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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小白想连夜扛火车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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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象征性地瞥了两眼, 都没敢细瞧,然后就一本正经地摇头:“没见过,不认识, 记不得了。”

“不可能记不得,肯定是你离我太远了, 这样, 你离我近……”顿了顿,柳澄又无奈似的笑了笑, “算了, 还是我走过去吧。”

说着, 果真往牧白的方向走来。

牧白觉得他的身份, 应该远比江玉书三言两句的介绍,更加金贵。

可能是刚刚, 牧白慌乱之中, 飞起踹他一脚的缘故,不仅仙盟的弟子们神色紧张,就连玉霄宗的弟子们,也神情有异。

好像牧白是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小疯子,动不动就会出手伤人。

“小木头, 你瞧仔细了,这块吊坠可是牧家的传家之宝, 你忘了其他人便罢了, 但怎么可以忘了这吊坠, 还忘了你柳哥呢?”

柳澄一手抓着吊坠,缓步靠近, 满脸的难以置信, 似乎对牧白忘记他的事, 感到非常痛心。

牧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心里直呼,原主杀我啊!!!

想不到原主那个狗东西,人小鬼大。

年纪小小的,不知道学好,居然还脚踏两条船,一边跟燕郎亭纠缠不清,一边又跟柳澄亲亲我我,连传家之宝都送给人家了!

真是好不要脸!!

不过,等等!

柳澄说这是原主送的,难道就一定是了?

原主现在属于死无对证了,口说无凭,也不能只听柳澄一面之词。

万一这货是个老六,会冤枉人呢?

牧白微微歪了歪头,抬眸就对上了柳澄的脸,当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暗暗哇靠了一声,心说修真界果然不缺美人。

而且,江玉书形容人,还是很准确的,柳澄当真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看年纪的话,最多不过二十出头,一袭暗金色锦袍,腰间佩着金光灿灿的长剑,显得十分贵气,用同色发带扎了个高马尾,更显神采飞扬。

他的眼眸明亮深邃,五官略显凌厉,唇角含笑的样子,乍一看有点刻薄,但毫无疑问,他还是非常有姿色的。

饶是牧白穿书以来,一直在美男堆里打转,此刻见了这个柳澄,还是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牧白突然有点理解,为何原主拿下了燕郎亭不够,还要转头去勾搭柳澄了,如果不考虑道德层面的话,他也想成天到晚扎在美男堆里酒池肉林。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稍微想想而已。

“小木头,想起来柳哥了吗?”

柳澄轻声细语地开口,似乎担心一口气就会将人吹跑了。还扯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

牧白摇了摇头,果断用了读心术,然后立马就听见了柳澄的咆哮:

啊!!!!!

小木头居然真的不认识我了?

他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

哪怕他忘记了自己是谁,都不该忘了我!

这块吊坠可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当年他赠我时,还曾经含羞带怯地告诉我,吊坠本身并无香气,为了让柳哥记住他身上的气味,可是忍痛,把吊坠藏在身上,七天七夜,整整七天七夜!

吊坠上的棱角和纹路,曾经硌得小木头很痛,坐立不安了七天七夜,据说还流血了,就只为了让柳哥记住他的气味。

如此重要的东西,小木头怎么能够忘记?!

牧白听得一愣一楞的,暗道,敢情柳澄没有说谎,吊坠还真是原主送的啊。

不过等等,把吊坠藏在身上,怎么会疼呢?

藏……藏哪了?

该不会跟师尊赠他的铃铛一样,需要藏在那里吧?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牧白的脸色就唰的一下通红无比,整个人好像当场烧着了一样,下意识往江玉书的身后又藏了藏。

还做贼心虚到抱头鼠窜,急急忙忙地退出了读心术,生怕再听见任何不堪入耳的事情!

天呐!

造孽了!!

原主不死,那谁死啊,怎么年纪小小的,就行事如此豪放?

想放什么进去,就放什么进去?也不考虑一下桃子的感受吗?

牧白光是听了几句,就几乎窒息了,越想越羞,耳根子也烧得通红通红。

柳澄一见他这副面红耳赤的样子,眼睛蓦然一亮,又上前一步道:“你想起来了?”

牧白赶紧摇头,目光在地上左右逡巡,试图找个地缝,他好先钻进去,藏一藏再说!

他现在已经不能正视柳澄这个小白脸了,更加不能正视他挂在脖子上,如珠如宝珍藏着的吊坠!

如果可以的话,牧白真想把吊坠夺过来,然后砸成碎渣!

实在太羞耻了!

仙盟应该是修真界逼格最高的宗门,柳澄又是仙盟三尊之一,天尊的宝贝金孙,修真界响当当的二世祖。

按理说,从小到大应该受了很良好的教育才对啊,怎么……怎么可以跟原主……这个样子呢?

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吊坠子?

这样不好,很不好。

牧白现在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爬上崆峒山,他不玩了,还不行吗?

这比他早上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被师尊的“剑柄”戳着,更令人羞耻难当!

求求统子哥大发慈悲,赶紧回来救救他,再这么整下去,他的小心脏真的遭不住了啊。

修真界的断袖,一个两个都这么可怕的吗?

“你就别再逼他了,没看见牧白已经很难受了吗?”

江玉书心疼地偏头看了牧白几眼,然后又转过脸来,怒声道,“什么六哥,七哥的?我告诉你,牧白现在已经没有哥哥了,如果一定说他有,那么——”

他抬手指了指站在奚华身旁,满脸震惊的林素秋,“林宓才是牧白的同门师兄,他比你更有资格!”

“还有我和我阿兄,”江玉书又指了指一旁面色如常,十分冷静自若的江玉言,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们都是牧白的哥哥!我们完全可以保护好牧白,他也不需要再认什么八哥了。”

柳澄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他可不是什么六哥,七哥,八哥,而是独属于牧白一个人的柳哥!

他拧着眉头,抬眸细细打量了江玉书几眼,然后面露轻蔑地冷笑:“江玉书,你什么身份,也配挡在我的面前?”

顿了顿,柳澄又对左右挨他比较近的仙盟弟子道:“一会儿拿香好好熏熏,这破庙子里不干净。”

江玉书更怒,脸也红了,正要再开口,肩膀就被人从旁轻轻压住,他一回头,然后愣愣地低喊了声“哥”。

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错觉,他竟然觉得江玉书这声哥,喊得有几分委屈,他依稀记得,江家兄弟的出身不好,不仅不好,可能还有些难以启齿。

也许,在踏入修真界后,即便有幸拜入了玉霄宗,成了宗主的亲传弟子,但还是会时不时听见一些非议。

尤其是仙盟这种,屹立在修真界最顶端的仙府联盟,门中亲传弟子,无一不是世家子弟。

也就是一些所谓的修几代。

而江家兄弟属于草根出身,当然和那些修几代不同,柳澄又是众多修几代中,关系最硬,背景最强大的二世祖。

看不起草根阶级,好似……也在情理之中吧。

牧白有点明白,但不能够苟同。

所以,即便没有吊坠的事情,他对柳澄的印象,也瞬间变得非常糟糕。

即便柳澄家世背景强,对“他”也一片痴情,长得还颇有姿色。

牧白忍不住往前站了站,跟江玉书同仇敌忾,恶狠狠地瞪了柳澄一眼,就一眼而已。

就被奚华逮个正着,落在奚华的眼里,就是小白在跟其他男人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他本来是相信小白的!

相信小白年纪轻轻的,绝对不可能在外头勾三搭四!

勾了一个燕郎亭就算了,居然连仙盟的少主都不肯放过!

小白还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师尊,实际上应该算是柳澄的小叔!

奚华现在的身份,是他小时候窃取来的,他并不是真正的苍玄风!

他的母亲并不是合欢宗的小妖女,他的父亲也不是正气凌然的道长。

他的亲生母亲叫作摩诃,是一个外族人。

而他的父亲,那个惨死在他手里的父亲,本名叫作慕容辰,原本只是没落皇室贵族后裔,机缘巧合之下修了道。

全凭借俊美的外形,以及不俗的气度和胆识,吸引了许多男男女女,靠着床笫之欢上的那些事,一步步助自己拜入了仙盟,当了一名门客,后来又靠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成功当上了仙盟的挂名长老。

但他依旧不满足于此,甚至把目光投向了仙盟三尊之一天尊的亲妹妹柳吟身上,为了娶她,不惜设计弄死了她新婚不久的丈夫,还趁机对其嘘寒问暖,甜言蜜语,说定将她肚子里的遗腹子,视如己出。

遂很顺利地又当了天尊的妹婿,一时间妻儿俱全,风头无两。

不过后来,奚华也听说了,那遗腹子终究没留下来,直接胎死腹中了,还因此大伤了母体的元气,往后数年,柳吟都无法再生养,还郁郁寡欢的,但慕容辰依旧对她百般爱护,对外更是装作一副好夫君的样子,连个妾都不纳。

因此,奚华并没有同父异母的手足兄弟。

最起码明面上是如此的,私底下有没有,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奚华的父亲当年以俊美闻名修真界,男女通杀,不知吸引了多少年轻靓丽的男男女女。

奚华认为,即便有,那么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赶尽杀绝不可?

他并没有深究。

再者,若是有朝一日,他受了什么重伤,需要换骨头,甚至是换心脏,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同父异母的手足兄弟的器|官了。

只要他想,那么,天底下就没有谁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小白也是如此,任凭他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飞出师尊的掌心!

小白啊小白!

如果小白有朝一日知晓,师尊居然还是自己昔日旧爱柳澄名义上的小叔,不知又会作何感想呢。

脸上的神情一定会相当精彩吧?

还有柳澄,爱上谁不好,怎么偏偏要跟小叔抢人,定然是活腻了。

奚华微微一笑,眼底的寒意如潮,他无须凝视深渊,他本身就是深渊。

牧白没由来得狠狠打了个哆嗦,然后就听见江玉言开口道:“我记得,五年前仙盟举行围猎,玉霄宗也受邀前去,我与玉书随同师尊一同前往,曾与柳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柳澄偏头深深看了江玉言几眼,忍不住又看了看江玉书,心说,这对兄弟的模样还真是一般无二。

五年前那会儿,兄弟俩只能说是模样清秀,现如今可以称得上是俊秀。

他其实并非毫无缘由的傲慢无礼,也并非对所有出身贫微的修士,都如此这般冷眼相待。

只不过寻常就极其厌恶,一些出身寒微的修士,不好好努力修炼,非要曲意迎合,在他面前阿谀奉承,以祈求他的垂怜。

所以,姿态才清高了些。

最重要的是,小木头曾经在他面前红着眼眶掉眼泪,说:“柳哥,你对我真好,不像我那几个同门师兄,他们对我很差。”

“柳哥,你知道的,我爹逼着我拜入了玉霄宗,让我拜苍玄风为师,但苍玄风待我异常严厉苛刻,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罚我,还吩咐大师兄打我,就连师伯座下的两个徒弟,对我也不好,大的那个坐视不理,冷眼旁观,小的那个呢,就一直笑话我被师尊罚……”

小木头长得特别漂亮,打小就长在锦绣堆里,养出了一身好皮,娇贵又柔弱,只要一委屈,眼尾通红,哭起来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说是梨花带雨,毫不为过。

他嘴很甜,一口一声“柳哥,”“柳哥哥”的喊人。

柳澄长这么大,就从未见过有谁比牧白更天真无邪,纯真可爱的人了,对小木头说过的任何话,也都会一一放在心上。

他平等地厌恶一切小木头厌恶的人,所以,他明知道江家兄弟今时不同往日,依旧对他们冷言冷语。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澄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吞吞吐吐的,不是名门正派弟子作风,直言便是。”

江玉言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说,既然柳公子记性不好,不识我兄弟二人的身份,那么,今日我便来告诉柳公子,我叫江玉言,这是我同胞弟弟玉书,我与他同为玉霄宗宗主座下亲传弟子。”

他话锋一转,态度恭敬地面向奚华,又道,“而这位,就是我与弟弟的师叔,玉霄宗的执法长老,奚华真君。”

此话一出,柳澄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他求仁得仁,上一刻质问江玉书是什么身份,下一刻,江玉言就如实相告了。

牧白吸了吸鼻子,左看看,右看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

奚华一看小白这副模样,剑柄突然都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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