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幽灵侦探
一个月后，星野真理不得不承认，自己毫无调查天赋。
不，要说完全没有天赋也不算。
通过监视某个可疑的酒吧——在某些犯罪率较高的区域，观察某些纹身大汉出入的场所——虽然刻板印象但是有效，星野真理确实听到了一些犯罪线索。交易啊、不能被条子发现啊、凌晨见面之类。于是顺藤摸瓜继续跟踪，发现了某地下帮派的集会场所，以及他们储存的白色粉末——不会爆炸那种。她无语半晌，打了公共电话报警，电子音那种。
以及买|凶杀人的平平无奇上班族、想要枪支“防身”的黑|道分子、来销赃的抢劫犯、买炸药报复二十年前嘲笑过自己的老师……她不得不感慨东京的犯罪率实在可怕。
如果她在搜查一课工作的话，短短一个月就能发现这么多起案件线索，怕是都可以升职加薪成为警视厅之光了。不过此时她也只能一一举报，说不定还会在警视厅留下“神秘电子音义警”的传说？不过除了危害生命的犯罪，她并没有动用能力制止，少数几起也尽量表现的像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能力——蝙蝠侠也算普通人嘛，她随便扔个会拐弯的飞刀岂不是很合理。
只是要在偌大的东京找出几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特征的人还是太难了。
为东京犯罪率下降做出一份贡献的超能力少女选择放弃，还是跟踪警察的疑似犯罪方向更适合她。
托过分热情的巡警的福，她厌倦了偶尔被抓住询问“这个时间怎么在街头闲逛”，索性做了一份外地高中的假毕业证，自称跳级读完了高中，正在享受申请大学前的GAP year——已经学完高中课本的少女毫不心虚的给自己在教育系统虚构了一套优异成绩。
事实上星野真理这些天的调查里，最大的难点反而是找到的线索太多了。这个世界的东京，怕是和DC世界的哥谭一样的险恶之地，随便走在路上都能遇见炸弹——没有细想走在马路上知道十层楼上有炸弹算不算“随便遇到”——她给机动组的警官们增加了许多工作量，唔，往好处说，送了不少业绩。也曾远远看到过某个卷发青年工作的身影。可惜某位炸弹犯一直不见踪影。
虽然使用能力并不会消耗蓝条魔力查克拉（？）之类的东西——再次，这符合能量守恒吗——只是需要一点计算，消耗的只有脑力。不过长期接收大量的信息还是会让她十分疲惫，于是放弃这个计划后，她干脆在距离两位警官住处不远处租了套僻静的独栋，在家专心学习。
没错，专心学习网络安全。
虽然星野真理对于这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不过有道是最强的黑客也比不过拔网线，对于她来说，只要会往主机插U盘之后怎么办增加假资料就够了,潜入的那部分当然是交给作弊的超能力。
至于不知道主机在哪的犯罪组织嘛，找上门拔网线对她来说倒是正中下怀呢。
时光就在星野真理闭门学习黑客技术，跟踪警察，日益在犯罪道路越陷越深的过程中度过。
转眼已是新年，一月一日在日本是重要的节日，即使她不愿在这种热闹的日子出门，在家里都听到了隔壁的高中女生和小男友相约去初诣。
过年的气氛久久不散，就连萩原警官都放了几天假没有出门，直到一月七号星野真理才感应到他的手机从警视厅离开。
星野真理随手摸了本书装包里，开上摩托跟上——驾照怎么来的就不必深究了。
因为不记得萩原研二殉职的具体时间，除了刚开始入职培训的那一个月不可能出事，星野真理选择调查其他方向。其他时候只要萩原研二出外勤，她都会跟上在工作地点的附近等待。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毫无意外，萩原研二不愧是原著盖章的优秀警察，总是能快速解决任务，星野真理都能看出同事对他的态度渐渐变得尊敬佩服。至于偶尔的意外，也不过是星野真理顺路发现了几起可能的案件罢了。
公允的说，这倒不是星野真理身上有像某万年小学生那样的死神buff，只是超能力的感知范围太好用罢了，她也没办法放着不管。
能用正常人类可能的观察力解释的，她就直接制止报警。因为萩原研二所在的小组在某个区域处理事件比较多的关系，连附近的巡警都认识她了，除了感叹她敏锐的观察力和正义感——星野真理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她也不必一遍遍解释自己“已经高中毕业了”。
至于很难解释她怎么看到的那种嘛，干脆就交给“幽灵侦探”——因为只有两人独处的室内发生的案件都可以发现，仿佛是飘在旁边的幽灵一样，于是被媒体报道后起了“幽灵侦探”的称号。
星野真理甚至还听到过两位警察讨论“幽灵侦探”是怎么做到的，最后勉强得出结论是一位技术很高的黑客，摄像头看不到的部分可能是在远处用高倍望远镜观察——老实说，听起来非常可疑——但是鉴于这世界的人民对于怪盗基德的追捧程度，“幽灵侦探”还算个正面形象。警察们得不出结论的还有“幽灵侦探”怎么做到每次都在公共电话亭报警但是毫无目击者的，甚至猜测到了是不是个侏儒。
用超能力作弊的少女忍不住偷笑。只要用能力旁在话筒制造一个简易的按键发音装置，用完直接消失，自然找不出一丝痕迹。
这次星野真理也是坐在附近的咖啡厅边听新闻边看书，因为计算消耗大量脑力——当然，最主要的是好吃——她习惯多多补充甜品。
“全国高中篮球联赛神奈川县预选赛即将举行。”
“全国初中生网球大赛半决赛下一战，青春学园对战……”
“紧急新闻！位于神谷镇的的两栋公寓楼被安装炸弹，犯人声称一旦住户撤出将会立刻引爆，向警方勒索十亿日元。警方呼吁……”
星野真理神色一凝，就是这个！
听到十亿日元的关键词，她已然确定这次的犯人就是她要找的炸弹犯。
原来如此，印象里的动画萩原研二在拆弹之前抽烟等了好久，是为了等待民众撤出。
炸弹很复杂，警方最终答应了犯人的勒索，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找到交易地点，就能找到犯人了？
星野真理若有所思。
不清楚犯人提出了什么条件确保交易安全，原本警方应该是没有通过这一途径抓到炸弹犯的，可能是一旦发现有人跟踪就引爆的威胁吧。不过对她来说，只要在交易的钞票里加一点标记，完全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而且……炸弹对她来说真的很简单呀。
萩原研二的位置就在不远处的木马公寓，已经被警察包围，拉起了警戒线。
高层公寓有点麻烦啊。
一般二十五层楼就超过一百米了，东京几十层的超高层公寓比比皆是。至少站在警戒线外的距离，星野真理感觉不到低楼层有任何可能的炸弹。
余光撇到有警察向她走来，大约是劝告无关人士不要接近，星野真理冲他一笑，掉头就走。
超能力特技·光学隐身。
无声的给自己配音，星野真理在没有摄像头的小巷里换了件衣服戴上帽子，尽可能打扮得不起眼。
理论上来说只要计算足够精确，让呈现的画面实时变动、细节足够丰富，她完全可以在所有人面前直接走进公寓大门。不过可以的话，她还是不想这么虐待自己的大脑。
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精确映入脑海——闭着眼睛不用处理多余的信息，其实比她用眼睛看能“看”到的还要多——不过星野真理还是只在需要的时候这么做。
围观的人群都被清走了。
两辆警车，里面只留了一个司机在打电话，汇报着什么。不需要关注。
新闻车已经来了，摄像机在拍摄，稍微干扰一下就行，不过还是绕开拍摄角度简单。
五个警察，三个没在看这边，另外两个没办法绕开，只能用能力了。
天空最需要关注，没有直升机，楼上的住户可能往下看，还好感知不到的高层住户不可能看清，随便用能力制造错觉就可以。
绕到被灌木挡住的角落，某户无人房间旁，星野真理轻松翻过窗台进入，之后消失的玻璃窗重新出现。
即使有两个警察的视线扫过，也没有任何发现，最多只是感到刚刚某处突然有点“糊”，揉了下眼睛，只能归结为风吹过的错觉。
她慢慢爬上楼梯——感谢前段时间徒步东京锻炼了体力——一层层感知过去……怎么还有人在家里藏尸啊！
星野真理无语了一瞬，记下房间号。
十几名警察在公寓楼里四处搜寻，似乎还没有找到炸弹的位置。还好楼梯间似乎被排查过的样子，没有和她遇见过。
这家伙到底把炸弹装哪了啊，这么高还没发现就离谱，爬的有点累……啊。
水银汞柱、奇怪的管线、倒计时屏幕……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