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时隔多年, 上弦会议再一次召开，但这也标志着上弦之月有了空缺。
猗窝座看着空无一人的无限城，不禁猜想这次是谁被干掉了。不过他最关心的, 是上弦之一，那个强大的男人。
而童磨倒觉得今天的无限城有些奇怪, 虽然他刚刚得到了猗窝座的冷脸有些伤心，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琵琶女有些异样的神情。
“上弦之壹大人是最早传唤来的，他……”
琵琶女有一瞬间的停顿, 抓着琴头的手紧了紧。
“现在在无惨大人那。”
听出来琵琶女话里有话的上弦们, 不动声色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而童磨那双七彩虹瞳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若有所思。
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 琵琶女的头朝着一个方向微微低下，众人见状纷纷回头, 在一座悬空的木桥上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背影。
是上弦之壹，黑死牟。
猗窝座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全身的血液因为强大的压迫而沸腾, 实力上的悬殊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紧紧地握着垂在身侧的手。
除了童磨, 所有上弦在黑死牟转过身来的前一秒纷纷移开了视线，就连呼吸都开始放缓，生怕他注意到自己。
作为实力最强的上弦，黑死牟是一名剑士。
童磨每次看到黑死牟的样子, 他都会感叹, 瞟了一眼身侧猗窝座的神情, 他不露痕迹地勾起了嘴角。面对着那极具压迫的眼神, 恐怕没人能自然得起来。
“无惨大人稍后过来。”
黑死牟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童磨却发现了他与以往有些异样的神情。
有趣。所以在那位大人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还真是让人无比好奇啊。
半柱香前，黑死牟被无惨传唤。
对于无惨的传唤黑死牟是习以为常的。可这一次，当他被传送到无惨的面前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些异样的气氛。
在这里，除了他和无惨大人之外，还有存在着另一个人。
或者说，鬼。
没等黑死牟分析出来多出来的鬼究竟是不是补上来的上弦时，嗅着空气里血液的香味，三双骇人的金瞳有些发亮。
无惨大人的血？
不，不是。
黑死牟咬破自己的舌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覆盖住那股极具诱惑的香味，他死死握着腰间的长刀，控制着自己不要在无惨大人的面前失仪。
“黑死牟。”
无惨似乎感受到了黑死牟躁动的情绪，他冷冷地看着下方跪着的人，毫无波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
看到黑死牟的头又往下低了一些，无惨才满意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落在了另一个方向。
“你在做什么。”
无惨看着那人的动作，眉头忽地一皱。
自从上次将竹寺院一强行留住之后，无惨就发现，眼前这人的情况确实一天比一天糟糕。
但是，他的心里又有点诡异的满足。
因为能够缓解竹寺院一现在的情况的人，只有他的血。同时，竹寺院一的血对他又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这一点让无惨想要看他求饶的想法有些落空。
竹寺院一很聪明，他知道如何利用自己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无惨危险地眯起猩红的眼眸，看着竹寺院一被划破的手腕，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很明显。”
竹寺院一看都没有看被无惨召唤而来的黑死牟，他坐在一旁的栏杆上，修长的腿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未着鞋袜的脚暴露在光线下，透着病态的白。
右手手腕上一道狰狞的划痕，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滑落，滴在了木质的地板上，而他的左手则是把玩着一支精致的发钗。
竹寺院一现在能接触到的利器也只有富冈义勇上次一起置办衣物时顺手拿的发钗，他看着手中的发钗，在无惨有些阴沉而又忍耐的目光中别在了脑后。
“别让我动手。”
竹寺院一的声音渐冷，琉璃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无惨，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警告。
无惨的血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他现在越来越虚弱的状态，但是活了上千年的鬼王也不是傻子。
他能用自己的血液让鬼变得强大的同时，也通过分下去的血控制着每一个鬼。这是除了他自身实力强大以外，他敢放任自己的力量外散的原因。
可是竹寺院一却是另一种例外。
他不仅不受血液的影响，他自己的血液反倒对鬼有着出乎意料的吸引。
无惨下颔紧绷，脸上狰狞的青筋鼓动着，嗜血的红瞳变得十分具有侵略性。
“砰──”
桌面上摆放的实验瓶似乎承受不住无惨外露的威压纷纷爆裂开来。
“黑死牟。”
无惨的语气加重，唤醒了几乎已经快要站起来的黑死牟。
黑死牟听到无惨的声音，与之而来的是自己的心脏被血液绞紧的窒息感。
无惨大人生气了。
回过神来的黑死牟立马跪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回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
他竟然被血液迷惑住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黑死牟眼中震惊不已，也开始正视那个他一开始就不放在心上的鬼。可他对无惨的语气有些心惊。
警告之外，还带着一丝不悦。
黑死牟能察觉到无惨不满的来源是因为自己，可是到底是因为他的失控而不满，还是旁的呢？
黑死牟眼神变得晦暗，对于另一种猜测心情复杂。
无惨见黑死牟恢复了理智，转头脸色阴沉地缓缓朝竹寺院一的方向走去。
离得越近，那股勾人心弦的香味愈发浓烈。
竹寺院一眼神无波无澜地看着眼前的无惨，将还在滴血的手搭在栏杆上，他瞥见左手的指尖无意间沾染了一抹亮色，直接就抬手，将未干的血渍抹在了无惨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上面。
一点鲜红，刺眼极了。
竹寺院一勾了勾唇角还未笑，下一秒就被无惨有些气急地抓住了手。
无惨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渍不禁眼角抽动，他嫌弃，却又被血液的香味吸引。
这种身份颠倒的状态让无惨有些不满，竹寺院一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刚好摁在了他无法动弹的位置。
他看着竹寺院一还在流血的手腕，伸手覆在了伤口处。
竹寺院一转眼看向自己逐渐在愈合的伤口，眼神微眯，看着无惨的目光有些幽深。
要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从来不会这么好心。尽管他现在用不了反转术式，但是鬼王的血液对于吸食者还是有着强大的恢复力的。只不过无惨会刻意压制着。
无惨抓着竹寺院一刀手腕缓缓靠近嘴边，下一秒却猛地将竹寺院一丛栏杆上扯了下来，按着他的后腰，张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咬向了竹寺院一刀颈侧。
感受着颈侧皮肉穿破的刺痛，竹寺院一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总是一个地方咬上瘾了是吧！
没错。
强大的猎食者，总是会享受猎物在实力差距下的挣扎，更何况……
无惨掀开眼皮看着默不作声的竹寺院一，征服猎物的过程和美味的血液同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竹寺院一感受着自己体内的血液的流失，眼神忽然和低下的黑死牟对上了。
审视，怀疑……
他歪了歪脑袋，看着黑死牟挑了挑眉，然后在他皱眉想要低头的时候，手速飞快地拔下了自己脑后的发钗，狠狠地刺入了无惨的后肩。
“也该适可而止了。”
还真当他是吸不完的血包是吧？
竹寺院一的攻击无惨总是会避免，原因无他。
无惨捂着自己已经恢复原样，但是仍旧痛得他灵魂颤抖的后肩，后退几步，眼神阴鸷。
和上次穿破他的手掌一样。
他动了动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
明明知道竹寺院一会被自己的举动惹急，可他仍旧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无惨松开捂着肩膀的手，余光看向了底下的黑死牟，猩红的眼眸一片晦涩。
竹寺院一看着被弄脏的发钗，眉头一皱，有些嫌弃地将它扔在了无惨的怀里，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实验杯，干脆利落地放了无惨满杯的血液。
他眼神有些嫌恶地看着手中带着腥味的液体，强行忍住作呕的冲动，仰头饮尽。
想要活下去的代价，他必须忍受。
无惨在一旁幽幽地看着，见竹寺院一忍耐的模样，突然有一瞬间好奇他想要活着的理由。
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住了。
活着需要理由吗？
并不。
—
啊咧。
童磨看着坐在桥梁上的人影总算是明白了今天的无限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难道说弦姬就是补位的上弦吗？
想到这里，童磨的心情有些波动，变得愈发兴奋起来。
这样的话，上次还未来得及进行的恋爱游戏就可以……
突然，童磨的目光落在了竹寺院一裸露出来的脚上。准确的说是他脚上的血渍。
尽管血渍不甚明显，但是暗红的颜色仍旧和竹寺院一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着隐晦的醒目。
正当童磨想要再继续观察的时候，无惨凌厉的目光直接扫了过来，如有实质一般刮在他的身上。
这是十分明显的不满了。
饶是再不会看上司脸色的童磨也知道了现在要收敛，毕竟现在无惨的心情说不上好。
竹寺院一坐在桥梁上一个个打量着鬼杀队的目标──上弦鬼。
上弦鬼的实力参差不齐，倒也是符合他们的排序。
除去见过面的黑死牟和童磨，竹寺院一打量的目光落在了上弦之叁──猗窝座的身上。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笑哈哈的身影，竹寺院一眉头微挑，在猗窝座不自在的神情中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剩下的他也没有心思再去看，反而有些无聊的发起呆来。
说实话在无惨这边也不算久，但是竹寺院一却难得地感到无聊。要知道他最不怕的就是无聊了。
也有可能在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花。
无惨和上弦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顾及竹寺院一的存在，因此，对于他们会议内容并不在乎的竹寺院一也被迫听到了无惨想要去找祢豆子的意图。
为此竹寺院一还扫了无惨一眼，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会议结束，上弦鬼四下散开，只剩下黑死牟，童磨和猗窝座还留在无限城。
无惨有事情安排猗窝座，两人便先被琵琶女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走之前无惨见竹寺院一丝毫没有跟着他的意思，他倒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琵琶女之后，消失在众人面前。
无惨一走，原本黑死牟也要离开的，但是却看到童磨朝着竹寺院一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便停下了离开的脚，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看着。
“真是好久不见呐，弦姬～”
童磨的语气有些高兴，脸上也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目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竹寺院一，微微眯起眼睛。
“看来上次的游戏你应该玩得很尽兴。”
听到语气有些荡漾的声音，竹寺院一掀起眼皮，抬眼看向童磨。
今天的童磨穿着倒像是个传播教义的教主，只不过教义却让人不敢苟同。
见竹寺院一不理他童磨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反倒还往身边凑近了些。
可是一靠近，童磨就闻到了一股似乎被遮掩住，但却又无比勾引鬼心的香味，几乎在闻到这股香味的一瞬间，童磨就被激起了强烈的食欲。
七彩红瞳流光闪烁，他俯下身，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竹寺院一身上嗅来嗅去，最后停留在了他的颈间。
“弦姬好香啊～”
他伸出手指，突然敏锐地按在了竹寺院一被无惨咬住的位置，明明伤口早就消失，但是童磨依旧找到了来源。
童磨的指尖很凉，俯下身的姿势更是像把竹寺院一抱住了一样。
站在一旁的黑死牟能看出童磨和那个鬼认识，但是现在两人极其亲昵的姿势却让他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那位大人也如同现在的姿势，抱着那人进食。
竹寺院一感受着颈间的凉意以及若有若无的摩挲，脸上毫无波澜，可眼底却愈发冷凝。
他慢悠悠地抬起脚，顺着童磨的腿一路向上，不容拒绝地踩在了他的腹部，强行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推开。
“或许你想玩另一种游戏。”
竹寺院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单纯地邀请别人而已。
童磨被硬生生地与那股令人沉醉的香味隔开，有些不耐地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面对着竹寺院一依旧挂着自己惯用的笑脸，流光溢彩的眼底甚至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如果是弦姬邀请的话，”
他不自觉想要上前，却被腹部传来的阻力停在了原地，只能退，不能进。
童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举起手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是弦姬的话，什么游戏都可以哦～”
“那一定会成为我记忆里最难以忘记的体验。”
竹寺院一听到他的话眉梢挑起，歪了歪脑袋。他收回□□叠在一起，伸手拂向自己发鬓，冲童磨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样啊。”
“那么杀鬼的游戏也可以吧。”
话音刚落，童磨看着笑眯眯地坐在桥梁上的竹寺院一，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而那里，刚好插着一支发钗。
“咳、咳。”
“弦姬说的杀鬼就是杀我吗？”
童磨将卡住自己喉管的发钗拔了出来，神情无比哀伤地看着竹寺院一，睫毛轻轻颤动，流出了一行清泪。
“太让人伤心了。”
他捂着自己不断冒出鲜血的脖颈，语气平板毫无起伏地痛呼着，“弦姬～”
“我受伤了～”
“哎呀我就要死掉了。”
演技奇差。
竹寺院一冷眼看着童磨装模作样的表演，冷冷地在心里评价了四个字。
见他都躺在地上装死，竹寺院一从桥梁上跳了下来，走到了童磨的身边，语气嘲讽。
“你再怎么抠也阻挡不了它愈合的速度。”
眼看童磨因为自己的过来试图想要伸手去抠伤口，竹寺院一突然就勾起一抹笑容。
他伸出手拿起童磨拔出来的发钗，扫视了一下童磨的身体，思考着从哪下手比较方便。
而这一次和他刚刚出手时不一样。他拿着发钗的手涌出了一股淡淡黑雾，缠绕在顶端。
躺在地上的童磨也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看着竹寺院一手上握着的发钗，原本全身兴奋起来的血液在一寸一寸的变凉。
那是什么？
童磨克制住要躲开的反应，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竹寺院一手上不断飘出来的黑雾。
“死不了的。”
竹寺院一看着童磨的反应笑了。他的咒力久违的在全身的血管里流动，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愉悦。
但是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和眼前这个鬼的上司有着利益关系的，再怎么样他也不能随便干掉上弦。
那样的麻烦太多了。
“哇，怎么办，这次是真的要疼死了诶。”
最终童磨还是伸手挡住了竹寺院一刺过来的发钗，虽然没有再次捅穿他喉咙，但是仅仅只扎穿了手掌，童磨就感觉自己许久没有感觉的痛觉神经忽然被打通了一般。
密密麻麻痛彻灵魂的疼痛，让童磨还有闲心想着，如果是扎在自己的脖子上，恐怕是再也不想说话了。
不过童磨还是很能忍的。甚至还能朝着竹寺院一‘撒娇’的同时，还不忘抱怨在一旁看戏的黑死牟。
“哎呀哎呀，感觉手不是自己的了呢，”
“黑死牟阁下也真是的，眼睁睁就看着诶。”
“弦姬要负全责，话说可以让我咬一口吗。”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伸出已经愈合，只剩一道浅浅的痕迹的手，竖起食指，神情还有几分期待。
黑死牟听着童磨不着边际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比较关心的，是竹寺院一刚刚手里的那股奇怪的力量。
不是呼吸法。
他的眼神落在了竹寺院一虎口处薄薄的茧上。那是经常用刀才会出现的茧。
黑死牟现在看竹寺院一的眼神上心了很多，无论是刚刚的身手，未知了力量，还是他会用刀这件事，都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可是黑死牟不像猗窝座那样，碰上实力强劲的就会去挑战。黑死牟喜欢给人留有时间，他会期待自己和竹寺院一交手的那一刻的。
竹寺院一也感受到了他有些灼热的眼神，他偏头看向黑死牟，却看到了那个身穿黑紫色羽织的人已经拿着自己的刀离开了。
黑色牟……
竹寺院一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挑了挑眉。
“太难过了，弦姬这么无情，真的是太让人伤心了。”
童磨假模假样地流着鳄鱼眼泪，控诉着竹寺院一不理睬他的行为。
“太假了。”
竹寺院一环抱着双手，有些讥讽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人。童磨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可是这个人却用它装着虚伪。
“弦姬一直看着我的眼睛，是喜欢它吗？”
童磨忽然凑近，他指尖抚摸着自己的眉眼，最后停在眼眶处。他咧开一个笑容，带着莫名的诡异。
“那把它送给弦姬怎么样？”
“果然，像弦姬这么美丽的人，这样的眼睛也算是值了呢。”
听着他变得疯颠起来的话，竹寺院一伸手按着他不断靠近的脑袋往后推，转身抬脚就走。
而童磨见他要走，也乐颠颠地跟在身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差点被疼死的事。
他有些沉醉地嗅着竹寺院一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舌头不自觉地舔着尖锐的牙齿，目光也落在了他颈侧的肌肤上。
如果竹寺院一是人就好了，那样的话，会更美味的。
但是……为什么身为鬼的弦姬，血液散发出来的诱惑是这样……
“铮──”
一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
竹寺院一看着眼前空无一人，余光落在了在阁楼上跪坐着的人影。挑了挑眉，将手中凝聚起来的咒力解散。
琵琶女面对着竹寺院一的眼神，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琴拨。
对不起，童磨大人，您不要再靠弦姬桑这么紧了。
对不起，弦姬桑，实在是无惨大人下了命令，您不要再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