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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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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什有什么神异?”

和两个玉儿别过, 太子和贾珠继续遛弯。

太子这么一句,让贾珠忍不住笑。

“那殿下有何神异?”

他反问。

允礽气定神闲地说道:“孤生来便与众不同。”

很好。

很自信。

“那玉,家里人也找人看过, 瞧着, 确实是难得的珍品, 就算送到宫里,也是稀世珍宝。”贾珠不紧不慢地说道, “然, 到底也是凡品, 说不出有何用。”

不过系统倒是曾经提醒过贾珠,让他不要和灵玉太经常接触。

灵玉, 僧道,他们才是一路。

系统, 看起来更像是横空出世, 横插一脚的。

“再好的东西,只要是凡俗能找到的, 那也是凡品。”允礽颔首, “不过,要真是凡品, 也不会这么奇特的出现。”

贾珠笑了起来。

“殿下要是问我,我可是答不出来的。”

允礽看了眼贾珠, “要你说你家人的坏话,本也是难。”太子看得出来贾珠对家人的重视。

就算这事说出来, 仿佛是天赐,可是与贾府是有坏处的, 就很难从贾珠的嘴里挖出来几句有用的话。

贾珠:“殿下可是冤枉我了, 这事儿本来就不能大肆张扬, 所以也从未仔细探究过。”府中的人只当它是个宝贝,也从不敢多想。

两人溜溜达达走了一道,好不容易贾珠觉得舒服了些,就往回走。

贾府入夜后,也是静悄悄的。

没什么动静。

允礽:“你那宝贝二弟,瞧着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

“殿下这眼,倒是尖得很。”

“孤看着呢。”

刚才黛玉和贾珠说话的时候,宝玉就站在他们的身后,虽然时不时看太子一眼,可大多数时候眼睛都停留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尤其是黛玉。

贾珠敛眉,他当然知道宝玉对黛玉的心思,可是这两个孩子年纪是小了点儿,虽然王夫人打算为宝玉定一门亲事,可是这也只不过是个想法,并未真的成功,在贾珠出手之后,家中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的岁数还小。”贾珠慢吞吞说道。

“岁数小吗?可是你家里难道不是有打算为宝玉订婚?”太子随随便便就说出了原本只有他们自家人才知道的事儿。

“只是这么一个想法,倒不可能真的成功。”贾珠笑了笑,“我这个弟弟说是软和,其实也是个牛脾气。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劝说的。”

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笑起来。

“若是没什么倚仗,耍耍脾气也得看长辈认不认。”太子挑眉,“你父亲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听的样子。”

“父亲是不会听,可是祖母疼宝玉。有祖母在,父亲总不至于一意孤行。”贾珠摇头,“且他倘若真喜欢,又有两情相悦,我怎么也得帮上一把。”

“你就是爱操心。”太子斜睨了眼贾珠,“本也不关你的事。”

“他是我弟弟,怎么不关我事?”贾珠无奈看向太子。

“只有我的事儿,才值得你关心。”太子大言不惭说着,然后笑眯眯地挠了挠贾珠的手心。

贾珠下意识一缩,却被太子牢牢扣住了手。

“躲什么呢?”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小话,又一路溜达了回去,进了院子之后,贾珠不由得看了一下时辰,只觉得时间怕是要晚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劝说太子回去,就被殿下径直拉进了屋里面,然后这门就猛地关上,原本要跟着进去伺候的人全被拦在了外面。

太监和下人面面相觑,也就站在那里装门神,没敢进去打扰。

“殿下要是再不回去,宫内可就落钥了。”贾珠跟着太子走了几步,然后在他身后停下,“殿下虽然和皇上有些,咳,但也该回去休息了。”

忍了忍,他没直接将那话给说出来。

太子这一回出来铁定是和皇上闹了矛盾。

从太子昨天气势轩昂,到今日出宫,说不得,就是被皇上按回去休息,然后他是气不过方才出宫的。

他对太子如此熟悉,简直是一猜一个准。

然而太子同样意会到了贾珠想要说什么,转身就将他抱了起来。贾珠没留神,被抱起来的那一瞬,下意识就双腿缠住了太子。

太子忍不住笑。

他一边笑,一边抱着怀里的大宝贝走到床边,才把人放了下来。

“我来原本也是有事要与你说。”太子在贾珠的身边坐下来,“你听听就好,不一定是真的。”

贾珠听到太子这么说,就忍不住挑眉,这个语气,这个口吻……

太子:“朔方还没抓到。”

贾珠:“以他的警惕,应该早就离开京城了。”

“那阿珠觉得他出现在县衙里,究竟是打草惊蛇,还是为了刺探情报而去的?”

贾珠:“他出现在县衙本就是一件不应该的事,如果不是他贸然出现,我本也不曾怀疑到他身上。”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这件事儿的确是内有蹊跷。

“可他的出现,反倒让你知道了,京城之内必定有人接应。”太子慢悠悠地拍着贾珠的膝盖,“我怎么觉得他这举动,反倒像是在帮你。”

“如果他真的要害我,当初早早就能动手,何必等到今天。”贾珠赞同,“然他既然离开,就必定内有隐情。”

“那些东西呢?”

“直接都放火烧掉了。”

太子皱眉,手指在贾珠的膝盖上敲了敲。

那天,在怀疑到朔方先生不对劲后,贾珠就让人彻查了朔方先生去过的地方,最终发现,在他的床铺底下,居然藏着个小娃娃,那个小娃娃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而且软绵绵的,看着圆润可爱,做成了个圆头圆脑的样子。

但是捏了捏那个小娃娃的肚子,却能感觉到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

当时,贾珠亲自取了剪子,将它的肚皮给剪开,最终发现里面有他的生辰八字。

这看起来,与许多年前曾经在皇宫中发生的那件事儿有些许相关,却也不尽相同。

毕竟两边看起来手段还是有些不太相同的。

贾珠问过系统,系统说在那个娃娃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在拿掉了生辰八字之后,就决定把那个娃娃当做证据给留下来。

可是其他那些人却是不肯,尤其是他身边伺候的那几个,都差点跪下来求他了。遭遇这件事儿,原本听着就心惊肉跳。他们巴不得把那东西,用火烧了个干净,撒成灰踩在脚底下,结果大人却说想要把那娃娃当做证据留下来……这不是要命的事吗?

贾珠被他们闹得心烦,再加上这东西,的确带有恶意,贾珠最终按照当年的法子,把这娃娃给烧掉了。

“我在宫里问你的时候,你就三推四推,什么都不肯说。”太子撇嘴,一口咬住了贾珠的耳朵。

就算太子已经从其他人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过程,可他更想知道的是贾珠如何看待,然在他养伤期间,贾珠却是什么事儿都不肯与太子说,一心一意只希望太子能够好好康复。

太子:“……”

我忍!

就忍到了今日。

贾珠原在正经说着事情,没有提防太子这么一手,一下子还真被他咬住了。

贾珠:“……”

他晃了晃脑袋,太子收紧了牙,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再动。

太子可真的是在咬啊。

“我这不是将东西给烧了吗?”他知道太子在生气什么,连忙求饶。将心比心,若是太子遇到了这种事情,却还不肯将那恶心的玩意给烧掉,贾珠也会着急上火,“且我到现在都没出什么事情,殿下莫要生气……”

“孤要是每一件事都要较真,这些年保准被你给气死。”太子干巴巴地说道,他一说话,贾珠就抓紧机会,连忙从太子的利齿下逃开,几下爬到了床尾,将自己和太子给隔开。

太子幽幽地看着贾珠。

贾珠:“……我只是想顺藤摸瓜,”他嘀嘀咕咕,“生辰八字也都拿走了,应当不会有事的。”他的话刚说完,一察觉到太子的眼神开始变得可怕起来,他连忙又说道,“不过,后来沉九他们劝说得也对,我将它的样子描绘下来后,就全部都处理了。”

而后,不等太子的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东西放在我床上。”

“你不怀疑是朔方了?”

“应当不是他。”贾珠迟疑了一会,摇头说道,“如果是他,那他不该这么明显,正如殿下所说的,朔方先生这个做派,看起来不像是要置我于死地,反倒是想要提醒我一般。”

“如果,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致的呢?”太子道,“比如,一个是想要活捉你,一个是想要你死?”

贾珠哽住,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他们谈话时,贾珠逐渐放松了戒备,被太子一点、一点又摸了过来。

“你该知道,这京城中,也应该有人在接应他们。”太子扬眉,“阿珠猜猜看,这会是谁?”

“不会是北静王。”贾珠率先说道,“我之前试探过他,他手底下没这么多人,且没有能力接触到军务。”

他干脆利落地排除掉了一个最大的嫌疑人。

毕竟朔方先生是出现在北静王府上的,且王府上也被埋下了这个古怪的东西,怎么看都和北静王有关。

然贾珠排除掉他却不是因为北静王和贾府的关系,而是因为北静王的确是这些年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和皇帝作对。

他是个保皇派,更看重自己的逍遥自在,根本不想卷入皇室的颠簸。

“北静王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当初就不会把自己的把柄往万岁爷的手里送。”贾珠摇头,“除了他之外,也不会是大皇子。”

贾珠看了眼太子,“他自有嫌疑,然这件事,大皇子是做不出来的。”如果将来,大皇子真的走上夺嫡之路,说不定的确会对太子有恶意,可他也不可能和白莲教合作。

太子颔首,“对,没错,阿珠说的都对。”他慢吞吞地回应着贾珠,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青年的手腕边上。

贾珠刚才被咬了一口的耳朵还是红通通的,虽被袖子擦过,可稍显灼/热的感觉还在,看起来,和另一只耳朵别有不同。

“……除开他们外,这人,还必须是能和九门提督说得上话,手底有些权势,对万岁爷,或者是皇位有觊觎的……”贾珠拧着眉,正一边思忖一边说着,可还没等他说完,原本静如处子的太子猛地一动,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将贾珠压在了身下。

砰地一声,屋内好一声响。

门外的郎秋动了动脚趾头,惊觉玉柱儿他们什么都没说,便只能强行按下了想法。果然,这屋内根本没有其他的响声,仿佛刚才的动静,只是他们的错觉。

“……等下,殿下,且等下……”

不过须臾,贾珠的衣服就被太子扒了一半,他扯住衣襟,低声说道:“你今晚真不回去?”

太子在外,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珠自己不看看时辰?”太子兴趣盎然地说道,“这时辰,孤也回不去了。”

贾珠连动都没动。

他要是脖子微微转动,下一瞬必定要失去反抗的能力。太子惯来会抓住破绽,容不得半点的走神。眼下,殿下的视线看起来异常滚烫,好似是沸腾的焰火。

“殿下要是想回去,宫门的人自然是拦不住你。”

“所以,阿珠还看不出来,孤不想回去吗?”太子的手指缓缓地落在贾珠的心口,“为何总是要赶孤走?”

太子歪着脑袋,白皙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淡淡的愁闷,漆黑的眼眸只盯着贾珠,仿佛是有些委屈可怜。

这模样,就好似一只娇蛮任性的猛兽正挨挨蹭蹭着贾珠,让人连心硬也硬不了多久,总忍不住就要退让底线。

贾珠低低说道:“殿下这说的……根本就是两码子事。”

他和太子僵持了一会,主动伸手抱住了太子的胳膊,两人轻一接触,太子就已经将贾珠扯入了怀里。

贾珠的身体微凉,太子抱着很舒服,他不由得收紧力气,“那是为何?”

贾珠不说话。

他不回答,太子就一点一点地磨着他,细细碎碎的吻从后脖颈到了耳边,然后又往下滑,咬着他肩头的皮肉,就好似是什么磨牙的好物,愣是给咬出好几个印子来。

这种无形的暗示,让贾珠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好似弓成了虾子。这细微的动作,让太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往身前抓了一把。

贾珠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挥开了太子的胳膊,就要朝着床底跑。奈何太子的力气真大,拦在他腰腹的那条胳膊猛一用力,就生生把贾珠给扯了回来,不管不顾就往要害的地方摸。

贾珠僵住。

肉眼可见的皮肉,都在一瞬间鲜红欲滴。

“阿珠原是为了这个,才想跑的?”太子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却是一种刻意的语调,带着甜腻腻的气息,“这有什么的?孤来帮你呀。”

贾珠打了个颤,“不用,不用你,让它……自己冷静就还好。”

“阿珠,我们都是这样的关系,孤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珠吃苦头呢?”太子暧/昧地在贾珠的耳边说道,“左不过,这也是顺手的事情。”

贾珠咬牙,“殿下难道忘记太医说过的话?”

“太医说过的话实在是太多了,阿珠要是不提醒一下孤,孤可就什么都忘记了。”

太子胡搅蛮缠,压在贾珠的身上根本不愿意起来。

贾珠绝望地闭了闭眼。

他不愿和太子接触……那自然是因为……他自然也是想念允礽的。

可太子大病初愈,本该好好休息,这种……有碍身体的事,自然不可做。

然不可做,与不想做,这是两回事。

贾珠心系太子,自也会动欲。

说到底 ,他也不过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有念想,会冲动,会有渴望。

许是因为太子这遭遇,贾珠心中自是惦记着,也割舍不下。他巴不得能和太子一直待在一块,守着他,看着他平安。这种复杂的情绪被贾珠压抑着,却也导致他对太子的接触更为敏/感。

只是轻易几个动作,就会让他比平时更容易动情。

这也是他连亲吻,连更加亲密的举措,都不想和太子……的缘由。

他感觉自己好似成为一头发/情的动物。

那种感觉,让贾珠无地自容。

太子不知贾珠心中所想,却是凭着本能,感觉到了身下这具身体所潜藏着的欲/望。

——那对他的渴求。

允礽忍不住瞪大了眼。

这是贾珠。

克制,端庄,守礼,从不曾纵欲过,对那些事也好似没有过念想的贾珠。

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允礽是头一回感受到,仿佛在阿珠的身体深处,其实也潜藏着那种渴望……对他的所求。

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叫允礽在体会到的那一瞬,就险些压不住心中的贪婪。

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贾珠,那犀利的视线,仿佛能将贾珠的衣服就这么凭空扒开。

太子慢吞吞、慢吞吞地说道:“阿珠,阿珠,你看着我,看看我……”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柔得很,一点点地将贾珠的视线哄骗过来。

贾珠犹豫了一会,才如同一只藏在蜗牛壳里的蜗牛,软绵绵地看了过来,却没真的对上人的视线。他的动作有点紧张,身体僵硬得很,如果太子有什么异动,那一瞬,贾珠或许都能跳起来。

过了好一会,许是因为太子并没有贸然动作,贾珠迟疑地,小心地看了眼太子。

那视线哪怕是对贾珠来说,都有些迟缓过头了。

太子知道,贾珠平时在和他的事上,也从不逃避,更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强迫之事。两人既有情感,又生念想,此乃天经地义。

然他的确少有主动。

平日里,往往总是太子索要得更多。

贾珠看起来,就好像没多少需求。只是偶尔,才能感觉得到少许。他从来不抵抗,也偶尔会主动,可,那是可控的。

失控的,横冲直撞的念想,也是叫贾珠觉得羞耻的原因。

仿佛之前的层层压抑都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控制。他想要和太子在一起。

他想要一直和太子在一起。

这种想法就如同海浪,就如同焰火。

已经无法阻遏。

“阿珠,孤做不得,可难道你……也做不得吗?”

太子轻轻地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寻常的事情。

贾珠猛地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太子已经动了手。

是了,这道禁令是针对太子的,又不是针对贾珠的。太子不能做,难道……贾珠还不可以做吗?

在贾珠意识到太子说的是何意时,他已经被太子带入了焰火中。

漂亮的,绚烂的焰火。

他原本以为,只是浅尝即止,可万万没想到,太子哪怕没参与其中,却对贾珠非常感兴趣。

他就巴不得贾珠哭。

他本来就是奔着让贾珠舒服去的,那只是一次,两次,又怎么能够呢?人又如何能够抵抗得了熊熊燃烧的焰火呢?

毕竟,阿珠都等待了那么久。

对吧。

算下来,可每一次,都要仔仔细细,补偿回来才行。

再回想起来,贾珠已经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在想着什么了……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想,有的只是空白的意识。

就好像是封住的罐头,里面的水分明已经充盈满了,却怎么都吐不出来……又或者,是另一种可怕之处。

好比有人喜欢吃蜂蜜,已经将罐子里头的蜂蜜都剐蹭干净了,却仍然觉得里面还有东西没吃到,便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真是……

可怕的尝试。

日光渐渐爬升,到了床边,仿佛吻上了垂落下来的胳膊,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动了动,痛苦睁开了眼。

而后又抬手盖住了脸。

贾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架子都要散掉了。

他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捂着额头呻/吟了一声,他将被子扯上来,盖住了自己的头脸昏昏欲睡。

然而外面实在是太吵闹了一些,他再怎么样也没法就这么睡过去,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他总算捂着有些酸疼的腰爬了起来。

酸痛……

他呆呆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又捂住了脸,低下了头。

昨天发生的事情后知后觉得在他的心中闪过,太子早些时候离开时,仿佛也和他说了什么,只那时候他实在困顿,含含糊糊应了也就睡着了。

……昨天根本就没有做到底。

却没比那些好上多少。

仿佛他是块非常香甜的肉,被反复折腾。

可是……说到底,太子非常“听话”。

毕竟他对自己,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腰从床上爬下来。

慢吞吞穿了衣服,他站在窗口往外看,门窗其实是关着的,然而还是能听到外面些许动静,仔细听起来,应当是家中的姐妹兄弟。

贾珠出去时,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果不其然都是自家人。

昨天因这种种缘故,好几个都没来得及探望兄长,今日总算见到了,就叽叽喳喳的围着他说话。

贾珠头疼,腰也疼。

不过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表露出来,毕竟身边围着这么多人,已经足够小心翼翼,若是再表现出些什么,那就更加麻烦了。

贾珠心中呻/吟一声,面上却是不显。

陪着几个兄弟姐妹们半日,直到他们心满意足,这才又回去。

虽然这几年他不经常在府里面,可是附中这几个公子小姐们总归是会惦记着他。

不过他一路回去时,就有人来报,书房那边,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乃是格图肯的人。

贾珠听闻格图肯送来了拜帖,忍不住挑眉,接过来一看,却是邀请他下午出去一趟。左不过他无事一身轻,贾珠就应下出去了。

他的身体比起从前也好了不少,昨天那一场折腾,休息到现在,已经不再影响。

自打贾珠昏迷后,格图肯的事情可不少,毕竟有些事情,只有贾珠和格图肯知道,然贾珠却是昏迷了过去,可不是所有的事情全都只能交给格图肯了吗?

格图肯这忙得团团转,在听到了贾珠恢复的消息后,自然第一时间想来找他。

不过前两天手头的事情还是多,就只能拖到今天。

“怎么听说,又出事了?”

酒楼内,一坐下,格图肯就忍不住开口。

“瓮中捉鳖而已。”贾珠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

“你每每被问起事,总会说这句话,我都快听出老茧来了。”格图肯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没什么大碍,难道你家里人不吓一跳?”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贾珠笑了一声,“你呢?这些天,怕是忙坏了罢?”

说到这里,格图肯就有些得意地说道,“得亏你当初是来找我,不然,这件事的确难办。要是找了其他人,说不得,连他们也会被皇上怀疑。”他这话,说到最后,声音又开始变得小小声。

这话的确也说得没错。

索额图一脉,最起码在康煦帝看来,的确是不可能对太子动手。

这还是有点倚仗在的。

“事情说是繁杂,其实也就是那些。”格图肯道,“万岁爷很生气,许多事情都是不假人手自己给办了。”他看了眼贾珠,“经此一事,听说万岁爷还重重责罚了几个言官,全都是在此时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贾珠扬眉:“不该说的话?”

“也就是那些事。”格图肯耸肩说道,“总是那些闲言碎语,如果是平时,万岁爷说不定还不会那么生气,可偏生那奏章送上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了太子出事,这不是直接撞上了槍口吗?”

贾珠:“殿下是为了保护万岁爷才受伤,万岁爷自然不会容忍其他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说三道四。”

“可不是嘛,”格图肯一拍大/腿,“谁让他们赶巧了呢,他们要是知道会出事,肯定不能多嘴。这只能算是自己倒霉了。”

贾珠没感觉到高兴,也的确笑不出来。

这些言官的做派,其实也昭示着之前太子和康煦帝之间小小的矛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最起码能看得出来,乾清宫和毓庆宫之间,的确是有摩擦。

不然就不会在这些事儿上饶舌根。

太子还年轻,康煦帝也身强力壮,这些小问题看着不严重,也未必会放在心上。可随着康煦帝逐渐老去,在将来,皇帝……说不定就会重新想起来。

那时候可就不一样。

而这也正是曾经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格图肯,你觉得,太子受伤这事,是好是坏?”贾珠忽而看向对面坐着的高大男人,这问题,让格图肯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奇奇怪怪,“殿下都受伤了,自然是不好的。如果救不回来,那可是……”

格图肯将那些不好的话吞了下去,摸着后脑勺说道,“不过经了这么一回,万岁爷对殿下疼还来不及,两位主子应当会比之前还要亲近罢?”

贾珠的心中一闪而过某种奇怪的念头,可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一时间,他没抓住那灵感。

格图肯见贾珠沉思,也没去打扰他,吃了几杯茶后,有点嫌弃这个味道清淡,又叫人送过来两坛子酒。

贾珠听到动静,下意识就说道:“我不吃。”

“没让你吃酒。”格图肯哈哈大笑,“我可不敢给你灌酒,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岂非是自找麻烦?”

他知道贾珠的酒量不好,平时也根本不喝酒。那两坛子酒,他是要来给自己的,格图肯的酒量好,也喜欢吃酒,这喝酒的时候可是一坛子一坛子地往下灌的。

贾珠看着格图肯吃酒如同喝水一般,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小心些忠顺王府。”

格图肯猛地一句话,让贾珠扬眉。

“为何如此?”

“说不好,反正你小心些。”格图肯皱巴着脸,“我怀疑,这一次的事,有他们的手笔。”

贾珠缓缓皱眉,昨夜其实他也有怀疑到他们头上,然那时候,他和太子都沉迷在……咳,那场对话并没有持续下去,等白日起来时,太子早早就离去了,只在床边留下了纸条,说是康煦帝寻他。

从太子龙飞凤舞的笔迹中可以看得出来,太子殿下那洋洋得意的模样。

昨儿是康煦帝将太子赶回去休息,今儿却又是皇帝主动来请太子,殿下心中自然是快活的。一想到这里,贾珠就忍不住笑,莫看太子做事稳重,其实瞧着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有时也是坏心眼得很。

格图肯要是知道贾珠在想什么,必定是要将自己的酒水都喷出来,在阿珠的心目中,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连他那个坏脾气居然也能说成是这般,这可真真是……

美化过头了!

贾珠和格图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两人坐在窗边看着底下的百姓。

这两日,京城紧绷的气氛看着稍稍缓和了下来,不再和之前一样风声鹤唳,百姓们也就敢于出来做点小生意,不再和是在一样大门紧闭,根本不敢出来。

格图肯见贾珠蹙着眉,一直没有松开,便宽慰着说道:“你莫要想那么多,忠顺王府再是厉害,这件事他们要是真的插手了,那万岁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你就放心罢……”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贾珠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这件事不来个了断,斩草除根,那就只会一次次重复。”

毕竟,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那你想怎么做?”格图肯扬眉,“我可说好了,做诱饵这样的事,你可想都不要想。”

贾珠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毕竟他们烦人不就烦人在难以抓到吗?”格图肯撇撇嘴,“而你在他们看来是一块肥肉,这么老大一块肥肉,摆在饥肠辘辘的乞丐面前,总是忍不住要啃几口的。”

贾珠:“……”

这是什么破比喻!

他刚想反驳格图肯,就看到街道上来往的人似乎有了骚乱。贾珠拍了拍格图肯的胳膊,“你看看下面。”

正在吃酒的格图肯低头一看,就看到道上有些人在慌张地跑,他双手一撑窗台,将身子探了出去,顺着街上那些人的反方向看了过去。

“走水了。”

格图肯神情微变,坐了回来。

贾珠微愣,“哪里?”

他手里的茶杯放下。

格图肯:“怎么,你还要去帮忙不成?”

“要是官兵不能及时赶来,去看看也是无妨。”

格图肯的表情有点奇怪,他摇了摇头,“这事,还是莫要管了。”他压低声音说道,“我瞧着,那地方,非富即贵,可不是普通百姓家。”

贾珠先是一愣,继而失笑,“你怎么说得这般神神秘秘,就算是富豪之家,要是出事了,难道就坐视不管?”他站起身来,已是要去看是何情况。

格图肯:“我瞧着,好像是忠顺王府的方向。”

“忠顺王府?”

贾珠的脚步微顿,回过头来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你确定是忠顺王府?”

“我不确定。”格图肯老神在在地说道,“但是那个方向,我觉得应该是王府。”

贾珠沉默了片刻,重新坐了回来。

要是忠顺王府,那的确也轮不到贾珠出现,一来他没那么大度,二来,忠顺王府养着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比起担心忠顺王府,还不如担心这把火,会不会把其他地方也顺带烧了。

这可是秋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呐!

格图肯一边盯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吃着酒,就好像是在看戏,“说来,这秋日的确干燥,一连几日,都走了水,要不是官府去得及时,可就麻烦了。”

“还有其他的?”

格图肯努了努嘴,“之前的一件,今儿一件,还是在白日,不觉得蹊跷吗?”

贾珠好笑地说道:“白日走水的确是少,不过你这话说得,难道是想说,这一次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格图肯兴奋地抱着酒坛子说道:“这可说不准呢,忠顺王府在京城内总是横着走,非常嚣张跋扈,说不定是谁看不顺眼呢?”

“你还不如说,忠顺王是因为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事,所以才被……”贾珠随口回了格图肯一句,可这话还没说完,突然就住了嘴。

格图肯看着贾珠。

贾珠看着格图肯。

好半晌,格图肯默默地将酒坛子推开,露出一个颤抖的微笑,“这,不能吧?”

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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