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与此同时, 找借口溜出来的早见川也秉持着“做戏做全套”的精神，到顶层尽职尽责地和中森警官说明了宝石的事情。
“哈？他们在搞什么！”虽然对方不打算展出真的宝石这件事情和他之前想过的某个计划不谋而合，但是隐瞒警方的行为令中森银三相当不爽, 尤其是对方的理由，不是防备基德, 而是因为不信任警方, 放不下私利。
“唉, 看中森警官的表情, 真的很生气呢。”
虽然早见川觉得让中森警官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所谓了, 左右结果都差不多。
但是作为一位正义负责的警察, 他还是必须要这么做。
所以他在当完这个传话人之后，根本没有多加逗留就离开了。
“基德知道了展台上宝石是假的的消息, 一定坐不住了，如今我借口离开现场, 他恐怕也已经脱身了。”
“安室透那边怎么样，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目前还在掌控之中。】白羽顿了一下, 【或者说等之后，他做的事情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
“那便好。”
早见川看了看手机：21:07:32。
“加快速度吧, 我们总不能破坏了基德的计划，是不是？”
先让基德拿到宝石确认了那不是潘多拉, 再把宝石拿过来，既照顾了他的心情, 又照顾了白羽的任务, 啊, 我可真是个大好人。
*
早见川在外面转了一圈, 借着和中森警官沟通的事情和白羽聊聊进度, 确认一下布置, 像模像样地收集了点资料就回到了现场。
“鹿岛先生因为社长对待宝石的态度对他不满很久了吧！”
“还有吉野先生你之前向社长借钱被拒绝了吧。”
“那中田秘书为他办了那么多事情，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地位，你甘心吗！”
“你扯我做什么，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去杀人，而且论起来谁没有对社长不满过！”
此时的现场正如许多命案现场一样，嫌疑人互相攻讦着，鉴识课的人见怪不怪地收集着物证，几位警察留意着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止就够了，而柯南则站在一旁的角落，沉思不已。
“早见警官？”
“情况不太妙，目暮警官他们被堵在了外面，一时半刻没办法到了。”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专门选择今晚交通拥堵下手。”
“不错，这是我刚刚收集到的其他资料。”他眨了眨眼睛，“次山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吧？”
柯南呆呆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被早见川笑晃了眼，随后立刻双眼发亮地从对面人的手中接过了本子，自言自语地翻起来，“原来如此，就是这样！”
“谢谢早见警官！”
“不过还要请早见警官配合一下。”某个小孩狡黠地笑了一下。
“配合什么？”
早见川此刻的表情比刚刚的柯南还显得乖巧几分，然后下一刻他就知道某个不乖的小子要干什么了。
“诸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欸，不愧是早见警官！”
“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早见川现在觉得，这小孩自从让他知道了自己变小的秘密之后，真的是越来越自来熟了。
“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直接来了！”
然而早见川还没等到自己把抗议说完，身后的声音又再次传来，逼得他不得不跟着做口型。
“凶手就是你，中田先生！”
“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买过毒药！”
“咖啡杯里是检测到了毒物，但，谁说次山先生是死于咖啡杯里的毒物呢？”
“警官你的意思是？”
黑发警官看了看还没有明白过来的鹿岛和吉野，“因为导致次山先生死亡的原因，根本不是咖啡里的东西，而是他吃的那些保健品，准确的说，是被中田先生替换的那些保健品。”
“早见警官的意思是，中田换成了有毒的保养品？！”
“这倒不是。”
“无论是次山先生原本打算吃的保健品，还是被中田先生替换后的，都是没有毒性的。”
早见川面上配合着柯南表演，心中却跟着叹气。
这些人就没有发觉不对劲吗？
“我们先从次山先生的习惯说起。
中田先生作为次山先生身边最受重视的秘书，最清楚次山先生的喜好以及工作习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次山先生在工作时不喜欢停下来做别的事情，喝水也好吃，东西也好，交谈也罢，他都是能避免则避免。”
“两位前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次山先生是不是简单说了两句，确认没问题就请你们出去了，而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文件，手也没有停下去拿杯子之类的，对吧？”
“没错。”鹿岛先生恍然地点了点头。
“说的太对了！”吉野也反映了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社长在所有工作完成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那些有毒的东西。”
“没错，中田先生就是抓到了这一点，他清楚在自己离开之后次山先生投入到工作当中就不会吃喝任何东西。”
“所以中途进来汇报工作的鹿岛先生和吉野先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而这也使次山先生毒发的时间与中田先生离开的时间最大程度的拉开，不仅可以使自己的嫌疑降低，还令最后一位离开办公室的吉野先生嫌疑程度加大。”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够了！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也说了保健品里是没有毒的，那凭什么指向我呢，还有，咖啡杯里的毒你又怎么解释呢？”
“没有自相矛盾哦。”早见川笑着摇了摇头，经过柯南的提示，他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让我们回到最开始，从时间顺序上来说清楚这件事吧。
次山先生从几年前开始就保持每天食用保健品来保养心脏血管，并且将定期购买补充工作交给了秘书中田先生。
但这也给了中田先生动手的机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中田先生事先准备好了一个空瓶子并要用的VC放在身上。今天上午，你将钙片瓶子里的钙片全部倒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空瓶中，将准备好的VC放入标有钙片标识的瓶中。
晚餐之后，你提醒了次山先生要吃今日份的保健品后离开，去了顶层完成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而这个过程中，次山先生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腾出时间，他见了鹿岛先生和吉野先生，也侧面证明了这时候他还活着，而工作结束后，他想起你的嘱托，像往常一样拿出了保健品的瓶子。
稳定血压，养护心脏，保养眼睛……”
早见川的视线从那几个瓶子上依次划过，“到了补充钙质的环节，次山先生见到了只剩下几粒药片的钙片，以为里面是仅剩的钙片，于是全部倒出来吃掉。”
“可是这……”
“有关系。”
“次山在晚饭的时候吃了大量的虾，而虾和VC同食会使虾肉中的五价砷转变为三价砷，也就是众人所知的——”
“□□。”
仿佛无声的轰鸣响起，现场因为这两个字的出现突然陷入了寂静。
而在这片寂静中，早见川，或者说柯南还在继续着。
“根据后厨的记录，次山先生晚上吃了大量的虾，而他服用的，应该是市面上浓度最高的VC，一片就可以达到2000毫克。”
“次山先生非常喜欢吃虾肉，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虾无法与VC同食，那么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将VC吃下去呢？
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掉包。”
“事实上你在进入房间之后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试着唤醒次山先生未果之后才去找的警方。
你做了两件事，第一，将有毒的物质放入了咖啡之中，混淆视线，造成次山先生是被咖啡毒死的假象。第二，你将原本倒出来的钙片向空着的钙片瓶中倒了回去。”
“因为如果直接向瓶中放入大量VC不仅很难处理，还会增加你被怀疑的可能性，所以你干脆将瓶中原本剩余的钙片全都拿了出来，加入VC，让次山先生以为只剩下了几片钙片，全部吃完。
之后你以请次山先生去现场为借口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将换出来的钙片倒回，让后面到来的警方认为瓶中原本就有大概这样多的钙片，同时掩盖了VC曾经出现的事实。”
“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就在次山先生的手机里。”
早见川将手机解锁，露出信息的屏幕，“次山先生将瓶中的‘钙片’吃完之后要求你再补一瓶新的放到办公室，但是信息没来得及发送，他就已经毒发了。
而这时候他因为痛苦，将手机丢到了地上，既来不及发送信息，也来不及求救报警，更没有力气捡起手机，所以你没有收到信息，而回来布置现场的你也因为屏幕自然熄屏，没有看到这条信息。”
他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慢慢说道，“或许除了你，也有人能够偷偷做到换药，但为什么次山先生在信息中表示已经空了的钙片瓶子现在已经有了将近一半的量呢。”
“除了你，没有人在次山先生毒发之后，也就是那个瓶子空了之后进过这个房间。”
“至于你随身携带的瓶子，你大概是认为这不能证明你曾经倒过钙片对吧？”
“但是声音不一样哦，对吧，柯南。”
“是的！”一个穿着蓝色小西装的男孩从早见川身后跳了出来，“昨天这位叔叔身上哗啦哗啦的声音很清脆，今天晚上的声音就变得很闷，但奇怪的是，之后又完全没有声音了。
就像一个原本装了很少东西的瓶子，突然装的东西变多了，过了一会儿又没有了，晃来晃去的声音，都完全不一样了。”
一道冷光从镜片上闪过，“秘书先生，别告诉我，你每天随身携带的钙片，今晚两个小时以内携带的钙片，量差别那么大啊。”
“以及，要不要查一查，你的瓶子里，有没有VC粉末呢？”早见川笑吟吟地看向对方，如同一个温柔的魔鬼。
*
可惜注定没有人在意案件的内情了，因为时间将至。
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有人紧紧盯着面前的玻璃罩，有人四处看着有没有什么端倪能被发现。
不同于那些人看热闹的心态，角落里的中森警官蓄势待发，安室透的气质也一点点在变化，柯南看着手表，仔细数着每一秒。
21:21:19
21:21:20
21:21:21
——时间到
“嘭！”
烟雾四散，大厅里的所有灯光都瞬间熄灭。
屋顶上的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天空深邃高远，皎皎月光倾泻而下，映照得月下之人更加神秘遥远。
“ Ladies alemen！”
“怪盗基德，如约而至。”