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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巧克力I/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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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猜到是给降谷零买衣服, 又考虑到不同场合需要不同的衣饰搭配,绮月挑着挑着,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完全不是风见裕也说的“先买五六件”。

看着眼前的大包小包。

绮月:“……”

算了, 买都买了。

但买完这些衣服,绮月已经累得没心力再去逛街了, 刚想联系理莎, 就先看到樱井理莎十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怎么回事啊?由美说你出去逛街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公安警察这么闲的吗?!]

上班?绮月后知后觉, 哦对,现在的确是上班时间, 但她出来买衣服也是前辈给的任务啊!

呃……虽然这任务听起来不是很正经。

绮月拿着手机,想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果说是上司让她出来逛街的, 好像更显得“公安不正经”了。

也怪她当时和宫本由美说话的时候太随意。

想了想, 绮月只能回复:[这是为伪装调查购置必要的装备, 让宫本学妹不要乱说话。]

樱井理莎大概现在不忙,很快就发来了回信:[okk, 那我明白了。放心吧, 已经嘱咐过她们了。]

绮月问她:[有什么需要帮你带的吗?]

樱井理莎秒回:[你在银座吧?一楼东区有家开了好久的巧克力店, 听说口碑不错。一直想尝尝,但一直没时间。]

绮月:[懂了。]

樱井理莎:[嘿嘿~(爱心)(亲吻)(爱心)]

绮月买的衣服太多, 只能先去停车场将衣服放到车里, 再折返回一楼东区。

樱井理莎说的巧克力店店面很大, 不光售卖各种类型的巧克力和巧克力甜点,还能给客人提供手工制作(DIY)的服务。

绮月一进门就被热情的店员拉去了试吃区。

自觉已经度过了复健期, 那饮食上也可以放开的绮月从善如流地品尝了两块,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她是不需要购物篮的, 手里只简简单单拿着理莎点名要吃的两盒巧克力。

进店十分钟后,店员主动替绮月提着购物篮,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殷勤地跟在身边。

而绮月则是:吃一口,购物篮里这个品类的巧克力数量+2;吃两口,+1;再吃一口,+3……

店里的购物篮都是小型的,当绮月看到店员打算去拿第二个购物篮的时候,终于意犹未尽地停手了。

“就这些吧。”

在等待收银员结账的时候,绮月感觉有点热,便随意地用手在脸边扇了扇风。

店员注意到后,忙倒了杯解腻的柠檬水过来,体贴地建议道:“小姐刚才吃了酒心巧克力,不如在这里休息会儿再走吧?”

这家店的酒心巧克力是招牌之一,绮月确实尝了好几个,她自觉没上头,但现在这样肯定没法开车,否则一查就是酒/驾。

于是绮月点头同意,坐到顾客休息区歇息,店员主动端上来甜点和饮品请她食用——以绮月消费的金额,她已经自动升为该店会员了。

休息区斜对着顾客DIY的料理区,绮月坐在沙发上,能看到几个大学生年纪的女生,在认真得跟着店里的老师学习制作巧克力。

细碎的交谈声偶尔会传到绮月耳朵里。

“现在就学是不是太早了?离情人节还有好几个月呢。”

“干嘛要等情人节,我们也可以做给自己吃啊!”

“没错,而且圣诞节的时候也可以拿来送人嘛。”

绮月闲得没事,就托着腮,远远地观看这场教学。

店员以为她对制作巧克力感兴趣,上前询问绮月是否想要动手尝试一番。

绮月看看时间,“也行。”

左右她也是要等体内的酒精代谢掉才能走的,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也好。

店员带领她去了一个新的料理台,问:“小姐想要制作什么样的巧克力呢?”

“酒心的吧,最简单的巧克力球。”回忆刚才吃过的那些巧克力,绮月随口挑了一个。

“好的,请您稍等。”

没一会儿,一位巧克力师带着模具和材料就过来了。

有老师负责引导和控温,制作巧克力并不困难,绮月就当玩似的跟着做,还能分神去关注周围。

今天是工作日,店里人不多,零零散散进来几个顾客,也是买完东西就走,参与DIY制作的就只有绮月和她之前看到过的女大学生们。

但就在绮月刚将融化完的巧克力液倒到大理石板上,准备进行调温的时候,料理区来了两位新客人。

“朱蒂,你想吃巧克力为什么不直接买?”

“那多没意思啊,卡迈尔,反正现在也不忙,DIY看着挺有意思的。”

听到这对新客人的对话,绮月刚拿起温度计的手便是一停顿。

从对话里的称呼和口音来判断,这对客人是外国人。

但好巧不巧,这个女人的声音绮月前不久刚刚听到过。

她拿起毛巾擦了擦温度计的探针,非常自然又随意地偏头,像每个听到自己附近有声音就会下意识去看的普通人一样。

那对外国男女明显也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马上就对上了绮月的目光。

其中金色直短发、戴着方框眼镜的女人,对绮月友善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们说话打扰到你了吗?”

绮月一眨眼,放软了声线:“没有哦。”

温柔甜美的声音配上浅浅的笑容,此刻她的气质跟前面那些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朱蒂好奇地看了看绮月面前的大理石板,巧克力师正在帮忙调温,流畅而干净的动作赏心悦目,她问:“这个做起来难吗?看起来很有趣。”

“不难,”绮月弯唇笑着,“有专业的老师帮忙,一点都不难。”

说完,巧克力师示意绮月来试试调温。

绮月接过刮板,重复着巧克力师指点过的步骤,动作很快由生疏变得熟练,浓稠的巧克力液在她的操作下听话又顺滑。

看得巧克力师不断赞许点头:“小姐学得真快,这样的话,之后的调温小姐可以试着自己独立完成了。”

此时店员也上前询问朱蒂二人,是否要尝试制作。

见绮月做起来不疾不徐、毫不费力的样子,本就意动的朱蒂立马同意了,带着不情愿的卡迈尔来到绮月旁边的料理台。

之后,绮月就听着旁边不断传来各种混乱声音,夹杂着女人的懊恼和慌乱、男人的埋怨和指手画脚、巧克力师的着急和无奈。

她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下香甜的巧克力液,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朱蒂再次将失败凝固的巧克力块倒回锅里重新融化,看看面前狼藉一片的料理台,再看看旁边黑卷发女孩儿顺利的进度,挫败感油然而生。

想她也是FBI中的精英特工,枪械都难不倒她,区区一个制作巧克力,怎么会这么难?!

朱蒂叹了口气,将不断偷吃的卡迈尔赶去休息区等待,又忍不住去看旁边女孩儿的制作过程。

细长肤白的手指和黑色的巧克力液形成鲜明的对比,加上女孩儿流畅的动作,整个制作过程看起来非常吸睛,若是拿摄像机随便一拍,就能像一幅画一样。

但当朱蒂无意中瞄到女孩儿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时,她眼皮一跳,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待绮月完成调温,拿毛巾擦手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就听朱蒂突然开口问她:“为什么这么笑?”

绮月歪头,不解地看她:“嗯?”

朱蒂也发觉自己这样问话有些突兀,连忙补充道:“我是说,你制作巧克力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就有些好奇为什么。”

“要说为什么啊……”

在朱蒂的视角中,女孩儿竖着手指点点嘴唇,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放空,抿着唇露出一个羞涩又甜蜜的笑容。

注意到朱蒂还在等她的回答,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手指紧张地勾卷着自己肩前的长发,道:“因为一想到要把巧克力送给喜欢的人吃,就会控制不住地开心起来,尤其是想到对方吃完巧克力夸我的样子……”

朱蒂听得一愣。

女孩儿茶红色的眼眸里含着盈盈的期许,看起来比巧克力还要温软,笑容简直甜得人心都要化了。

朱蒂尴尬地道:“是、是这样啊。”

“对啊,”绮月装作内向害羞的样子,侧过身去避开朱蒂的直视,强行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用软和甜腻的声音道,“把自己亲手制作的巧克力送给喜欢的人……是件很幸福的事啊。”

再次听到“喜欢的人”,朱蒂眼眸低垂,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幸福吗?”

绮月瞄到对方神色黯然的样子,不禁挑眉。

那个叫赤井秀一的男人有什么魅力?竟然让明美和眼前这个女特工都喜欢他。

但谁让绮月的心是偏的呢?

她假装看不见朱蒂的黯然神伤,继续道:“是啊是啊,你也可以试试的嘛。”

绮月避开巧克力师,凑近朱蒂,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悄声说:“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说着,她用指腹暧昧地轻点自己微嘟的唇珠,单眼眨了个wink。

朱蒂怔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绮月的意思后,脸“轰”得就红了!

“不、不行不行!”

见FBI女人眼神闪烁,不断慌乱地摆手,绮月在心里冷笑。

管你行不行,反正她就是要给黑麦威士忌挑事,不管是为了明美,还是为了把黑麦的注意力从查找“爱尔利修”上面转移开。

哪怕不成功也无所谓,左右她又没有什么损失。

这么想着,绮月的笑容更甜了。

“没关系呀,试试嘛试试嘛~”

女孩儿撒娇似的甜软嗓音像个小钩子一样,勾着朱蒂的心神。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对方开不开心呢?”

“而且现在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只是送个巧克力又能代表什么呢?你们可以一起吃啊!”

是啊,现在又不是什么情人节,巧克力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巧克力而已——朱蒂忍不住这么想。

绮月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点到为止,便没有再说什么,回身继续做自己的巧克力。

到了选择模具和酒心内馅的时候,巧克力师让绮月随便选。

绮月看着料理台上的模具和小酒瓶,眼角瞄到旁边的FBI女人还在纠结,眼珠一转。

“Rye。”

“!”正思绪翻滚的朱蒂陡然一惊,目光当即变得犀利锋锐起来,如刀锋般射向绮月,双拳紧握,浑身紧绷起来。

但在她探究怀疑的视线下,黑卷发女孩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而是继续低语道:“Gin、Rum、Vermouth……”

朱蒂越听神经越是紧绷。

直到绮月慢悠悠地道:“就这些吧。”巧克力师上前挑出相对应的小酒瓶。

朱蒂这才后知后觉,这是在挑选酒心巧克力的内馅酒液。

她缓缓松开汗津津的拳头,刚要松口气。

“Rye……”

朱蒂呼吸微滞,心再度提起来。

绮月慢吞吞地道:“……就不要了吧。”

朱蒂:“……”

绮月眉眼一弯,羞涩地笑了笑,对巧克力师道:“我差点忘了,我男朋友不喜欢这个酒。”

女孩儿笑容很甜,朱蒂却只觉得心跳紊乱得有些厉害,不禁苦笑自己过于敏感。

而搞人心态的绮月只觉得心情愉快,在巧克力师问她,酒心内馅和巧克力球的比例该怎么分配时,不假思索地答:“每个酒各做十个,剩余的巧克力球全装Bourbon。”

然后她就将这些巧克力分发给萩原和松田他们——恶趣味满满的绮月如此想着。

在所有酒心巧克力全部包装完毕后,绮月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不忘再用甜到腻人的语气“鼓励”一番朱蒂。

只是绮月没想到,转头她就被巧克力师特意祝福了。

“小姐满怀心意制作的巧克力,您的男朋友一定会领悟到的!祝愿小姐的爱情就像巧克力一样甜甜蜜蜜!”

戏演过头的绮月:“……”

绮月只能假笑:“谢谢。”

然后光速离开。

降谷零迅速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确认今日该做的事项没有被遗漏后,就开着马自达赶回他目前的居所。

抱着电脑在客厅里神思不属地处理着不重要的琐事,降谷零克制地看了三次时间。

三个小时后,他索性放下电脑,把屋里重新打扫了一遍,又到厨房切了水果煮水果茶。

为什么还没来?是路上耽搁了吗?还是又回警视厅了?难道是打算晚上来送衣服吗?

降谷零心不在焉地想着,差点把半罐冰糖都倒进水壶里。

终于,在他就要打电话再联系风见裕也,准备旁敲侧击问一下人到了哪里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窸窣声。

从猫眼看了一眼,降谷零火速打开了房门。

刚把衣服放到门口准备悄声离开的绵星绮月:“……”

降谷零低头看了一眼被十几个购物纸袋占满、无处下脚的门口,先绮月一步开口问道:“你没猜出来是给我买的衣服吗?我不信。”

绮月一下子噎住。

“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敲门?”

金发男人的声音音调放低了些,听起来似乎有些低落,甚至有些委屈。

绮月干巴巴地道:“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没有必要。”降谷零握紧门把手,注意到女人脚尖朝外,一副时刻准备离开的姿态,不禁眼神微黯,“所以,是不想见我吗?”

绮月觉得他的状态有些奇怪,但没想明白。

她顿了一下,道:“我以为按照规定,是不能敲门、不能探究这里住的人是谁的。”

降谷零抬眼看了看绮月,也没说他信不信这个理由。

俯身提起地上的所有纸袋,他侧身让出门口,轻声问道:“那要进来坐坐吗?”

绮月忽然明白降谷零哪里奇怪了。

按照他之前的做派,现在他不应该直接动手把她拉进去才对吗?还会这么礼貌地询问她?

——当然,她对此并没有失望的意思。

“如果你愿意请我喝杯茶的话。”

最终,绮月还是叹气答应了。

不然呢?

前脚降谷零问她是不是不愿意见他,她给了个合理的理由隐晦地表示“不是”,后脚就要拒绝降谷零……这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绮月跟着降谷零进屋。

这次的居所大概住得久一些,屋里的家具摆设比上次绮月去过的那个要多,但看着还是有些空荡,加上男人爱干净,所有东西都放得非常规整,一打眼看去就感觉更空了。

降谷零本来对此没什么感觉,但当十几个纸袋都往沙发上一放,绮月也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他的房间的时候,他忽然就有了种“满当当”的感觉。

“……”

见金发男人从厨房出来就看着她发起愣来,绮月疑惑地看回去,迟疑地伸手,提醒他道:“茶。是要给我的吧?”

降谷零眸光一闪,回过神来,绕开绮月的手,将茶杯直接放在桌上,“有些烫,等会儿喝。”

绮月点点头。

降谷零坐在她身边。

两人一时间没说话,气氛有些莫名安静。

明明身旁的男人不声不响,也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对她亲密,绮月却觉得不自在极了。

这跟心理落差没关系,她只是单纯得因为这种变化而觉得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超脱了控制,隐隐让她觉得有些棘手。

“绮月……”

降谷零的出声打断了绮月的思路,她偏头看去。

“嗯?”

降谷零看着绮月,认真地道:“抱歉,我为我前几次的无礼向你道歉。”

绮月抿抿唇,“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降谷零轻笑,对绮月反思自己,道:“因为萩原说得对,自从你苏醒之后,一直是我在向你讨要安全感,这对你来说,一点儿都不公平。”

“……”绮月缓慢地眨了下眼。

此刻她的心里并没有因为降谷零的话而觉得感动或者如释重负,她只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事情果然变得棘手了。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降谷零侧转身,紫灰色的眼眸直视着绮月,冷静地剖析着。

“因为我们的不安,你一直在包容我们那些出格的言行,可绮月,你本身并不是内心开放的人。

你跟所有人的距离你都在心里划了线,现在因为一时的包容,你让我们踏过了原本的那条线,接近了你。可时间一长,最先受不了的也一定是你。

一旦我们的越线超过了你预想的时间,无论是你推离我们,还是你抽身离开……都逃不过我们渐行渐远的结局。”

“是这样的吧?”

降谷零最后反问了一句。

他一直盯着绮月,见她喉咙微动,似是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萩原研二看到了绵星绮月对他们的包容,认为是这个女人心软善良,所以放纵了他们。

可降谷零静下来心细想,却总觉得不对。

如果绵星绮月是这么感性的人,那并非对他完全没有感觉的她,早就应该答应他的表白了。

包容、放纵是真的。

但绵星绮月心里一定是理智的,她清楚,如果一味的抗拒,这只会拉长他和萩原的不安时期,最后导致的还是她自己生活的不稳定。

所以她选择了坦然接受,甚至会主动配合,甚少反驳拒绝。

但这些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你给的安全感就像灰姑娘一样,到点就会消失。”降谷零伸手拿过茶杯,放进绮月的手心里,低语评价道。

“……”绮月用双手合住茶杯,在热气缈缈中,眼眸低垂。

她不说话,降谷零也不催。

过了半晌,绮月才平静地问:“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降谷零伸出食指,虚虚指着绮月的心口,神色复杂地道:“因为,如果我直接对你恢复了之前不出格的相处模式,那绮月一定会松了口气吧?”

绮月闭了闭眼。

她已经知道降谷零要说什么了。

“你只会觉得,是我终于从你昏迷的那四年里走了出来,解决了心理上的问题,从而反省了自己的不妥,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降谷零慢慢贴近绮月的耳朵。

“但如果我把你的所思所想全部剖析出来告诉你,哪怕我依然恢复了之前对你点到为止的相处方式……绮月,你会松一口气吗?”

降谷零微眯眼,虚靠在绮月的肩头,有条不紊地继续说道。

“我明确告诉了你,我知道你的打算,我知道你的心软并非真正的心软,我知道……你对我那些亲密的承受,不过是觉得反抗不了之下的妥协,抱着赶紧配合赶紧离开的想法,实则并没有在你心里留下痕迹——”

“够了!”

绮月睁开眼,厉声打断降谷零的话,起身放下茶杯。

“衣服已经送到了,我先走……”

“生气了吗?”

降谷零一把拉住绮月的手,将人拽回沙发上,让她仰靠着沙发靠背,再用胳膊困抱住她。

绮月挣脱不开,忍不住皱眉问道:“你在闹什么?就算我就是你说的那般,那又怎么样?我理解你们因为我重伤昏迷四年所产生的担心不安,我也的确有给你们时间去适应,但我难道有义务要给你们一辈子的时间吗?!”

降谷零把头抵在绮月的肩窝处,闷声笑起来:“有这种想法,才是冷静理智的绵星绮月啊。萩原会觉得你善良心软……他还是没我了解你。”

“放开。”绮月的胳膊也被困在降谷零的怀里,抬不起来,她只能去推他的腰,气道,“刚刚不是还说,不会再有出格的举动了吗?”

“那要怪你啊,绮月。”

降谷零侧过脸去,靠在绮月的肩膀上,潮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脖子和锁骨上。

“我本来只想趁机见见你,和你好好吃顿饭,结果呢?你连门都不敲就要走。”

“我说了!我以为按规定……”

降谷零打断她,反问道:“你信吗?风见都让你来给我送衣服了,如果不想让你知道这里住的是谁,他肯定会明言告诉你,他说了吗?”

绮月一下子语塞。

“你在躲我。”降谷零肯定地道。

绮月反驳回去:“我没有!我有什么好躲你的?”

“你就是想躲我。”降谷零收紧胳膊,直白地点出绮月的内心,“你是怕我会再对你有那些亲密的举动。”

这人又打直球!绮月气得脸颊发红,“既然知道那你还不赶紧放手!”

降谷零反而自问自答道:“我为什么突然要跟你明说刚才那些话?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反省过了……让你不要再想着躲我了。”

绮月无奈地看着天花板,无力地吐槽着:“你那是反省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让我反省呢?”

“你的确也该反省啊!”降谷零泄愤地锤了一下沙发,咬牙道,“跟我们直说又能怎么样?一边对我们纵容,一边抱着我们若是出格太久,就推离我们的打算,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你直接说你就行了,带什么萩原。”绮月头疼地反问道,“直说?我要怎么跟你们直说?希望你们不要那么过度得关心照顾我——你们能做到吗?”

降谷零看着她,异常认真地道:“绮月,如果你是真心接受不了,我们当然会调整我们的行为,你试都不试,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到呢?”

绮月咬咬嘴唇。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对我们敞开心扉说实话,又或者……”降谷零垂下眼眸,低落地说出这个他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实,“你就是不相信我们。”

绮月对此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信任”这种东西,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又何谈给别人?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遇到的问题,自己下决定,自己承担后果,超脱控制的东西只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所以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绮月心累地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样呢?”

降谷零沉默片刻,松开手,将绮月扶起来坐好,一脸正色地道:“不要躲我,不要想着躲开我。”

“……”

绮月与降谷零对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忍不住问:“就这样?”

“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简单吗?”降谷零笑了笑,挑眉问道,“我说的可是'每一次'。”

绮月想了想,“……”确实不简单。

“行,”她点点头,“可以。”

反正绮月之前就分析过了,她躲也躲不开,躲开今天,也躲不开明天。

“好,记得自己说的话。”降谷零点点绮月的眉心,起身去将凉透的果茶换成热的。

绮月重新接过茶杯,以为降谷零还会再说什么,没想到刚才的话题似乎过去就是过去了。

降谷零神色如常,半点不再提那些,再开口时,他问的是绮月除了衣服之外,还买了什么。

“哦,是巧克力。”绮月打开降谷零看的那个纸袋,从里面随手拿了两盒巧克力放在桌子上,解释道,“本来是给理莎带的,我尝着味道不错,就多买了一些,这些你可以留着吃。”

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盒子,降谷零皱眉重复道:“巧克力?”

绮月无辜地看着他,“我复健都完成了,饮食也可以放开了吧?”

降谷零摁摁太阳穴,叹道:“亏你之前还是医学生……吃了多少?”

绮月:“没多少。”

降谷零:“没多少是多少?”

绮月含糊道:“两三块吧。”

降谷零不信,“是二三十块吧?”

“哪有那么多?”绮月听着都觉得腻得慌。

降谷零了然地点头,“那就是吃了十块左右。”

绮月:“……”

绮月的回答是剥开一颗巧克力球,托着包装纸直接怼到降谷零嘴边。

降谷零当即失笑,低头就着绮月的手把巧克力球含进嘴里。

但是牙齿刚轻轻咬破巧克力球,降谷零便停顿住了。

绮月注意到他的反应,疑惑问:“怎么了?”

降谷零微皱眉:“你买的还是酒心巧克力?”

绮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包装纸,后知后觉,她给降谷零吃的应该是她学习制作的那些巧克力球。

——DIY结束后,巧克力师特意重新包装了巧克力球,用的包装纸和包装盒与店里那些售卖的巧克力一模一样,所以刚才绮月没有意识到自己拿的是什么。

“啊,”绮月挠挠头,“你吃的应该是我做的。给理莎买的都压在袋子最底下了。”

降谷零一顿,“你做的?”

他拿过桌上那一盒被绮月打开的巧克力,“只有这一盒吗?”

“两盒吧?我记得做的挺多的。”绮月重新打开纸袋,成功找出另一盒巧克力球。

降谷零很自然地接过去,将桌上那盒没有被打开的巧克力装进纸袋里,道:“我就要这两盒巧克力球就好了。”

绮月:“……”

她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想,她刚才是为什么把巧克力球递给降谷零?

哦,是想堵住他的嘴。

可为什么现在被噎到的还是她?

“你要不,只留一盒?”绮月提议道,“我也买了店里的酒心巧克力,可以给你留下几盒。”

“不用,”降谷零理直气壮地道,“有你亲手做的,我为什么要吃店里买的?”

绮月张了张嘴,干巴巴地道:“因为、因为店里的更好吃?我这是头一次做……”

降谷零眨眨眼,“那我更要留下自己吃了。”

绮月:“……”

降谷零见状,打开巧克力盒子,递给绮月,道:“可以分给你一颗。”

绮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叫道:“可是这是我做的哎!只分给我一颗???”

“可是你不能多吃啊,”金发男人歪歪头,双手合十放在脸边,紫灰色的眼眸露出期许渴望的神色,“拜托了,都留给我吧?”

像只讨食的大狗狗一样。

绮月捂住脸,这也太犯规了吧!

但放下手,绮月还是无情地拿回去一盒巧克力球,微笑道:“不行哦,这是我做的东西,我有权利分配它们。”

降谷零遗憾地叹了口气,但他又仔细看了看那些巧克力球,发现上面有不同颜色的标志,便问绮月:“这些颜色代表了什么意思?”

“因为是酒心巧克力,里边的内馅酒液不一样啊。”

降谷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都用了哪些酒?”

绮月表情微妙了一瞬,但还是回答了。

降谷零倒是面色不变,只是向绮月请求道:“那把内馅都是Bourbon的都留给我,这可以吗?”

自己喝“自己”吗?

还是不愿意别人吃“自己”?

绮月有些想笑。

“行啊,”她装作好奇地问,“你喜欢喝波本威士忌?”

“还行。”降谷零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反问绮月,“你呢?好像没见你喝过威士忌。”

“我确实不怎么喝,”绮月托着腮,内心忍笑,故意道,“但我觉得黑麦威士忌的口味还不错。”

降谷零当即沉默了几秒。

绮月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反应。

只见降谷零找了一颗波本内馅的巧克力球,重复了刚才绮月的动作,把包装纸剥开,将巧克力喂到她嘴边。

金发男人笑得温柔又阳光,冠冕堂皇地道:“我想了想,要是把波本巧克力都留下,那绮月你岂不是吃不到了?所以,先让你尝尝。”

绮月差点没憋住笑。

“不用啦,”她摆手推辞,“在巧克力店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尝过了。”

降谷零哄道:“可我都拆开喂给你了,就吃了这一个吧?”

绮月这下直接笑出声来,在男人的注视下,侧头咬住了巧克力球,含糊道:“行了吧?”

降谷零看着女人腮边微鼓,似是咬开了内馅,便问她:“怎么样?好吃吗?”

绮月睨了他一眼,“你自己吃一个不就知道了?”

降谷零执着地追问着:“可我想知道你的感觉呀!”

“嗯……”绮月捂着嘴,挡住上扬的嘴角,勉强给了个答案,“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啊?”降谷零不服气得又问,“那跟其他的酒心内馅比呢?”

将巧克力全部咽下,同时将笑意咽下,绮月喝了口果茶清清嗓子,才道:“我觉得都差不多呀,反正都是威士忌的味道嘛。”

降谷零无语:“威士忌有好多种,它们的味道可差得太多了。”

“是吗?”绮月摆弄着茶杯,好笑地问,“那你给我推荐两种威士忌?”

降谷零毫不犹豫地道:“我觉得波本和苏格兰都可以。”

但说完以后,他又马上改口补充道:“不过威士忌都太烈了,你要是想喝的话,还是喝一些利口酒、气泡酒就可以。”

绮月装没听见他后面的话,而是假装思考道:“苏格兰威士忌啊?我好像听萩原他们说过,下次有机会去尝尝,也许比波本好喝呢?”

降谷零:“……”

他默默又拆了一颗酒心巧克力,还是波本内馅的,递送到绮月嘴边。

绮月忍笑摆手,“不吃了不吃了,一颗就够了。”

其实绮月的意思是,她今天已经吃了太多巧克力了,刚才再吃那一颗就够了,不能再吃了。

但降谷零误以为绮月是“吃波本巧克力一颗就够了”,潜台词就是不想再吃这个口味的了。

他顿觉气闷,反手把巧克力球塞进了自己嘴里。

绮月一看他的反应就意识到降谷零是误会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啊?

绮月在心里快要笑死了,故意问降谷零:“看来你很喜欢这款巧克力呀,甜不甜?”

金发男人看她一眼,吐出一个字:“酸。”

绮月:“……”

酸个鬼啊!合着这吃醋还能这么吃呢?

但绮月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疑惑地道:“酸?坏了吧?快别吃了,吐出来!”

降谷零喉咙一动,简言道:“吃完了。”

绮月不禁捂了捂眼睛,她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刚才降谷零剖析她、让她生气了,所以现在他在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绮月放下手,看看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吃醋迹象的降谷零,叹了口气,摸过一颗波本巧克力,拆开含在自己嘴里。

就看在这人今天这么可爱的份上吧。

“?”降谷零看得不明所以,“你不是说不吃——唔?”

绮月捏着他的下巴,稍微歪头,鼻梁蹭过男人的脸颊,倾身吻上去,舌尖舔过他的唇缝……

降谷零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抱过女人加深了力度。

“……”

绮月微喘着推开人,又被追上来舔去嘴角的巧克力液,她躲避了一下。

降谷零遗憾止住,顺手端起绮月的茶杯喝了一口,咽下口中的干渴。

绮月用发麻的舌尖碰了碰发酸的口腔,似笑非笑地问降谷零:“酸吗?”

降谷零低哑的嗓音轻笑出声:“甜。”

绮月挑眉,“我在说果茶。”

降谷零探身轻碰她的唇珠。

“我在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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