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冷战
“中～也～酱～你就再说一次给我听听嘛～！”
“不要！”
“好中也～你要是说了, 我就奖励你一张五条悟大帅哥的X照哦～！”
“......哈？！滚开啊白痴！”
这个混蛋！她绝对不会再说的！
到最后，五条悟的撒娇耍赖、胡搅蛮缠都没有用，中原中也的态度十分坚定——她拒绝再说出那句现在回想起来极度羞耻的话。
在三个人回高专的这一路上, 中原中也和五条悟跟往常一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夏油杰却一反常态的有些沉默。
等到三人即将踏入高专的大门时，他轻声唤住了其余二人的脚步。
“中也。”
“嗯？怎么了？”
此时，夏油杰的脸一半隐在树木的光影里, 表情让人看的不太真切。
他抬起头望向已然放晴的蔚蓝色天空, 声音有些飘忽不清：“你跟高层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么？”
实际上, 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不仅听到了中原中也的‘真情表白’, 还听到了她对峙高层们时曾举例点明的异常任务。
对于亲耳听到的这件事，五条悟的态度是不甚在意，夏油杰的心底却生出了很多想法。
“啊。”中原中也收敛了因五条悟作怪而变得鲜活的表情, 扭过头认真的看向夏油杰, “全部, 是事实。”
“这样啊。”
“切。”中原中也不屑的说道, “那帮腐朽的垃圾为了保住自己无用的地位，以及守护所谓的‘传统’, 可是从未停止打压非咒术师后代术师的小动作。”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窗’回馈的资料错误、让年轻咒术师面对数量、等级都不对的咒灵、压制术师等级评定......总之, 稍微调查一下就能发现——每年都会有天赋出众的年轻咒术师死于以上原因。”
咒术师非‘正确’死亡率逐年上升。
“所以说，咒术师们不仅要面对接踵而来的邪恶诅咒。”中原中也直视着夏油杰缓缓说道, “咒术界高层还会对冲在一线的年轻咒术师们下绊子。”
私欲，短见。
这帮咒术界的老蛀虫根本没考虑过咒术界的未来，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权利。
五条悟揽过中原中也的肩膀, 大咧咧的说道：“不过, 他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对我们可没用。毕竟, 我们可是最强咒术师！”
夏油杰不接他的话茬, 苦笑了一下说道：“嘛，中也很喜欢对我揭露一些人性的阴暗面呢。”
中原中也垂眸说道：“杰，你的同理心、共情能力、责任感都太强了。”
“这不好么？”
“挺好的。”她顿了一下说道，“也很容易就会被层出不穷的恶意——摧折。”
身为咒术师，每天不停对战的是集恶意而成的咒灵。一直这样直面着浓稠的恶意，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能力，被恶意腐蚀内心不过是时间问题。
尤其是咒灵操使夏油杰，他还需要吞咽下无数的负面能量形成咒灵球......
中原中也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以保护他人为己任的夏油杰早晚有一天会崩坏。所以，她时常或隐晦、或明示的说明他存在的问题。
夏油杰合上双眼，感受着微风空气，半天不说话似是陷入了深思。
过了一会儿，在五条悟想打断这沉寂的气氛时，夏油杰又说话了。
“中也，是什么支撑着你成为咒术师？”或者说她的信念。
“唔......一开始因为这个混蛋的话，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中原中也误以为自己可以通过高专了解一些里世界的信息，寻找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后来的话，想作为一个人类自由的活着。”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五条悟的手，接着说道：“成为了咒术师，祓除咒灵，做我能做到的事情。但归根结底，成为咒术师——是为了我自己。”
“原来如此。”夏油杰闭眼再睁眼，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笑盈盈的看着两名同期：“走吧，天快黑了。”
说完后，他便如往常一样双手拢在袖子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给小情侣留出私人空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中原中也觉得夏油杰似乎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咒术界总监部。
此时还剩下两个人端坐在屏风后面，一名中年男子不停的激愤说道：“他们三个简直、简直是无法无天！”
无能狂怒。
一名额头有着奇怪缝合线的老者，老神在在的说道：“早就说了，如果是一个重力使的话，他们还能勉强讲几句话。但是同时对上三个超规格的咒术师......哼，他们不敢的。”
“那怎么办？”
“等。”他眯起眼睛，脸上缓缓挂上一抹阴沉的笑容，“等一个好机会。”
.
在那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问责结束后，中原中也三人接到的任务似乎变得正常了起来，‘窗’的信息误判频率也降低了很多。
就这样春去夏来，度过了一段平静而又时长大小祸不断的时光，他们变成了东京咒术高专的二年级生，被后辈们称呼为前辈学姐。
而中原中也和五条悟这对小情侣的感情，也在甜（鸡）甜（飞）蜜（狗）蜜（跳）的日常中快速升温。
只不过，今天看上去貌似是出了点什么状况——
但凡在白天有点空闲时间，就去粘着中原中也的五条悟——在这个明媚的下午，居然破天荒的老老实实待在夏油杰的宿舍里坐着。
但是，指望他安静待着是不可能的。
五条悟时不时发出夸张的哀叹声，以此吸引夏油杰的注意。
“唉！”
第四次了。
夏油杰微微眯起狐狸眼，刚想询问一下，便突然想起上次这货也是做出了这副模样，然后在他询问过后，对方一脸欠扁的显摆中原中也给自己带了喜久福。
当时，五条悟还假惺惺的对他叹气说：“唉呀～真是的，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中也酱还‘特意’给我带了甜点～！她太喜欢老子了，这可怎么办哟！”
呵呵。
去他x的，不问了。
想到这里，夏油杰抖了抖手中的书本，继续阅读自己刚买的恋爱小说。
五条悟偷瞄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夏油杰伸手拿起果茶，喝了一口又放到桌面上。
五条悟见状瘪瘪嘴，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唉～！”
夏油杰面不改色的翻动纸张，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
五条悟轻啧一声，不死心的加大音量，又叹了一口气。
“喀拉——”
夏油杰站起了身。
五条悟眼睛一亮，紧接着便看见夏油杰绕过他，拿着茶杯去接温水了。
他蒙了。
“喂！杰，你为什么不问问老子怎么了？！太过分了吧。”
夏油杰接完温水回来，坐回座椅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你怎么了。”
“这个嘛～”五条悟身子慵懒的向后靠，晃晃双腿，食指勾起小墨镜缓缓说道，“杰这种没有女朋友的小眼睛，说了也不一定能懂吧，唉～！”
一瞬间，夏油杰的拳头攥的死紧。
果然。
深吸一口气，夏油杰笑容看似温和地站起身，活动冒着青筋的手部关节，说道：“悟，出去聊聊吧。”
“不要，没心情啦。”
五条悟似是没有察觉到夏油杰的火气一样，调动姿势，整个人半躺在座椅上，看起来有点蔫蔫的。
“......算了。”夏油杰看见他这幅丧气模样，懒得再计较。反正这个家伙最会气人，习惯了就好了，“说说看吧，到底怎么了？和中也出什么问题了？”
然后他扯起唇角，死亡微笑道：“当然了，如果你再讲一些屁话，我会打爆你的头。”
“欸——你怎么知道跟中也酱有关系？”
“......能让你这样，也只能是中也了。”
而且这混蛋刚刚还嘲笑他单身来着，金鱼脑是忘了吗？
五条悟稍微坐正了身体，抠抠脸颊，有些不太开心的说道：“中也酱不怎么搭理老子了。”
“嗯？怎么说？”
“她今天早上把我送她的牛奶，给了硝子......”
“......就这？？？”夏油杰抽抽嘴角无语。
“当然不止！”五条悟撅着嘴，不满的细数中原中也对他冷淡的证据，“今天，上课不跟老子说话、吃饭也不跟老子一起、喊她打游戏也被拒绝了、也不给亲亲，约她下午出去约会还被拒绝了！不然的话，我才不会来杰的寝室待着呢。”
夏油杰闲闲道：“啊，跟我呆一块真是委屈你了呢，悟。”
“哎呀～这都不重要啦！”
提到这件事，五条悟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大声说道：“昨天晚上，她居然拒绝了老子要□□的要求！还把我轰走了！！！”
——凡事有一有二就有三。
新年之后，五条悟把需要借用灌醉、偷溜这种卑鄙方式，才能和中原中也一起睡觉的这件事，逐渐变成了两人的日常。
他只要不通宵打游戏，就会跑去中原中也的房间搂着她睡觉。而中原中也也从一开始的拒绝，变成了半推半就，最后慢慢成为了习惯。
但是，昨天他却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一宿都没睡好！
很严重！
“额......悟先别激动！”夏油杰头疼的按住蹦跶的五条悟，随后捕捉到了蛛丝马迹，有些疑惑的问道，“等等，你们两个昨天不是还约会了么？”
回来后，悟还高高兴兴的来着啊。
所以，应该是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对啊，超～棒的约会经历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她就不搭理老子了！”
“等一下！”
夏油杰似乎是找到了关节所在：“你们昨天约会都干了什么？描述一下。”
“昨天的约会跟以前一样啊。”五条悟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又瘫在了座椅上不愉快的说道，“先是去吃甜品，又去了游乐园和餐厅，然后祓除几只碍眼的咒灵就回来了。”
“唔......这样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呐。”
“是吧！”
“喂！你这个混蛋，别给我搞坏了！”夏油杰见五条悟仍在手贱的掰着自己的手办，忍无可忍的恶意猜测说道：“啧，说不定是因为悟太讨人厌，中也想甩了你。”
说起来，悟被甩了会不会哭呢？
哈——
“哈？！！！杰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这个猜测在五条悟看来太过荒谬，他一个没收住，成功的捏碎了手办。不过，他现在没精力关注这件事。
“看清楚，老子这么完美，怎么可能会被甩～！”他冲自己竖起大拇指，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可是超有魅力的——就在昨天，还有好多女生跟我要联系方式呢～！”
这样魅力十足的他，中也怎么会不喜欢呢～
夏油杰棒读的语气说道：“哇，厉害厉害！”
她们不过是被悟的外表骗到罢了，以悟这种讨人嫌的性格，但凡对他了解一点就不会喜欢上，像高专的女生们就对他嫌弃至极。
嗯，中也除外。
......等等。
不对！
“就在昨天？”
“对啊，老子才不会撒谎。杰，你是嫉妒了？”
“去你的！”夏油杰翻了个白眼，接着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些女生跟你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中也在旁边吗？”
“在啊。”
夏油杰倒吸一口冷气：“嘶～你给了？”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五条悟未察觉到异样，坦然的点点头：“给了啊，这不是很正常嘛？”
夏油杰同情的看了一眼挚友，拍了拍他愚蠢的脑袋说道：“那中也当时什么反应？”
居然没当场宰了他？
“唔......像这样。”五条悟学了一下中原中也惯常的冷笑表情，“说起来，她经常对老子做这个表情欸～”
“悟！”
“嗯？”
夏油杰郑重的说道：“为了你好——去跟中也跪下认罪吧！”
“......欸？为什么？”
“呵呵，把你昨天做的事情换位到中也的身上......悟，你会怎么做？”
仅过了一秒，五条悟杀气腾腾的拍碎身下的椅子：“哈？！谁敢当着老子面跟她要联系方式？！！！”
胆子也太大了吧！
“嗯，如果中也还把联系方式给了对方呢？”而且按照悟的性格，估计还作死的朝中也炫耀自己的魅力了吧。
啧，中也的脾气还是太好了，居然让悟活到现在。
“！”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换位思考后发觉自己好像、似乎、应该是做错了事情。
“老子去找中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