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32/33
横滨的贫民窟有了巨大的改变。
即使芥川龙之介身处最为动荡贫民窟, 每天过着朝夕不保，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生活, 也能清晰的察觉到这些变化。
“哥哥, 最近贫民窟少了好多人。”他唯一的妹妹，与他相依为命的银捧着唯一的蜡烛，那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她发青的小脸。
“嗯。”芥川龙之介用鼻腔喷出声音回复她, 随后就是一串控不住的咳嗽。
他尽力平息自己的痛苦和呼吸，然后沉稳地回答银：“被担心, 我回去找到答案。”
“会是好事吗？哥哥。”银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希望，但那只是一闪而过，就连最熟悉她的芥川龙之介都没能察觉。
贫民窟的“无心之犬”只是淡定的回答自己的妹妹：“睡吧，银，别担心，再也不会比这儿更糟糕了。”
肺病缠身, 他又能在贫民窟保护银和他的同伴们多久呢？
他的精神脱离了病弱的身体, 沉沉的睡去。
但今天横滨的黑夜似乎是太亮了，一颗又一颗闪耀的星星点缀在黑色的天空, 柔和的月光温柔地撒在日常被黑暗笼罩的贫民窟中。
芥川龙之介在梦中醒来，他悄悄转头看着熟睡的银, 默默忍耐肺部传来的疼痛, 又忍下几乎要破胸腔而出的咳嗽, 静悄悄地离开了他们的用杂物堆出的小屋子。
天色太晚了，他不会离开自己的妹妹太远，只是在周围徘徊, 独自一人欣赏着今天过分美丽的夜景。
这是不应该属于贫民窟的那份美丽。
芥川龙之介伸出干枯的手, 试图接到一片柔美的月光。
他侧耳倾听周围的环境——太静了, 今天没有女人的哭声, 也没有吸高了的瘾君子的污言秽语......
似乎因为环境的变化，无故的，芥川龙之介心中的压力越来越重，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起来。
他拥有攻击力强大的异能，可以在这片混乱之地勉强保护住自己的妹妹和同伴，但这不代表他消息灵通。
他是无心之犬，但到底也只是一只狗罢了，谁有会把珍贵的秘密告诉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疯狗呢？
但他又想到了在家中熟睡的妹妹——他的身体几乎是一天比一天差，马上就要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那他的银又能依靠谁呢？
所以赌上命，今天也必须找到答案。
一个声音在心里隐隐告诉他：要快！不然一切就来不及了！
披着无边的夜色，芥川龙之介踩着柔和的月光，独身穿过一条条肮脏的小路，来到了自己今天的目的地。
他顶着眼前同样破破烂烂的木屋，身上黑色的布料化成坚硬而凶猛兽，它泛着红光，凶猛地朝着木板咬了过去。
顷刻之间，脆弱木板就被劈成了两半，在里面熟睡的中年人惊叫一声，条件反射般端起了木仓，也来不及瞄准，慌乱地射了好多发子弹。
芥川龙之介皱了皱眉头——他也不想惹出太大的声音。
贫民窟的势力错综复杂，今天他的对男人出其不意的攻击，极有可能明天就将会遭到其他帮派的报复。
黑色的利刃附着血色的异能，如同闪电一般替他挡开了眼前袭来的子弹。
房屋彻底倒塌了。
扑面而来的烟雾让芥川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但他那双如同饿狼般眯起的眼睛，已经紧紧的盯住了惊慌失措的男人。
“艹，是你，无心之犬！”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跑不了，他干脆将木仓扔到一边，任由着对方凶恶的异能力将自己绑着，悬在半空中。
少年的脸色苍白，身形宛若一段枯木，他不断平息自己的喘息，艰难地开口：“贫民窟的消失的那些人都哪儿去了？”
芥川龙之介知道对方曾经做过人口买卖的生意，他肯定有渠道知道他不知道的消息。
没想到，本来惊恐的男人听到他的这番话竟然忘了惶恐，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当然是懦弱的，但当他意识到其实和自己没关系，甚至他的手里还有对方求之不得的信息后，自然放松了一瞬间。
“嘿！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男人拼命的摇头。
于是芥川龙之介操控着泛着红光的利刃更加逼近他的喉咙，直到他皮肤下的血液滚流出，才开口说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在下。”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是明晃晃的威胁：“不然，你会知道结局的。”
“等等！招人！各大组织在招人！”男人感受着抵住他脆弱的脖颈，能瞬间将之穿透的利刃，再度慌张起来。
他知道芥川龙之介是来求人，但他没想到是这个求人态度，自然也不敢再多加隐瞒。
他吐了口吐沫，老老实实地说：“我手里以前是有几条倒卖东西的线路，所以那些组织才找上了我。”
“他们需要很多很多的来自贫民窟的人！”他感受到那东西更加刺入几分，尖叫：“我就把这些人都送了上去，就这样！”
“他们去干什么。”芥川龙之介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他几乎无法想象，这其中的到底沾染了多少鲜血。
这些人还活着吗？
芥川龙之介又想到了今夜的寂静，可如今这层美景已染上了血腥。
今夜的月亮如此明亮，又是在为谁而默哀呢？
但下一秒，让他瞳孔地震的回答出现了。
男人感受着脖子边蠢蠢欲动的利刃，高呼：“去修路！去给各大组织修路，还有人当交警啦！”
芥川龙之介：“......”
这个答案太不平民窟，一点也不符合情境，一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不只是肺病，耳朵也聋了，脑袋里也出了幻觉。
他紧紧的盯着挂在空中的男人，试图找到他撒谎的痕迹。
“我收钱了！安排工作的都收钱了！”他怕芥川龙之介不信，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脸：“没有通知你们，就是觉得你们没有钱呀！”
“穷鬼，没有钱办什么工作？”他痛哭流涕。
这个回答又太横滨了，芥川龙之介本就隐隐动摇的心，彻底偏向了他的答案。
但是......
明明听到了真实的答案，却更想干掉他了，这又是为什么？
一定是太现实惹的祸吧！
他沉默将男人扔到地上。
他坐在了废墟之上，男人爬了起来，委屈巴巴地坐在他的旁边。
芥川龙之介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遥远的月亮。
它的光太柔和了，似乎抚慰了芥川龙之介身上的痛苦，让他的心中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
芥川龙之介的耳边不断传来男人的抽泣，但因为心情很好，他一直没有理会。
等抽气声渐小，芥川龙之介才终于开口对他说道：“给我多讲讲修路吧，放心，会付你钱的。”
“啊......”男人紧张地打了个嗝，用小眼睛去瞥和自己一起坐于废墟上的瘦弱男孩。
他明明拥有那样强大的异能，可那纤细的身影却依旧让他产生了几分不应该存在的怜悯。
最终，他这么能言善辩的一个人，也只是干巴巴地吐出了一句话：“嗐，是件好事，能让平民窟活下去。”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芥川龙之介的心骤然之间酸胀无比，他在心中反复念叨着：活下去......活下去......
让银活下去。
可这对他来说太难了，就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他每天只能拖着病弱的身躯在贫民窟抢劫、打劫，然后艰难的存活。
男人咽了咽嘴唇，让自己干巴巴的嘴湿润一点，半响，他犹豫地问：“你真能拿钱！”
芥川龙之介没有看他，只是仰头看着月亮，他回答：“凑一凑总能够的。”
“其实......”男人眼珠转了转，告诉他：“我早就听说过你了，贫民窟赫赫有名的异能者嘛！”
“但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强，说真的，哥们，你这个强度，在长大点，上各个帮派当武斗派老大都没问题。”他羡慕地咂了咂嘴。
芥川龙之介没有在回复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会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惨烈的咳嗽声引得男人情不自禁地侧目，于是他感叹：“跟他们说的一样，身体确实不好。”
他身为俘虏，自觉地将所有信息叭叭出来：“你有仇人，上我们这花了钱，找工作。”
“跟我们提了一嘴，说你异能强，但活不了多久了，是个赔钱货......”说到这儿，他意识到说错话了，紧张地停顿了一下。
但看到芥川龙之介没搭理他，他才呼了一口气，继续说：“还说你脾气倔，杀人不眨眼，我们也怕去找你，你反抗得太厉害。毕竟我们又不是异能者，承受不了后果才放弃你的。”
芥川龙之介想了想，自己确实在平民窟树敌无数，加上他的性子也倔，有人给自己使绊子是很正常。
男人看芥川龙之介仍然望着天，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也有心思加入，早点来就好！”
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头回望过去：“是晚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不少给工钱多的大组织前几天就停止招工了，剩下的小组织又累给的钱还少，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芥川龙之介的心又一寸寸冷了下去。
“但是！”男人峰回路转，又说道：“你听说过港口Mafia吗？他们不修路，但是以后主路都归他们管，所以也招人，算是表心意，适当帮别人修路。”
男人开始美滋滋地显摆自己，完全忘了刚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惶恐了。
“港口Mafia可是横滨的霸主，他们招人的要求很严格的！”
他摇头晃脑：“但，你面前的这位大叔，恰好就厉害到有渠道给你弄进去！”
芥川龙之介咬了咬牙，决定要为了带着银逃离贫民窟拼一拼，他问：“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男人睁大了眼睛，望着芥川龙之介好像他说了什么傻话：“你要是能加入港口Mafia，以后我可要光你叫哥了！”
男人重复：“有面试的！我给你个机会，能不能成看你！”
芥川龙之介沉默许久，他当然是不自信的。
他才12岁，身体又全是病，走几步就要一咳嗽，还带着自己的妹妹一直流浪，自身的异能罗生门也不能好好的操控......
“试一试嘛！”大叔比他还激动：“你进去的话，你妹妹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你知道吗？港口Mafia就是这次修路的组织者！”
强大，这是芥川龙之介对港口Mafia的第一印象。
他无声的和男人在废墟上坐了一夜，才拖着病弱的身体返回到家中。
银早早发现哥哥不见了踪影，如今见到芥川龙之介，她好像是一颗炮弹，冲进了他不算宽阔的怀里。
“你去哪了？”银将自己埋进了芥川龙之介的坏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驱散他体表沾染上的寒冷。
芥川龙之介沉默地摸了摸银毛茸茸的脑袋，躲藏在他身后的大叔也冒了出来。
银吓了一跳，她紧张地抓住了芥川龙之介的袖子，锋利的匕首从袖口滑出，被她紧紧地攥到手中。
大叔眼尖地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差点吓得心脏都蹦出来。
他谨慎地退后两步，退出了两个孩子的领域。
芥川龙之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门口的帘子放下，阻碍了男人狡诈的视线。
他冰冷而干枯的手拉着银滚烫的小手，牵着银，两人一起坐到了这件简陋小屋的唯一床上。
他神色淡淡，只是通知银：“我要去面试，今天那个家伙暂时带着你。”
银不关心自身的危险，她焦急地问哥哥：“你要去哪里面试呢？会有危险吗？我会失去你吗？”
“不会，没有危险。”芥川龙之介对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难以启齿：“是去面试修路。”
焦急的银：“......”
哥哥，竟然要去修路吗？
感觉这个理由比去当黑手党的走狗还离谱呀！
年幼的女孩在心中摸了一把眼泪，坚强地问：“会不是那个大叔想把你拐卖掉呢？他可能是在骗你！”
芥川龙之介淡定：“那他只能赔钱，没有人会给买一个要死的病人，银。”
他咬咬牙，告诉眼前眼里含着泪水的女孩，倔强道：“只是试试。”
而真正驱使他前进的，并非是找一份工作，带着自己的妹妹逃离贫民窟。
他想看看，真正的强大。
他想知道，想认识港口Mafia在横滨的力量，他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找到新的目标。
所以，他愿意赌一赌，去试一试。
“不带着平常和你一起行动的那几个孩子吗？”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问身边换了身新衣服的男孩。
衣服由他资助，毕竟能给港口Mafia推荐一个武力值超高的异能者，他肯定能从中赚到不少——虽然可能是作用于基建的黑手党。
虽然每天的工作是搅水泥，但也算是黑手党，总比工人听起来酷一点。
中年男人在心中想。
“你也没能力再多搞几个推荐名额了吧！”芥川龙之介垂下眼皮，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复杂的眼神。
他只敢赌自己这个将死之人的命，但没有必要让他们跟着一起冒险。
“叔叔就是没本事。”中年男人有点紧张了，他搓了搓手，笑容里添了几分谄媚：“你以后能比我有出息就行！”
芥川龙之介没有回答他的话，用沉默来表达他的态度。
中年男人都能陪他坐一个晚上看月亮，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他指了指前面：“那边就是检测点了。”
芥川龙之介粗里粗气，再次无缘无故凶他：“那就快点走！”
“是是是，大爷！”男人虽然这么说着，但芥川龙之介都走到前面老远了，他都没有跟上去。
芥川龙之介回过头来，眯眼盯着神色犹豫的男人，眼角泛出了凶光，黑色的衣角有红色的异能在浮动。
他置疑：“你在犹豫什么？”
种种猜忌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如果不是现在他们两个可能正处于港口Mafia的地盘，芥川龙之介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了他。
“大哥！”中年男人此刻也顾不上围绕在他身边的杀气了，他吞吞吐吐说道：“我腿软了。”
凶巴巴的芥川龙之介：“......”这又是他没想到的。
他们在原地休整一会儿，直到中年男人觉得自己又行了，才再次向路边的黑手党营地出发。
“大哥！”男人又换了一个称呼，他毕恭毕敬：“你真猛，我看见港口黑手党就腿软。”
那是因为芥川龙之介还没有见识过港口Mafia在横滨最近的手段，但他还是面不改色，捂着胸口咳嗽两声，间接承接男人的追捧。
“到了！”
男人越过芥川龙之介，满脸谄媚的笑容，向着察觉到异样走过来的两个黑手党迎了过去。
“大哥。”他变戏法似的从兜里取出两条雪茄，就要塞到对方手里。
两个人高马大的黑手党没接他递过来的东西，只是隔着墨镜不含一丝感情地上下扫视两人。
“进来吧。”
在芥川龙之介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出手时，其中一个墨镜男突然说。
他拉着另外一个稍稍向后退了两步，让开足够的空间，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芥川龙之介咬了咬牙，直接越过他们几人，一往无前地走进了帐篷。
男人则是搓了搓手，他紧张地跺了跺脚，又扬起笑容，非要把烟送到两个黑手党手里，才算安心。
出乎他意料的，刚刚说话的那个墨镜男接了过去。
他将烟夹在两个手指之间，不容置疑地说：“进去吧，烟不错，接下开你放心。”
能收礼！在横滨混，最怕的就是对面不拿你东西。
男人笑容咧得更大了，他鞠了一躬，连蹦带跳地跟上了前面的芥川龙之介。
“招新都要结束了，你让一个病殃殃的小孩进去干嘛？”一直默不作声的黑手党从他手里抢过雪茄，抱怨道。
“你傻吗？”
黑手党又从他手里把烟抢了回来，说道：“那个小孩不是个好苗子，那种人精能明知道招新结束了还堵上命，带他来？”
他用力怼了一下自己的傻蛋同事，吩咐道：“去通知特遣队的有诚真司大人！”
“就说这里可能有异能者参加了招新！”
有成真司收到短信的时候，他正在明神小姐的新别墅任劳任怨的布置家具。
而他尊敬的明神小姐正坐在沙发上，在用美味的蟹肉罐头逗自己的兔子开心。
他接到了电话，立马走到没人的角落，尽量不打扰两位大人。
“异能者？你问叫什么名字了吗？”他皱着眉头问。
“看起来很凶？那我一会儿就到。”他果断地挂断电话，决定先将这件事报告给明神大人。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了沙发旁边，完全无视那位抢蟹肉罐头的太宰大人，只是专注着盯着明神大人。
“大人，下面有人上报，有异能者来应基层聘修路。”他还是没忍住，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穿着白衬衫的太宰大人。
去掉太宰治身上的邪恶滤镜，太宰大人长得可真好看，但养他一定很费钱吧！
怪不得明神大人总是拼命挣钱，明明收入很多，但总是出乎意料的节俭。
太宰治才不关心什么异能者，毕竟港口新计划他只负责自己的那一部分就要累的猝死了，明神结衣的那一部分就让她自己忙去吧。
他趁着明神结衣专注于工作，跳起来从她手里顺走了罐头，伸了个懒腰上楼，打算去找火龙帕沃，给它讲美好的童话故事。
说起来，它和斯诺是不是在那个叫狱门疆的咒具里训练呢？
太宰治决定上楼，先试试能不能将狱门疆上的恶心眼睛都戳瞎，以物理方式毁灭这个存在了千年咒具。
明神结衣任由太宰治拿个罐头就跑，她目送太宰治上楼，转头询问有成真司：“你认为他值得我们关注吗？”
有成真司低下头，恭敬地回答：“是贫民窟出身，由那一片的风评不错的商贩带来的，资质应当不错。”
明神结衣沉默了一瞬间，她问：“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他修路行不行，你在告诉我什么？”
事实证明，他不知道芥川龙之介修路行不行。
但有成真司开车，带着明神结衣匆忙赶到，只是一眼看到这个男孩他就知道——这气质，绝对适合当他的同事。
但明神大人只想找人修路......这就悬了。
他人高马大，站在沉默不语，一脸病态的芥川龙之介面前，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芥川龙之介和中年男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还好营地里有风扇，太阳也照不到帐篷里面。
等了这么长时间，他的状态也还不错。
芥川龙之介在有成真司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他地位的不同。
首先他身上的布料要比刚才见到的黑手党好很多，绝对是高档的牌子货；其次，墨镜的款式也和其他人不一样，是灰色且透明的。
他进入营地之后，本来还算喧闹的环境立刻像是按了暂停键，再无一人敢随意出声。
他坐在了最前方的那把凳子上，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墨镜紧紧地盯着芥川龙之介。
“在下芥川龙之介。”他声音嘶哑，说完就忍不住咳嗽。
有成真司挑了挑眉头，惊讶道：“贫民窟的无心之犬？我听说过你。”
芥川龙之介倒是有些惊讶了，可他毫无畏惧地盯着有成真司脸上的表情，试图从中看破他的谎言。
“别小瞧我们的信息渠道。”有成真司站了起来，那双长腿在地上跺了跺。
他伸了个懒腰，缓解刚刚给明神大人搬重物带了的疲惫：“走吧，跟我去面试。”
“去看看你搬砖的技术怎么样。”他咂了咂嘴，有点惋惜：“希望你的异能力能在工地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