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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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睡了美美的一个午觉, 大脑得到了充足的休息，顺利满血复活。
其实她这一觉也没睡太久，差不多也就一个多小时, 却获得了一种少有的满足感。
原来平静的生活也可以这么让人感到舒适啊，她揉揉眼睛，懒洋洋地又赖了会儿床。
太刺激了也不好，今天她的CPU都差点烧了, 现在想起来她还有点心有余悸。
持续放空了一会儿大脑，莉娅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但她还是又赖了一小会儿床，才准备下楼找父亲。
不知道今天晚餐吃什么, 她跳到地上, 随手抓起粉兔子玩偶, 习惯性地跟系统聊天。
【统统, 统统！莉娅醒了, 为什么今天统统没有在莉娅的怀里啊！】
就算她把系统忘在了包包里, 他也会自己跳到床上来陪莉娅一起睡的, 难怪莉娅睡梦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系统居然自己傻乎乎地坐在床头柜上，没有跳进莉娅的怀里, 伐开心。
她没有等来系统的答复, 倒是房间的窗户‘唰’的一声被打开了，红眸长发的男人突然出现, 他跨坐在窗户上，抬手悄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莉娅立刻默契地闭紧了嘴巴，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看着系统的人型拟态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翻了进来, 踩在厚厚的地毯上,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简直帅、呆、了！
待系统一连串动作做完，一低头就对上了莉娅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面容冷峻的男人微微低头，一缕长长的发丝顺势从肩膀垂下，还没有关上的窗户传来微风，窗户外还未落下的夕阳给他身上镀了一层光，却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头孤寂的独狼。
虽然知道大半部分都是自己的脑补，但莉娅必须得说，系统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是太、帅、了！
所以趁他不说话的时候，要抓住机会，现在的氛围感全部到位，莉娅赶紧用视网膜记录下了这宝贵的一刻。
因为等系统找到机会张嘴，就完全不是这个感觉了。
系统一直弄不明白莉娅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倒是很看得开，莉娅是智力担当他就是物理支援，他们两个人的搭档简直绝配。
前提是某人没有临阵脱逃，把他一个人丢在修罗场中，自己却悠闲自在地吃着小蛋糕。
想起这个，系统还是很生气。
他三两步跨过来，一手拎起某个正在装无辜的小孩，另一只手拿起了莉娅的手机，熟练地关机，还是觉得不放心，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屏蔽器，都是为了确保他们的对话不会被莉娅的父亲听到。
他也是碰巧发现的，莉娅的手机里居然有窃听软件，还不止一个！
虽然刚刚差点被发现的经历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是值得。
莉娅乖乖遵循系统的指示，安静地闭着嘴巴，对自己现在双脚离地的姿势感到非常自在，甚至还悠闲地晃了两下小腿。
系统拎着莉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的窃听器，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可以了，你知道你爸在你的手机上安了窃听软件吗？”
莉娅眨巴眨巴眼睛，在系统不敢置信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知道呀，”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系统不知道吗？”
系统一时语塞，突然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当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今天还会这么震惊吗？
莉娅也有点震惊，她感到震惊的原因是系统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我之前兑换那个【永远满电の充电宝】的时候没说吗？”
系统比她更震惊：“说什么？”
“……呃，我手机总是很快没有电的原因？”
这话听得系统很想挠头。
“你只说了经常没电这件事，可没提过窃听软件的事！”
为了避免莉娅中途跑偏，他伸手按住了不安分的小孩，两只手捧着她的小脸蛋。
“从头开始，说清楚。”
莉娅其实还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不就是窃听软件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母亲大人不也在你身上安了类似的东西吗？”
系统闻言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继续和莉娅对视。
莉娅知道了，也是，系统其实并不觉得很意外，毕竟莉娅那么聪明，她迟早会发现不对劲。
不过莉娅的反应其实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系统接受过几次异能改造，他毕竟是诞生没有几年的新生异能体，因为莉娅今年也只有7岁而已，他们是同生共存的关系，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系统的年龄也是7岁。
初生之时，他便隐隐约约地具有了初步意识，他亲近着这个与他完全不一样，有着血肉躯体的人类，在她的身边时，他感到格外的安心和温暖，就好像飘在无所依从的虚空之中，突然之间，有这样一个存在，他们是如此的不同，却缠绵地生在了一起。
系统喜欢这种感觉，尽管那个时候他或者它还不叫这个名字，他要守护这种温暖，保护好这个人类——这想必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了。
那个时候的系统还不是这副模样，他还没有这样的实体，只是一团类似雾气的东西，后来他能短暂地制造出部分人类拟态，再后来是整体的人类拟态，不过当时他的人类拟态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这不够，看着那个人类幼崽一天天长大，异能体心中感到了一些急躁，他已经知道了这孩子的不寻常之处，她太聪明了，而他还不够厉害。
异能体无法想象被他的另一半灵魂抛在身后的情形，他只知道他一定会因此感到很难过。
作为异能大国的首都，伦敦的异能者相对公开，而且莉娅的母亲就是一位非常厉害的超越者，系统斟酌许久，最终还是去找了她。
阿加莎对他的到来没有感到意外，甚至还提前准备好了茶点。
“尝尝吧，莉娅就很喜欢这家的蛋糕，虽然对我来说有点太甜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此时还是少年形态的异能体盯着那盘看上去精美非常的食物看了半天。
他对这个东西并不陌生，他甚至能说出这是从哪一家店买来的，他曾经亲手喂莉娅吃过不止一次，莉娅也总是让他一起吃，但异能体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他又不是人类，只有人类才需要这些东西来补充能量。
那你怎么补充能量？小莉娅好奇地问。
异能体永远都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脸，放在少年那张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上，还没有现在这么惹人注目。
他收走莉娅吃完的小盘子，拿去厨房，莉娅也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
异能体弯腰抱起跌撞着抛过来的小孩，他是这样回答的。
我只要待在莉娅的身边就可以了。
回忆很快就闪了过去，不知怎么的，异能体突然对面前这种食物产生了一些好奇，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很突然地转变了想法，在阿加莎的示意下，他试探地叉起了边缘的一点奶油。
软软绵绵，一下子就消失的甜蜜口感，就像是吃了一口甜甜的云彩。
非常的……奇妙，异能体慢慢地体会这一感觉，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莉娅会喜欢吃这个东西了。
阿加莎注意着异能体的表情变化，缓缓地笑了。
“喜欢吗？”她问。
异能体其实不太理解‘喜欢’是什么意思，虽然莉娅总是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她‘喜欢吃蛋糕’、‘喜欢曲奇饼干’、‘喜欢母亲大人’……
她也经常用这个词形容过异能体，不过当时的异能体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他可能今天是麦克，明天就是乐佩，因为莉娅一直没能找到一个完美的名字，她几乎每天都在变换称呼，但异能体知道，不管她说出口的名称代号是什么，其实都是指的他。
尽管曾接受过无数个莉娅的‘喜欢’，但他一直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他直白地讲出了自己的困惑：“‘喜欢’这个词过于感性，我不是人类，我无法理解。”
“好吧，”阿加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就从头开始说起吧，你喜欢莉娅吗？”
异能体张了张嘴：“这个词……”
“那你能说出你‘不喜欢莉娅’吗？只是这样一个句子，可以说得出口吗？”
异能体抿紧了唇，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
最后，他摇了摇头。
“我不能，可那是因为……”
“那么，”阿加莎直接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平稳而有力，给迷茫的异能体指明了真相，“你想永远和莉娅待在一起吗？”
“我是莉娅的异能体，我们当然会永远待在一起。”
“那么在你未来要和莉娅一起度过的漫长的时间里，你还会再一次尝试这个东西吗？”
她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点。
异能体皱了皱眉，经历了一番慎重地思考才轻轻点头：“可能会。”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不讨厌这个东西，而且莉娅也很喜欢这种食物。”
“‘讨厌’难道不也是一个感性的词汇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学着说‘我喜欢什么东西’，而不是‘我不讨厌某种东西’呢？”
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异能体还是应了下来。
“我会……尝试的，”他抿了抿唇，“但这不是我来找您的目的。”
“我知道，”几乎无所不知的近卫骑士长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可是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帮你呢？”
“所以，就像其他所以来寻求我帮助的‘人类’那样，”她在‘人类’这个词上稍稍加重了读音，“告诉我你的请求，并说服我来帮你。”
“……我想变强。”异能体的语气非常坚定。
“我知道钟塔侍从有改造异能物品的方法，还有专业的异能工程师，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异能构成体。”
“所以，理论上来说，我也可以被改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