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今日的波洛咖啡厅似乎和往常一般无二。

金发深肤的服务生在柜台后站着, 笑吟吟的和客人打招呼，手上动作流畅的操作机器，制作出一杯气味和卖相都无可挑剔的咖啡, 其上还有可爱的Q版图案拉花。

不过慕他名而来的大部分年轻客人们，似乎在意也并不是他精湛的制作咖啡手艺。

两个年轻的女孩坐在离吧台不远的圆桌旁，正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她们穿着制服, 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样子，笑嘻嘻的和同伴小声说“那个帅哥店员”之类的话，似乎是因为安室透在她们同学之间颇有人气, 特意前来的。

不过这两个小姑娘虽然私下聊天十分大胆，看到金发青年把她们点的咖啡和小食端过来的时候，却显得有些紧张。两人正眼都没敢和他对视，客客气气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低头假装看手机。

等到他走远之后，两个女生才松了口气, 随即看着对方发笑, 互相使眼色。

“果然很帅啊。”

“是啊, 小麦色的肤色, 反而有种独特的魅力呢。”

“我还以为她们是夸大其词了，没想到真的是帅哥……比学校里那些幼稚的家伙帅好多啊。”

“但是气场也更强的样子——”

“对啊，结衣你之前还说, 如果真的是帅哥的话，就跟他要联系方式呢, 怎么刚刚那么正经？”

“那个, 我——”被称为“结衣”的女孩涨红了脸, 小声支吾了两句, “真是的, 你也根本不敢搭讪嘛。而且听说那位安室先生都三十岁了, 只是长得很年轻，我也没想过……”

她们俩本来在看着降谷零的背影小声聊天，见他回到了吧台后，似乎隐约看向这边，立刻正襟危坐的聊起了学校里的话题。

虽然理论上她们知道在这里聊天不会被吧台处的人听到，却不知怎的有些心虚起来。

离她们更远一些的地方，星野真理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没有刻意去听，却也把她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微微觉得好笑。

听这两个女生的口气，像是来这里见识什么“校园名人”似的，看起来降谷零在高中生里很有人气，还要特意来这里参观一下他。

虽然说的话像是有些暧昧，不过这两个女生眼神清澈，显然并无特殊意味，只是单纯的来欣赏一下帅哥罢了。这种青春期坦荡又羞涩的表现，在她看来还有些可爱。

在上警校的时候，降谷零似乎就挺受女生欢迎的。不过那时候的他也只是联谊时被多关注几分罢了，似乎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特意从另一个区跑来看他。

是因为降谷零不再像那时候一样冷淡，而是表现得更开朗，于是魅力变大了么。还是因为高中生本就比即将步入职场的警校女生更加直率热情呢？大约两者都有吧。

“安室先生真的魅力很大啊，连隔壁区的高中生都特意跑过来看看他长什么样。”星野真理对面的男孩道。

柯南也穿着校服，双手支着下巴，脸色严肃的坐在她对面。

星野真理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瞥他一眼笑道：“柯南君，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了？”

柯南道：“安室先生年纪也不小了，看起来也不是不善于和女孩子相处的样子，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呢？好奇怪哦。”

他的语气颇为做作，还让她有些熟悉。

星野真理想了一下，意识到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如果把她换成毛利兰的话，这位小侦探的表现就很像他经常干的那样，在他的青梅面前说他认为对她有意的男人坏话。

这种欲言又止、仿佛在暗示什么的、有些“茶”的语气，她见柯南表演过许多次了，但是还是第一次见他冲着自己这么说。

星野真理一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套路，奇道：“你对于安室君的情感状况这么关心做什么？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想问前几天那起案子的情况呢。”

百加得失踪一案，在官方公告里是已经破获了的。

这位“来自美国的游客”据说是一位国际大盗，偷偷盗走了知名画家如月峰水的收藏，还意外掌握了如月峰水蓄意杀人的证据，于是又试图用这份证据来威胁他拿到更多钱财。

然而这位大盗没有想到，那幅如月峰水收藏的古画的前一位藏家，其实是本地某帮派的重要人物，他把自己的一些重要资料藏到了那幅画里。在这位藏家意外去世之后，他的家人和帮派同事并不清楚这一情况，才把这幅画卖掉。

在帮派调查清楚这一情况之后，他们才开始寻找那幅画的下落，而百加得——当然，在官方公告用得是他护照上的假名——就是被本地帮派灭口了，涉事人员自然也被逮捕归案。

这份案情自然是编造出来的情况，不过涉事的帮派并非无辜，之前确实犯下过类似案件，只是之前没有被抓到证据。他们能糊弄过本地警方的手段，却逃不过公安的调查，星野真理之后也对他们进行了一些调查，通过自己的能力很轻易就发现了不少证据。

在当地警方眼里，他们调查到的就确确实实是事情的真相了，一应证据都清清楚楚，绝无伪造痕迹。

而降谷零汇报给朗姆的报告，则在这份结案公告之外又增添了一些更深的“真相”，比如那个帮派其实和百加得早有来往，他们之间甚至有过情报沟通，这起事件也牵扯到百加得对组织的不忠云云。

降谷零并没有得出这个结论，只是把所有调查到的“证据”都发给了朗姆，他就自然而然得出了这样的推断。再加上百加得这些年来的处事风格总是喜欢独自行动，之前又被组织怀疑过，朗姆自发产生的判断，反而更加容易相信了。

而为了不让那个帮派人士透露出和黑衣组织有关的情报，朗姆如何安排人灭口，公安又是如何应对也不必再赘述。如今公安内部被黑衣组织深埋的钉子已经拔出，他们也无法再探听到许多情报，最后公开的结果就是凶手因为承受不住等待判决的压力畏罪自杀了。

柯南当时就十分积极的参与进这起案件的调查，认为这件事必和黑衣组织有所关联，还曾经找星野真理询问过她那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是否和这起案件有所联系。

不过当时的他还显得信心满满，认为这种悬案正是他一向最擅长的调查领域，一定可以发现其中深埋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出真相。于是他对星野真理的询问也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得到她平淡无奇的回答也没有失望，又继续投入到破案过程中了。

西多磨市的警察，几年前就曾经仰赖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破获过案件，对于寻求侦探帮助这件事心态良好，自然不反对近段时间声名鹊起的毛利小五郎参与其中，反而积极配合他进行调查。

而这位沉睡的名侦探也丝毫不辜负他的盛名，有了他的帮助，竟然发现了不少案发现场之前没被注意到的线索，又有各种巧合引导他们找到了丢失的名画，在其中发现了那个帮派藏于其中的犯罪证据，很快就顺利的破获了这起案件。

在结案的时候，当地的警部还握着毛利小五郎的手，连连称赞他不仅推理思路清晰、办案眼光独到，还有着惊人的运气能让证据送到手上，真是个天生就个该成为名侦探的男人。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样的称赞，自然是大为自得，在警察局笑得就像赌马中奖了一样开心。

在大笑着互相恭维的大人们旁边，丝毫没有露出喜色的小男孩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也就没人关心了。纵然他提出这起案件似乎还有什么疑点，却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视。只有一位稍年轻一点的警察，对于这位看起来聪明早慧的小侦探有些重视，问了他是否发现了什么问题。

可惜柯南只是出于自己的直觉，认为这起事件一定与黑衣组织有关，不会这样轻易的结束罢了，没能提出什么有力的论点。于是稍微相信他的这位警察也只是笑了笑，鼓励他“有好奇心是好的，以后好好学习，长大了也可以做一名侦探”。而毛利小五郎就简单粗暴的给了柯南一个脑瓜崩儿，让他不要在这种时候破坏气氛了。

柯南纵有千头万绪，却也无处可说了。

小侦探年纪虽轻，办案的经验其实已经非常丰富，并不输于许多警察。有些小地方的警察一年所碰到的案件，也许还未必比得上柯南一个月遇到的多呢。

这起案件所找到的证据，看起来确实都没什么问题，经过专业人士的鉴定并没有伪造的痕迹。但柯南却总觉得这次的调查历程顺利的有些古怪，像是有什么人引导的痕迹。可偏偏直到结案，他也没有找出这个可能的“人”，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当他听到了那位犯人“畏罪自杀”的消息，更加断定其中一定有问题了。

这位帮派成员之前就多有案底，并非什么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这次案件又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对人施加辣手，为何被抓住之后就突然变得如此脆弱了呢？

毛利小五郎听到柯南的疑问，用一种自以为富有社会经验的成熟大人特有的口吻对他说，也许正是因为他是一位帮派成员，才会受到从帮派那里施加的压力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背后的帮派让他做了替罪羊，牺牲他一个人来结束更多的调查。

可是那个帮派因为在名画里藏着的证据被发现，已经受到了压力的打击，势力大不如从前，真的会有这样的能力去威胁一个已经被警察逮捕的嫌疑人吗？

尤其是柯南知道，黑衣组织对于这种事件，一向喜欢采取灭口的手段，让知情人都无法再发声波及到这个组织。他以前就经历过不少类似的案件。

在刚刚变小不久的时候，柯南就曾经在新干线上碰到过琴酒和伏特加。

当时在新干线车厢里和人交易的这位银发恶徒，不但准备把和他交易的另一方灭口，还丧心病狂的想要把整个车厢的人都一起炸死。在挫败了他的这起阴谋之后，柯南自然把掌握的信息告知了警方，然而最终对于他们的调查并没有结果，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没有调查出来。

当时的柯南对于黑衣组织还了解不多，在他发现了星野真理的另一重身份、结识了灰原哀之后，从她们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黑衣组织的信息，才知道那个组织的势力有多么庞大。而他后来在大阪遇到的另一起案件，更加加深了他对此的理解。

在柯南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之后——他遇到的类似案件实在太多，具体案情不值一提，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牵扯到了一名从黑衣组织的人体实验中逃出来的实验体——沼渊己一郎。

沼渊己一郎曾经是一名黑衣组织的底层成员，因为能力不够被当作了人体实验的实验品，之后逃出组织又犯下命案，被通缉后藏身到了大阪附近。

在他被逮捕归案之后，柯南并没有告诉警方他所知道的这些信息，但也隐隐怀有一些期待，希望能够由此调查到黑衣组织身上。可让他失望的是，沼渊己一郎很快就被判处了死刑，而关于他曾经加入过某个犯罪组织的消息，却没有一丁点儿对外透露过。

柯南的好友服部平次的父亲，是大阪府警本部部长。并且服部平次本人也是一名高中生侦探，和大阪的警察们关系不错，消息十分灵通。

根据服部平次的说法，大阪警察是没有得到过有关黑衣组织，抑或什么人体实验之类的情报的。

柯南由此更深的理解了黑衣组织的势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不管是他们的积威太重，以至于沼渊己一郎被警方逮捕之后也不敢透露丝毫口风；还是他们的势力太过庞大，连警察也可以被他们操控，都说明了黑衣组织的根深蒂固。

于是对于酒店旅客神秘失踪案的结案，柯南虽然有着很多疑问，不过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也没有在明面上再说些什么。如果这件事在警方内部有人试图掩盖的话，他就算想要继续调查，也不应该表现得太过明显，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那之后柯南自然找上了星野真理，她被他磨了许久才给他透露了一些消息，比如那天的失踪者——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为死者——确实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只是对于自己那天的行踪，她并没有坦率道出。

“……好吧，那个人我确实认识。”星野真理道，“他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我那天看到了他在对面——我就是眼神这么好，一眼就看见了——有些担心他认出我来，于是就很快离开了。之后他发生了什么……当晚我是不清楚的，后来的调查可能有人插手吧，但是我没有参与进去。如果有官方插手的话，也没有必要通告给我吧。你要是好奇自己调查去，不过小心一点，这种事普通人也不能随便打听的吧。”

她的脸色十分坦然，不过柯南狐疑道：“之后安室先生打电话找你，也和这件事有关吗？”

“他——就是巧合啦。”星野真理面现难色，支吾道，“谁知道恰好是那天——总是和那个组织的事没有关系，是我的私事，你就不要打听了。”

她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柯南也没办法再问什么，只好半信半疑的离开。

不过以这位小侦探的好奇心，星野真理以为他就算还有别的手段调查，也还是不会放过她这里的线索的。没想到多日不见柯南又找上门来，竟然是为了和她说这些闲话，没看出他平时有这么八卦啊。虽然之前柯南也曾经关心过她的感情状况，但那只是闲暇时间的玩笑。除了毛利兰之外，还没有什么人的感情问题，对柯南来说比破案还重要的。

听到星野真理直白的提起上次的案件，柯南明显眼睛一亮。

然而下一刻，小男孩的脸色又犹豫起来。他观察了一下四周，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十分虚伪的说：“关于那起案件的情况，真理姐你不是都告诉我了嘛。就算我还有问题，之后自己去调查就好，不能再麻烦你了。今天我来找你，只是想和你闲聊一会儿罢了。”

星野真理一脸不信，问道：“和我聊安室君为什么没谈恋爱的问题？”

别说她此刻不关心这项问题，就算关心，他们两个好像也不是适合聊这种话题的人吧？

“唔，就是，随便聊聊嘛。”柯南道，“园子和小兰不也经常聊这一类八卦吗？真理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我应该多关心你一下才对。”

星野真理奇道：“而安室君和关心我的关联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柯南道，“如果安室君是有什么，呃，不得已的原因才一直没有谈恋爱的话，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不太好的原因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有这样一个人在真理姐旁边，我真的很为你担心哎。”

小男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表情像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似乎真的在担忧星野真理会被人欺骗。

星野真理无语道：“首先，安室君和我的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其次，我也不是什么很容易上当受骗的笨蛋。最后，安室君是个好人，来这里打工之后一直非常认真——呃，有时候旷工，但那是因为他还有兼职嘛。他在店里的时候一直很认真，还为这里招徕了不少人气。”

她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的时候还略有点心虚，幸好最近经过了不少历练没有表露出来，说到最后就逐渐坦然起来，还语重心长的劝说柯南：“柯南君，我知道你是个侦探，可能习惯性对一切都抱有怀疑吧，但是还是不要随便说别人的坏话比较好。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些话还是不要再提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轻易揣测其他人这种事可不太好。”

星野真理其实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她和柯南认识这么久，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随意诋毁其他人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找她说一番降谷零的坏话。

难道是柯南在这些天的调查里，意外得知了降谷零身份的什么线索，此刻跑来试探她？

她觉得这个推论似乎还和柯南今日的表现有些对不上。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当然要应对的就像降谷零只是一位普通朋友一样，轻描淡写的打发了柯南。

小侦探更加着急，欲言又止道：“真理姐，你有没有想过——”

“好啦，柯南君，你要跟我说的只有这些吗？”星野真理道，“我还以为你想问我什么正事呢，既然只有这些话，我就先回家了。其实我近几天在准备考试，还挺忙的呢。”

听到“正事”的时候，柯南表情一动，看起来很想问一下她别的什么，不过最后还是说：“真理姐，你难道觉得我每次来找你都只是为了案件？”

星野真理没说话，眼神中只有“不然呢？”。

柯南干咳了一声，笑道：“我一直很关心你的。你要是很忙的话，我们去你家接着聊？”

星野真理越发好奇他到底查到了什么，难道是贝尔摩德给他透露了什么消息？她一向很关心小侦探，如果出于对柯南的关心，想要警告他身边还有什么危险人士的话，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按照柯南以往的做法，他就算拿到了这个消息，也会自己先想好如何处理，不知为何今日显得这么犹豫。如果是想要警告星野真理的话，他也可以把这件事和盘托出就好。难道他已经看出了星野真理和降谷零的关系，今日特意前来试探？

星野真理心中一跳，又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而且不相信自己的伪装功夫这么差劲，竟逃不过小侦探一眼。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倒可以解释柯南今天这么犹豫不决的表现……

这份隐约的担心，星野真理自然不肯表现出来，反而若无其事道：“柯南君，你如果真的有话想说就直说吧，如果只是这些遮遮掩掩的废话，我不如多看两本书呢。”

柯南看她这样，忽地叹了口气，用一种下定决心的口吻说：“好吧，真理姐你既然这么说了。其实我前几天和步美聊天的时候，她说你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熊娃娃，你还给它做了衣服，看起来和——唔唔。”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星野真理面色大变，下意识看了吧台方向一眼，捂住了柯南的嘴。

她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柯南放开。

金发青年好奇的看向这边，似乎疑惑他们在玩什么花样，星野真理尴尬的笑笑，又把目光投回了对面的小男孩。

小侦探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小声道：“真的很奇怪哎，真理姐，她说的那个娃娃的打扮——喂喂喂，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吗，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他往后仰了一下，似乎担心星野真理又动手。

她这次倒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座位上看着他，泄气道：“算了，别在这儿说，去我家吧。”

“好啊，我正好想看看步美说的那个玩偶呢。”柯南笑道。

星野真理瞪了他一眼：“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就好了，别在这里说。”

柯南的笑容里有些得意，没有再乘胜追击。不过跟着她经过吧台的时候，看向降谷零的眼神略有些忧虑。

也就是从这份忧虑里，星野真理意识到，也许事情不完全像她想的那样，柯南大概还没有发现所有的真相。

“真理小姐，柯南君，你们这是怎么了？”降谷零笑问道。

他的表情十分自然，看起来只是表达了一点适度的关心，像个心无城府的普通人。

“哈哈，没什么，我和柯南君经常互相打闹啦。”星野真理笑道。

这个距离，应该是听不到的吧，但是零君会不会唇语呢？

她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他在那之前没有关注过他们那边的动静，不要看到什么“小熊玩偶”之类的话题。

她的紧张是出于羞涩，柯南如果当真知道降谷零的真实身份的话，掌握更多情报的他应该是更有心理优势的。此时这位小男孩却也有点不明显的紧张，摆出平日里卖萌专用的笑容，甜甜道：“是呀，我和真理姐姐开点小玩笑罢了，安室哥哥再见。”

走出咖啡厅的大门，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对视一眼，一路无话的走到了星野真理家。

走到客厅，星野真理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玩偶依旧安静的躺在它的老地方平安无事，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的记忆力可以记住出门前家里的每一处细节，此时可以确认家里无人闯入过，也没人看过她的小熊——虽然它此刻看起来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普通玩偶——不过被柯南说破了之后，她就有了些难以言明的忧虑。

见星野真理一直沉默着没说话，柯南道：“真理姐，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我能看看那只小熊吗？”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担忧，反而带了些许促狭，似乎想要故意和她开玩笑。

柯南说起的那只小熊，并不是什么隐喻指代，说的只是星野真理曾经和友人闲逛时买下的一只玩偶罢了。

那只小熊足有半人高，金灿灿的毛发，憨态可掬，一副笑眯眯看不清眼睛的样貌，看起来十分可爱。不过它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大街上的礼品店里随处都会卖的一只玩偶，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也是星野真理之后给它增添的装饰。

只是她给小熊装扮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点竟然有一天会被柯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