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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师尊在众人面前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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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听见奚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那不妨凑个整数。”

“一百鞭,你,或者他,可是对为师的判罚,有什么不满?”

“没……没有了。”

牧白病殃殃地摇了摇头,淋了雨,本来都退烧了,此刻又昏昏沉沉起来。

大师兄也是可怜的,别人家主角受,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豪车列队,美人相迎。

结果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凄凄惨惨,遇人不淑,被各种插刀,小可怜一个,连穿书者的任务,都是建立在大师兄的痛苦之上!

还被一直以来,最敬慕的师尊厌弃至此!

也许,经历了此事之后,大师兄就能彻底想通了。

早日离开师门,早日逃离奚华的魔爪。

即便不跟主角攻相亲相爱,那独美也挺好。

牧白还下意识,伸手扯了扯藏在衣衫里的玲珑玉,心想,师尊就算想公开疏远他,也犯不着责罚他罢。

到时候受伤痛楚的,还不是奚华自己吗?

殊不知此举,好像一颗火星子,瞬间就把奚华彻底点燃了。

误以为牧白这是想摘了师尊赠他的玉。

奚华冷冷一挥衣袖,转身同云千羽道:“召集山中所有弟子前来观刑!”

“二师兄,你责罚牧白,我没意见,但阿宓他……”云千羽面露不忍。

奚华冷笑:“他们是我的徒弟,我要如何处置,何须旁人指手画脚?”

云千羽又侧眸望向了奉微,见大师兄点头了,才拱手下去召集弟子。

很快,整座山的弟子们,都聚集在了附近。

两名执刑弟子走了上前,见他们挨得太近,其中一人下意识要把牧白往旁边拉开。

哪知手还没挨到牧白分毫,就惊觉头顶两束森然的寒光袭来,吓得他手一哆嗦,只好把大师兄拉开了。

执刑弟子一左一右站好,待奚华一声令下,就一左一右打了下去。

奚华把小白的嘴也封了起来,省得小白一会儿胡喊什么“为什么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之类乱七八糟的话,再惹人怀疑。

这刑具打在两人身上,伤得还是两个人。

统子从旁飞过,龇牙咧嘴的。

【好残忍,好可怕啊。】

然后,又刻意绕着奚华飞了一圈,统子啧啧称奇。

【奚华真厉害啊,跟木头一样,明明要承受两倍伤害,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牧白也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不过,他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后背扫来扫去,挥来挥去的。

就跟羽毛拂过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

但就是不疼,一点都不疼。

他偏头望向大师兄,见大师兄跪得很稳,鞭子落下来时,只是蹙了蹙眉,攥着拳头一言不发——实际上,他是无法说话,甚至,无法呼痛。

牧白看着鞭子密密麻麻咬上了大师兄的脊背,留下了一条又一条狰狞可怕的血痕。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大师兄整个后背,又被雨水冲刷下来,染红了周围一小片地。

约莫十几鞭下去,大师兄就有些跪不稳了,痛楚在他的脸上无处遁形,脖子上有一根特别明显的青筋,一直剧烈跳动。

一定很疼。

大师兄此番受了大罪,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他今日没有跑出来找大师兄就好了,也许,大师兄就不用在众人面前,饱受酷刑,还颜面扫地。

统子似乎看破了牧白的心思,从旁安慰起来。

【小白,你别难过了,剧情就是这样设定的,反正大师兄早晚要认清奚华的真面目,伤心绝望之下,挥剑断情。】

【长痛不如短痛。】

【早晚都得这样,这件事情你不做,主角攻就会亲手做,到时候大师兄只会更痛苦。】

但这番说辞,也无法让牧白彻底消弭羞愧,终究是他亲手推动了故事发展。

也是他,让大师兄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痛苦不堪。

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任务,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如果,不是因为劳什子的破任务,牧白又怎么忍心算计大师兄,又怎么忍心欺骗他的感情?

如果,他没有穿到这个世界,那么,现在的大师兄,会不会活得开心一些?

统子从旁神情幽幽地道。

【小白,你真的不需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如果不是有你在,按照剧情进展,大师兄早被奚华囚|禁起来折磨了,这会儿孩子只怕都怀上了。】

【奚华折磨人,手段异常残忍。你知道什么是走|绳和骑马吗?】

牧白:“……”

【不知道啊?那跪钉板,跪铁锁,你总该知道吧?】

“……”

【那拶刑该听说过吧?】

“……”

【反正,只要奚华不囚|禁大师兄,大师兄就该烧高香啦,这点小伤算什么?】

那倒也是,奚华现在几乎全部的情感,都系在了牧白身上,自然没空去囚|禁折磨大师兄。

奚华即便要囚|禁,那也该囚|禁牧白。纵然要强迫生子,被迫的人,也该是牧白。

那什么走|绳,骑马,跪钉板,跪铁链,又什么拶刑,即便奚华真要这么做,这些伤痛,也是落在牧白身上。

【小白,你放心,一旦奚华有囚|禁你的倾向,我一定会抛下一切带你走!】

牧白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他一心一意想要回家,最后会因此伤害多少人。

他是不是太过卑鄙无耻了,居然把自己的回家之路,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简直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果大师兄对他坏一点,差一点,或许,牧白就不会这样内心挣扎了。

可偏偏大师兄待他很好,对他一片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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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师兄的真心挖出来,再狠狠践踏。

牧白终究心里有愧。

【小白,注意表情管理!】

“……”

表情管理不来,牧白直接顺势扑倒在雨地里,把脸往臂弯里一埋,谁都看不见他的脸。

牧白暗想,自己的后背此刻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定也是血肉模糊的。不过,很快就会恢复如初,而他,也感受不到疼。

他又忍不住偷偷抬眸去看奚华,不知道是因为雨势太大,还是他又发起烧的缘故。

奚华的面容竟然有些模糊,慢慢重影起来。

很快,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不好了!牧师兄晕倒了!”行刑的弟子大惊失色。持着染血的刑具,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我……我也没用太大的力,才……才刚打了二十一杖而已,怎么就晕过去了?!”

奉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停下,然后走至奚华身旁,轻声道:“师弟,我看这样就足够了,他们也该长教训了。”

奚华并未理会,大步流星走了上前,劈手夺过那名弟子手里的刑具,对着昏倒在地的牧白,劈头盖脸狠狠抽了下去。

林素秋惊恐到瞳孔剧颤,猛地要扑过去,却被身后的两名弟子,死死按跪在地。他又无法开口说话,急火攻心之下,又开始呕血,脸色也越发苍白。

在场所有弟子都愣住了,准确来说,是被这种残忍的场面吓住了。

江玉言满脸难以置信,简直不敢相信,牧白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师叔如此对待!

人都昏过去了,师叔竟还不肯饶过他。

硬生生地把剩下的十九,一杖不落地打完了,而且,明明都打够数了,还在继续打。

好像一定要把人打死才心满意足!

终于,那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的刑杖,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在场围观的弟子们,纷纷倒抽一口冷气,有人低声喃喃:“这……这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往死里打?”

“……听说是私相授受。”

“谁跟谁?”

“你说呢?打谁,就是谁啊。”

……

奚华依旧怒火难消,又劈手夺过一旁弟子手里的长鞭,抡圆胳膊凌空抽了下去。

莫说后背了,简直浑身都被打遍了,还有两鞭抽在了牧白的后颈上,掀起好大一块皮肉,看着就疼。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幸好牧白晕过去了,要不然得疼成什么样啊。

林素秋在又一次呕血之后,竟直接冲破了云千羽下的咒,凄厉地大喊:“师尊!再打下去,阿白就没命了!”

回答他的,却是奚华迎面一鞭,席卷过了林素秋的胸口,疼得他面色惨白一片。

身子都微微蜷缩起来。

“住口!本座行事,何须你一个弟子过问?”奚华又冲左右的弟子道,“够数了么?为何不接着打?”

()?()

那名弟子被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就往后退去,颤声道:“鞭……鞭子在您手里。”

如此,奚华又反手一鞭抽了过去,但这次并未落在林素秋身上。

“二师兄,够了,阿宓身上的伤还没好,纵然有错,也足够他长教训了!”

云千羽接住鞭子,挡在了林素秋面前,看着他这副凄惨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又如何不知二师兄此火何来?不就是亲眼目睹了两个徒弟拉拉扯扯,亲亲我我。

又亲耳听见牧白说,自己愿意和大师兄结为道侣之类的话。

所以,才恼羞成怒至此。

在云千羽看来,牧白包藏祸心,水性杨花,又不知廉耻,受罚是应该的,可阿宓只是和二师兄一样,受了牧白的蛊惑,罪不至死。

不过,看来二师兄经此一事,是彻底放下了牧白。

他便知道,二师兄即便要去了玲珑玉,也只是顺水推舟,让牧白替二师兄挡伤而已。

如今二师兄毫发无损,而牧白却半死不活地趴在血窝里,足以验证了云千羽此前的猜想。

也好,二师兄早日勘破了情爱,再好不过。

“退下!”奚华冷冷道。

云千羽:“二师兄,剩下的,不如待阿宓伤好之后再罚?”

“我让你退下!”奚华眸色一戾,反手就将鞭子挣了回来,饶是云千羽收手够快,掌心还是被划出一条血痕。

眼看着毫不留情的一鞭又要抽下来,奉微终于开口道:“够了。”见奚华置之不理,眉头一蹙,直接闪现而来,握住了奚华挥鞭的手腕。

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凝固住了。

原本密集的雨珠,也如时间静止了一般,被定格了。

“我说,够了,停下来,你没听见么?”

奉微一改往日笑意吟吟的样子,难得严肃起来,指尖搭在奚华的脉搏上。

忽然,他神色骤变,瞬间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呵了一声,“怎会如此?!”

奚华默不作声,反手挣脱开来,一把将鞭子砸落在地。

周围被定格的一切,也瞬间恢复如初。

大雨哗啦一下,倾盆而下。

但只避开了奚华和奉微。

奚华冷冷一甩衣袖,沉声道:“众弟子听令,不尊门规者,不论是谁,本座都将一视同仁,严惩不贷,任何人不得例外!”

语罢,竟丝毫不顾众人,御剑便飞回了青华峰。

奉微吩咐道:“玉言,你负责将人送回去疗伤,千羽,你随我来。”

————

青华峰上,殿前。

奚华才落剑,身子一软,手扶着殿门倒了下去,面色一白,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伴随着鲜血喷出,他身上的白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出了猩红,很快,浑身都被鲜血染透。

露出衣衫的后颈上,两条无比狰狞的血痕,触目惊心。

奉微和云千羽追来时,就刚好看见这一幕。

云千羽大惊失色,慌忙冲上前搀扶,惊呼道:“二师兄,怎会如此?!”

“与你无关。”奚华神色如常,随手擦了一把唇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同二人道,“今日,我心情不佳,恕我怠慢,师兄师弟都请回罢。”

“是不是玲珑玉?你真把玲珑玉给牧白了?!当真给他了?”云千羽一脸怒容,“二师兄,你糊涂啊,区区一个牧白,怎值得你为他如此?!”

“所以,方才你当众那么打他,其实都伤在了你自己身上!二师兄,你糊涂!”云千羽又要上前搀扶,却被奚华一掌无情推开。

奚华冷冷道:“是不是你告诉小白的?”

云千羽道:“不是我。”

“不是你…?”奚华冷笑,毫不留情地一掌劈了过去。

云千羽大惊失色,忙侧身躲闪,那一记掌风就打在了他身后的石柱上,顿时轰成了粉|末。

“当真不是我!”他看了一眼,又吼了一句。

奚华只是冷笑,一掌接一掌打了过去,云千羽不愿同他动手。又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即便二师兄受伤了,速度和掌力竟分毫不减。

有好几次,云千羽都差点被他一掌打碎头颅。

饶是如此尽力躲闪,还是会被溢散的灵力所伤。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躲闪至了奉微身后。

云千羽气急败坏道:“真不是我!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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