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掀翻高层
伏黑甚尔, 原名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从咒术师豪门的禅院家脱离后，和人生了儿子。没过多久，又‘入赘’到了同是单亲家庭的伏黑津美纪家。
从此以后, 他便跟随妻姓伏黑, 儿子也更名为伏黑惠。
而伏黑惠自有记忆以来，便对父母一词没什么感觉——亲生父亲常年不归家，继母也是三天两头的消失。
可以说, 他是一直和伏黑津美纪相依为命互相陪伴着的长大, 磕磕绊绊的学着如何生存。
这也导致伏黑惠逐渐成长为一个过分早熟淡漠的小孩。除姐姐津美纪以外的事情, 他都不在意。
即便那对不靠谱的父母人间蒸发了那么久, 伏黑惠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跟以前一样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他看得很开——父母什么的，他‘没有’，也不需要。
所以, 当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奇怪男人，对伏黑惠说起他老爸的狗血身世, 以及伏黑甚尔把自己高价卖给了禅院家的事情时，他仍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伏黑惠平静的接受了他被卖掉这件事, 并直言对父亲丰富的经历不感兴趣。
听到他出乎意料的言论，中原中也和五条悟双双愣住, 这孩子冷静成熟的程度让他们都不禁有一丝愕然。
到底是怎么样的成长环境, 能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
五条悟双手搭在膝盖的蹲在地上，挠挠头看向中原中也感慨道：“中也酱，你说他真的是小学一年级吗？”
“确实有点......算了悟, 进入正题吧。”中原中也说道。
“嗨嗨。”
“总之, 什么时候想了解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尽管来问, 他的经历还是蛮有趣的～！”五条悟嘿咻一声站起身，看向伏黑惠语气稍微正经了一点，“你有什么打算？想入住禅院家吗？”
这时，楼上出租房的阳台上，隐约传来一声女孩的呼唤声。
伏黑惠抬头看了一眼伏黑津美纪，面上波澜不惊：“津美纪呢？我只关心一点——如果我去了那里，津美纪会得到幸福吗？”
五条悟神色认真：“绝对不会，我敢断言！”
“嘁！”伏黑惠一改先前的淡定，眉头皱得很深，眼神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凶狠，浑身像刺猬一样防备着望向五条悟。
“芜湖，这小鬼终于变脸了！”
“悟，别捉弄他了。”
中原中也看不下去了，双手插兜走到伏黑惠面前，慢慢说道：“悟说的没错，禅院家是个垃圾场，你和津美纪去那里生活，没有幸福可言。”
禅院家信奉‘非禅院家非术师、非术师非人’的鄙视链教育，而且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极为严重。如果伏黑惠姐弟俩去那里生活，流言蜚语和排挤是绝对少不了的。
“不过——”
中原中也胡乱的揉了一下他的海胆头：“安心，不会让你去那里的，因为你早就被悟从禅院家赎走了，我们......是你们姐弟俩以后的监护人。”
“啊。”
伏黑惠闻言神色稍稍放松。
虽然那个白头发的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他直觉跟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生活，会比那个什么禅院家要好一点。
“嘛，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五条悟手痒痒的学着中原中也，也揉了一把伏黑惠的头发，却换来一个臭脸。
他指着伏黑惠嫌弃的表情，目露惊奇的看向中原中也说道：“嘿！他怎么还区别对待啊。”
明明中也酱这样做的时候，这小鬼还很正常，怎么轮到他就变成这幅表情？！
“哈——说明他很聪明，会识人。”中原中也嗤笑一声。
接着，她微微皱眉环视着出租房周围的环境，想到两个孩子还年幼，生活在这里不方便也不安全，便提出了自己想法。
“悟，还是把他们接到我们家照顾吧，家里客房很多。”
“诶～这样的话，我和中也酱的二人世界不就没了嘛～！”五条悟不满的噘着嘴嘟嘟囔囔，然而到底是没拒绝，“......算了，毕竟是花了十亿买来的小孩儿呢。”
伏黑惠瞪着死鱼眼：“......”
这人神经大条的真气人。
中原中也扭头看向伏黑惠，询问他的意见：“小朋友要来吗？唔......安全性高，环境也不错。”
“啊。”
伏黑惠抓紧书包肩带，抿抿唇稍微侧过头：“随便。”
到哪里生活又有什么区别呢？
和他们夫妻俩共同生活没多久，伏黑惠就知道了区别——
姐弟俩衣食无忧、学校里需要家长出席的活动，他们终于有‘家长’陪伴了、姐姐津美纪从开始的拘谨很快变成中也小姐的小尾巴、也有人、有人关心他的成长、姐弟俩还结识了同样被人收养的年龄相仿的美美子菜菜子......
他和津美纪好似变成了‘正常家庭’健康快乐成长的孩子。
但是！
伏黑惠也不断地被性格顽劣的五条悟捉弄。
五条悟会经常故意对他做一些恶作剧，拨弄他的脑袋看他变脸，还会像个无赖一样去抢小朋友们的甜食点心和玩具！然后五条悟面对中原中也的无奈制止时，还有脸笑嘻嘻的用歪理狡辩......
那副模样，让年仅六岁的伏黑惠都觉得幼稚无比！！！
真欠扁！！！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家里多两个孩子不是简单的事情。
中原中也告诉伏黑惠过两天会来接他们，然后便和五条悟手牵手往家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中原中也有些好奇的问五条悟：“我记得【十影术】是禅院家最重要的家传术式吧？禅院家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伏黑惠卖给你？”
【十影术】术式拥有者一向是禅院家铁板钉钉的继承者。
而十亿的价格虽然高昂，但是【十影术】对禅院家的意义，绝对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而且五条家和禅院家有世仇，关系很微妙。
所以，中原中也不明白禅院家为什么会退让，还是让给身为五条现任家主的五条悟。
“哈～”五条悟得意一笑，“因为我是最强啊。”
“......正经点。”
“好吧，伏黑甚尔刺杀我的事情，被我算到禅院家头上了，然后我便以此为由提出要赎回伏黑惠咯。”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不甚在意的说道：“他们不会为一个还在成长的【十影术】跟最强撕破脸，最关键的是我们之间有协议啦......”
协议有三点：一、五条悟看养教育伏黑惠至成年，期间禅院家不得干扰。
二、待伏黑惠成年后，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回归禅院家。
三、伏黑惠成年之前，若五条悟出现意外，伏黑惠则重新由禅院家接收。
因此，综合种种因素，实力不如五条悟且有些理亏的情况，禅院家只能签下这还在承受范围内的协议。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伏黑惠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五条悟如何教育。
而且端看今天伏黑惠的表现，她直觉他不会变成新一代‘小橘子’——等他长大成人成为咒术师，大概率会变成他们的同伴，除非......未来的他拒绝成为咒术师。
但是无论怎样，伏黑惠绝对不会像禅院家暗戳戳希翼的那样，回归禅院家。
“好啦，老婆不要再想这种小事了。”
五条悟打断中原中也的思绪，晃晃相牵的手：“准备好了吗？过两天，可要跟那帮老橘子大闹一场了呢。”
“......哈？说准备什么的，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们了。”
“诶～中也酱很狂妄嘛。”
“啧，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家里书房被他挂着【天上地上，唯我独尊】超大书法框，还经常欣赏自己的杰作的某白毛笨蛋，没资格说别人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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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日，是霓虹名为【节分立春】节日的前一天，全国各地会纷纷举行撒豆子仪式，寓意着招福驱鬼。
以往每年的这一天，咒术界总监部都会召集几乎所有的中高管理层人员，举行一年一度的最大型会议。
今年也不例外——
郊外，一片林立着数十栋现代化装修风格的楼房的区域，便是咒术界最大权利机构——咒术界总监部的所在地。
在这片区域的正中央，一座庞大的庄重威严且气势磅礴的日式古宅，巍然而立。
包围着它而造的建筑群体与其相隔甚远，更是彰显出了它的特殊地位。
古宅的外部是仿唐式大型古建筑，一眼望去，就能强烈感受到咒术界权利机构最巅峰所带来的肃穆压迫感。
它的内部由十八根高耸的柱子支撑，高高的梯台上面放置着一把古朴座椅，梯台下面不远处是环绕着它而排设的半弧形阶梯座椅。
此时，这些座椅上乌泱泱的坐满了人，正互相小声寒暄着。
而坐在最前排的是或佝偻、或阴翳、或傲慢的五名老者，他们不苟言笑端是一副威严凛凛的模样。
这时，一名耄耋之年的老人拄着拐棍，缓缓走上台又坐在椅子上。
“肃静！”
他一声令下，整个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再无一人出声。
老人见状几不可查的满意一笑，清了一下嗓子声音沉闷道：“好了，今日我们循例汇报咒术界去年的......”
接着，枯燥冗长的汇报工作开始平稳进行。
“轰隆——嘭嘭嘭——”
忽然，一直紧闭的大门轰然倒塌，厚重的木板落在大理石地面，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声响，引得会议室里的众人一惊，齐刷刷的往门口张望去，想看看谁这么不要命胆敢做这种事情！
然后，透过门口的光线，他们看见了三名背着光而立的年轻人。
其中，有两名年轻男人，是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二位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和夏油杰。而三人中的女生，则仍保持着踹门的姿势，双手环胸一脸冷漠的望着他们。
这个女生......她是谁？
这个疑问不由得在在场的很多人的脑海中冒出。
“中中、中也？！”
夜蛾正道早就升为了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自然是有资格参与这场会议的。
看清女生的样貌，他常年板着的黑脸直接破功了，一脸震惊的望着中原中也说道：“中也，你不是——”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嬉皮笑脸的朝夜蛾正道挥挥手：“哟，夜蛾，看见我和中也......惊不惊喜～！”
夜蛾正道：惊喜......个头啊，惊吓还差不多！
“夜蛾老师，好久不见。”中原中也稍缓神色，眼神斜睨着高层们淡淡道，“不过，叙旧的事等之后再说，现在，我们可是有要紧事呢。”
五条悟笑嘻嘻的补充道：“之后告诉夜蛾个超～惊喜的事情，现在嘛，先算算旧账。”
接着，会议室的众人渐渐回过神，开始义愤填膺的大声指责了起来。
“五条悟！就算你是五条家主，说话做事也不能如此猖狂吧？！”
“你当这是什么场合，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五条悟你的确有资格参与会议，但是也太不守规矩了！竟然带一个外人来到这个地方！”往年，他可从来没在这种会议上见过对方！
“还有夏油杰！你不是退出高专了吗？”
......
即便五条悟和夏油杰暴力破门，这帮人不敢对他们动手，只能扯着规矩的旗帜耍耍嘴皮子斥责他们几句罢了。
“规矩？”五条悟掏掏耳朵，吊儿郎当的说道，“那种东西是你们这群老不死要遵守的，可别强加在我身上，而且——”
“悟，你还是闭嘴吧。”
夏油杰维持着和善的笑容面对着众人，说道：“这次过来是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宣布，等下就长话短说吧。”
接着，他们三个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慢慢走到主席台。
五条悟‘礼貌’的说道：“喂，老头子，位置让一下。”
“五条悟。”老者沉着脸，表皮枯树一样的拳头攥紧，青筋明显凸起：“你们想干什么？是想叛逃，还是想做一些会被咒术界通缉的事情？！！！”
“放轻松嘛，万一你一口气没上来......可就糟糕了呢。”
五条悟唇角扯起，语气散漫道：“只是有些事情该清算一下了——放心，按照你们制定的条约来。”
说这话时，他的指尖冒出一团蓄势待发的红色光芒。
老者紧缩眉头思考，片刻后让出了位置：“希望你说到做到。”打又打不过，万一真逼急了五条悟，他荡平了全场人怎么办？
他佝偻着身子退至边缘。
然后，五条悟从夏油杰的咒灵嘴里掏出一个大喇叭，喂喂了两声试麦：“让诸位久等啦，从现在开始，总监部要空出几个高层位置留给我安排了哦。至于被替换掉的人员——喊到名字的人，请走上台......等死！”
喇叭的噪音还在充斥全场。
下一秒，人声瞬间鼎沸，大多数的人都在斥责他的言论，整个会场乱糟糟的再无秩序。
“年轻人！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服从的话，难道你还想把我们都杀掉吗？！”
“没有犯错，即便你是五条悟，也不能擅自决定他人的生死！莫非，你是想要违反咒术师义务的条约？！”
虽然五条悟做事随心所欲任性妄为，可是却从没有真正的违反过条约内容，还会认真执行他们分派的超负荷任务。
这让他们心里变得有恃无恐——他们觉得五条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可能会真的杀死他们。
所以，即使五条悟有秒杀全场的实力，他们也敢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对他任意说出叱咄之言。
“嘁，真是麻烦！”
倚墙而站的中原中也烦躁的皱皱眉，扭头看向骂得最大声的那一位，询问夏油杰：“喏，那家伙在名单上吗？”
夏油杰回复道：“唔......有！调查显示，这老家伙犯的罪孽足以死三次了。”
“OK，就他了。”
中原中也踏着轻巧的步伐走到中年人的身前，身上的红光快速覆满全身......
她仅仅只是云淡风轻的把中年人按在墙上，无视他因没法挣脱控制，眼底而流露出的惊骇欲绝，然后轻轻扭转手腕，中年人便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所以——接下来，想被重力碾碎的是哪位？”
中原中也迈着步伐，缓缓转身面对目露胆寒惧怕的众人。
下一刹那，她身后十米高的墙壁已在须臾之间轰然倒塌，变成一块块碎石。
之后，她每一个脚步的迈出，都伴随着大理石地面龟裂崩碎的轰隆声......
然而，仿佛眼前这可怖的现场与自己无关一样，中原中也唇角勾勒起的俾倪笑意，从始至终都未消散。
“现在，可以安静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