对方是我的好友,我也是很吃醋。但你放心,我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让你承诺我什么,我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我知道咱们现在没有确定关系……”

绮月听得胃疼。

“停!”她大声叫道。

金发男人抬起头,眸光清澈地透着疑惑。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绮月一脸嫌弃,“我们不是在说解手铐的事情吗。”

“啧,”降谷零轻轻低喃着,“总是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真是不乖啊。”

“什么?”绮月没听见,下意识地前倾身体去听。

下一秒右手腕就传来一下大力的扯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倾倒向前方,降谷零用左手拉着手铐将绮月的右手别在腰后,顺势抱住她的腰,将人一下子带到自己的大腿上。

仰头亲吻了上去。

绮月用左手本能地推拒金发男人的胸膛,倒是很成功推开了一些距离。

只是对方是为了问她:“答不答应?”

绮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头顶冒出一个问号:“答应什么啊你怎么……唔!”

又被吻了半分钟。

再被松开,“答不答应?”

绮月:“……”

还没想清楚,对方又来。

重复再三。

降谷零抱着人轻笑,沙哑的嗓音含着暧昧磨耳朵:“是为了骗我的吻所以才不回答的吗?”

不是啊!她是在想“答应”什么啊!

答应告白?那不能够!

刚才降谷零都说了什么来着?!

还没发觉自己在降谷零的重复询问中,落进了对方的言语陷阱里——此时绮月已经完全忘了转移话题、解手铐这回事了,只想着赶紧回答出来赶紧让降谷零把她放开。

“你!你先别急!我——混蛋啊你!”

脑子浆糊而舌尖发麻的绮月,拼命后仰想躲开降谷零,但最终结果不过是对方亲吻的地方从嘴唇换成了脖子而已。

“等等!我我我!”

绮月灵光一闪,赶在降谷零含咬她喉咙的时候,终于浑身打着哆嗦想明白了。

“我答应了!我答应你不会再用语言骚扰公职人员了!”

金发男人停下动作,继续看着绮月。

绮月福至心灵:“行为骚扰什么的更不会!”

降谷零遗憾地松开手。

绮月立马跳下他的大腿,跑得远远的——当然没有,又被手铐的反作用力拉了回来。

被“投怀送抱”的降谷零闷笑道:“手铐的作用真不错。”

绮月狼狈地爬起来,恼羞成怒:“你变态啊!”

降谷零挑挑眉,调侃道:“我是说手铐……对我们警察来说很好用,你在想什么?”

“!”绮月气结,一把攥起拳头。

“哎呀。”金发男人突然露出意外的神色,在绮月警惕的目光中,伸出手指轻挠了下她的咽喉位置。

致命位置再次被动,绮月身体微微一颤。

“红了。”

降谷零歉意地道。

绮月脑袋嗡的一声,当即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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